……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行字, 丁沐的心跳加速了几分,她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但此刻心里满是雀跃与欣喜。
[木木:好,我不是很会跳舞,到时候要麻烦姐姐了。]
她答应了,答应了。
危持看着屏幕,紧握拳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可眼眸中闪过一丝狂热却难以忽视。
“危持, 特别行动那边调查到了……”
云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惊在原地。
危持为什么在盯着面板傻笑,难道发生什么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有事?”察觉来人, 危持收回外露的情绪, 很快又变得和平常一样。
云先生立马回神, 将手上的文件袋搁置在桌上, 说起了正式:“我是从别人那得知道, 特别行动在那个学校发现了一些别的问题, 具体什么已经放在这个文件袋。”
“至于人鱼星球的事情,上面让沈渡她们着手调查,我们目前无权插手, 不过我已经派了一批人潜伏进去, 时刻录下他们在人鱼星球所遇到的事情,并且同步了我们的面板。”
危持颔首。
“还有神明献祭那边,总公司那边我们的人蹲守几个礼拜并未查到可疑人物。”
“神明献祭, 特别行动那边继续跟着,诚那边的调查也不能放过。”危持停顿了一会, 继续说道,“沈渡出游戏后,又干了什么。”
“游戏结束之后,她回到总部拿了一个文件袋出门,我们的人在这里跟丢了。”说到这里,云先生眉头紧锁,“她很狡猾,应该发现了我们。”
危持不语,她是知道云先生的能力,能轻易发现并甩开他,可见沈渡一直以来还是隐藏了自己的能力。
一道新的通讯出现在危持的视线中,危持当即点开面板,是丁沐的回复。
[木木:那后天见。]
[木木:]
云先生:“………”
这又傻了?
她看到了什么,是在和谁回复!傻样子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回复的那么认真,是谁,是谁让危持变成这副模样啊!
不会是丁沐吧,提及这个人,云先生眼底里掠过一抹深深的复杂。
一想到这个可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云先生问:“危持。”
“?”被人打搅,危持的表情相当不妙。
“你刚刚在和谁聊天啊?”云先生嘴皮翕动,“让我猜猜,是丁沐吗?”
紧盯着危持,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云先生仍旧捕捉到了当他提及丁沐时危持一闪而过的异样。
好了,看危持这个状况,估计都在一起了吧。她丫的瞒得真好,要不是今天突然过来撞到她们谈情说爱,他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上司恋爱了。
哦,不对,他现在应该先把危持的样子拍下来,然后再屏蔽危持发到朋友圈。
他都已经想好了标题,
‘惊!是谁陷入了爱情深海’
‘哦!原来是老大’
好吧,这只是想想,就算屏蔽,有些把不住嘴巴的同事若是捅到了危持头上,他得皮疼。
云先生有点可惜地收起自己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
丁沐来的时候宴会里已经到场了许多人,不少人的目光都闻声看过去。
“这是哪家的Omega,真好看。”一位刚刚入圈的夫人眼前一亮,她赞叹着,挺想为自己不成器的Alpha女儿拉姻缘。
“她是Alpha,一个冒牌货。”
听到负面话,夫人心凉了半截:“?”
“裴家假千金。”有人提醒。
夫人眉头紧蹙,她好像是想起了前不久流传上流社会的事情。
裴家假千金竟然是这幅容颜。按照她理想的卑劣假千金应该是那种柔弱绿茶白莲,实在没想到假千金气质优雅,格外养眼。
“她怎么来了?她一个被赶出来的假千金心里怎么没点数。”
“就是,顶着裴雪重的身份鸠占鹊巢那么多年,她怎么还有脸继续来参加裴夫人的生日宴。”
“都别这么说,应该是裴夫人邀请的,前段时间不还传着裴夫人和丁沐关系和好,好歹丁沐也是裴夫人养大的,十几年的感情,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再说了宴会没有邀请函是进不来的,她能进来自然是有邀请函。”
“怎么可能,陷害亲女儿,裴夫人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另一个人并不认同,他胳膊肘捣了一下朋友,“予理,你和裴雪重走的近,你知道情况吗?”
秋予理冷嗤一声:“谁知道。”
见丁沐的视线看过来,秋予理冷笑地别过视线,离开了这边糟杂的议论。
丁沐找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安静坐下,虽说丁沐没有到处惹事的习惯,但是总耐不住她有招黑体质,总能引来一些人找她的麻烦。
这不,在班级总针对她的白贝贝踩着银白色的高跟鞋高傲地朝丁沐走来。
“哪个不长眼的放你这个垃圾放进来,你该不会是偷偷进来打算扒上裴夫人,想要夫人可怜可怜你,你好重回裴家?”白贝贝抬了抬下巴,拿着巴掌大的小扇子嫌弃地在鼻前扇了扇,她感觉和丁沐这种穷酸的人呆在一个屋檐下简直污染了自己。
有瓜的地方自然会有吃瓜的人,丁沐和白贝贝两个人的战争,尽管在角落,依旧引来了不少看乐子的公子小姐。
“我为什么会进来。”丁沐指了指门外,“这个你可以问一下门卫,或者管家。”
“需要我帮你找他吗?”丁沐好心地看着白贝贝,面上诚恳的表情真的特别欠打。
至少白贝贝脸色气得铁青,她捏紧拳头。她又不傻,自然听出丁沐言下之意,守在宴会厅外的门卫不重要,但管家可是裴家的老人,她刚刚那句话可不就是在说管家不长眼吗,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保不准会拿这个做文章,那时候她爸不得打死她。
“丁沐!”白贝贝咬着后槽牙,显然落到了下风。
“她来了!她竟然来了!”这时,另一边有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激动道。
本来还在这边吃瓜的几人也因此都看向引发热议之人。
刚走进宴会厅的女子气质出尘,一身白色西装,将她修长的身材显示出来,那张面容漂亮的不像凡间人类,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仿佛周围所有喧闹的声音都与她无关。
宴会还没有开始,却因危持的出现气氛就达到了高潮。
所有人看向她,没人不会不知道危持,那个高阶Omega,掀翻威家,改动帝国对Omega限制的多番条例,狠辣手段,就连皇室都得让几分面子的女人。
“想不到危家主居然也来了。”
“她不是从来都不参加宴会的吗?”
“你们快看危家主走向了那个谁!”
“哪个哪个,我看看。”
“我天,危家主走向了裴慕,呸,是丁沐,她给丁沐送上了一支玫瑰。”
“丁沐何时扒上了危持。”有人嫉妒冒着酸泡。
接过玫瑰的手指莫名发烫,丁沐眼睛里闪烁着复杂难言的情绪,耳朵红得快要滴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忽然有点不敢抬头看危持。
丁沐低声道谢:“谢谢。”
白贝贝的心底里升出了几分寒意。
谁不知道扒上了危持,丁沐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回想起她刚刚对丁沐说出的那些话,白贝贝脸色堪称煞白,就连周遭围观的人群都不禁为她留下同情的眼神。
……
宴会开始了,
该生日宴会的主人公携着家人从旋转楼梯走了下来。
主人公裴夫人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却像是三十五六岁的人,她的身材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面容红润,笑起来眼角会带着几条细纹,看起来温柔可亲。
丁沐在远处一眼就看到了裴雪重,无外乎是因为她今天的一袭淡蓝旗袍在那些裴家子女繁重的西式礼服里面是特别突出显眼。
裴夫人与裴家主说了开场仪式后,音乐奏响,舞宴开始了。
沈渡这个时刻走到了丁沐的身边。
其实,在丁沐步入宴会厅的时候,沈渡是被她的一身打扮呆了一瞬,虽然没有穿她准备的礼裙,但她不得不承认丁沐今天很漂亮,很亮眼。
只是,丁沐身边杵着的这个人多少有点碍眼睛,看着有伤自己的心情。
沈渡的到来让丁沐沉默,她无端想起了死亡芭比粉裙子。
两眼一抹黑,沈渡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能否有幸邀请到这位美丽的小姐与我跳一支舞?”沈渡笑靥如花,漂亮的面容笑得一脸无害。
她朝丁沐伸出手。
丁沐:“………”
“丁沐是我的舞伴。”危持冰冷地声音出现。
四周似乎被这可怕的气压笼罩,无外乎是在证明危持此刻的情绪。
隐含的威胁在沈渡身上并不奏效,她的面容可谓是平静,眸中带着几分探究与审视:“是吗?”
危持睨视着她,转眸看向丁沐的眼神又充满了温和,危持伸出手:“沐沐,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嗯。”丁沐点头,手掌放在危持的手上。
随后,危持拉着丁沐,两人步入大厅中央,随着旋律慢慢起舞。
站在原地的沈渡眸光微微变暗,她僵硬地收回了手。
——
优美的旋律在宴会厅里回荡,起伏连绵的舞步中,人们沉浸在其中。
然而这一切没能激起沈渡任何的欣赏性。
旗袍女子端着酒杯走向沈渡,她递给沈渡一杯红酒。
沈渡偏过头,双目相对,裴雪重微微一笑。
“还在生气吗。”
“你管的怪宽。”沈渡接过红酒,随即移开视线,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嗯……”裴雪重轻叹,“我是不想管,可你方才如妒妇般的样子可有失我的颜面。”
沈渡半耷拉着眼皮,声音哑得不像话:“我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裴雪重轻“呵”一声,看向她的表情意味深长:“你现在是在极力否认我和你是同一人的存在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是听不见。
沈渡缄默,反而裴雪重并没多少不悦,她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份文件,推到了沈渡的面前。
见其不动,裴雪重喟叹道:“看看吧,你应当很感兴趣。”
文件就这么明晃晃地放在她的跟前,她似乎并不在乎这是个公共场合,当然,沈渡也是在此刻发现,不知何时这边的贵宾已经不在。
这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她和裴雪重。
视线随意扫着文件上面的内容,当看到了某处,沈渡的目光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了裴雪重一眼。
只见她鼓励般地等沈渡继续看下去。
文件的内容不多,可有的内容却在脑子里瞬间炸开。
沈渡罕见地慢了半拍,好半会她才回过神来,她微微抿了抿红酒,企图掩盖她的慌乱。
“你还要继续在做挣扎么。”裴雪重此时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笑意,是一种掩饰不了的得意,戏谑。
“不可能,我不会。”沈渡的脸崩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豁然起身,拿起后椅挂着的外套,沉着脸先行离开宴席。
……
宴会厅觥筹交错,呆久了难免有些闷热,危持似乎看出丁沐不太舒服,便带着丁沐暂时离开宴厅,去后花园里透透气。
夜晚的袭风清凉,凉丝丝地拂过丁沐的脸颊,使得她微醺的脑袋变得额外清醒,身体上舒适许多。
两人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相对沉默寡言,都很紧张,谁也没有擅自开口说话。
唰的一下,一道从丁沐身旁黑影蹿过,心事重重的丁沐难免吓了一下往后退却。
虽说她穿的高跟鞋鞋根不算高,但退的时候重心不稳,要不是危持及时扶着,她可就要切切实实摔下去了。
蹿出来的橘猫好似没有意识到自己吓到了人,它悠哉地跑到草丛里,不一会叼到了毛球停止了自己的步伐,她好像是在好奇旁边站着的两个人类。
“你没事吧。”危持紧张地看着她,迅速从兜里拿出手环心脏检测仪带到丁沐的手腕上。
丁沐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危持注视着手环上面的数值,在看着丁沐的面容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手才放松了下去。
“那个,谢谢啊。”她的手上还带着危持的东西,丁沐解开打算还给危持,“对了,这个……”
“不用,这个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嗯?”丁沐眨眨眼。
“这个是医学部实验室新研究出来的检测手环,心脏等方面若是出现问题,手环会响起警报,会通知就近医院,尽快派人赶来救治,当然也会联系我。”危持说。
“唔。”丁沐眼睛有点涩,她揉了揉眼睛。
“谢谢。”
幸好路段有点点黑,不然让危持发现自己眼眶红了,那该多丢脸。
危持感受到丁沐的情绪有点低落,她轻声询问道:“你在想什么?是不喜欢吗?”
闻言,丁沐赶紧道:“没有。”
“我只是在想……”
“你送我这么多礼物,我应该,我应该回什么样的礼物才好。”
“礼物?”危持品味着这个令她很新奇的词语,她像是在沉思了一会儿。
好久,才出声说:“那我可以挑礼物吗。”
“当然可以的。”丁沐眼睛亮了一下,“那危持,你喜欢什么?”
“帝国新兴画社新出的一版画集很不错,我挺喜欢的。”
“那我明天就给你包装送到家。”
“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丁沐言:“不知道,那姐姐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吗?”
危持唇角微弯,伸手在丁沐手心上写着,指甲在她的手心一笔一画,痒痒的,使她不容笑了一下。
“我不是有意笑的,有,有点痒,哈哈哈哈。”
……
今晚的月亮圆圆的,月光之下,丁沐和危持并肩走在后花园的小道,异常温暖。
“姐姐,你今天真好看,衣服好看,人也好看。”
丁沐夸赞着,有了刚刚的小插曲她和危持说话越来越放松。危持也并非她想象中的那般,怎么形容呢,就好比是高岭之花,令站在山脚下的丁沐心生喜爱,忍不住遐想,却又不敢轻易摘下亵渎。
“你也是,今天很漂亮。”危持含蓄地笑了笑,“包括今天与你跳的那支舞都很让人留恋。”
“你学坏了,在调笑我。”丁沐窘迫地咬着下唇,她超心虚的,宴会厅里的那一支舞,她不知失误踩了危持多少次,好丢脸。
“我跳的明明不好,踩你脚你还留恋。”
“是不好,”这点危持倒是实事论事,不过那支舞也确确实实是她心之所恋,谁能想到就她这么个人,某天居然也会因为一支舞而感到激动心动乃至满足,就像是干枯许久的野草,突逢甘霖般的悸动,不由得心潮澎湃,无法自抑。
“哼哼,既然你那么留恋,那我在这再陪你跳一次,怎么样。”丁沐挑眉。
听之,生怕对方反悔,危持快速地拽住丁沐的手,虔诚道:“是我的荣幸,我美丽的小姐。”
一曲华尔兹开始了。
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为其镀上一层暧昧。
她侧过看向身边的女孩子,脸上露出餍足的神色。
她们的影子随着月光在不断拉长,躲在角落里的人捂着嘴巴,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刚要行动,脖子就被人从后桎梏住了,身体被人抵在墙上。
对上裴雪重森冷的面孔。
白贝贝身体不由抖了抖。
“你看到了什么了?”裴雪重的语速不快不慢,但从她粗鲁的动作上,很明显看出她此时的心情相当糟糕。
她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而白贝贝的出现又给了她释放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