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九月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凉意，特别是在这样一处幽深的树林里。
清凉的风让姜禾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而丹思柔也已经走到她的身前，近在咫尺。
有过一次经验的她远没有当初那样沉重的心理包袱，拉下拉链，撩开衣摆，宽大的外衣被她缓缓脱下，露出里面纯白的短袖，贴身款式勾勒着优美的身体线条，她十分清瘦，但该有肉的地方却又盈实饱满。
外套脱至臂弯处时，一只清凉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不要脱。”姜禾嗓音干涩，近乎成气音。
生怕这样会冒犯到对方，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眨未眨，清澈的瞳孔里映着天上黯淡的光，像一只扮乖的猫咪征询主人的意见，“可以吗？”
丹思柔被迫停下动作，而后不冷不热地说道：“随你。”
穿着外套不碍事吗，奇怪的Alpha嗜好。
犹然记得上次也是，为了方便姜禾她特意把头发扎起来，而她却问自己可以放下来吗，那次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照用她的意思。
黑暗中，姜禾注视着Omega的腺体，鼻息间能够闻到丝丝缕缕的花香。
这是丹思柔信息素的味道，平素一般只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而到种时候信息素她故意释放出来，意味十足的引诱着身后还未完全步入易感期的Alpha散发本能标记自己。
而姜禾也的确越发不能自控。
一双适应黑暗的眼睛轻而易举地寻到那个着自己的源口。
Omega白皙的脖颈上，中心一簇突起暧昧的绯红，它在那儿招手，在那儿欢舞，从那儿散放的幽香越来越浓烈，像是在海上鸣响的魅惑人心的妖乐一步一步把人引诱到它的地盘，一举吞噬。
姜禾只觉得那两颗尖锐的犬牙越来越肿胀，
这是alpha特有的牙齿，可以把信息素注入Omega腺体的载体，也是能够让Omega怀孕的工具，一受到信息素的诱惑就属这里的反应最为强烈。
姜禾蠢蠢欲动，再也无法把控自己的心，她抬起双手，一只停放在丹思柔松垮至臂弯处的外套上，一只按着她的肩膀，然后倾身，将犬齿对着绯红的释放着馨香的花卉口。
身后alpha喷洒的灼热气息令丹思柔的呼吸彻底变得紊乱，一下子气长一下子气短，强烈的压迫感极度逼近她，而她也再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像打翻的香水浓香一涌而出。
“姜禾，”她极力抑制自己的呼吸，这种时候任凭她如何维持平静，声音是骗不了人的，一出口娇软魅惑，而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顾自说道：“我们...”
话未说完，她骤然感觉到平素被抑制贴尘封的娇软受到刺激缓缓收缩，待这股难耐缓和下来这才继续说道：“十分钟可不可以结束。”
她的声音又柔又媚，“余主任一会儿会查寝…”
话未说完，喉咙便因为刺激不受控制地送出一道尖锐的暧昧划破这一刻的静谧。
姜禾有点恼，连带着把信息素注入Omega腺体的动作都变得不那么温柔。
嘴里，鼻腔里都是夕颜花的香味。
花香浓烈，她像是置身于一片广褒无垠的花海陶醉其中。
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她平稳情绪收回犬齿，闷闷道：“知道了。”
其实她气恼的不是在意时间长短，而是在意丹思柔在此之前从来打算与她做交流，不动声色地自己做了决定。
再一联想到往事，姜禾再次俯首。
alpha的标记能力是一种本能，更何况是她这样的S级alpha。
这一次，不像第一次那样不知从何开始的懵懂，也没有怕伤害到丹思柔的温柔，一是想起往事有些撒气的意味，二是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度，知道丹思柔的颤抖不仅仅是因为受到刺激，一些低低的喘息也不仅仅是因为疼痛。
馥郁的花香与纯冽的牛奶在空中肆意交织。
姜禾垂下眼帘，沉醉地在柔媚的Omega身上留下自己造访过的痕迹。牛奶信息素融入丹思柔的血液中，就像是在一块无人造访过的土地，插上一面旗子，告诉众人，她属于我。
当Alpha完成自己的领地标记，嘴里萦绕的香甜化作实质般的让她与过去和解。姜禾双手架在丹思柔的头两侧撑在树轮上微微顺通自己的气息。少女身上不仅仅萦绕着花香，还有一丝被她送去的牛奶味。这令她更加陶醉，她还想往她的身体里注入更多更多信息素，想把那些潜藏心窖的心思通过这种方式一一传达给她。
姜禾含糊不清地叫着这个令自己如痴如醉的名字，“丹思柔，丹思柔，丹思柔。”
“嗯~”
丹思柔侧着头，Alpha呼出的灼热气息令她头皮发麻，竟然稀里糊涂地回应姜禾。
被标记时，难耐之余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欢娱感，如飘飘然到绵软的云层里。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她和姜禾匹配度高的缘故。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姜禾的信息素能够让她的身体产生反应，不是因为Alpha天生有着令Omega触动的能力，而是缠绵到骨子里的快乐。
她很排斥这种感觉，
这明明只是一场交易，
这样的感觉不应该出现，也不能在这个阶段出现。
微弱的快乐并不足以抵消她自心底产生的抗拒，特别是姜禾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她没有一丝动容。
迎合姜禾呵出的气息，也不过是因为身体受到刺激作出的本能反应。
她感受到又一股信息素进入她地身体里，大脑晕乎地一时难以承载。
指尖深深嵌入树皮中，她望着天上那轮被树叶遮挡时隐时现的皎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再等等，
再等一等，一切都会结束的。
不知不觉间，宽松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掉落到草地里，
与此同时，
夕颜花香与牛奶气味浓郁到了极点。
姜禾红了眼眶，唇舌恋恋不舍地从丹思柔的腺体上移开。释放了太多信息素，哪怕是顶级Alpha也会感到脱力，她把双手撑在树轮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丹思柔被她圈在怀里。
她多么想就这样从背后拥着丹思柔，甚至她已经把手伸出去，然而看着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却停在了半空中。
丹思柔之于她，就像山脚下的人仰望山顶，遥不可及。
虽然她已经标记了丹思柔，并且是两次。
但那也是因为合约存续期间不论做什么她都能找到借口，说这是在履行协议。而这个时间段外，姜禾半点也不敢逾矩。
“你可以松开了吗？”
一出口，本应该是清冷寡淡的声音化作异化的温柔。这近十分钟的缠绵令丹思柔脱了力，眼尾被方才沁出的生理性泪水熏得一片嫣红，散发一丝无形的妖娆。
闻言，姜禾后知后觉地抽回手臂。
周围的空气顿时舒缓了许多，丹思柔转过身拾起衣服便打算要走，可当看到姜禾的面容，双腿绵软如绑上一块千斤重的铝铁，怎么也使不上力。
望向姜禾的目光不自觉地变柔软了许多，这一刻，她竟然好想好想，钻入姜禾的怀抱……
丹思柔将背抵在树上，细柳的眉毛攒成一座小山川，努力抑制这股可怕的念头。
因为姜禾标记了她，Omega对发生过标记关系的Alpha有着自发的臣服心理，这是天性。
她好讨厌这样被信息素支配的感觉。
尽管身体受到影响，丹思柔并没有打算让自己在这儿继续耗着。她出来的时候只是跟乌晴简单地分配了一下任务，余主任那边也在等着一块儿查寝，这会儿他们找不到自己肯定会着急的。
姜禾看着丹思柔想要捡起地上的衣服却踉跄了一下。
明明这么不舒服还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要是平时，她肯定又要为丹思柔这交易化的态度暗暗失落较劲了。
但她们刚刚才结束完最亲密无间的事，现在姜禾的眼里只有关怀，于是忙温柔地扶住纤柔的少女，再弯腰捡起外套，悉心地为她披上。
丹思柔穿好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喷雾，对着空气喷了几十下，又往自己和姜禾身上各自喷了几十下，这一隅地方浓烈的花香与牛奶味顿时消散了。
她又拿出一个小袋子，拆开包装姜禾才发现这原来是微型抑制贴，只见她扭过半边身子，后面星星点点的绯红印子提醒着姜禾这是自己刚才留下来的痕迹。
丹思柔将微型抑制贴精准地覆在腺体上，一抬头，撞上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睛，羞耻感滞后性地传来，脸颊上尚未消退的红晕重新涌现。
她嗔她道：“你现在还看着做什么？”
“……我，”姜禾一时语塞，外人眼中高冷非常的她此刻手足无措。
Omega的腺体是最私密的地方之一，这么看着确实很过分，但她真的没想这么多，实在是出于惯性……
“虽然我们已经发生过标记了，但这并不是一回事，”丹思柔捋正衣服，强调道，
“这只是协议，不代表以后你就可以随随便便……”算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诚然，姜禾的目光的确令她感到不适，但她也在她面前随随便便的露出腺体，她们都有问题。
临走时，丹思柔交代道：“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往D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