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求饶的声音挠得祁肆心痒，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艹。
祁肆喘着粗气，拇指在屏幕上莫冉眼尾处摩挲了两下。
“好，不叫了。”
莫冉这才敢抬眸重新看着手机屏幕。
目光隔着屏幕触及时，祁肆迅速收回了手指，余光瞥了下自已的指尖，神色晦暗不明。
莫冉在小被子里闷了这么一会儿，脖颈上冒出了细汗。
他撑着身子往上挪了挪，整张脸便露在了镜头里。
“你这么晚还不回家么？”
莫冉在车上睡了一路，现在并无困意，从视频里可以看出祁肆现在应该是在酒吧包厢里。
“喝多了，走不动。”
莫冉：“......”
你还知道自已喝多了啊.......
“莫小冉，我头痛。”
“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你帮我揉揉。”
莫冉：“......”
祁肆喝的应该是假酒吧......
“祁肆，我们现在是打视频电话，不是——”
“我不管，你帮我揉揉~
“莫小冉~
“我真的很难受~
“嗷~”
祁肆捧着手机，一遍遍求着莫冉。
莫冉长叹了一口气。
从他接了祁肆的电话的时候开始就是错误的。
“你别嗷了，我，我帮你揉。”
莫冉无奈配合祁肆这个醉鬼。
祁肆哼哼傻笑了两声。
看着有点傻里傻气的祁肆，莫冉也不自觉提了下唇角，“祁肆，你好傻啊。”
此刻，莫冉回家刚进门时感到的那股压迫感已经散得差不多。
头脑清醒的莫冉不知道跟醉醺醺的祁肆聊了多久，有时候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却依然能继续话题，直到认为自已今夜不会再睡着的莫冉再次沉沉睡过去。
·
莫冉睁开眼时，懵了一瞬。
他怎么睡着了？
莫冉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已的耳机还挂着耳朵上，耳机线都在脖颈上缠了一圈。
取下耳机，莫冉看了眼时间。
八点半。
他不由愣了愣。
上一次这个点才醒的时候，还是那次在祁肆家里。
想到这，莫冉看了看和祁肆的聊天页面。
通话中断 277：56
！
昨晚他居然没挂电话就睡着了。
莫冉放下手机，拿上干净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吃过早饭后，莫冉去买了些猫条回来。
他在昨晚遇到那只流浪猫的绿化带附近徘徊，时不时学两声猫叫。
“喵喵~”
小猫从一个小草垛后面钻了出来，走到了莫冉旁边。
“喵~”
“你在呀，还以为你没听懂我的话呢。”莫冉轻笑，蹲下身，撕开猫条递到小猫嘴边。
小猫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半夜莫冉给的那点面包是它几天来唯一的食物了。
莫冉给它喂了三根猫条就没再喂。他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袋子在小猫面前展开，“进来吧，我带你去收容所。”
小猫犹豫地看了看面前的塑料袋，又看了看莫冉。
“喵喵~”（你是好人，猫相信你）
小猫钻进袋子，然后露了个脑袋出来。
莫冉看它这么信任自已，嘴角的笑深了几分。
“阿冉。”
莫冉提着小猫走了几步，袁子昂就出现在了面前。
“阿冉，你这是？”袁子昂指了指莫冉手里提着的猫。
“我送它去附近的收容所。”莫冉一边走一边回他的问题。
“为什么不自已.......”说着，袁子昂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赶紧刹住。
“抱歉，阿冉，我...”
莫冉垂了下眸，随后表情又恢复如初，“没事。”
接着，莫冉又说：“花花今年应该跟它差不多大了，跟它遇到也是缘分。
“你要一起去吗？”
“好。”
·
酒吧包厢。
“哼——”
祁肆艰难睁开眼，抬手遮住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放下来。
按了按太阳穴，祁肆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他就看见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江泽霖。
祁肆：“......”
他起身走过去，轻踢了两下江泽霖的胳膊，“起来了。”
“嗯嗯？”做着梦的江泽霖猛然惊醒。
“嘶——
“疼死我了。”
宿醉过后，脑袋像是被生生劈开一样，江泽霖龇牙咧嘴地从地上起来。
“艹，以后再也不陪你喝酒了，嘶——”江泽霖不断按着自已的太阳穴，脸上戴着痛苦面具。
“几点了？”江泽霖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口袋没找到手机，“我手机呢？”
手机......
两个字唤醒了祁肆一些模糊的记忆，但宿醉头痛，一时想不起具体的来。
他赶紧看了看身后的沙发，一眼便看到了自已的手机。
拿起手机后，祁肆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
摁了几下手机的开机键，漆黑的屏幕依旧没什么反应，祁肆眉间染上些烦躁。
这时，祁肆想起来车上可以充电。
他抬腿朝包厢门口走去。
“找到了，好家伙，十点多了，咱回......”去吧......
江泽霖眨了两下眼，看着只剩下他一人的包厢。
“祁肆！”
江泽霖骂骂咧咧追了出去。
车库。
祁肆将充上电的手机开机。
什么破手机，开机这么慢。
手机：............
开机之后，祁肆快速输入指纹解锁。
他打开微信，锁定莫冉的头像。
[视频通话]
盯着这四个字，脑海里那些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
[莫冉，你忽悠我。]
[叫声哥哥。]
[莫~小~冉~]
[你帮我揉揉~]
............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昨晚...莫冉好像喊了他哥哥......
[哥......哥哥。]
这声软软的哥哥回荡在祁肆耳边。
祁肆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再想到昨晚自已傻不愣登在莫冉面前出尽臭相，祁肆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已一个大嘴巴子。
祁肆又点开和莫冉的聊天界面。
通话时长居然是277分钟56秒！
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祁肆的心头。
他昨晚跟莫冉挂了四个多小时的视频电话......
想着想着，祁肆脸上的红一路窜到了脖子。
正在他出神之际——
“嘭！”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你说说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我找了个手机，你就把我丢在那，怪不得人家女孩子会拒绝你。
“做一辈子单身狗吧，活爹。”
江泽霖本还想教育祁肆几句的，但转头一看，眼睛瞪得比狗都大。
祁！肆！脸！通！红！
“卧槽，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脸这么红！？”
祁肆：！
沉浸在回忆里的祁肆猛地回神。
他转头看向江泽霖，眼里的温度褪了大半，“思想龌龊。”
江泽霖：“............那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热的。”
江泽霖：我信你个鬼。
“还不走？”江泽霖瞥了眼坐在驾驶位不动的祁肆。
祁肆白他一眼，“你想去警局喝茶了？”
昨晚两人喝到三点，现在才十点，开车上路第一个被抓。
江泽霖：“......”
祁肆找了个人过来开车。
等人期间，祁肆翻着微信的未读消息，把重要的挑着回了。
【陆：[微笑][微笑][微笑]】
【陆：终于想起来还有我们了呢】
祁肆：“......”
【q：抱歉】
【陆：！】
【陆：是你吗，老祁？】
【陆：土豆土豆，我是黄河】
【q：。】
【陆：确认完毕，是你】
【陆：到底什么大事儿能让你这么一声不吭消失这么久啊？】
【q：没什么】
【陆：那你打那个周胜呢】
【q：他在厕所吃了东西】
【陆：......6】
【陆：我就知道，那小子指定说了点什么臭不要脸的话】
【陆：你记得跟莫莫说一下你人没事，莫莫问了我好几次你有没有回消息呢】
祁肆飞快敲字的手指停住。
问了好几次......
祁肆勾唇轻笑。
【q：嗯】
没多久，祁肆叫来开车的人也来了。
他和江泽霖下车上了后座。
“我再眯一会儿，到了叫我。”江泽霖头痛欲裂，又眯着眼睡了起来。
祁肆盯着手机，随意嗯了一声。
犹豫片刻，他发了个“早”给莫冉。
莫冉此刻正在收容所和袁子昂一起给小猫洗澡。
手机振动后，他起身擦了擦手。
【q：早】
？
莫冉虽然疑惑，但还是回了祁肆的消息。
【freedom：早】
【q：干嘛呢】
【freedom：在一家动物收容所，捡了只小猫】
莫冉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祁肆。
【freedom：[图片]】
祁肆本来因为莫冉跟自已分享而上扬的嘴角，在看见照片里露了半个身子的袁子昂瞬间落了下去。
怎么哪都有他。
【q：喜欢猫？】
【freedom：它挺可爱的】
祁肆不由笑了笑。
喜欢两个字还能说这么长。
【q：你捡的，不养？】
莫冉指尖微顿。
【freedom：我不适合养猫】
【q：我以前也捡了一只，在我外公那养着】
【q：喜欢就养】
莫冉看着祁肆的消息，自嘲地笑了下。
喜欢有什么用呢。
【freedom：不养】
【q：那你跟那边的人说，我养】
【q：晚两天我就过去】
【freedom：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养它】
片刻。
【q：给你养的】
莫冉拇指悬在屏幕上方，怔怔地看着祁肆发过来的四个字。
他眼睫轻颤，不知道心里此刻是什么滋味儿。
【q：都给你养猫了，叫声好听的不过分吧？】
【q：还记得昨晚叫了什么吗？】
莫冉：“......”
这人怎么这么会给自已找好处啊。
莫冉打字——我没求你。
只是还没打完，祁肆就又发了消息过来。
【q：我要语音的】
【freedom：我可以找别人养】
【q：找谁？】
【q：那个袁什么的？】
【q：不许】
【q：不叫就不叫，不准找别人】
扳回一城的莫冉笑了笑。
看见祁肆对袁子昂的称呼，莫冉纠正了一下。
【freedom：人家叫袁子昂】
【q：哦。】
【q：陆白说你问了他好几次我的下落，怎么不直接问我？】
【freedom：你不是也没回吗？】
祁肆：“......”
短暂的沉默过后，祁肆回复——
【q：以后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