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人脸识别成功。”
“哎哎——同学，这么晚去哪呢？”
祁肆刚刷开宿舍区的门禁，值班的保安大哥就叫住了他。
“家里人生病了，急着去医院。”
祁肆随口编了个理由。
大哥听了之后也没再阻拦。
祁肆拿着头盔到了停车场，骑上车出了学校。
·
“呕——”
莫冉蹲在马桶边，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却还是干呕不止。
江泽霖递了瓶水和一包纸巾给莫冉，“漱下口吧。”
莫冉伸手接下，“谢谢。”
“不用谢，毕竟是同学。”
江泽霖看了眼手机，发现他发完照片后，祁肆就没再回过消息了。
他还以为祁肆真的变得这么好心了呢。
莫冉漱完口，撑着墙面站了起来。
“先生，今天谢谢您。”
“不用，你是大二吧？我就比你大一级，直接叫学长吧。”
江泽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下，打开一看，居然是祁肆的消息。
【q：人呢】
啊？
江泽霖傻愣愣看着这两个字。
真来了？！
【江：一楼男厕】
两分钟后，抱着头盔的祁肆出现在江泽霖和莫冉面前。
莫冉看见突然出现的祁肆，愣在原地。
而江泽霖则是满脸不可置信。
这真是他表弟？
祁肆没有理会江泽霖打量的目光，他直勾勾地看着莫冉。
莫冉吐太久，本来就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没有一点血色，眼睛也红红的。
祁肆忽然想起那晚在金色时光，莫冉醉醺醺的，当时眼睛也红了，但他只觉得那是双很漂亮的眼睛。
现在这样和那天偷偷躲起来哭一样碍眼。
莫冉被祁肆盯得有些不自在，便垂下眼，不再与他对视。
“你怎么突然来了？”
“找他。”
江泽霖：“！？”
祁肆说着朝莫冉走过去。
“来这么快，不会在路上飙车吧？小心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江泽霖看着他手上的头盔道。
祁肆：“学校离这儿只有十公里。”
江泽霖：“......”
祁肆走到莫冉身边，伸手去拉莫冉的手腕，“还傻站着干什么，回去了。”
在快要碰到时，莫冉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祁肆。
手落了空，祁肆狭长的眸子染了些烦躁。
祁肆收回手，“抱歉。”
江泽霖一直没说话，就看着祁肆。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祁肆什么时候会说抱歉了？
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了？
感觉要长脑子了。
“小莫！”
方思逸急冲冲地赶来，他刚要冲到莫冉面前时，祁肆大长腿一跨，挡在了莫冉面前。
方思逸：“！”
我嘞个豆！
一个急刹车停下，方思逸差点扑通跪在祁肆面前。
谁啊，这么不讲礼貌！
祁肆看方思逸停了下来，才退了开来。
“小莫，你没事吧？”
方思逸刚忙完就听说莫冉这边出事了，他赶紧跟领班请了一会儿假找了过来。
这上个学期刚经历康梁那破事儿，现在又来一次。
够了，他心疼小莫！
“没事了。”莫冉摇了摇头。
“要不你先回去，看你脸色也不太好。”
沉默片刻，莫冉点了点头，“那你呢？”
“我干完就回去，他们给我留门了。”
话才刚说完，方思逸就听见有人叫他去干活了，于是又急冲冲地跑了。
眼看事情结束，江泽霖伸了个懒腰，朝他们两个挥挥手，“那我也走了。”
祁肆就算不回学校，外面也有房，用不到他操心。
他也喝了酒，这会儿困意正上头。
江泽霖走了之后，厕所就剩下莫冉和祁肆两个人。
两人相顾无言，祁肆先开了口，“走吧，回去。”
莫冉先去换下衣服，拿回了手机，然后跟着祁肆出酒店。
他走在祁肆后面，低头打字回复手机上的消息。
祁肆回头瞥了一眼，看他一直低着头打字，便停了下来，等他回完消息再走。
但莫冉没有注意到他停了下来，更没注意到他转过了身来，就这样撞了上去。
莫冉178，额头刚好撞在190的祁肆的下巴上。
“唔！”
莫冉闷哼一声，捂住额头，抬眼看向祁肆，生理性的泪水挂在眼角。
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祁肆呼吸莫名一滞。
莫冉确实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特别是这眼睛，跟会勾人一样。
要是弯的，估计一眼就会喜欢上。
离得近了，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味道，跟市面上任何一款香水都不像，而且还有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的味道掩盖，那股味道极淡。
祁肆喉结滚了滚，道：“我看看撞坏了没。”
莫冉也没想到会这样撞进祁肆怀里去，耳根一热。
他迅速往后退了退，跟祁肆拉开了距离。
祁肆：“......”
莫冉总是向后退一步的动作，弄得他有些不爽。
“看看额头。”祁肆又说了一遍。
他所有的耐心应该都用在莫冉身上了。
莫冉放下手，额头上一块明显的红印子映入祁肆的眼帘。
“还挺娇气，撞一下就红了。”
“明明是你太硬了。”莫冉反驳道。
祁肆喉头一紧。
真是什么话都说啊！
“......不要随便在别的男人面前说这个字，”祁肆声音哑了些许，“走了，呆瓜。”
莫冉：“......”
出了酒店，祁肆站在停在外面的机车旁。
“过来。”
莫冉一走过去，祁肆手里那个头盔就戴在了他头上。
祁肆帮他戴好头盔，又取下车上另外一个头盔戴上，然后抬腿跨上车，“上来。”
莫冉坐上去后，一时间不知道两只手不知道该从哪放，僵在了半空。
“抱好了，”以为莫冉还在因为那个男人对他有点抵触，祁肆又接着说，“别怕。”
莫冉只是第一次跟别人这么接触，有些无措而已。
他慢慢地伸手，环住了祁肆的腰身。
“抱紧点。”
祁肆直接上手，拉住莫冉两只胳膊紧紧环在了自已腰上。
莫冉被他一拉，直接贴上了他的背。
祁肆身上的温度比他的高得多，热烘烘的。
他身上用的香水味也涌入莫冉鼻腔，略感辛辣的柑橘果香中又带有一点海风的气息，很快，木质的尾调又增添了几分沉稳。
“你，你开慢点。”
莫冉第一次坐机车，还是有些害怕的。
突然，祁肆笑了一声，懒散又透着些调笑，“害怕？怕就抱紧点。”
说完，祁肆挂挡、拧动油门，机车迅速疾驰出去。
通体漆黑的摩托在机动车道上飞快行驶，像是黑夜的骑土。
带着凉意的晚风呼啸而过，灌进衣服，抚过莫冉的肌肤。
但莫冉只觉得此刻自已的心跳和肾上腺素在不断飙升。
他搂着祁肆腰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这种刺激的感觉，是他从前奢望不来的东西。
但在这一刻，他好像体会到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