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溶跟随温老爷子去到了山上, 昨晚发给夏薇歌的短信一直到现在都没回信,温溶的心间也染上了一丝焦虑。
这感觉折磨着人, 让她不断的翻看手机,又在发现没收到信息时而低落。
山间的寺庙是清静之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宁静,她的不安与烦躁很容易会被人发现。
温老爷子喊她过去跪坐在佛像前静心,温溶走过去,手指还紧紧捏着手机的外壳。
这时手机传来震动,从温溶的指尖一直传到她心上。
她立即打开手机, 夏薇歌终于回信。
【没关系,那就下次再约姐姐啦~说好了哦。】
温溶垂下眸,指尖在屏幕上辗转, 她眷恋的看着这一行字,当然知道这不过是夏薇歌的客气话。
对方估计又失望又难过, 可如今对她的爽约又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若是从前,夏薇歌定然要闹的,会咬着她的指尖,咬遍她的全身, 看着她受不住求饶,看着她难耐的轻颤。
将她一切的思想都带到起起伏伏之中, 却惩罚式的始终不允许她释放。
温溶阖上眼, 驱散这些想法,她身在佛门之地,却想着这些事,实在不该。
不过至少夏薇歌回了短信, 哪怕真的难过了,这会也应当消气了不少。
温溶将手机收回了包中, 终于走到了温老爷子身旁的蒲团前,缓缓跪下。
“祈福,心安。”温老爷子一直斜眼看着她的,自然能猜到她做了什么,不喜欢她还跟那个女明星联系,但又不好直接点明。
没想到温溶根本不愿跟他拐着弯,转过头来,神态宁静了很多,温和的开口,却是让老爷子生气的话。
她说:“爷爷,我早已有了心安之地。”
不在这里。
早已牵挂在别人身上。
温老爷子听得一清二楚,气得干脆不说话了。
反正人都带上山了,这段时间也别想离开。
温溶了解爷爷的秉性,定然是不认同她的,但又拿她没有办法。
温溶无奈的笑了笑,转头望向眼前的佛像,竟真的对着佛像祈福。
她双手合十,双眼闭上,虔诚的祈祷。
希望佛主庇护夏薇歌,事事顺利,一生安康。
……
温溶在寺庙住了好几天,因为寺庙只有前院参拜的地方手机信号还行,平时她便只能固定晚饭后的时间,借着饭后散步去到前院与夏薇歌互发vx,说上几句。
大多时候她收到信息是有延迟的,她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跟夏薇歌尽量解释清楚。
夏薇歌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每天好像守着温溶会出现的时间。
温溶知道她很忙,所以对此更加愧疚。
但这样的日子也没能维持多久,夏薇歌进组了,时间也变得不固定起来,哪怕再怎么努力,也没法保证每天都能对上温溶的时间。
她们的联系变得更少,夏薇歌有时深夜躺在酒店的床上,忍耐不住思念给温溶打去电话,却只能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冰冷的无法接通的声音。
她有时难过极了,又被这种心情折磨透了,恨不得立马冲到温溶面前,咬着对方脖子,发泄自己的难耐。
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她真是被折磨疯了。
以为节目结束后她们能好好的交流,能够好好的相处,没成想竟是再也没见上一面。
人都是贪心的,之前与温溶还没这么亲密时,任何等待都可以忍耐,可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靠近,夏薇歌便越来越受不了委屈。
温溶纵容着她,也让她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带着这样烦躁的心情入睡,夏薇歌理所应当的失眠了,没精打采的到了片场后,竟意外见到了一个七年前见过的人。
何月月。
对方变化太多,夏薇歌第一时间还没认出来,等到导演介绍对方,说到对方的名字时,夏薇歌才猛的抬头,惊讶不已。
何月月朝她望了过来,眼睛里带着不明的情绪,与夏薇歌的视线相撞时,夏薇歌感觉到了明显的刻意。
何月月笑着,唇畔勾起,但眼角却染上了张扬,让人觉得很不好相处。
若是普通人怕是会直接退让三份,但夏薇歌已经不是七年前那样脆弱的可怜人。
她同样笑着,主动伸出手与何月月交流:“你好啊,也挺多年没见过了吧。”
夏薇歌从未忘记过,何月月带着她去到温家的展览室,高傲又嘲讽的指着温溶满屋的天赋,对她说她配不上温溶,她不应该得到温溶的喜欢,温溶也不会永远为她停留。
那时候自卑且敏感的夏薇歌真的将那话放进了心底,让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更加临近崩溃。
“确实许久不见,不过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可见的。”何月月握住了夏薇歌伸来的手,轻轻捏住,迟迟不放开。
夏薇歌强硬的抽回,转头看向庆导,挑了挑眉等着庆导给她说明。
何月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庆导接收到夏薇歌眼神才猛的回过神来,他一开始就要介绍的,可两人先一步互相打了招呼,话语里还隐隐的暗潮涌动,给他听得一愣一愣的,倒是忘记了正事。
“这是何月月,有名的旗袍设计师,专门请来做旗袍设计顾问的。”庆导指着何月月说。
其实以何月月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太可能接这种剧组的设计顾问,虽然早些年她也做过民国剧的设计,但这几年她在国外进修拿了不少奖,地位早已不同。
不过庆导没想到他托人找顾问时,何月月竟主动来邀约。
夏薇歌听了庆导的话,并不多说什么,她分得清工作是工作,与私人恩怨没什么关系。
不过就不知道对方分不分得清了。
庆导介绍完让夏薇歌带何月月去看看现在做出来的戏服,毕竟女主角的戏服很重要,庆导也希望两人多熟悉一下,好设计出更贴合夏薇歌的衣服。
两人走在一路,何月月忽然拉进了距离,夏薇歌下意识的退开,抬头便撞上何月月的眼眸。
充满了攻击性,与毫不掩饰的敌意。
夏薇歌移开目光,并不想在剧组里跟人闹起来。
何月月的眼神只露出来了那一瞬,立即收回,若不是夏薇歌相信自己所见,怕是真会被她隐藏过去。
“你在等溶姐姐的联系吗?”她扬起了唇,主动开口找话。
“溶姐姐这会儿怕是回不了你了。”她也不等夏薇歌回答,接着说。
夏薇歌不想与何月月交流,对方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冒犯与不舒服。
可何月月的目光紧随着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像是嘲讽,“溶姐姐因为你,被关到了山上。”
这人还真是,不仅没变,更变本加厉了。
夏薇歌终于忍无可忍,猛的停下脚步,转头直直的盯着何月月,这会儿没人在她们身边,夏薇歌也不想再伪装什么。
对方既然故意挑衅,她也没必要留着体面。
她说话时语气都变得冷漠,锁着何月月,不惧不怕,“你这么清楚,怎么不去山上找她?你不是跟她从小一块长大吗?不如现在也去陪陪她。”
“呵。”何月月听了笑,似乎很满意夏薇歌失控的态度,勾了勾耳旁的短发,又接着说,“我喜欢她。”
她的声音成熟了许多,但在夏薇歌的耳朵里,还是与七年前一样,高傲得好像自己是她眼底的尘埃。
夏薇歌听到她这话,反而不觉得惊讶,对方的态度本就很奇怪,对夏薇歌一直抱有敌意,七年前还没有表露,这次再见,目光黏在夏薇歌身上,没有一丝善念。
“那你应该去告诉她。”夏薇歌语气平静了下来。
她忽然意识到,何月月对她如此的恶意,不过是因为对方从未得到过温溶的爱。
温溶的爱全都给了她,无论是七年前的宠溺,还是如今两人的纠缠。
温溶说过,自己是她这一生中最绚丽的星星。
温溶从未将爱流露给别的人半分。
想到了这里,夏薇歌忽然笑了起来,她越笑,何月月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两人一路走到了试衣间,何月月冷着脸还想说什么,夏薇歌不想再跟她纠缠,直接掏出手机,举到何月月面前。
“不如我帮你一把,直接给她打电话,说你对她一直情有独钟?”
温溶白天一般接不到电话的,她说过白天会被爷爷压着去抄经文,她没法去前院。
但夏薇歌不觉得何月月知道这事,对方过来只说温溶回不了信息,明显带着试探,温溶也从未跟她提及过何月月。
说明何月月应该只是偶尔给温溶打过电话或是发过信息,但温溶要不是没接到,要不是不怎么回。
她这下直接表明她与温溶一直保持着联系,又说要揭穿何月月,让何月月脸色更加难看。
她不再说什么,明白了夏薇歌应该是猜到了她来试探的心思,也知道了如今的夏薇歌已不是七年前那个脆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掉的女孩。
她走到试衣间,开始比对着剧组的戏服,在专业上何月月倒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夏薇歌见此敛下眸子,指尖捏紧了手机,心里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温溶最近回她的信息也越来越少了,她问起对方在做什么,温溶说得不清,像是不愿意告诉她一样。
她不停的猜测着,思绪无法停下,每日患得患失。
如今又被何月月当面挑衅,心间的难过与委屈都快堆叠成一阵阵巨浪。
汹涌又无情的朝她扑打而来。
她被淋得全身湿透,从身体内透出寒意来。
冲动之下她将电话拨给了温溶,自然理所应当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夏薇歌当然知道温溶为什么这时候无法接通电话,可心底的酸楚一旦冒出来,便再也无法收回去。
她心中生出无数的执拗,避开了何月月,躲在一个角落一遍又一遍的给温溶打去了电话。
这一通通无法被接起的电话。
是夏薇歌心中的悲凉,让她的心一点点变得冰冷无比。
何月月说想看看戏服穿上在戏中的状态,于是庆导让夏薇歌去换了衣服。
本来今天是没有她的戏,剧组如今还在统筹与剧本研读阶段,拍摄的工作并不多。
要直接看初期的旗袍款式,庆导便挑了女主第一次穿上旗袍的时候。
夏薇歌换好衣服,身上是一件浅紫色的旗袍,侧边故意开叉到了胯骨的位置,下摆也缩短了许多,完全包不住夏薇歌雪白修长的双腿。
何月月这会不再与夏薇歌争锋相对,认真的打量着穿好戏服的她,目光落在夏薇歌身上,皱眉扫视着,好似不满这件衣服呈现的模样。
庆导让人布置好场景,夏薇歌站在中心,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进入角色。
她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表演者,学习演戏时她的表现并不优秀,系统的诠释她都能做好,动作神态,以她的努力尝试练习无数遍总能做到。
可并不打动人。
直到她的老师帮她找到了方法。
她敏感多虑,能够很好的共情,甚至有时会在表演中,呈现出另一种状态,像是她自己,又不像是她自己。
再慢慢的,好像与角色完全的融合,完完全全让人以为站在眼前的人是那个角色的人物。
这是很明显的体验派的演戏的方式。
从自身出发,让自己身临其境,再慢慢成为场景构建中的某个人。
那个人身上有着演员自身的情感,可那样的情感也同样属于虚构的角色本身。
夏薇歌还并不能很好掌握,演戏时大多时候都是脱离的。
此刻她穿着暴露的旗袍,努力想进入角色之中,却始终在意着周围的一切。
与她搭戏的是洛沁,庆导牵的头,夏薇歌公司便卖了庆导一个面子。
洛沁饰演的是女主在花月之地的贵人,这部戏没有明显的感情戏,男主是个富家公子,对女主眷恋,但女主从未回应。
哪怕利用男主时,也未给予过对方一丝爱慕。
反而对洛沁的角色“安安”,表现出过一点别样的情愫。
洛沁是个很敬业的演员,见夏薇歌迟迟进入不了角色,便走到了夏薇歌身边。
别的流量小生她是不会管的,不过经过上次的事她倒蛮喜欢夏薇歌,后来听说对方在节目里出了事,她还专门去找了那个恋综看,没想到一追追到了结束。
也算是对夏薇歌有了一些了解。
“体验派的表演在于‘从自身出发’,让自己变为那个角色,你想靠想象或暗示自己是角色本身,是不行的。”她了解过夏薇歌后,再翻看对方拿新人奖的剧时,忽然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虽然夏薇歌大多时候演的都不够,但有些片段中,却出奇的融合与自然。
洛沁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演戏的方法,竟对与夏薇歌一起演戏生出了几分兴趣。
“我知道。”此时夏薇歌无法入戏,垂着头有些难受。
“庆导的选角从来都是十分合适的,哪怕你这个角色是你公司给你买来的,可庆导既然点了头,便说明他认为你与角色也是贴合的。”
洛沁说起演戏的事神态有些严肃,她抿着唇打量夏薇歌,看着她穿着性感的旗袍,白皙的肌肤胜若凝脂,若隐若现的胯骨凸起,luo露中又带着一点清纯,十分贴合这个角色刚刚被卖进风月之地的模样。
看到这洛沁不自觉的笑了笑,“体验派大多时候需要找到自我与角色的共通点……你应该不怎么会穿性感的衣服吧。”
夏薇歌做偶像时的角色便不是走的性感路线,出席活动公司也不会让她穿过于暴露的衣服。
“可你穿上这件明显不是你风格的旗袍,却显得十分合适。”
洛沁的话一直在引导着夏薇歌,让她思考着自身与角色契合的地方。
落魄的大家闺秀,被卖进了这种风月之地,要第一次站台的恐惧在折磨着她,她厌恶身上的旗袍,暴露又情se,是给那些肮脏的买主观赏的。
是她作为一件商品穿上的好看的包装。
她想要反抗,但以前只养在深闺之中,善良极了,也脆弱极了。
夏薇歌慢慢睁开了眼,眼里透着一股无力与恐惧,以及让她快要碎掉的脆弱。
洛沁注意到了她眼神的变化,立即喊了庆导。
——
她作为“安安”走到了夏薇歌身边,安安在风月搂待了很多个年头了,来这里的女人大多是穷苦家的孩子。
哪怕真有落魄的大小姐到来,也不该是眼前这人这样。
只是听到外面恩客的喧闹声便被吓得脸色惨白,朝她望来的目光像是已经支离破碎的美玉,昂贵却破碎。
安安靠近了她,想帮她整理下衣服,安抚她的情绪。
可大小姐如惊弓之鸟一般,恐惧的紧紧拉住了自己的衣裳。
“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安安劝着她。
大小姐惊恐的抬起头,不能明白这种事要如何“忍忍就过去”。
“姐,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她死死拽着自己衣领,跪在了地上乞求安安。
安安看着她跪下时l爆露得更加明显的双腿,清秀的脸哭起来梨花带雨,神态是那样惴惴不安,让人感觉她快要碎掉一样。
明明穿得如此性感暴露,却又让人想要怜惜她,小心翼翼的不想她伤心难过。
安安闭上眼,清晰的知道,这样的人进了这种地方,之后会比她们这些普通的姑娘更加凄惨。
对于这个风月之地来说,她太有价值了,也太容易勾起外面的恩客争抢。
“你逃不出去的。”安安悲伤的提醒她。
大小姐听不出里边的话,哭着拼命摇头,“求求你了。”
安安也在对方的眼泪下稍稍心软,猛的阖上了眼,点头同意帮她。
帮她逃离这里。
也帮她认清现实。
安安给她找了件大衣披上,挡住了她的身姿,安安是这里的老人,楼里的护卫不怎么限制她的行为。
她们顺利的出了后院的大门,安安再陪着大小姐走了一段路,将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不一起走吗?都已经逃出来了。”大小姐惊奇她们如此顺利,天真的以为出了风月之地便真的安全了。
安安摇了摇头,神色悲哀的看着大小姐离去,对方柔弱的身姿摇曳在寒冷的风中,四周的高墙却始终圈困着她。
谁也逃不掉的。
她并不讲给大小姐听,有些事要自己经历过,才能真的认清。
——
“咔!很好!”庆导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洛沁很快的回过了神,她知道夏薇歌的演技并不熟练,用体验派的方法会让人沉溺其中,甚至分不清自我。
她很喜欢这个后辈,赶紧上去拍了拍夏薇歌的肩膀,对方眼里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欲落似落,让她看上去脆弱至极。
可塑性可真强。
洛沁不免有些欣赏。
夏薇歌被洛沁拍了才回过神来出了戏,她还有点恍惚,在演戏中调动了太多了情绪。
当自己完全是戏里的人,但又好像保留着夏薇歌自我时,突然抽离出来的感受让她竟有些恐惧。
何月月已经跟庆导去商量戏服该如何修改,夏薇歌便到化妆间去把衣服换下。
她心绪不宁,走到了自己单独的化妆间里。
因为今天她本来是没戏的,这会只有助理在等着,夏薇歌走进去,让助理先出去,自己想要静一静。
她在椅子上坐了许久,闭上眼消化着心头的情绪。
忽然听到了化妆间的开门声,夏薇歌以为是助理又回来了,并没有睁开眼,只是等着对方说话。
可她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对方走进了屋,步子很轻。
一路走到了她的身后,却并不说话。
夏薇歌觉得不对,猛的睁开眼,却又立刻被一双手捂住了双眼。
身后那人低下头来,双唇靠近了她的耳畔。
清浅的呼吸悠悠落在她耳中。
夏薇歌却忽然没了挣扎与紧张。
她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与对方肌肤相触时,她莫名生出了熟悉的感觉。
她知道是谁,一下就认了出来。
“夏夏,我也有个愿望。”
温溶的声音轻得如枫叶落地,飘飘荡荡的,只有离得极近的夏薇歌能够听清。
“嗯?”
夏薇歌放松着身体,同样轻声回应对方。
她被温溶捂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对方微微起伏的呼吸,以及随之而来的轻声浅笑。
笑意震动在夏薇歌的耳膜,让她觉得好痒。
可她实在喜欢极了两人这样的距离,下意识朝温溶的唇畔再贴近了一些。
这才能听到对方唇齿之中溢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夏夏,在这部戏结束之前,我们再继续之前的约定吧。”
温溶说出了这话。
之前的约定。
夏薇歌想了想。
在这部戏结束之前,继续宠爱她吗?
夏薇歌的心间仿若被蜜糖涂满,每一次呼吸都能渗出了甘甜。
她拉下了温溶捂着她眼睛的手,睁开了眼,却没有立即回身去看温溶。
而是一口咬在了温溶手指,唇齿含着温溶的指尖,含糊着喃呢:
“那姐姐现在就疼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