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情绪一闪而过, 夏薇歌都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让温溶帮她把耳坠带上,温溶笑着应下。
手指将夏薇歌耳旁的发丝勾开, 敛下的眼眸停在对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温溶伸手捏住,将耳坠的卡扣慢慢穿过了夏薇歌的耳洞。
夏薇歌不自觉的动了动。
她觉得痒了。
温溶知道的,对方最怕痒了,全身到处都是敏感点,以前总是喜欢先手撩她,故意做些惹人的动作, 说些让人面热的话语。
可这人如此敏感,最后总是被温溶碰到一处就哭泣不停,软着身体不断求饶。
“好了。”温溶阖上眼轻声说。
夏薇歌很喜欢这个耳坠, 等温溶帮她带好便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夏薇歌笑起来,让温溶瞧着娇柔可爱。
两人又慢慢散步了会,直到节目组通知众人到客厅集合,要宣布接下来的流程。
随着第二次约会的结束, 这档节目也快要迎来尾声。
五天后的第三次约会,每个人都可以私发短信向心仪对象发出邀约短信, 进行最后的争取。
一个人可以多次受到邀约, 也可以多次邀约别人。
而第三次约会结束之后,便是最终的互选的环节。
夏薇歌听到这里有些恍惚,有一种沉浸在梦里,此刻忽然被打扰的荒谬感。
提醒着她, 她与温溶此刻的关系并不纯粹,温溶对她的那些纵容也是因为两人的约定。
她急迫的挨在温溶身旁, 身子紧紧的贴住对方,好像只有这样,她动荡的心才能感受到一点安宁。
她大胆的去抓住温溶的手,温溶似有所感,张开了五指,陷入了夏薇歌指缝,让两人的手指紧紧交缠。
夏薇歌呼吸一滞,心间爬过阵阵痒意,忍不住低下头去以此掩饰自己的笑颜。
温溶总是能注意到她的情绪,总是能如此包容的宠爱着她,夏薇歌不禁想起了从前。
她们初遇时,温溶走近了她,那双望过来的眼眸里,渗出无尽的温暖与善意,夏薇歌的人生在那一刻终于得到了救赎。
……
夏薇歌的童年是不幸的。
从出生那刻起,她便未得到过完整的爱。
晚了她几分钟出生的妹妹,天生病弱,母亲与妹妹在鬼门关闯了一遭,大概是因为心疼妹妹,父母对妹妹的偏爱从她们出生便开始了。
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父母就常常与夏薇歌说要护好妹妹,体弱多病,先天羸弱的妹妹让小小的夏薇歌生出自己必须强大起来保护妹妹的职责。
可当两人开始懂事,总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妹妹变得很讨厌她。
以前夏薇歌并不懂这种讨厌,长大之后才明白,或许是厌恶她的健康,厌恶她夺走了属于妹妹的健康。
小孩子的厌恶总是直白且尖锐,妹妹哭着说不愿意看见她,那副如细柳般纤细较小的身躯哭得仿若下一秒就要断气,失去生命一样。
父母心疼的安慰着她,小孩说不清讨厌一个人缘由,只是不停的哭,说出让人心碎的话。
夏薇歌就站在门外,透过未关上的门缝,看着偏心的父母为了哄好妹妹,承诺出将她送走的话语。
夏薇歌不会哭也不会闹,明明两人是相同的年纪,但夏薇歌却从小被教导着妹妹身体不好,要一直让着她的话。
那一刻,父母过分的偏心在夏薇歌心中留下印记。
而被送走的她,到了更加噩梦的地方。
尖酸刻薄的奶奶一直不喜欢母亲,重男轻女的老一辈思想让本就没得到过偏爱的夏薇歌过得更加痛苦。
不允许随意出门,不允许乱吃东西,不允许结交奶奶认为不好的人。
被随时随地教导着女孩应该遵守的规矩。
老人没有给过她一个和善的笑容,她的每一天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那栋老房子门前的台阶,是夏薇歌最不想踩上的地。
只有每年过节,夏薇歌能够回到父母的身边一次,她学会讨好人,逼迫自己尽力去讨好父母,讨好妹妹。
她跟父母说想要回家,可对方站在她面前,说着:爸爸妈妈忙,要照顾妹妹很辛苦,夏夏要体谅爸爸妈妈。
她望着两个她最亲密的人,凝视着他们笑容下的僵硬,终于明白,她的存在,与这个家毫不相干。
她的父母,将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爱,都给了羸弱的妹妹。
本以为一切都会这样下去,等到她读完书,要找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
可十几岁的一年,全家开车出门时遇上了车祸,车子横撞过来,坐在后排的妹妹与夏薇歌受了伤。
撞击的那侧不在夏薇歌这边,她只受了轻伤,但妹妹却受伤严重,抢救后还因感染引发身体本身的基础病,最终走了。
她又回到了家,因为奶奶也受了伤,老年人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受得伤不重,却难以恢复。
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年幼的夏薇歌已明白了生死的意义,虽然她同样讨厌妹妹,但从未想过让对方消失。
她努力的笑着想讨父母开心,可那天晚上——
她早早睡在自己房间,她睡眠很浅,长期的不安感让她小小年纪便总是无法安睡,房间门锁转动的声音立即吵醒了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黑暗的屋内,床边竟直直站立着一道人影。
她睡觉不习惯关窗,柔和的月光投射进屋内,夏夏薇歌能够清楚看到站在她床边的人是谁。
是父亲。
父亲阴冷的脸庞,冷漠近乎偏执的目光,尖锐的压到她的身上。
她本能的害怕,本能的想要逃离。
可对方的眼神紧紧的将她锁住,阴暗得让她恐惧,全身都不敢动弹。
“为什么死得不是你。”
阴沉,又极度恶毒的话语从名为“父亲”的人口中说出。
夏薇歌的心终于在那一刻被狠狠撕碎。
她恐惧极了,看着对方从阴影中走了过来,看着对方伸出了满是青筋的手掌,看着对方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双带着恨意又诡异理智的眼神,侵入了她的心底。
“你这个吸血鬼,从出生就吸走了她的一切,难道还不满意吗?你还要吸走她的命!”
夏薇歌尖叫着,哭泣着,被掐住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可她还是听清了父亲的话。
他说她是吸取妹妹生命的吸血鬼。
夏薇歌已经比很多同龄的孩子都要懂事,但此刻年幼的她却想不到反驳父亲的话语。
或许她真的如父亲所说的那样,是个吸取别人生命的吸血怪物。
母亲听到了她的喊叫跑了过来,惊恐的将父亲拉开,但却并没有来安慰被吓到了哭泣的她。
母亲始终守护着父亲,安抚着父亲,她告诉夏薇歌,父亲病了,因为妹妹的死,生病了。
所以不要怪他。
夏薇歌蜷缩在角落,一直哭,她看见父亲狰狞的神色,看见母亲沉痛却对她近乎冷漠的目光。
那一刻,她恐惧得全身颤抖,周围的黑暗将她吞噬,她绝望的想要逃跑,面前的两人在她眼中像是两头残暴凶狠,随时要吃掉她的怪物。
她又被送回了奶奶那里。
父母接受不了她待在妹妹住过的房子里。
明明以前对他们来说夏薇歌就跟隐形人一样,此刻却觉得她在家里呼吸都碍眼。
夏薇歌十几岁时便知道自己的人生已进入了灰暗。
她是被世界遗弃之人,没有人会爱她。
直到她偶然一次看到了电视上一个爱豆在舞台上唱歌,耀眼的光芒打在对方身上,夏薇歌听不出那名爱豆唱得好坏,只能听到台下无数的人,在疯狂喊着那人的名字。
“我爱你,我们好爱你。”
夏薇歌的心钝痛着,瞒着奶奶攒了钱去追了一次星,她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作品。
她只是听到别人大声诉说的喜爱,只听到明明是陌生人,却毫不吝啬的爱意。
她想要做偶像。
像是一直绝望的人生找到了希望的方向。
她也想要那样纯粹又热烈的爱。
夏薇歌考上了大学,去了离家很远的城市,偷偷去参加了小公司的艺人培训。
她什么都不会,以前没条件学,所以有机会后格外拼命。
但毫无背景的她,性格怯弱,却又过分漂亮,小公司的老板很看中她,同样也带了些其他隐秘的关注。
周围的同龄人都不肯与她交往,训练室内她们投来的目光总是阴冷又恶毒。
这让夏薇歌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夜晚,父亲站在床头,从上至下投来的阴毒目光。
她终于忍无可忍,疯狂大叫着在训练室内殴打了那些带着恶意的人。
她被冲昏了理智,一拳一拳凶狠的打在对方身上。
那一刻她终于感觉到了畅快,长久被压抑的痛苦得到了宣泄。
可当她抬起头,在训练室的镜子里瞥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疯狂,狰狞。
眼角处渗出阴冷,像是一头残暴的怪物。
与记忆里的父亲,一模一样。
夏薇歌全身都僵住了。
夏薇歌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深深的自我厌恶,她跑出了训练室,跑出了公司,跑到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地方。
她拼命的逃离,阴影却始终没有离去。
她狼狈的模样在城市里是如此的突兀,周围异样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她抱着头哭,碎裂的心已无法承受这些恶意。
她好想现在就死去。
就算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为她流泪。
这个世界,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你还好吗?”
这声音忽然响在夏薇歌不远处,温和得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恶意,只有柔和且安定。
夏薇歌抬起了眼,看到了一个女人。
穿着鹅黄色的旗袍,披散着微卷的长发。
她弯下了身子,好平视着与夏薇歌交流。
她在笑,唇畔微微上扬,眉眼间却带着担忧。
她在夏薇歌抬眼的瞬间双目亮起,闪过了一丝惊艳。
“你真好看。”
她忍不住惊叹着赞美。
她的话语里是那般纯粹的赞扬,不夹杂一丝其他的情绪。
她又笑了笑,连眼角都微微上扬,露出稍稍不好意思的神色。
“抱歉,我不是故意说胡话的,只是你真的很好看。”
她解释着,却并不焦急,语气一直都十分平缓,让听到的人好像也能跟她一样变得柔软。
夏薇歌流着泪,恍如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暖阳。
夏薇歌望着女人垂下泪,眼里如胭脂般红,哭泣着的模样,仿若那支离破碎璀璨钻石一般。
温溶一眼望进了她眼底,被她的悲痛颤动。
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有人舍得让她伤心落泪呢?
温溶心底生出这样的想法。
“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温溶又轻声问了一遍。
她这次语气更加轻柔,生怕将女孩惊扰。
夏薇歌说不出话来,只伸手拉住了温溶的衣角,眼里带着想要被拯救的渴求。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脆弱,温溶忍不住蹲下身,轻柔的为夏薇歌拭去眼泪。
都只是陌生人,这样的动作已过于触碰交往的界限,但夏薇歌并没有排斥,她睁大了眼睛看向温溶,眼里的泪光晶莹剔透。
她还记得对方方才“是否需要帮助”的问话,对温溶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太混乱了,已然分不清自己所想,但温溶身上让人安宁的香气,温暖了夏薇歌阴冷的心。
所以她紧紧将对方拽住,用尽了全身了力气。
鬼使神差的,温溶将夏薇歌带回了家。
这时候温溶正与老师兼父亲因为理念吵着架。说是吵架但实际上连大声些的争论都没有,两人都是温雅的性子,便都沉默寡言。
但谁也说明不了谁,温溶一个人跑了出来,在老房区租了个房子,收了个二手缝纫机,每天在楼下小区给人缝补衣服。
两人穿过热闹的街道,与精致的城区不同,这里充斥着市井的喧闹。
温溶带夏薇歌走过了阴暗潮湿的楼道,楼里的卫生不算很干净,让夏薇歌有一丝错觉。
眼前这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精致打扮的女人与这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但她并不想过分探寻对方的事。
还在她恍惚间,就被温溶带进了家门。
幸好温溶家里虽然不大,却十分整洁,屋子里透着淡淡的香味,与温溶身上的气息一样,让夏薇歌不安稳的心又稍稍平静下来。
温溶让夏薇歌坐在沙发上,她去厨房洗了杯子倒杯水。
她单手撑在厨房的瓷砖台面上,打开水龙头,看着清水流淌,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怎么就把人带回家了呢?
对方叫什么,做什么的都不知道,看着那么小,万一还是未成年……
温溶额头隐隐作疼,真是同情心泛滥,美色误人。
磨蹭了一会她才端着水出去,见到夏薇歌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稍稍打量这女孩,未干的泪痕显得那般楚楚可怜,温溶闭了闭眼,对自己莫名其妙把人带回家的决定妥协了。
她走过去,将水放到女孩手中,斟酌着轻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夏薇歌。”
“多大了,还在上学吗?”
“21岁,快毕业了。”
温溶问一句,女孩便答一句,抬起眼眸望向她,温溶竟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依赖。
这样的发现让温溶惊讶,对方是怎么的人,竟会对陌生人如此没有防备。
“你的父母呢?”温溶又问。
这次女孩却沉默着,那双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溢出了哀伤。
温溶迟疑了一会,再次问道:“需要我打电话给你的朋友吗?”
两人毕竟是陌生人,温溶虽然鬼迷心窍的把人带回了家,却并不认为自己能真的帮助到对方。
夏薇歌摇了摇头,或许是察觉温溶想让她离开的意图,又低下头去。
温溶见此捏住了自己蜷缩的指骨,缓缓坐到了离夏薇歌不近不远的地方,偏头看着女孩用力捏紧水杯的手指,心间划过一点懊恼。
“那……你想留下吗?”温溶觉得自己好像能看清一些对方的想法,或许女孩是想将她这个陌生人,这个陌生的地方当做一处避风港。
夏薇歌果然点了点头,扬起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丝感谢的笑意。
湿润的眼睛里恍如亮起了光,宝石闪耀出原本该有的美丽。
真好看。
哭起来好看,笑起来也这么好看。
温溶再次在心里感叹。
……
温溶租的房子很小,是单间的,只有一张床,反正两人都是女的,想着睡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吧。
夏薇歌十分安静,只是总是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眼神充满了眷恋。
温溶不懂,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对方为何会露出这样的情感。
晚上躺在床上时,夏薇歌依旧凝视着她,那样依赖的神情让温溶心间发烫,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夏薇歌定定的看着她,小声的开口回答:“你看我的眼神里,有着喜爱。”
温溶听到了这话,心尖颤动。
只是因为这样普通的喜欢吗?
她只是喜欢女孩哭泣时的模样,喜欢女孩柔软的样子。
这样的喜欢仅仅浮于表面,甚至不能算是情爱方面的喜爱,对方竟也会因此产生出依赖吗?
温溶觉得不可思议,一瞬间脑海里生出许多女孩不幸的可能,伸出手疼惜抚摸着女孩的脸。
“夏夏,我可以叫你夏夏吗?”
夏薇歌依赖着看向她。
“好好睡一觉吧,夏夏。”温溶轻声哄着。
夏薇歌听话的闭上了眼,身体朝她靠近了一些。
真是太乖了。
温溶看着对方,伸手将人搂进了怀中。
希望女孩一夜好梦。
……
夏薇歌是跑出来的,还在训练室把人打了。断了一天的消息,第二天一早打开手机便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骂她的是那家小公司的老板,男人粗哑的声音很大,隔着手机都被一旁的温溶听到。
污秽的词语,辱骂的她的话,全都被温溶听去,夏薇歌站在原地,死死握着手机,懦弱的不停道歉。
温溶听着慢慢皱起了眉,等夏薇歌挂了电话转身望过来时,她又将不悦的神情全都收敛。
但敏感的夏薇歌能清楚的察觉到,她从小到大都谨小慎微,十分在意别人的情绪。
她焦急的朝温溶望去,紧张的神色不安至极。
温溶惊讶着夏薇歌的敏感,只能安慰着对方。
她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怪异,这样的一个陌生人,依赖着她,她竟没有感到冒犯,感到不适应。
想起早晨苏醒时,女孩蜷缩在她怀中,安静乖巧。
垂下的眼睫毛如同蝴蝶扑朔的蝶翼。
她竟觉得美好。
温溶感到不可思议,等夏薇歌要离开时,她忍不住问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慢慢的,两人熟悉了起来,温溶才知道夏薇歌竟是个练习生,她也不太懂娱乐圈那些事,只是在夏薇歌打来电话时安静的听着对方说话。
夏薇歌不会约温溶出去,前者本身就很忙,少有休息的时候,只要放假便会自己到温溶的家里来。
两人就待在屋里,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待上一整天。
随着相处,夏薇歌对温溶的依赖越来越深,温溶察觉到了,默许了这种让她感觉到有丝危险又带着一种莫名情感的眷恋。
温溶从未对人动情,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纵容着夏薇歌,下意识的用更加专注的目光看着夏薇歌。
她知道夏薇歌想要爱。
纯粹的爱意。
温溶并不排斥给予对方这样的情感,看上去脆弱又柔软的夏薇歌,会让她忍不住想要满足对方。
直到夏薇歌撞见温溶与她的朋友相处,温溶将那人带进了家中,说了好久的话,温溶始终笑着,露出怜惜又歉意的神情。
对方激动握住了温溶的手,哭着喊她“师姐”。
夏薇歌当时就站在厨房,看到了两人。
而温溶并没有抽回手指,软着声音,轻柔的抬起手擦掉了那女人眼角的泪花。
如同当初她们第一次相遇时,为夏薇歌拭去眼泪那样。
夏薇歌呼出一口气,因温溶才稍稍聚合起的心脏,又变得支离破碎了。
她想要独有的爱,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等到温溶那个师妹离开,夏薇歌走到了温溶身旁,学着那女人的动作,将温溶的手指握紧。
温溶惊讶于她的动作,瞥到夏薇歌有些难过的目光,猛然间明白了对方为何如此。
夏薇歌想要她独有的爱。
温溶想到了这点,心口忽然变得滚烫,她回握住夏薇歌的手指,心跳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的眼里溢出了爱恋,比以往更加浓烈,毫无保留,会将眼前的女孩诱惑。
温溶也没完全想明白这么做的缘由,只是想做了,只是心中生出了强烈的期盼。
她低下头,勾起夏薇歌的下颚,吻上了夏薇歌的唇。
柔软的唇畔相触,溢出的呼吸相融。
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喟叹,像是终于得到了满足。
温溶没有闭上眼,满眼的爱意是她编织的陷阱,她要让夏薇歌看到,要让夏薇歌沉迷其中。
她利用着女孩的懵懂,让女孩接受更加亲密的行为。
夏薇歌无法拒绝的。
这种浓烈的爱意,是她从未得到的。
她心间发出阵阵痛楚,为自己以前悲哀。又慢慢转变为兴奋,她得到了她一生追求的爱意。
她根本无法考虑到温溶这样做的含义,甚至哪怕她明白对方是故意为之,也会甘之如饴。
她抓紧了温溶的手指,抓紧了温溶的爱恋。
夏薇歌喜爱至极这样的温溶,胸口不断的起伏,颤动着,酥麻侵袭了全身。
夏薇歌本能的张开了唇,探出柔软的舌尖,温溶顺势咬住了她,轻微的痛感让她更加沉醉。
喉间如蜜饯般甜,流淌入了心。
心中被完全填满,长久以来支离破碎的心终于有了安身之地。
夏薇歌不会接吻,快要无法呼吸,可她不想温溶退开,渐渐涌上来的窒息感让她全身绷紧。
她攥紧了手指,因窒息而感到痛苦。
可越是这样,夏薇歌越是欢喜,她拼命的仰起头,让温溶能在她口中更加深入。
她痴迷着温溶占有她时的目光,还想要更多,更多。
哪怕溺死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