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花花上妆并不麻烦, 小孩子不需要浓妆,好好打上遮瑕, 再简单的轮廓修容后便感觉精神了许多。
李花花常年在日照下劳作,脸上的肤色不太均匀,夏薇歌便用了贴近她肤色的粉底,涂抹均匀。
仔细看李花花虽然眼睛不算大,但眉毛很浓密,很适合塑形。
夏薇歌仔细的帮她修剪了眉眼处的杂毛,此刻的李花花已有了一点精致。
她其实长得并不难看, 只是因为长期下地种田,做着很多体力活,导致肢体比城里的女孩子要壮硕。
加上平时也没有闲心更没有钱打扮自己, 第一眼会让人觉得邋遢。
但此刻夏薇歌修整了她的面容,遮掉了脸上不均匀的斑痕, 五官看上去竟透着一股英气。
配上她健康的体魄,有一丝少年感的帅气。
温溶将她的头发梳理柔顺,手法轻柔,让李花花感受到从头皮传来的舒适。
温溶半敛着眉眼, 目光垂下,仔细的编着李花花的头发。
一缕青丝从她耳畔滑落, 顺着她的脸颊, 勾到了她的唇边。
夏薇歌的眼睛被这缕发丝吸引,眼眸不由自主的跟着滑落。
她心间泛起一丝痒意,忍不住伸手轻轻将温溶的那缕头发拨开。
温溶似是惊讶,低着头, 抬起了眼眸望进夏薇歌的眼里。
夏薇歌深吸了口,目光从温溶身上移开落到她身前的李花花身上, 稍后又移回到温溶脸上。
“我帮你把头发绑起来吧。”夏薇歌说。
她说出这话的语气十分平淡,没有以往的紧迫,平淡得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温溶望着她半晌,柔柔的目光却也让人看不出感情。
林雨的眼睛在她们之前来回转动,抓抓脑袋简直搞不懂这两个人。
温溶沉默了许久,夏薇歌也不再问,就这样等着,直到温溶点头说“好”,夏薇歌才放下手中的化妆棉,缓缓起身走到了温溶身后。
温溶比夏薇歌高一些,于是她找了根凳子坐下。感受到夏薇歌的气息已经绕到了身后,温溶低下头去,等着夏薇歌帮她绑发。
稍稍有点冰凉的指腹掠过了温溶的两鬓,两三根手指蹭到了柔软的耳朵,夏薇歌的指尖在浓密的发缝中穿过。
温溶觉得有些痒。
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喃呢。
夏薇歌的手顿住了,她也没听清温溶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顿住,或许是害怕弄疼了对方。
夏薇歌抿着唇,看不出开心还是冷淡,眼眸低垂下,睫毛遮挡了所有的情绪。
她只是简单的帮温溶将头发挽起,在脑后绑了团子,有几缕勾不上来的发丝就让它们散落在一旁。
“好了。”夏薇歌轻轻说。
她说完了却没有立即离开,手指落在温溶的肩膀上,随意的搭着。
温溶也没有动,像是在等着夏薇歌接下来的动作。
夏薇歌靠了上来。
只是轻轻靠着,身子稍稍弓起,额头抵在温溶的头上。
她不开口说话,不解释自己的行为,神情也十分平淡,却让一旁的林雨感受到了悲伤。
若是平时林雨早已挤眉弄眼的在一旁偷笑,可此刻却安静的坐在李花花身边,神情也染上了一丝伤感。
她们的夏宝,此刻在伤心着。
温溶也感受到了夏薇歌平静面容下的悲伤,喉间稍稍滚动了一下,没有阻止夏薇歌的行为,只是幽幽的吐出了一口叹息。
夏薇歌靠了一会就自己站直了身体,退开半步。
李花花的妆容还有些收尾的步骤,等她全都化完,拿出镜子给李花花看。
镜子里的女孩眉眼精致,眼睛因惊讶而睁大,眼眸里恍如亮起了光,使她整个人看上都明媚可人。
李花花高兴得结结巴巴的对几人道谢。
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李花花第一次见到这样白皙精致的自己,她看了好久,在林雨的调侃下害羞得跑走了。
李花花这一整天都特别开心,下地干活时还遇到了隔壁的邻家姐姐,看着她的脸,不停夸她好看。
弟弟妹妹回家后也惊奇的打量她,小妹还害羞的说“姐姐真好看”。
夏薇歌看着李花花这么纯粹的开心,心情也仿佛被染上了一点快乐。
直到傍晚过后,李家爷爷回到了家中。
天已经渐黑,老人家踩着三轮车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他将三轮车停在了院子里,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口抖了抖满是泥土的鞋子,拍了拍身上落满的灰尘。
这时李花花走了出来迎接爷爷,她变得好漂亮,也想爷爷看看,夸夸她好看。
弟弟妹妹跟在她的身后,三个孩子站在门里望着爷爷。
李爷爷也发现了他们,转过脑袋与他们打招呼,伸手要将小妹抱起,却在看到李花花的脸时突然停住。
他睁大了眼睛,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暗沉的肤色配上压下来的嘴角让人感受到压迫。
李花花本是笑得开心,可看到李爷爷的脸色后神情变得迟疑。
“谁给你弄的?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李爷爷大声的斥责李花花,伸出手想将孩子脸上的妆容抹掉。
夏薇歌与温溶听到了这声音赶紧出来看,李爷爷见到她们后目光里带上了不善。
他伸手把三个孩子拦在身后,像是与夏薇歌两人的对立面,将他们一家阻隔住。
“花花是农村孩子,不要给她弄那些鬼东西,我们不需要那些。”李爷爷的话已经说得很重,他觉得夏薇歌给李花花化妆会害了她。
那都是城里的人,有钱的人才配拥有的东西,他们这些乡野的穷苦人沾染上那些会变得不好。
老人家顽固且愚昧的想法让夏薇歌生气,他当着外人的面,甚至周围都有摄像头的情况下斥责李花花也更让人难受。
可说到底夏薇歌她们只是在别人家里录节目,没资格对人家教育孩子的方式提出反对。
夏薇歌与温溶只能点点头说抱歉,说是她们硬要给李花花化妆的,好让孩子能少受一点责骂。
李爷爷听了夏薇歌的话更对她们两人不满,但他骂不了外人,只能阴沉着脸对李花花呵斥:“赶紧去洗掉,像什么话?!”
李花花垂着头,全程都没有说话,沉默的走到院子里,打了井里的凉水上来,把脸上的妆洗掉。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院子里没有放灯,只有屋中透出的灯光打在黑暗中的李花花身上。
她背对着众人,捧着水一遍一遍清洗着脸。
李花花今天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真的十分开心,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这个家里的长姐,不仅仅是要照顾家里,照顾弟弟妹妹的老大。
第一次觉得她是李花花,只是李花花。
可此刻寒冷的井水漫过她的口鼻,眼睛里流出的热泪被寒冷夺去了热量。
她低声哭泣着,站在井边,越哭越难受。
夏薇歌与温溶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
李花花没有夏薇歌高,被抱着时埋在了夏薇歌怀中,她不停的抽泣,夏薇歌听着难受极了。
“我帮你卸妆,清水洗不掉的。”温溶拿着卸妆水过来,轻轻抹在李花花脸上,又温柔的为她擦去了眼泪。
“对不起夏姐姐温姐姐,对不起,我害得你们被爷爷骂。”李花花一边哭一边还给两人道歉。
夏薇歌心疼的揉着她的脸,摇着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责怪她。
哪怕李花花平时表现得再能干,承担得再多,也只是一个16岁,还未成年的女孩。
夏薇歌叹了口气,为这里的愚昧感到痛心。
李朵朵和李乐乐也小心的走了过来,他们更小,没有能力替姐姐说话,只能在爷爷进屋后小心翼翼的跑过来抱住姐姐的胳膊,想以此安慰姐姐。
直播间的观众从头到尾都看到了,包括今天李花花上妆后那溢出屏幕的欢喜。
虽然妆容带来的美丽是暂时的,但大家都知道,或许这是李花花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美,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也可以变得好看,变得无比自信。
【真是看得我心梗,难道家里穷孩子就不能追求好看了吗?】
【溢出屏幕的大男子主义。】
【我以前就来自跟花花差不多的地方,在那里好像追求化妆,追求好看,打扮自己都是一种不正当的行为,我到如今还记得那些人在背后刻薄的言语。】
【前面的朋友抱抱。】
【我看着花花也心疼得不行,他还骂夏夏和温溶,真无语,化个妆就会学坏了。】
【花花哭得我都要哭了,生活在这种地方真让人窒息。】
【这大概就是节目组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吧,留守儿童家里,不仅仅是穷,还是生活环境,生活思想带来的困境。】
【哎,无能为力的感觉。】
李花花哭了一会,便自己擦干了眼泪,她是很坚强的孩子,吃完了饭还要照顾弟弟妹妹睡觉。
夏薇歌两人也做不了什么,甚至今晚的事她们与林雨确实也脱不了干系。
但李花花白天的开心让夏薇歌并不后悔,在看到对方当时眼里生起的亮光时,她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磨磨蹭蹭李家的三个孩子都已经去休息了,夏薇歌与温溶也洗漱完。
摄影组已经收工了,夏薇歌取下了麦,自己动手擦着头发。
每天夜里都是只有她与温溶两人相处的时间。温溶带了书来,她早已收拾好,正坐在桌头看书。
夏薇歌看着昏黄灯光下温溶愈发柔和的面容,心间溢出了一丝她拼命隐藏起来的酸楚。
如今她们之间连相处都变得不自然,她努力克制着,隐忍着,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可到了晚上,只有她与温溶时,那些拼命压抑的情绪又会霸道的涌上来,不管不顾她的痛苦。
夏薇歌微阖了眼,指尖紧紧扯着衣角,心中的苦痛怂恿着她,也折磨着她。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夏薇歌想起第一次遇到温溶的场景,她狼狈不堪,是温溶走了上来,温柔的询问她的情况。
那时的她拉着温溶的衣角,请求对方将她带走。
夏薇歌想到这里,一手撑着床沿,靠近了温溶。
她抬起眼,眼里透出哀伤。
“姐姐当初为什么会带我走呢?”
她望着温溶眼睛,轻声的问道。
“是因为看我可怜吗?”
那现在能不能再可怜她一次?
夏薇歌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温溶,睫毛颤动着,声音也颤抖着。
温溶看向了她,眼皮轻抬,神色有些复杂。
夏薇歌伸手抽掉了她手里的书,温溶的目光顺着书本落到了桌尾的小矮桌上。
温溶回答不出夏薇歌的问题,当初为什么带对方回家也早已经忘记。
而没有答案的夏薇歌其实也并不在意,她的眼中闪动着莹莹微光,她的身体撑在床沿,更加靠近了温溶。
“再来一次,姐姐那时候还会带走我吗?”
定然是会的。
夏薇歌知道答案的。
七年前她与温溶的爱毋庸置疑,两人在那段热烈中仿佛找到了灵魂的契合。
她们一次次相拥,一次次交融,都仿佛要融入对方血肉一般。
温溶不明白此刻夏薇歌为什么要问起这个,只是疑惑着,点了点头。
夏薇歌见此轻笑了一声。
她笑着,眉眼却耷拉下来,让人觉得并不开心。
夏薇歌一脚跪在床沿爬上了床,温溶以为她要上床睡觉了,以往夏薇歌都睡在里边,温溶动了动手,下意识的想弓起双腿让开一些位置好让夏薇歌进去里面。
可她实在没想到,夏薇歌半跪在被子上,双膝叉开,整个人竟骑在了她的腿上。
温溶呼吸一滞,猛的抬头,与夏薇歌从上而下投来的目光相撞。
“你做什么?”温溶问她。
夏薇歌压低了身子,双膝往前了几步,离得温溶很近,完全跪坐在了温溶身上。
她双手随意搭在温溶手臂上,身子往前贴近温溶,她们两人此刻都已经换了睡衣,没有摄影拍摄后也都没有穿上内衣。
贴合的身体带着体温,薄薄的睡衣无法阻挡彼此的气息。
夏薇歌似有所感,贴着温溶轻轻蹭了一下。
传来的触感只是与温溶衣服的摩擦产生的,可即使是这样也让夏薇歌的身体感到愉悦。
她垂着头,强行牵着温溶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
温溶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像是在抗拒。
夏薇歌又笑了笑,笑得并不愉悦,她干脆直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里边光滑白皙的肌肤。
她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温溶眼前,她抬起头,十指将温溶的手指紧扣,不允许对方逃离。
“我在讨好你,姐姐。”她勾起了唇,笑着,眼中却流露出哀伤。
温溶淡然的神色终于有些维持不下去,胸口剧烈的起伏,指尖在夏薇歌手指间颤动。
“我想了好久,姐姐那天为什么生气呢?”夏薇歌带着温溶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腰际。
她感觉到很痒,也感觉到温溶的颤抖,对方拒绝得更加强烈。
“别这样。”温溶用了力,想将手抽出来,但夏薇歌铁了心不放开。
等温溶再用力便直接期身上前,用luo露的身体贴近。
眼前白皙一片,目之所及之处让温溶的呼吸变得烫人。
她战栗着别开了眼,不敢再看。
夏薇歌不管温溶的拒绝,只要温溶没再挣扎,她便也不再逼迫对方,只是说:“因为那样的我卑微到尘埃吗?企图用身体,用色相来讨好你。”
夏薇歌顿了顿,接着说:“可是不在意了,还会管我自取其辱吗?”
夏薇歌追着温溶逃避的目光,拉着温溶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我什么都愿意做,像那时一样,只听你的话。”
她胸前的柔软因按住的手指太过用力而变了形状,剧烈跳动的心脏更是从温溶的指尖传达到脑海,一下一下的震动感击打着温溶的神经。
温溶的手指被夏薇歌滑嫩的肌肤包裹,耳畔也被对方的声音侵蚀,只能听见对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温溶的心也快要被这股声响击垮,脑海里交织着无数的画面。
有眼前的夏薇歌,有以前的夏薇歌。
有巧笑嫣然,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夏薇歌;也有诀别之时,哭着说对不起的夏薇歌;还有眼前luo露着身体,用如此极端方式讨好她的夏薇歌。
夏薇歌贴在了她的身上,肌肤紧紧的贴近了她,那处柔软的触感无法被身上薄薄一层的睡衣挡住,两人之间的心跳,也恍如要变成同样的频率。
温溶听见她说:“再带我回家吧姐姐,现在的我不可怜吗?”
她语气里诱惑着,也乞求着。
温溶终于知道,夏薇歌是故意的。
带着真诚,也带着算计。
有那么一瞬间,温溶真的想就这样落入对方布下的陷阱,哪怕是以这种方式拥有夏薇歌,自己也会甘之若饴。
“可最终,我们还是分开了。”温溶推开了夏薇歌,语气也变得平静下来。
她鬼迷心窍把夏薇歌带回家后的结局,早在七年前便已写下。
用这种不顾后果,不想未来的方法将夏薇歌留在身边,最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留下对方。
温溶不愿再那样了。
夏薇歌也随着这句话直起了身体,抓着温溶的手也无意识的松开。
她轻轻的呼吸着,心间涌上来阵阵如尖针刺入一般的痛楚。
只能这样缓慢、轻微的呼吸,才能缓解一些疼痛。
温溶看着她的模样,不再隐藏自己的怜惜,被放开的手主动抚上夏薇歌的脸颊,手指轻挑将人垂下去的脑袋抬起。
温柔的目光聚在夏薇歌眼里,像是曾经以往那般给着夏薇歌力量。
“这几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性格变得开朗了许多,学会了接受别人的喜爱,得到了很多人的憧憬。”温溶轻柔的声音有一种安稳感,夏薇歌听着,痴迷在对方的眼中。
“当初既然决定了离开,就不要做自己后悔的事。不要因为我,放下用七年时间得到的一切,得到的骄傲。”
温溶伸手擦掉了夏薇歌眼角的一滴泪,笑着说,“还是以前那个爱哭鬼。”
她调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随后又接着对夏薇歌说:
“我去看过你的演唱会,那时候你站在舞台上,所有人都喊着你的名字,你在聚光灯下,光芒万丈,自信笑着的模样让我知道了,当初让你离开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夏薇歌听着温溶说,说起她一人去看演唱会的情景,说起她独自坐在台下,望着舞台上遥不可及的人。
夏薇歌的眼泪再也无法忍住,如决堤一般,潸然而下。
温溶却还是柔和的笑着,目光里带着怜爱,聚满了温情,“夏薇歌是属于舞台的,在那间出租房里的温溶,只是夏薇歌的阻碍。”
“不!”夏薇歌疯狂摇着头,喉间哽咽,让她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她只能哭着不停摇头,否认温溶的言语。
温溶却只是揉了揉夏薇歌的眼角,接着说道:“我从未怪过你离开,从未后悔过爱上你,夏薇歌是我这一生,见过最绚丽的那颗星星。”
“所以不要再这样贬低自己。”
“我也从未后悔,这七年与你分离。”
“一直以来,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温溶的话终于落下,夏薇歌一边哭一边听着。
她全身都颤抖着,抓着温溶落在她脸上的手指轻轻亲吻。
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底的荒凉。
温溶字字句句是爱,却字字句句诉说着她的妥协与放下。
她爱的是曾经与她亲密无间的夏薇歌,她的爱随着那时夏薇歌的离开而封存。
那个在温溶心中最绚丽的星星,也在七年前只存在温溶心中了。
夏薇歌明白了这点,整个人都如同溺亡在了痛苦之中。
她的心被撕裂,无数的尖针扎进了血肉。
疼得她快无法呼吸。
她颤抖着,再度靠近温溶,吻上了温溶唇畔。
冰凉的唇,寒冷的触感。
只有这样,夏薇歌才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才能知晓自己还未死亡。
她的眼泪流到了唇边,她止不住哭泣,但哭泣只是无声的颤动。
压抑的心在拼命的让她去索取,仿佛是求生的本能。
她将舌尖探入了温溶口中,她已经不知道温溶是否在拒绝她。
脑海里只有沉入水底溺亡一般的拼命挣扎。
她不断的索取着温溶口中的温度,好像今晚过后,她便会失去对方。
可夏薇歌拼命的吻着,却依旧只感觉到了寒冷。
明明已经相交的双唇,却没能让她感受到曾经那种灵魂深处的交融,那种与温溶合二为一时心底的震撼。
她喊着温溶的名字,双耳却犹如失聪了一样,听不到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