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宁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唯有等更深入一点的调查结果——例如神主牌的主人身份。
他们又爬上回去，终于回到了旅馆之中，医护人员想给唐兰做检查。
唐兰挡开他们的手: “我已经联系了自己的私人医生，他们很快就会来给我检查。”开玩笑，牢底坐穿蛇还藏在他身上!到时候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医护人员一脸怜悯的看着他，回头对警察说: “他肯定撞到脑袋了，你们给我按住他。”
“??!!”唐兰和谢闻宁都被医生的语出惊人震慑到，医生!这是不对的!
“对，我们挖的时候发现了一块大石头!”警察很真诚，十分担心唐兰，还走过来想按住他。
唐兰额角一抽，满血复活的跑了: “我说了我的私人医生很快就会来!我回房休息一阵子!”然后脚底生风的跑了。
“你给我回来!”原本温温和和的男医生突然撸起袖子，化身矿工追他们。
“……”警察……等等，医生你好像暴露了什么!
唐兰想不到这个男医生跑得挺快的，他加快脚步跑进自己的房间， “嘭”一声关上门。
医生拍门: “你给我出来!被石头砸到脑袋就到处乱跑很危险!有可能会猝死!”
唐兰听而不闻，打开自己的手提，开始啪啦啪啦码东西，似乎再和什么人沟通: “我觉得我现在还是思维清晰，我要先给门上锁。”
“……”谢闻宁忽然觉得唐兰或许确实不对劲，这是什么逻辑和思维?好像某条神经搭错线似的。
谢闻宁爬出去缠着他的手臂，抬起头看他: “你真的没事?我觉得医生说得很对，你把我放在这里，你去检查一下吧，而且我也是医生。”
唐兰笑了笑，望着他的眼睛: “我的私人医生真的会来。”他指了指手提，我上司知道了这个案件，然后老爷子知道了雪崩这事，唔……再过一会儿医生就到了。”
“?!”谢闻宁震惊的瞪大眼睛， “失敬……”所以……莫非唐兰的上司是直接派了直升机过来的?!不对!唐兰的上司到底是什么人?不像普通的网警队长!
“你不是普通的网警?”谢闻宁忍不住凑近他。
“我是什么都管的网警。”唐兰摊了摊手，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原来这样。”谢闻宁表示怀疑，但是不能再问下次了，这是业内默认的规则。
唐兰忽然凑了过来: “你的眼睛原来也是金色的，真好看。”就像漂亮的琥珀。
唐兰靠得很近，谢闻宁和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退开了一点距离: “靠那么近，我只看到你的大脸了。”
“被帅到了?”唐兰臭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
谢闻宁扭过头去不忍看唐兰得瑟的模样: “一般一般，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唐兰一愣: “你还有喜欢的男人脸?”
这是什么形容词?谢闻宁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还要伪装直男呢，于是马上修补漏洞: “像那些模特我还是看几眼的，看看他们穿的时装。”
“我认为我的五官很东方，很正气。”唐兰忽然有些酸溜溜的说， “谢同志，你看的模特都是混血的，不够纯正。”
“……”这和纯正有什么关系?谢闻宁从他的手臂爬下来，说不下去了，有些怪，他为什么要和唐兰谈论男人的脸好不好看的问题。
“我有些饿了。”谢闻宁尴得鳞片都要炸起来。
唐兰目光一亮，又重新把他捞回手臂上，顺手摸了摸鳞片，还拧着他的尾巴在自己的脖子上绕了一圈: “你好长啊，我喂你。”
“哪里长了。”谢闻宁长那么大，第一次被人称赞“长”，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过现在确实挺长的，目测两米。
谢闻宁沉默，确实有些长。
唐兰兴致勃勃的点餐，点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见没有医生把守才把早餐端进来。
谢闻宁低头一看，唐兰点的都是肉类，幸好唐兰还是一个正常人，没有点血肉模糊的牛排，不对，或许只是因为唐兰自己不吃血肉模糊的东西而已。
唐兰坐到椅子上，放下早餐，拿起筷子: “你想吃什么?鸡胸肉，牛肉还是羊肉?”
“牛肉吧。”谢闻宁在唐兰的手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缓慢的爬下去。
唐兰低头看着他，见到他金灿灿的鳞片又想摸一摸: “等你洗澡的时候我给你洗刷鳞片。”
“你的爱好好特殊。”谢闻宁算是服了他， “那你为什么不养大一点的玉米蛇?”
“但是小小的也很可爱。”唐兰竟然有些左右难为， “或许下次养一条大的。”
“不，我开玩笑的。”谢闻宁背脊的鳞片炸了起来，或许因为他现在是蛇，他不想见到有其他蛇和他抢地盘。
唐兰笑眯眯的说: “我就知道。”
谢闻宁没好气的用尾巴拍了拍他的手臂，爬到桌子上，把自己盘成一圈: “我只是怕我会吓到它们。”到时候更加鸡飞狗跳。
唐兰看着他，谢闻宁盘成一圈的模样好像一个金窝窝，如果中间放一颗蛋岂不是很像孵蛋?
谢闻宁动了动脑袋，吐出舌头来，眯眼盯着发呆的唐兰: “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兰胡乱撒谎，突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指勾起蛇蛇的下巴， “小黄，以后我养你。”
谢闻宁敏感的往后缩了缩，下颚的鳞片都张开了: “你现在就像一个变。态。”
唐兰笑起来，夹起鸡胸肉: “啊，张大嘴巴，我喂你。”
谢闻宁望着肉，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里面的獠牙。
唐兰低头看着他的嘴: “毫无威胁力，就算你是眼镜蛇，你又不会咬我。”
“多谢你信得过我。”谢闻宁收起獠牙，含着肉粒。
蛇都是吞的……他以为他会不习惯，但吃到嘴里本能便行动起来，而且唐兰点的肉粒不大也不小，刚刚好。
唐兰看着谢闻宁蛇蛇吃东西时张开的鳞片，赏心悦目的给他喂了一颗又一颗，等谢闻宁吃完，他就把剩余的食物都扒光了。
谢闻宁吃完东西有些困，点了点脑袋。
唐兰撸了一把他的头，把室内的温度再调高一点: “如果你想睡觉就到我的床上去。”
谢闻宁张了张蛇口: “原来蛇也会困。”
“不，是人困。”唐兰把他放到床上， “虽然你现在是蛇的形态，但内心还是人。”
谢闻宁在床上闻到了唐兰的气息，一个激灵醒过来，动物的感官确实是太敏感了，他正想起来发现唐兰这家伙把他的身体撸直，撸得他浑身的鳞片一紧。
“你做什么?”
“咳……”唐兰低头看着直直的蛇身， “看看你有多长。”
“真的?”谢闻宁表示怀疑。
“真的。”唐兰无辜的胡言乱语， “传说之中蛇会用身体测量猎物的大小，有一天它长大了，把主人吃了!”
“故事很好听。”谢闻宁卷起自己的尾巴，他觉得那只是唐兰的恶趣味!
“大少!我们到了!你没事吧!”门外响起着急的敲门声，以及好几个人的说话声。
“你去开门吧。”谢闻宁想了想钻进了唐兰的被窝里，然后发现唐兰这被窝还有香水的味道，幸好还挺好闻的，也不太浓。
唐兰见谢闻宁藏好了就起身去开门，脑内莫名其妙的想起白娘子的故事，现在他的床上藏了一条会说话的蛇，怎么看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白娘子。
唐兰想到这里忍不住勾起嘴角笑起来。
家庭医生被放进来，看到他的笑容后吓得不轻: “唐少，我们去拍一个CT吧。”
唐兰脸色一沉: “你当我脑子有病?”
“是磕到脑子了。”家庭医生盯着他，不然怎么莫名其妙笑得那么猥琐，真是没眼看。
唐兰一屁股坐到床上: “那你来检查吧。”
“仪器在车里。”家庭医生又说。
“那我纡尊降贵下去?”唐兰故意挑剔。
家庭医生扶了扶眼镜: “唐少，我们也可以抬您下去。”
“……那走吧。”
“请。”
“对了，我让你们带的黄色围巾呢?”
“在小和那里。”
“让他来找我。”
*
谢闻宁在被窝里听着它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远，原来唐兰也有吃瘪的时候，那个医生听声音和脚步声应该是一位经验老道的中年男人。
谢闻宁在被窝里卷了一圈，还是觉得有些困，便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之中谢闻宁觉得自己很热，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感到身上很重，他挣扎了一下爬了出去，果然见到唐兰趴在床边笑着看着他，看模样还看了挺久的。
谢闻宁回头一看，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层棉被，难怪觉得重了。
谢闻宁回头看着唐兰: “你干的?”
唐兰笑得弯起了眼睛: “我以为你要冬眠了，所以给你加了一层被子，如果你再睡下去我可要牺牲色相用身体温暖你了。”
“狗血八点档少看一点。”谢闻宁用脑袋顶了顶他的脸， “不要凑那么近，要变斗鸡眼了，你的检查怎样?”
唐兰不甘不愿的退开来: “只是有些震到脑袋，现在大碍。”然后他脸色一整， “还有老板果然被下药了，又被捅了一刀，什么时候醒过来不清楚。”
谢闻宁皱眉: “那就无法询问他了。”
“对，警察想从神主牌入手。”唐兰把手提拖过来， “现在我是支援呢。”
谢闻宁了然: “你的权限很高?”
唐兰盯着黑色的屏幕，神色有些冷峻: “在网络上，我可以查到任何东西，就像畅通无阻的公路一样，那种感觉真是很……”
“很爽?”谢闻宁紧紧的盯着他， “但你还是不能闯进禁区。”
唐兰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谢闻宁爬到他的手提前他: “唐同志，你应该能克制住自己。”
“那我以后退休去继承皇位吧。”唐兰又笑了笑，手指放在键盘上敲着字母。
谢闻宁不太懂，而且唐兰敲得很快，一排一排的字母飞快的闪过，轻松得有些肆意，他回头望着唐兰，唐兰仿佛天生就是做这个的。
“查到了。”唐兰突然停了下来，指着画面。
谢闻宁看向屏幕，有些震惊的念出那三个字: “莫家村?”他突然想起那一具白骨，而神主牌写着的名字便是——莫里。
“老板也是莫家村的人?改名字了?”谢闻宁脑内忽然有了一条更加清晰的线索。
唐兰轻轻点一下了回车键，下一秒屏幕上便布满了中文。
谢闻宁一目十行，越看越震惊，老板原本叫莫森，有双胞胎弟弟莫里和莫由，有一天六岁的莫由失踪了，其实是被卖掉了，因为他们父母养不起三兄弟，把比较病弱的莫由卖了出去，证据是当时他们得到了一笔转账，但其实也不多，只有几万块。
又过了十年，莫里突然失踪，找遍了附近的地方都找不到，白骨直到不久前才被挖了出来。
唐兰说道: “那边已经查到了，发现骨头的地方并不是第一现场。”
谢闻宁脸色一变: “凶手后来还把骨头带回来埋了。”
“对。”唐兰盯着散发出冷光的屏幕， “如果带尸体那多不方便，还有可能会被发现，骨头就不一样了，干净利落，还便于携带。”
“但是……”谢闻宁想到很残酷的东西，如果莫由对兄弟的怨恨非常深，有可能狠狠折磨过莫里才动手杀他。
唐兰低头摸着谢闻宁的蛇头: “只会比你想象之中的更糟糕，老板大概可能知道些什么。”
谢闻宁沉默，唐兰说得没错，忍了十年回来报复的莫由已经是一个恶魔。
“不过。”唐兰又敲了敲键盘，屏幕里出现一排小孩的照片， “但是被卖掉的小孩不见得有多好过。”
谢闻宁扫过那些小孩的照片有些不忍心看: “所以我们才要杜绝人贩子，就算那个人是他们的父母。”
“你继续看下去。”唐兰说。
谢闻宁盯着屏幕，更让他震惊的是张黎并不是莫由: “张黎的背后还有幕后凶手?”
“对，按照现有的线索推测是老板娘喝醉了，张黎推她下楼，接着用神主牌引老板出来，老板受伤，张黎逃了，可能是想去找幕后凶手，但是最后死了，留下一个黑匣子，里面有一个神主牌。”
谢闻宁接下去说: “幕后凶手是莫由，这样才说得通。”
唐兰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黑匣子把玩一下了: “他在玩一场游戏，把游戏里的人都杀了，包括老板，老板娘以及张黎。”
谢闻宁听得脚底生寒: “天生的犯罪者?”
“无论天生还是后天，都一样。”唐兰冷笑一声， “在我看来没有区别。”
谢闻宁抬头看着唐兰，在这方面唐兰倒是看得很通透，无论有任何理由，过去有多可怜，以杀人为乐的人都是罪犯。
都是他们要捉的犯人。
“问题是现在这个莫由隐身得很好。”谢闻宁压下眉头， “找不到他。”
唐兰关了手提站起身: “或许他就在这间温泉会馆里看着我们圈圈转?”
“……”谢闻宁想起某些犯罪心理， “也有可能。”
“我们去队长那边看看。”唐兰把谢闻宁捞起来。
谢闻宁立刻说: “我自己来。”
“哦……”唐兰的小算盘没了。
谢闻宁熟门熟路的缠好唐兰，唐兰把外套穿好，戴上黄色的围巾，然后带着他出去。
谢闻宁藏在围巾里面，悄悄的吐着舌头，有时候做动物也挺好的，不需要使用眼睛。
过了一会儿，唐兰就找到了刑警队长，队长手里提着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的正是掉在河边的黑匣子。
“这个要带回去再详细检查一下。”队长把东西交给女警。
另一个男警跑了过来: “队长，所有人的口供都录了，但有旅客闹着要离开。”
队长眉头稍皱: “让他们再住一天，先去安抚他们。”
“是!”警员立刻前去。
唐兰看着那个袋子: “我能不能看一眼?”
队长瞧了他片刻把手套递给他: “你有什么新线索?”
“我已经把资料发给你们了。”唐兰抬起眼睛笑了笑。
“……”队长沉默， “还有，你的同伴去了哪里?”
“哦，他是法医，去了执行秘密任务……”唐兰默默给谢闻宁提高权限， “上面批了。”
“???”谢闻宁心里一震，他怀疑唐兰在撒谎!唐兰什么时候给上面打了报告，他怎么不知道?别是先斩后奏!
队长听到是上面批了，料想唐兰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扯谎，便没有再问下去，此时下属喊他。
“队长!上面有信息发过来!是关于这次刑事案件的!原来还和G城的案件有关!跨省了!但是这次上面批得很快嘛……”
队长眯眼看了一眼唐兰，走过去看资料。
唐兰淡定的戴上手套，接过密封袋，然后找了一个背风的位置。
谢闻宁藏在围巾里，用脑袋顶了顶唐兰的脖子，轻声问: “你真的告诉了上面?”
唐兰脖子一痒，低声道: “真的，我们现在组队了，你快点闻一闻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那可是……谢闻宁不敢想下去，他探出头来，身为蛇蛇的他可以分辨出人类分辨不的气息。
“我骗你干嘛?来。”唐兰小心的打开密封袋。
谢闻宁看过去，这个黑匣子和他们见过的一模一样，外表没什么特别的，接着唐兰又打开盒子。
谢闻宁立刻探出舌头来捕捉空气中的气味分子，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能感觉得到黑匣子经过了不少人手，最浓的是张黎的气息，第二股比较浓的气息是一个陌生人的。
谢闻宁把舌头收回去: “最近有两个人接触过这个盒子。”
“那我们去逛一圈看看他在不在旅馆里?”唐兰把盒子放回密封袋里，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好。”谢闻宁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趁他还是蛇的状态。
唐兰把证物交回给女警带着谢闻宁逛旅馆，谢闻宁小心的探测空气之中的气息，结果唐兰带着他走了一圈都没有那人的味道。
谢闻宁叹气: “对方竟然不在旅馆里，太谨慎了。”
唐兰也没办法，他转身回去，见到民警拿着捉蛇的工具走过来: “不知道蛇在哪里，或许已经跑了呢?”
被请来的蛇专家说: “先搜查一遍，那个人说那条蛇很大，而且现在外面冷，它应该不会出去，更有可能窝在被窝里。”
“……”谢闻宁一噎，这个专家的脑洞很大，虽然他确实藏了一下被窝。
“……”唐兰摸了摸胸前的怀表，若无其事的和他们点点头，然后错身而过。
“哎，这位先生请等等。”专家回头喊住他。
“?!”唐兰面部表情僵硬的转身， “有什么事?”
谢闻宁悄悄溜进了唐兰的衣服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专家看了看他的围巾: “抱歉……可能是我的错觉，你的围巾很特别。”
“多谢。”唐兰眼角一跳，专家的眼力似乎都很厉害，这可是他特意选的黄橘相间的围巾，很像黄金蟒，他又把围巾缠了一圈快步离开。
谢闻宁收紧自己的尾巴，不让自己掉下去。
下了楼谢闻宁松了口气: “为什么专家都那么犀利。”
“可能是情有独钟?看什么都像蛇。”唐兰笑着说，但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魔镜突然跳了出来，谢闻宁心里一凛，魔镜里出现了一个微微移动的红点，看距离正是对面的会馆!两个会馆山对山，中间隔了一条河和一片菜地。
唐兰一看立刻冲了出去: “他在对面的会馆里监视我们?!”
“有可能。”谢闻宁拧起眉头有些头皮发麻， “用远程望远镜。”
唐兰透过围巾摸了摸他: “你应该没有被发现吧?”他更在意的还是这个。
“应该没有……”谢闻宁也不清楚，因为他们是在无声无息之中被监视的。
唐兰刚跑出外面就听到有人在抱怨: “捉到那条蛇没有?!我们都没带宠物过来，肯定是野生的!”
“但是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黄金蟒啊。”警察皱了皱眉头。
“偷渡!”那人一口咬定。
“……”唐兰脚步微顿，看向那个人，这家伙真是难缠!他扭头跑到自家人的面前， “我要用车。”
司机走下来，把钥匙交给他，也没有多问，唐兰接着钥匙，又见到家庭医生举着手机喊他: “唐少，你爸找你。”
“没空!”唐兰语气生硬， “嘭”一声关上车门。
“……”谢闻宁突然嗅出些豪门恩怨的味道来，唐兰可能，大概把自家老爸给拉黑了……然后上学的时候或许比较叛逆。
谢闻宁脑内闪过无数狗血的剧情，但他也很快回过神来，唐兰也启动了车子前去对面的旅馆。
谢闻宁探出头来: “如果凶手在监视我们，他见到我们的行动可能会逃跑。”
“那岂不是更好?”唐兰咧嘴一笑，眯眼看着前面的路， “围城缺一，他自己跑路我们便能确定目标。”
“你真黑心。”谢闻宁笑了笑。
“彼此彼此。”唐兰啧一声，之前谢闻宁打电话报警岂不是更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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