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暂时在留和里停留了。
玉霏靠近了督已,问道:“督兄弟,你鸽子放出去了?到京都行程几天啊?”
“四天左右。”督已如实回答。
那往返就是八天,李澈收到消息会作何感想?应该没空来插足吧。
皇宫因为阔大而安静如常,李澈靠近了雕花窗,突击检查李延的课余情况。
小崽子正安静得握着毛笔写些什么,看起来倒是乖巧。
李澈推开门进去了。
“在写……”他的问题还未问完,目光已经落在了书桌旁边李延正临摹的“帖子”上,四个潇洒的大字:悬壶济世。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李延在一边还贴心得解释道:“娘亲让我好好写会这四个字,等我写好了,他就回来陪我玩。”
何隐!
李澈甩了门匆匆离开,何隐住的屋子早就空了,甚至还嫖走了柜子上的雕花青瓷瓶等一系列价值不菲的东西。
等我揪到你,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李澈深呼吸几口气,才堪堪平息怒气,毕竟也没什么可以给他摔的了。
“督尔。”
“属下在。”黑影闪现。
“我告病去北疆一趟,你帮我看着点他们。”李澈一声令下。
君令难违,督尔领命。
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但谁知道卧病龙床的不是他们的君了呢?督尔这个月的份钱,不是一般的好拿,至少比起在外面吃沙子的督已来说。
不多时,纵马疾驰的李澈就接到了督已的信。展开来一看,眉头紧锁。
他回望繁华的京都,出都出来了,已然不想在回去,只能继续匆匆赶路。
这恶疾来得匆忙,闹得人心惶惶。
“要是何隐在就好了,我们那时候怎么不把他拉上呢?”那可是免费的奶妈啊。玉霏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樊熠拉着沈醉和君子酬玩陂族流行的桌游。
“不是,我们是一队的啊,你怎么打我呢?”樊熠看着沈醉,愤愤道。
沈醉一脸理所当然:“我当然是帮我大舅子啊。”
樊熠道:“现在是游戏,游戏要公平公正啊,怎么可以因私偏袒?”
“我就偏袒。”沈醉一拍案,“我不偏袒我大舅子我偏袒谁啊?”
偏袒你情敌?樊熠摸了摸自己快空了的口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毕竟他是目睹全程沈醉揍人的。
“不玩了不玩了。”又一局结束,樊熠退出,目光在沈醉、玉霏和君子三人间打转,“你叫他情敌,又叫他大舅子。也就是说他妹妹是你媳妇,但是他也喜欢你媳妇,想横叉一脚。”
樊熠陡然把目光转向了玉霏,大惊:“你这不是横刀夺爱吗?”
这人看着书生样,没想到……
“他……妹妹喜欢的是我,但是他自作多情非要叫我的大舅子为大舅子,那我只好大度点,让他过过嘴瘾了。”玉霏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他目光一瞥,却发现督已已经收到了鸽子。
令堂的,这才四天啊!
他匆忙凑过去,督已却闪身,抱住鸽子不给他看了。
“你主子在路上啊?”
督已不回答。
“路上很危险,都是些流民,说不定是染了恶疾被赶出来的。”
督已抖了抖身,结结巴巴道:“主子,主子真龙护体……”
“真龙护体,他儿喊男的叫娘亲他都不管。”玉霏嗤笑一声。
“本来……皇后为凤凰化身,凤,凤为雄,凰为雌,男的……也没问题……”
这小结巴嘴还挺利,玉霏算是没话说了,但愿李澈只霍霍何隐一个,毕竟何隐学医,活死人肉白骨,霍霍不死。
“啊啾!”
何隐揉了揉鼻子,撩开了纱幔,看向了禁闭的城门。
“何医师一路奔波,可得小心点身子。”药童擦了擦额头的汗,关心道。
何隐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城门口。
他们是来到了一座荒城?可是等走近了,却发现大门紧闭,写着:内有恶疾,入内者死。
恶疾?何隐的眉一皱,那不就是真金白银?居然把他拒之门外。
他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开门!我是医师!”
药童见状,也急忙跟着喊道:“开门,我们是医师!”
只听城内有人回到:“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死!”
何隐喊不动了,他索性扭头上马,戴上面巾,换别地去。
一路上有些流民,看得他心惊胆战。都骨瘦如柴瘫在路边,孩童也好,汉子也罢,仿佛快融进了没有翠草覆盖的黄土地里。
万一小雪的师兄染了恶疾怎么办?
他在药童不可置信的眼神里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