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凶你，算我求你了还不行么？我把我家底都给你了，我真不是渣男，我就是……就是以前可能眼瞎。”
沈湛一个劲把自己钱包往林牧怀里塞，“我出轨了，我承认，但是我不渣，真的，我一会儿到了医院就跟夏溪说清楚，我跟他分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联系了。”
林牧看着他急切解释的模样，深深感受到了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
彻底清醒一个是好事，但是这个走向已经快偏出银河系了吧！怎么又把我扯进去了啊！
“不是，你等一会儿，你……”
“别别别，你先别拒绝！”沈湛一把捂住他的嘴，不是强硬的态度，而是小心翼翼的，带着点哀求，“你先别拒绝我，听我说完，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这就是事实，你有秘密不告诉我，我不问了，我跟你说我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以前就魔怔了似的喜欢他，但其实好像根本就不喜欢，我看见你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就是那种我应该喜欢他的感觉，好像被设定了什么程序一样，你能明白吗？”
沈湛另一只手懊恼的揉了揉脑袋，“反正……反正我觉得我其实不喜欢他，我不可能是渣男，突然就移情别恋，这个世界都不真实，很有问题，我没疯，我也不是傻，我见过世界边缘，这里就是一个笼子……”
他说着说着自己的都笑了，“很离谱是吧？我没跟别人说过，说了也没人会信。”
那不是他平常那种痞气的，又酷又拽的笑容，而是带着点颓废和自嘲，不过很快就收起了笑，眼神无比认真的盯着林牧，“总之我没疯，更不是胡说八道，我不是渣男，我好像会有很多错觉，之前对夏溪就是，但我分得清对你不是。”
“这个世界都是假的，只有你是真的。”沈湛声音很轻，两只手用力抱住林牧，头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语气坚定，“林牧，我喜欢你是真的。”
林牧僵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沈湛把话说的太沉重了，那是一种类似于把自己当作精神支柱的感觉。
这个世界都是假的，见过世界的边缘，被困在笼子里……
这些所谓的主角攻都有意识觉醒，上一次是顾延州带自己见证世界的不真实，但是顾延州很理智，或者说受的教育和家世背景能够支撑起强大的心理素质，但沈湛什么都没有。
他还记得沈湛的资料是孤儿，孤儿院长大，小时候很穷，是后来才成了粉丝千万的电竞男神，一身痞气都是从小在孤儿院被欺负，打架的时候练出来的。
“沈湛，我……”回应不了他的感情，林牧就换了一种方式安慰他，“我相信你没有疯，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用力抱着自己的手突然垂落，在寂静中过了许久，那双手才重新抱上来，“你要去看看吗？”
“看什么？”
“世界的边缘。”
沈湛抬起头，固执又期待的盯着他，“不去医院，不去找许望秋，能不能跟我走？”
“今晚什么都不管，只有我们两个，我带你去看世界的边缘。”
他眼里闪着光，是太过纯粹的真诚和喜欢，林牧觉得自己有些被他的眼神烫到了，烫得不敢对视，承受不住这么直白热烈的感情。
相比于其他人的老谋深算，沈湛确实算得上傻，脾气也很暴，还很直男，资料上说的小狼狗其实很准确，但那是没有明确感情的时候。
一旦喜欢上谁，暴躁小狼狗就变纯情了，小心翼翼的争宠求关注，没什么套路，就是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拿出来，献宝似的，毫无保留的送给你。
这已经是林牧第二次这样被他表白了，倾家荡产式的表白，直接送家底，现在林牧手心里还有刚才沈湛翻遍了口袋翻出来的一枚硬币。
顾延州的钱说给就给，因为他有钱，很多很多，可沈湛不一样，从小就一直很穷的人，赚了钱会看得很重，但他就这样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家底。
就那么一块钱他也拿出来了，是真的自己一分都没留。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林牧也很想笑，不是嘲笑，就是觉得沈湛憨憨的。
难怪都说他傻，这就是传说中的会被人骗的苦茶子都不剩吧。
“你就不怕我卷了你的家底跑了吗？”
“那你能带我一起跑吗？”
沈湛很认真的问他，“你带上我，我之后还会继续给你赚，我打一场比赛能赚很多钱，都给你，带我一起行吗？”
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现在他这么一说，林牧彻底笑不出来了。
沈湛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给他看，他可以不要，但至少不能肆意践踏，再开玩笑转移话题就不合适了。
“我不能要你的钱。”林牧把他的钱包和手机都还回去，平静的朝他摇了摇头，“沈湛，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被拒绝的男人并没有太多失望，只是盯着被退回来的家底看了几秒，很快就试探着问他，“许望秋吗？还是顾延州？总不能是陆南瑾吧？”
“不是，我其实……”
“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
沈湛已经慢慢掌握了在他面前不要太凶，甚至是夹着一点声音的技巧，成功从暴躁大直男转型温柔小夹子，看准了他吃这一套，憋着劲努力带出一点委屈的嗓音。
“我跟他们公平竞争啊，我也没说让你现在就做我老婆，你给个机会吧，我也有优势的，我比他们年轻，就是白头偕老我都能陪你更久，而且我体力好。”
这话莫名的有点熟悉，林牧还没从脑海里翻到记忆去比较为什么熟悉，手突然被抓住了，眼睁睁看着沈湛拉着他的手放到两腿之间。
“你可以先验验货，就是……试用一下也行，但我没什么经验……”
沈湛脸都红得要滴血了，还坚持把话说完，“我没做过这种事，你别嫌弃我，行吗？”
林牧终于意识到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不就是场景重现吗！
之前沈湛也干过这种事，说什么顾延州年纪大了，搞不动了，他体力好，让自己试用！
林牧都不敢去细想手底下的触感，烫手了似的赶紧把手拿回来，对上沈湛疑惑又迷茫的眼神，无语到了极点。
“跟这个没关系！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收一收！”
“没关系吗？”
沈湛不太相信，觉得可能是他拒绝自己的借口，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很开放，这种资本也是很重要的。
“你刚才都没摸，你摸一下试试吧，我真的没骗你。”沈湛一脸诚恳，“他们都跟我差不多，我不比他们差。”
眼看他又要来拉自己的手，林牧赶紧往后退，又大声阻拦他，“等等，你别动，什么叫他们都跟你差不多？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啊！能不能别上高速了，我没有驾照！”
“就……差不多大啊，跟那三个野男人差不多。”
三个野男人是谁不言而喻，林牧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不是，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就目测呗，你没去过洗手间吗？”沈湛也很惊讶他的反应，“都是男人，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么。”
林牧：？？！
“哪个正常人会去看这个啊！”
“大家都是情敌，知己知彼不是最基本的吗？”沈湛被他说的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你就没好奇过别人的尺寸吗？万一被情敌比下去了，那多尴尬啊。”
林牧沉默了。
就……奇奇怪怪，听起来又合理又有点离谱，还带着点沙雕。
“那……他们就没发现你这么变态的行为吗？”
“什么叫变态行为啊？我都是光明正大看的。”
沈湛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肯定是发现了啊，就是反应不太一样。”
“许望秋不给看，准备报警，还问我是想跟他一个变态比谁更变态吗。”
“陆南瑾简直不是人，他比我都积极，竟然邀请我击剑，还说什么得硬了才能比，拉着我就要开房！”
“顾延州那四个保镖给我按地上了，他站边上说再有下次就要打断我的腿，第三条腿，那老男人一肚子坏水。”
林牧都听傻了，系统直接在他脑海里爆笑如雷。
［哈哈哈哈草！我要笑疯了，今日份的快乐是他给的，宝，咱们选他吧，眼里只有你的纯情大狗狗就不说了，他还沙雕，这玩意收了做老公得多快乐啊！］
林牧：“……”有时候真的想报警，怎么才能把系统揪出来打一顿啊！
他表情相当一言难尽，沈湛看得有点发毛，“那个……有什么不对吗？我说错话了？你跟我说，我改，马上就改！”
林牧已经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好了，最后直接瘫在副驾上长叹一口气，“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我谁都不喜欢，真的。”
不喜欢男人？
沈湛先是一愣，听到他说谁都不喜欢，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谁都不喜欢，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没选别人，那不就相当于我还有机会？
顾延州和陆南瑾那么有钱，许望秋是大学教授，这三个人他都没选，还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我还有机会，这还不够说明他其实有点偏心我吗？
今天偏心我一点，明天偏心我一点，只要我努力追，四舍五入不就很快可以打败那些老男人，抢回我老婆了？
果然老婆最好，老婆还是偏心我的，好想亲亲老婆……
他已经恋爱脑上头了，林牧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太对劲，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沈湛？”
“嗯？老婆我在呢！”
如果沈湛有尾巴，现在都能翘上天了，那尾巴还得疯狂朝林牧摇。
“什么老婆？你又乱……”
“咔哒！”
沈湛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坐回驾驶位系上了安全带，一脚油门直接掉头朝医院的相反方向走了，握着方向盘转头朝他笑得灿烂又温柔，“老婆，我带你去看世界边缘，很好看，只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