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般等级越低的雄虫的外貌会比较特殊,他们大多长得不好看。
有的身体瘦弱不堪,甚至无法支撑一场完整的交配行为。
有的面容丑陋,身体畸形,外形上还留着未成褪化的虫形特点。
像秦延这样保持良好外形的低级雄虫,很少但并非没有。
这样的雄虫是高级雄虫与高级雌虫,孕育的基因缺陷产物。
从基因遗传的角度来说,高级雄虫与高级雌虫生下来的虫崽,等级下限是父辈的基因等级的最低线。
A级雄虫跟高级雌虫生出来的虫崽,最低都是高等种。
B级雄虫跟高级雌虫生出来的虫崽,最低是B级雄虫崽或者高级雌虫。
像秦延这样的保持着良好外形,甚至长相算得上优越的低级雄虫。
一定是A级雄虫和高等雌虫孕育出来的。
这样的雄虫一般承载了父辈的基因缺陷,导致基因消减才能突破遗传的下限。
被否定的雌虫咂舌,用气声道:“那看来是哪位特权种的代言虫了。”
雌虫同样用气声回答:“估计是,不知道是哪位特权种,玩得真花,居然敢摆在明面上。”
在座的雌虫基本上都是领导层。
是整个虫族政治生态中,除了虫王及特权阶级以下的执政集团。
特权种私养雄虫的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
像这样从贵族家出来的,好看但是孱弱的雄虫,是特权种们最喜欢的。
不可能让这么好看的雄虫,去匹配那些粗鲁不堪的中等种吧?
只是特权种们一般是建个庄园养起来,最多带着相熟的虫一起把玩。
怎么会把这样的雄虫放出来呢?
还来参加这么正式的会议?
有些聪明的雌虫已经开始思考,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会不会跟等下的会议事项有关。
他们十分笃定这只雄虫是特权种的私养虫,从来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性。
文斯·瓦特的耳朵里听到一些话语。
他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愤怒。
他不动声色地把说垃圾话的雌虫记住。
然后轻声对秦延说:“我需要离开一会,等下与议长一起进来,您稍坐,会议马上开始。”
秦延轻轻点头。
文斯·瓦特离开会议室,他要先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回到办公室,翻出最下面抽屉很久都没有用过的抑制剂。
第一支抑制剂打进体内。
抑制剂的药水打进体内,恶心的味道覆盖住清爽的草本植物清香。
味道从鼻腔到舌尖慢慢消退,然后被抑制剂恶心的味道覆盖。
文斯·瓦日舌尖轻扫上颚,对这个味道有点恋恋不舍。
过了一会,他发热的脑子终于变得冷静。
文斯·瓦特回想起自己刚刚做得一系列事情。
面无表情地再拿出一支抑制剂继续打进去。
他真该死。
第二支抑制剂打进体内。
文斯·瓦特想起,其他雌虫对秦延的荷尔蒙素没有过多的反应。
面无表情翻出嗅觉阻断糖,他的嗅觉一定是出了问题。
吃完嗅觉阻断糖,文斯·瓦特想起来荷尔蒙素是通过触角接受的。
味道只是一种感官表达。
第三支抑制剂打进体内。
三支抑制剂已经是高级雌虫的极限,如果再打他就要进医院了。
文斯·瓦特面无表情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文斯·瓦特脚步匆匆地走进议长室,他刚刚回办公室耽误了一点时间。
议长正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礼服。
见文斯进来,忙道:“文斯啊,你过来看看我带这个帽子好一点,还是这个?”
议长肥胖短粗的手里端着两个大檐帽。
一个红中带绿,一个绿中带红。
这该死的雄虫审美。
文斯·瓦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议长,您带哪个都很好看。”
议长撇着嘴角,自己仔细端详一番道:“话虽如此,但是今天这个场合,我想选择一顶合适的帽子出场。”
说着,他向文斯·瓦特挤眼睛,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听说新闻部的部长还没有嫁雄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句话出现在文斯·瓦特的脑子里。
他尽量保持温和的笑:“议长,会议要开始了。”
议长比对着两顶帽子,透过镜子看着文斯·瓦特,胖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文斯啊,你今天怎么了?”
文斯·瓦特心里一沉,脸上的表情稍显不自然。
他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些东西,顺着议长的话说下去:“很抱歉,议长,我今天……”
他当然可以调动自己的脸部肌肉,让自己露出完美的微笑。
但是这头死肥猪已经察觉了他的情绪,他还装作若无只会显得虚伪。
这只脑袋空空的雄虫,不会想知道自己的部下是只聪明虫。
顺应他,让他觉得自己很聪明才是正道。
文斯·瓦特的话没有说完,议长立即心领神会。
他状似同情拍了拍文斯·瓦特的肩膀,感慨道:“出去接雄虫受委屈了吧?那些雄虫就是这样的,粗鲁又无知,不是所有雄虫都像我一样受过完好的教育,辛苦你了,今天的会议开完后给你放两天假,你好好休息。”
议长拍过的地方像被咬了一样,生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文斯·瓦特克制住自己想把议长的手剁掉的想法,注意到放假的事情,试探道:“杀死鲁德·布里的凶手不是……”
还没有抓到吗?
议长最终决定戴上那顶绿中带红的帽子,他对着镜子认真整理自己的衣服。
一身明黄色的礼服加这顶完美的帽子,绝对能让他成为会议室最闪亮的一颗明星。
议长随意道:“事情拖得太久了,再不找出个凶手没办法面对众虫,大家压力都大。”
文斯·瓦特听得明白。
他掩下眼里的情绪,夸赞道:“议长英明。”
议长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文斯啊,虽然这个主意很聪明,但不是我提出来的,我晚了一步啊。”
文斯·瓦特继续道:“议长做事情喜欢深思熟虑,自然会比那些拍脑子决定的虫想得多一些。”
议长脸上的笑更加大了。
雄保庭那么多的审议长,他最喜欢的就是文斯·瓦特。
足够谦逊,说话又足够好听。
不像其他的雌虫,表面恭敬,其实完全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