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秦臻非常意外，短短十几分钟，就能让秦厌这么快转变观念?
秦厌踏着闷响的脚步，重新坐回玻璃窗对面。
如果是上一世的他，也不会笃定的相信秦臻，那时他只相信第二性别，他是顶级alpha，任何低等级AO都应该臣服于他。
可现在他有了言言，言言让他明白第二性别的高低等级，是天生的、是无力改变的，是本不该被任何人嫌弃的。
低级AO也有自己的魅力，他们和高等级AO除了生理上的强弱，其他没有任何区别。
秦臻察觉到面前人眸底的柔软，惊诧之余又觉得这种感觉不陌生。
他一定又想到家里的白山茶了。
“你特意回来，肯定还有什么事要说。”秦臻挠了挠眼皮，依旧一副慵懒模样，好像十几分钟前情绪的崩溃，都是错觉。
秦厌微微侧头，指尖轻搭在膝盖上，语气冷冰冰得渗出寒气，“我信你，可以代替爷爷补偿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再动在言言身上动一丝脑筋。”
“我要听你一句实话。”秦臻前倾身子，死死盯着他。
“问。”
“你对楚相言好，是为了他的腺体，还是...”
“我真心爱他。”
秦臻张着嘴，硬生生吞下了后半句话，恍然重新倚回靠背，沉默着打量秦厌许久，最后挤出一抹笑。
“我可以答应你，”话锋一转，秦臻收起痞气，“但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秦家人好像有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秦臻正经起来清冷的气质，丝毫不输秦厌。
秦厌不答话，面若冰雕，静静坐在凳子上望着他。
秦臻比划出打电话的手势，“联系我的助理，他会给你一份我这些年收集来的资料，你看完就明白了。”
再无话可说，离开后秦厌直奔秦家郊外的安全屋，吩咐林奕去拿秦臻口中的那份资料。
安全屋铁壁铜墙，台灯只能照亮书桌，四周幽暗死寂，只能听到断断续续“嘶嘶”的电流声和沙沙的翻纸声。
从爸爸和伯父出生报告，到二人的死亡报告，所有经历、工作事无巨细。
所有推动他们一步步走向对抗的节点，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同一个人名。
他们的父亲，秦厌和秦臻的爷爷，目前秦家最权威的掌门人——秦阳泰。
更碰巧的是，二人彻底反目成仇，互相伤害，正是秦厌被确定为顶级alpha之后。
晦暗灯光下，一只手掌攥皱着纸张，骨节紧得发白，视线锁在“秦阳泰”这三个冷冰冰的文字上。
大厦将倾般的无力，他不敢相信，爸爸与伯父的内斗竟然是爷爷一手策划的......
秦厌企图在这份文件中找到漏洞，找到缺口，来证明这些资料是虚假的。
可越佐证，一切就越合理，越真实。
最后，秦厌疲惫地关上灯，整个房间瞬间漆黑，忽明忽暗的火光沉溺于黑暗，引以为傲的信念也跟着坠入深渊。
晦暗吞噬了时间，秦厌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林奕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