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医院走廊,两个喝醉酒的孩子还没有清醒过来,一直都被警察控制着手腕上都戴着手铐。
在他们父母眼里看来这格外的扎眼,一边暗骂孩子不争气,一边还要赔着笑脸看着徐启单。
徐启单轻叹一声,头上还绷着纱布,他半边白西装全都是血渍。
“孩子不懂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们打砸我的车赔偿是一定的。”
徐启单拿出手机,他的朋友已经把车子现在的情况发过来了。
“是是是,你说你开口说个数。”男人一脸卑谦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而他一旁的妻子却用胳膊肘狠狠的戳了他一下。
徐启单也检查到了这个小动作,也没说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司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徐启单转头叮嘱着傅言熙和傅言熙。
而那女人伸长了脖子听,都有司机那肯定有钱啊!顿时女人的眼神就变了,还带着责备的看向身边的丈夫。
两人的眼神你来我往,徐瑾舟看向这边的时候两口子安分了些。
“爸,我看他老婆不是什么善茬,你可得小心点。”徐瑾舟不放心的嘱咐一句,徐启单点头,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应付的。
傅言熙牵着徐瑾舟离开,司机刚好开到门口。
“这喝酒真是害人。”徐瑾舟上车时不忍抱怨一句,傅言熙揉揉他的发顶。
“错的不是那物件,而是那他当做借口做混账事的人。”傅言熙薄唇轻言,坐在徐瑾舟旁边耐心的劝解道。
“可是……”徐瑾舟想反驳却又没想到有说服力的点。
“人分好坏,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因为一件事将整船人打翻,太冤了。”傅言熙牵着他的手,轻柔平静的语气也在慢慢撬开徐瑾舟有些气恼的情绪。
“可是我就是生气啊。”徐瑾舟说着就往傅言熙怀里钻,气呼呼的情绪傅言熙也能感觉到。
他轻叹一声,任由他靠在自己怀里,大掌轻抚他的后背。
“有情绪是好的,那代表我们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可我们也要学会控制住脾气,很多时候发脾气并不能解决问题也会让你被蒙蔽,从而错失真相。家里人受了委屈我们可以发脾气,但是也一定要理智,找到破绽将敌人拿下比发脾气更有用。”
傅言熙的胸膛随着说话而震动,徐瑾舟的情绪也逐渐平复,在他的一言一行中渐渐没了影子。
“我看那对夫妻不像是善茬,如果他们不赔钱呢?”徐瑾舟又突然发问,傅言熙看着徐瑾舟的眸,情绪难猜,但是从他的眉眼能看得出来,他带着一阵笑意。
“你以为你爸爸真的想要那点赔偿吗?瑾舟,你从小到大真的缺过钱?”傅言熙反问,徐瑾舟思量几分,的确也是,那爸爸为什么还要钱?
“你爸爸让他们赔偿无非就是两点,一,让他们赔礼道歉,毕竟他是受害者,道歉是应该。二,就是为了警醒那家人,管好孩子不要让他们惹是生非,这次赔的是小钱,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人,那可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况且所有人都不是良善之辈,但也绝坏不到是败类。”
傅言熙抬手捏捏他的脸,徐瑾舟从迷茫到豁然开朗仅仅一秒,原来是这样啊!
傅言熙深吸口气又继续道:“只有让他们吃到了教训才会长记性,恶狗要打,因为痛不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想再受苦那就只能管好自己。”
傅言熙几句话就说明白了徐启单要赔偿的理由,徐瑾舟恍然大悟的点头,还是他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冥神,你好厉害啊!”徐瑾舟竖起大拇指,满眼都是羡慕和敬仰之情。
傅言熙淡然一笑,抬手捏捏他的脸,徐瑾舟如同小猫一样爬进他怀里,傅言熙也视若珍宝的将他捧着。
“以后的路还很长。”傅言熙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好似在哄一个小孩。
医院这边,一声响亮的尖叫声刺痛了在场人的所有耳膜。
“要两万,你坑人呢?什么车要两万换一个灯?”
女人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徐启单也想极力的稳住她,此时的女人像极了要吃人的洪水猛兽。
“警察也在这,这个数据是修车行发过来的信息,如果有问题我直接被警察带走。”
徐启单也是坚定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分毫不让。
女人穷凶极恶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的老公拉住了。
“你这个废物你拉我做什么?什么车要两万块换一个灯?”
女人依旧不依不饶铁了心的认为徐启单就是在讹人。
徐启单叹气,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已经做了很大让步如果他真的要追究的话他们的儿子现在就在牢里。
“请你冷静,我们也已经找相关技术人员检查过了,两万块钱已经是最少的了,徐先生那辆车是奔驰,市场价二百五十七万至二百八十万不等。”
警察站在中间让女人停止了她的无礼行为,听到车的报价两个人顿时都吓傻了这么贵?
女人顿时就犹如霜打的茄子,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眼里满是绝望,二百五十七万什么概念,女人只感觉这一瞬间自己被压垮了。
看着徐启单,她老公将人搀扶着,女人浑身都使不上劲,这庞大的数字足以把他们压死。
警察摇头叹气接着补充道:“徐先生并没有向你们索赔医药费和误工费,这些东西加起来不止两万,他也希望你们能够和解不要闹到法庭上去,如果真的要上法庭,你们的孩子涉嫌故意伤人,故意损害他人财物,寻衅滋事,可能会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警察的话更是如一把大锤狠狠的打在他们心口,女人被吓得一哆嗦,这两个孩子是他们家的全部不能坐牢。
“徐…徐先生,我们错了,两个孩子今天是刚刚成年出去喝了点酒,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真的对不起。”
女人整个人都软了,跪在地上,这种将自己视为草芥的道歉方式,让徐启单蹙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