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宛如丧尸围城电影拍摄现场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周。
托尼觉得自己状态良好。
他这些天开完发布会后就一头扑进实验室, 将纷纷扰扰都扔在脑后。新装甲的技术有了很大的进展，烦心事都由敬职敬责的队长和特工负责，斯塔克工业的事依旧在亲爱的佩珀·波茨手下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他因此久违的在吃了顿饭后睡了个好觉。
梦里有那些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东西啃着五颜六色的纽约高楼，真变成了冰棍的脑袋上印着星/条/旗的美国队长正用披萨猛敲敌人的头，有只巨型倭瓜咚咚咚地从托尼身旁冲过，只有人巴掌大的小精灵正举着玩具弓四处射箭，腹部上有红色标记的美丽蜘蛛趴在小精灵的脑袋上，时不时吐出几口丝。
在魔幻又好笑的场景里，一只叼着粉红色花束的黄色小狗踩着云朵跑到了他面前，它的毛毛柔软又蓬松，像是一团团黄色的棉花球。
“哦, 嗨。”托尼感到几丝好笑, 他伸出自己覆着冰冷战甲的手, 轻轻揉了揉这只迷迷糊糊的小动物，“小狗狗，这里很危险的。”
黄色小狗哼哼唧唧地在他脚边转了一圈，似乎没有明白这个红彤彤的怪人在说什么。
于是钢铁侠抱起了它, 试图将这叼着花束的小东西送出战场。他们飞过电子云彩, 飞过只有黑白灰三色的彩虹, 一直到了红色的月亮上，这里很安静，和脚下混乱的群体斗殴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让托尼产生了奇怪的割裂感。
小狗看起来很开心，圆溜溜又湿乎乎的眼睛盯着他, 短短的尾巴转得像个螺旋桨, 将脱落下来的棉花球毛团扫的到处都是。
托尼又摸摸它的头。
“汪！”
小狗张开嘴, 清晰明亮的叫了一声。它嘴里的粉红色花束坠落下去，先是变成了粉红色的星星，接着又变成一大群粉红色的火烈鸟，这些有着艳丽颜色的鸟儿穿过大气层后组合成了一个托尼很熟悉的形状——
一枚粉红色的核/弹直直坠向纽约。
……托尼被吓醒了。
“您有未被录入斯塔克大厦安检系统的访客，”他永远靠谱的人工智能星期五这么说道，“经过人脸对比，是奥雷莉莫罗，她正站在您的大厦楼顶平台上看风景。”
……这个大半夜来访的客人可不在他预料的范围内。
于是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就穿着他身上这件被压得到处都是褶子的T恤，乘着电梯上了平台。
在温柔的夜色中，奥雷莉正双手撑着平台边缘的栏杆聚精会神地看着夜晚的纽约，她换了身衣服，现在她穿的这套是很像那种贵族女子学校的校服——虽然是清新的嫩绿色。她似乎没有发觉托尼的到来，仍背对着他，微长的卷发在夜风中一飘一飘，很像那个梦里围在他脚边打转的小狗。
“风景不错对吧？”没什么攻击欲的托尼接过机械手递过来的两罐气泡饮料，站到奥雷莉身边和她一起看夜景，“比较可惜的是上周那件破事让那块——对，就是那，让那块装饰用的电路系统坏了。”
“纽约真是个大城市……”法国乡下来的年轻女孩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座迅速恢复了生机的城市，接过托尼递来的罐装饮品，“我还以为……”
“以为起码得十天半个月这座城市才能恢复运转？”托尼哼哼笑了两声，“……说实话，要是没你拦下那些奇形怪状的怪家伙还真不好说。”
这倒不是他在给奥雷莉戴高帽，战后复盘时奇异博士明确表示了这个覆盖了整个纽约的危机本不该只造成这点伤亡和财产损失，如果得到了足够的能量支持，复仇者联盟需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会发射高杀伤力法术的不死亡灵军团。在博士的描述中，奥雷莉一人拖住（甚至让这些邪/教法师全都下落不明）战局的行为可谓是天降神迹，硬生生将可能的巨大伤亡压缩到了极致。
……听完这话，弗瑞更警惕了。
……托尼就很无语。
“不用谢，”奥雷莉很自然地说，“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两人很和谐的落了座。
“纽约最近的犯罪率有上升吗？”禹月单刀直入，脑海里哥谭的种种反常迹象和最近艾兰医生的街坊邻居的表现不断闪出，“涉及到杀人的。”
和每天出事的哥谭相比，纽约作为一个还算正常的CBD大城市，如果这种威胁到市民姓名的案件陡然剧增对每个生活在纽约的人都是很明显的，无论是新闻频道上频繁出现的受害人数，或是商店里销量突飞猛涨的自卫工具，都能让用艾兰医生天天购物的禹月感到这份蔓延在市民之间的恐慌情绪。
但凡我的新手村是纽约也不至于在哥谭待上好几个月才有实质性进展……她暗暗吐槽，在黑漆漆手底下讨生活太难了，还是复联这边轻松点。
“我查查。”钢铁侠打了个哈气，“星期五？”
“已经在为您搜索近期纽约的犯罪率，先生。”
斯塔克出品的ai几秒后就将波动的线条投影到两人之间，禹月看到两条线，一条是温柔的蓝色，整体有些波动但还维持在较低的水平，另一条则是危险的紫色，正以一种势如破竹的气势急速上升。
“蓝色为系统推算出的纽约每年这个季节的犯罪率，”星期五没有感情的声音讲解着这张不断变化的数据图，“紫色为系统运算出的现在纽约的犯罪率。”
托尼用响指拉回了禹月的注意力：“如你所见，小小姐。有什么高见？”
“说实话比我想得更严重些……”她沉吟片刻，决定先用委婉的方式和这位人形自走复联资金提供者聊聊，“你们有什么能抑制犯罪率的方法吗。”
“这方面是我们性格高洁喜欢给自己找事干的队长负责，我不怎么清楚，”将摆烂印在脸上的斯塔克董事长颓废地灌了口饮料，“我只负责打架，出钱，搞研究。但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随时可以跟我说说。”
……禹月居然产生了落泪的冲动。
……太久了，真的太久没有遇见这种对自己马甲没什么强烈敌意的原著主角（之一）了。所以当初自己的新手村为什么是哥谭啊！系统你看看那边群魔乱舞的犯罪分子和义警大家庭，我去那里既不能加入阿卡姆团建更加入不了韦恩庄园啊！呃虽然可能有马甲的性格差异的原因……这不重要！
“嗯……你们有试过找奇异博士，也就是那个斯特兰奇法师吗？”
“哦，他最近在琢磨世界上的另一个他。”
禹月：？
托尼摆了摆手，挥走那天奇异博士震惊的表情：“没什么，你是想说增高的犯罪率和魔法有关系？”
“你可以这么认为，”她组织语言，“所以他也许有点办法能让犯罪率降一降。”
逐渐增加的犯罪率是和敌方大boss的活动频率成正比的，系统发布的一系列任务都会削减敌方大boss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但本质上只是两股能量像打羽毛球一样你来我往的对线，现在有禹月帮忙代打，对面丢的分更多，但这不代表己方就不会丢分了——奇异博士可以做到扮演羽毛球场上突然刮起的微风的作用，让敌方大boss的羽毛球更难打，减少己方丢分的概率。
而且这种关乎到世界问题的大事法师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大概。嗯。
她喝了口饮料，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穿得格外潦草的托尼就突然盯着她手中的饮料罐，露出了有点感兴趣但克制的神情。
“你不担心我在里面放点什么东西吗，”他好奇地注视着禹月将罐中的液体喝掉了三分之一，“接着把警察叫过来抓走你？你知道你现在在神盾局局长眼里是必须抓到的对象吗？”
禹月呛了下：“……这是可以说的吗。”
“有什么不行？”好奇猫猫焦褐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小孩，你知道复仇者联盟和奇异博士有很深的联系，更知道从哥谭到纽约的一系列突变是因为什么，而你拥有的力量足以碾平我们脚下的这座城市……我可不觉得你没察觉到神盾局这个‘友好’的组织想对你做什么。”
“咳、咳咳！没有碾平城市那么夸张！”想起商城里售价几十万钻石商品的禹月可疑的顿了顿，“我能分辨出大部分可以致人昏迷的药剂的气味，也能通过简单的推理知道你对我没敌意，我又不是傻的！”
电梯此时发出嗡嗡的运转声，又有一位大半夜不睡觉的成员来到了天台的简单小集会前。
“晚上好。”娜塔莎挑起眉，“斯塔克先生和莫罗小姐，介意我坐在这吗？”
……她根本没给两人拒绝的时间，直接坐在了莫罗小姐身边。
“哦对了，看到你之后我想起来这次我来的主要目的了！”在托尼对娜塔莎的瞪视中，小女孩恍然大悟地左手握拳，敲了下右手手心，“我是想来做个交易的！”
“我有看到那些特工或者探员都在那片交战区里找东西。”她推推眼镜，从自己鼓鼓的口袋里掏出了个黑红色的方块：“他们是在找那些坏东西去了哪，对吧？”
这个奇妙的小方块被奥雷莉放到了桌面中心，托尼凑近打量它，对这种自己没见过的材料组成的东西感到手痒，升起了想拆开研究研究的心思。
“这个里面装了比较弱的五个。”奥雷莉风轻云淡地抛出了爆炸性发言。
托尼把头缩回去了。
“他们死了吗？”娜塔莎更会抓重点，她也开始打量这个细看有些诡异的方块。
“唔……很可惜，没有呢。”
小姑娘漫不经心地用两根手指捏起它，然后剧烈摇晃了几下！复联两人立刻就听到从这个小小的方块里传来令人肉颤心惊的哀嚎声，这些惨叫不绝于耳，像疯狂向路过的旅人求救的瓶中精灵，或是像潘多拉魔盒里跃跃欲试的灾祸之源。奥雷莉对此没什么表情波动，她甚至还捏了捏这玩意，让里面的东西叫的更惨了。
钢铁侠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的嘴角露出痛苦的弧度，眼里也闪烁着不忍的泪光：“多捏几下，我爱看。”
“所以，你想用它来交换什么？”黑寡妇注视着女孩天真又无情的脸，食指轻轻在膝盖上打起节拍。
“将对艾兰坎道尔的监视和限制出入境解除，”奥雷莉五指收紧，那个小方块在她的手里似乎成了柔软的橡皮泥，连带着里面的黑雾一起被随意揉捏塑形，随时能被她拍成一个规整的平面，“以及停止对我父母发出任何威胁或是他们不得不配合的要求，我还要能随时帮助我搜集线索的专业小组，明白了吗？”
娜塔莎没有问对方是如何知道这些由弗瑞暗地里发出的指示，她心态平和地掏出和上司沟通的手机。
“对了，一个比较善意的提示！”小侦探在特工打字的间隙插了一嘴，“如果那位局长表明了不需要再继续监视艾兰坎道尔后，还有人被我叔叔打伤了……我劝局长大人在清除所谓的外敌前先回头看看自家小窝有没有着火吧。”
……神盾局都快被九头蛇戳成筛子了。
……平静的特工哒哒哒发短信。
“关于线索小组那条，他并不同意。”娜塔莎心态很稳，专心当个转告工具人，“他只能接受你和他进行直接沟通。”
“那这事就没得谈啦——”奥雷莉撇撇嘴，向托尼又要了罐可乐，“我的报价就是这样，要么接受要么从此以后都不合作。希望他能知道我只是想加快查东西的效率，并不是没了官方的帮助我就查不出来。”
“这么难说话？”托尼毫不在意面前还坐着神盾局的特工，因为黑皮卤蛋即将吃瘪而兴高采烈，“我还以为你脾气很好呢。”
“正常来说是这样……”小姑娘冷哼一声，“但也得看别人对我的态度如何吧，我又不是教堂里的神像。”
达成了共识的大龄儿童和真正的未成年交换了对彼此很满意的眼神。
这次弗瑞的短信来得慢了些。
“这些是属于你的小组组员的电话号，”娜塔莎在纸上写下一长串号码，递给奥雷莉，“对艾兰坎道尔的监控人员将会在明天全数撤离。”
“唔，他最好是。”女孩随意扫了眼那些数字，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来了。
那个黑红色的小方块被她轻巧地扔向娜塔莎。
“拍两下就能解除了。但记得这群玩意是可以变成黑雾的，放他们出来的环境一定得密封——”奥雷莉站起身来，“谢谢你的饮料，斯塔克先生。”
红光一闪，这个穿着嫩绿色衣服的小姑娘就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还是第一次见那双面间谍妥协的这么快。”托尼大为震撼，“他要是和我们开会时是这个态度也不会次次被我气到翻白眼。”
娜塔莎憋了憋，忍住了吐槽托尼只是不喜欢被人管着的性格。
睡太久导致现在根本没有丝毫睡意的董事长冲着角落挑眉：“那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也穿着T恤长裤的史蒂夫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只是上来看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别的意思。”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看到了——”托尼比了个鬼脸，“做好被灭口的准备吧！美国队长！”
“她看起来还算好相处，不像弗瑞说的那么反社会。”史蒂夫熟练地忽视了精力过于旺盛的同伴，转而自己低头沉思，“……你有让彼得继续和那位医生接触吗？”
托尼用一个白眼作为回应。
“男孩们，你们需要记得弗瑞也提到过另外两个正身处哥谭的可疑者。”娜塔莎打断一旦相遇就开始降智的队员们，“要知道如果奥雷莉莫罗真的和那两名有联系，那她也不会是什么好啃的骨头，我们对她的消息掌握的还不够多，现在更是被强行停止了监视活动。”
“……而且她手里还有别的被关着的，唔，东西。”特工学着奥雷莉的样子晃晃方块，“她可不止有这么一个。”
事实证明，迪化这种东西已经从哥谭传到纽约了。
不过这和禹月没关系，她正在操控着艾兰打扫诊所。
大型垃圾都被随意叠在了门外，玻璃渣渣被小心翼翼地倒在垃圾上，被划破的装饰布要记下来，打翻的器具也要记下来……对了，还得把楼梯上那个捕兽夹给回收掉……
刚刚宛如暴怒中的狮子似的医生此刻温顺地低着头，半跪在地上细心扫走任何可能会让病患受伤的因素，微长的白发在额前摇来摇去，像只正在拨弄玩具的长毛大猫。战斗结束的很快，可惜打扫快不了，艾兰医生在勤勤恳恳扫了快一个小时的地后抬头看向门口——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些‘大型垃圾’已经消失了。
那种若有若无的视线也差不多都消失了，除了还在顽强坚持的几束之外都算是听从了来自上级的命令。
……那么这几个还没走的是听谁的呢？
……想都不用想是九头蛇。
……艾兰医生就很烦恼地对着地板叹气。
这周她和【奥雷莉】的父母通过话，中年夫妻在视频通话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在禹月打过去时他俩甚至还在户外进行二人世界的郊游，险些闪瞎她的眼睛。这堆夫妇询问了奥雷莉过得怎么样，吃食都习不习惯，他们在电视上看到了纽约那场灾难，女儿你有没有受伤……没有？那就好！
你爸爸担心死你了，开朗的女人用那只残缺的手拍了拍丈夫，他都差点掉眼泪了！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在忙，跟个陀螺似的在草坪上转来转去差点被邻居以为是中毒了哈哈哈哈哈哈——
亲爱的！
好好好对不起，我不说了！雷莉宝贝，注意安全哦。
奥雷莉！注意安全，常打电话回来啊！
……这真的是很完美，很幸福的一家。禹月挂断电话后这样想着，当她每次用【奥雷莉】的身体翻看家庭照片时，胸腔里翻涌着的快乐情绪就会让她整个人为之一轻，父母战斗力都挺高，女儿更是个虽然倒霉却天赋极高的侦探……所以这样的一家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而且全家都没了，就离谱。
魔法侧？她胡乱猜测，可【奥雷莉】身上的伤又像只是用简单的刀具造成的……半现实半魔法侧？
……现在先做找仪式现场的任务绝对会更轻松。
……但她在犹豫了很久后还是选择先从莫罗一家下手。
那种来自【奥雷莉】本体的温暖情绪，和明知自己出了问题却为了不让孩子感到恐慌而强行压下的父母，都让禹月觉得先把冲莫罗一家下手的崽种给刀了或是送进警局更为重要。
至于【艾兰】，呃，反正爆头的只有他所以应该没事吧……？拖一拖也没什么问题啦。
禹月就抱着这种对【艾兰】心虚的情绪直起身来，溜去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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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克洛伊疑惑又烦躁地戳了戳面前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屏幕，“怎么关掉。”
电子产品苦手摆弄了半天都没能关掉这破聊天框，对面那个顶着【阿刻罗伊得斯】名字的人还在不断地给克洛伊发意义不明的乱码，大长条塞满了聊天框，看的克洛伊心头火起。
而熟悉的，每天都会出现的短信通知覆盖住了【阿刻罗伊得斯】发来的信息，克洛伊这回还算是熟练地点进短信，记下了今天她的日程安排。
黑衣管家安静地端上一盘清淡的小食。
“你就不好奇我和她为什么不一样吗？”克洛伊挤压着她细瘦手腕上参差不齐的伤口，整张脸显露出一种诡异的阴沉，“……不觉得这个世界很不真实吗。”
“这不在我的职责内，主人。”管家冰冷的手指轻轻挪开了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家。”
“一个和韦恩庄园里那位管家相识的管家？”大概是这句话过于绕口，阴沉的女孩破天荒地眯了眯眼，“那可真是再普通不过了。”
“……算了，和你聊这些也没意义。”克洛伊注视着那条安排了她日程的短信，终于露出一个较为放松的表情。
“我有更重要的事。”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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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托尼：略略略
队长：我真的只是路过
娜塔莎：传话工具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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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要开始抓犯人啦！
弗瑞吃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