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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只有17岁的青少年来说, 这确实是一个严重到值得开个家庭会议举手表决的问题。
但是好在大家都没有想要为难他的意思。
在卡卡纠结完之前，马尔蒂尼就主动帮他想好了办法。
“第一次比赛的球衣当然要留给里卡多，但是你可以去找工作人员，让他们把这场比赛的足球给你。”马尔蒂尼冲卡卡使了个眼神, 暗示将球给舍甫琴科。
他和加图索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桑德罗他们又没来看这场比赛, 所以这颗足球送给舍甫琴科最合适。
卡卡迅速接收到信号，他朝舍甫琴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舍瓦, 那你愿意收下这颗球吗？”
舍甫琴科假装看不见他们的眉眼官司, 接受地很干脆。
“当然，”他说, “这是我的荣幸。”
场面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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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卡多看完了整场比赛，或者说他在一开始就坐在了电视前。
这场比赛卡卡没怎么和他提起过，还是里卡多自己给加图索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具体情况。虽然知道卡只上了大名单但是不会上场, 里卡多还是打算把比赛看完。
德比总是不一样的，当初他在AC米兰的第一粒进球就是在德比上。
要是卡卡也能在德比上打入第一球就好了。
调台的时候里卡多还幻想了一下，所以在卡卡真的上场时, 他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当卡卡打入职业生涯的第一球时，连他早晨忘记刮掉的胡子都在高兴。
好样的卡卡！
里卡多的内心骄傲极了！
他恨不得和全世界宣告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弟弟！
但是等到看到卡卡给他的那句话后，里卡多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在退役以后, 他一直都没有再回到球场上。他开始享受假期, 参加各种课程，生活看起来非常充实，但是他知道自己心中仍有一块地方是空虚的。即使后来卡卡出现，那块空隙也没有被填满。
他想念球场, 想念那些可以肆意奔跑的日子。
褐色的大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眼泪。
“干什么啊这是……”
里卡多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摸了一下眼睛, 又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自己这么突然这么奇怪。
明明是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哭了呢？
但是他也好想还能这样踢球啊……
好在没有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等到压下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里卡多看了眼时间。现在大概比赛已经结束，他想了想，决定给卡卡打个电话。
卡卡接的很快。
电话那边很吵，声音嘈杂，人们的谈话声、走路声，柜子开合的响声混合在一起。里卡多还能依稀听见马尔蒂尼的声音。他知道舍甫琴科也来看了今天的比赛。
不过现在他的重点不在其他人身上。
“里卡多！你看了今天的比赛吗？我进了两球！马尔蒂尼说我表现得非常好！”卡卡合上衣柜的门，一边穿衣服，一边叽叽喳喳地和里卡多分享自己的喜悦。
“安泽尔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感觉我现在的技术要比之前进步了很多，脚感超级顺畅！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我好久都没有踢过这么顺畅的比赛了。”
“对了里卡多，你想要我的球衣吗？第一件比赛的球衣总是不一样的，虽然你已经有了那么多件22号球衣，但我还是想把它送给你。”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只通过信号，里卡多都能听出来卡卡声音里的雀跃和快乐。那股快乐也感染了他，让他的心情也变好起来。
“当然！等我下次去米兰的时候就把它装裱起来，放在家里的那个展览柜里怎么样？我们俩的可以放在一起。”
但是卡卡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里卡多的声音有点哑，说话还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好像哭过。
卡卡突然沉默下来。他靠在更衣室的柜门上，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攥紧了手机。
电话里只剩下喧闹的背景音。
卡卡想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但是不用问他也知道原因。
没有人比他还要更了解自己了。
里卡多不明所以。他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所以根本不知道卡卡已经发现了端倪。
“怎么不说话了？”见卡卡迟迟没有开口，里卡多问。
“想见你。”
卡卡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想见你。
在球场上想见你，在进球时想见你，在赛后想见你。
想见你想见你好想见你。
里卡多以为他是想家了，于是笑着打趣他：“我们才多少天没见啊，就这么想我？每天晚上的视频电话看来是白打了。”
“嗯。”里卡多说什么卡卡现在都只会嗯。
他转身把头靠在柜门上，声音闷闷不乐，嘟嘟囔囔的，像是小狗呜咽：“就是很想你啊。”
里卡多的表情柔软下来。
面对卡卡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感觉对方做什么自己都会接受，现在当然也不例外。
他用上哄孩子的语气：“好吧好吧，正好我之后几天没什么事，我挑一天去看看你怎么样？”
虽然里卡多看不到，但是卡卡还是点点头。
“好，那你要快点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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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大卡小卡上演着温情一面，那边加图索却正在新闻发布会上披荆斩棘、乘风破浪。
因为发达的互联网，这场比赛刚刚结束，卡卡这个名字就迅速地出现在全世界的各大体育媒体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米兰德比、老牌豪门、替补绝杀、梅开二度……个个关键词都很具有吸引力。再把卡卡那张双手指天的球场MV照片放在首页，点击量简直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刷刷刷地飞涨。
除了巴西的媒体因为见多了天才，所以仍旧淡定之外，不少国家的媒体都有些泛酸。大家都不明白这种好事怎么都给意甲捡去了。
怎么，不止国家队要变成男模队，俱乐部也要按照男模的标准选人吗？
英超尤其眼红。
像这种球技又好，人长得又帅的球员现在是一个比一个少了。这要是放在英超，他们肯定能给你营销成下一个球王。
意大利的体育媒体也有很多人在泛酸。他们酸的是AC米兰。
这“没落豪门”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同时拥有里卡多和卡卡这一对天才兄弟？
总而言之，这场新闻发布会的关注度比起之前有了一个质的飙升。
因为卡卡在本场比赛中的亮眼表现，虽然他人不在现场，但是场上记者的问题几乎全部都是冲着他来的。
虽然国际米兰的主教练斯帕莱蒂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是加图索对此接受良好。
毕竟这群记者平时也从来没说过他什么好话，比起问他到底什么时候下课，他当然会更乐意回答关于卡卡的问题！
第一个记者很快开始发问：“加图索，我想请问你为什么会在比赛的最后十分钟派上卡卡？这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战术吗？”
加图索把话筒拿到身前，清了清嗓子：“你知道的，我们米兰比较擅长在逆境中踢球。”
底下的不少记者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因为赛前斯帕莱蒂曾在采访中说到，米兰擅长在逆境中踢球。这里加图索明显是在反击。
“这次比赛只是个意外，我本来并没有打算让卡卡上场，但是——”加图索往隔壁国际米兰主教练的方向歪了歪脑袋，“你也看到了，对手一共拿了四张黄牌，这对卡卡来说，风险就下降了许多。所以我选择了让卡卡上场，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国际米兰的主教练斯帕莱蒂鼻子都差点没气歪。
该死的加图索！
这群记者怎么还不问他什么时候下课！
但是在场的记者并没有如他所愿，他们继续追问着关于卡卡的问题。
“我们注意到今天的比赛当中，卡卡差点被国米的后卫直接撞倒，这是不是证明他的身体素质并不足以适应意甲的强度？”
比起一些擅长打太极，言语滴水不漏的主教练，加图索脾气就显得火爆的多，说起话来也不会考虑那么多。
“你觉得卡卡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加图索反问这个记者。
记者没有迟疑：“非常棒！”
今天卡卡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当然了，国际米兰的球迷除外。
“那就对了。”加图索满意地点点头，“我想他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自己到底适不适应。”
“卡卡需要的只是时间。现在的他在身体对抗方面确实有些不足，但是并不影响他的天赋，俱乐部也已经针对这件事做出了安排。”
“我希望大家能给卡卡一点时间，耐心一点。等到他成长起来，我发誓，他会带给你们所有人，”加图索手比划了一下全场，强调了这个范围，“巨大的惊喜。”
所有人都能看出加图索态度的诚恳。这对于平时一言不合就怼人的加图索来说，真的是很少见。
有熟悉的记者笑着问他：“看起来您真的很喜欢卡卡。”
“我当然爱他！”加图索不假思索地回答，音调都高了几度，“卡卡是一个天才般的球员！任何一个主教练看到他都会发疯的！而我现在就如此幸运，能够拥有这样的天才。我太爱卡卡了，他简直就是完美的。”
底下的记者都打了个寒颤。
铁汉柔情……属实有点太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