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生活不好吗？”万修升看向陆清雅, 注意到对方此时表情的紧绷，又稍稍将语气变得更柔和一些，“不过，我很高兴清雅能够在朝廷当官。你既实现了抱负, 也带着陆家再次崛起。”
“和你做竹马, 对于我而言, 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陆清雅挑眉, 抿唇，表示自己可不会因为万修升说出一两句废话, 就会高兴。
万修升眼睛微弯，笑得很开心。冬日冷冽的空气丝毫没有让他觉得寒冷, 或许是有认识的人在，他反而认为现在的气氛真的融洽极了。
他问陆清雅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尝试堆一下雪人。周围的雪还没有化, 灯光映在那些雪上, 泛着洁白的光。他有些好奇清雅会堆出怎么样的雪人？
陆清雅听到万修升的建议, 瞪了万修升一眼。在他看来, 对方的建议简直就是在对他调侃。
“你肯定觉得我堆出的雪人没有你的漂亮。”
万修升诶了一声，意外陆清雅会这么想。
“我并不会用如此狭隘的心思揣测清雅你哦。我只是觉得清雅那么早当官, 为公务忙碌, 很少有机会能像个普通的人一样享受冬日的快乐。”
“现在正是个好机会。无论你把雪人堆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嘲笑你。”
陆清雅伸出手敲了下万修升的头，语气难掩怒火:“所以你还是想借机嘲笑我, 对吧？！”
被教训的万修升面露无辜。
“我怎么可能会那样。”
陆清雅却不信万修升的谎言。他看着万修升的杰作，冰清玉洁的雪人矗立在西施桥桥边。听说万修升雕琢雪人的时候，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 几乎是一气呵成。
“面前的雪人难道是经常出现在你梦中的心仪对象？”
万修升震惊。
这……
应该是天大的误会。
“我不会在梦中遇到雪人，心仪对象什么的更是没有。”
陆清雅听万修升这么说, 呵了一声:“所以你又想说你这个没有恋爱经验的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将雪雕琢成美人吗？”
“明明是清雅你在说。”万修升有些委屈，“还有，你也不用一直在我没有谈过恋爱上，踩我痛脚。没谈过恋爱，又不是什么错。”
直播间的人对万修升的话表示支持！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我钟爱纸片人，纸片人是我的憧憬。]
[灵感大爆发的时候，我也能想象出美人的样子。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美好。]
[那个，我想问清雅是不是谈过恋爱，所以才会调侃万修升。]
[这八卦是我能了解的吗？（强势关注ing）]
陆清雅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万修升。
万修升叹了口气。
清雅毒舌，他有时接受不了；清雅沉默，他还是会不适应。
“清雅你这次查案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困难？该不会又被漂亮的女人给骗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陆清雅是御史台官吏，总是要假扮一些身份拿到情报，这其中就少不了要和一些人打交道。清雅刚开始并不是无情的人，也不会对女人有什么负/面的看法。
但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万修升发现陆清雅好像对女人特别防备。哪怕陆清雅能够给女人梳妆……当然，梳妆不是重点。
那是陆清雅没办法被触碰的伤疤。万修升之前一直都避开伤疤，没有提。
今天，陆清雅提及查案，又调侃他没有恋爱经验。万修升就免不了想多了一些。
清雅该不会又被漂亮的女人骗了吧？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问。他应该问得婉转一些。御史台官吏获许情报，玩得就是尔虞我诈。手段高的，骗别人；手段低的，被人骗。
清雅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手段高的水平。有时，可能也不会一直处于手段高的水平。
万修升不知道该不该安慰清雅，让清雅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清雅气急:“你还真是喜欢挑衅别人。”
“我并没有挑衅你，主要是你先问我一些事，才让我觉察到不太对的情况。”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办案很顺利，也没有再被人骗。”
“这样啊，那太好了。”
收看直播的人捂脸。
他们因为万修升的透露，得知了陆清雅的一些八卦。原来陆清雅曾经有过被人骗的经历吗？
想要当好御史台官吏，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陆清雅不再在西施桥桥边逗留，他准备回去了。万修升则是一直跟着陆清雅，没有说话。
陆清雅被万修升默不作声的举止弄得有几分发毛，问万修升到底想做什么。
万修升有些愧疚，小声说了道歉的话。
“我想了想，刚才还是不应该戳你的伤疤。明明清雅你已经很努力了，我的话简直是在轻视你的努力。对不起。”
陆清雅咋舌，一时不知道该评价万修升好像有自知之明，还是说此时此刻对方的话，又无端挑起了他的怒火。
万修升总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陆清雅认为就冲对方这一点，应该很难找到恋爱对象。
西施桥桥边的雪人……
就只是万修升突然来的灵感罢了。
“与其关心我，你倒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陆清雅说，“你的处境要比我艰难。”
“艰难？为什么清雅要用这样的词汇形容我？”万修升更疑惑了，“我有做过让我的生活艰难的事吗？”
陆清雅:“你的很多言行举止都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清雅还真是毒舌。
不过——
“谢谢你的忠告，我现在一直都很惜命哦。一般很冒犯的话，我都不会说的。”
万修升说的真诚又气人。
陆清雅摆摆手，让万修升消失。他们的宅邸不在一个方向，万修升可以回去了，他不准备和对方继续聊天。
万修升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和陆清雅分开了。
＊
万修升第二天晚上还去见了刑部尚书来俊臣。对方当时刚好从棺材里出来，笑着对万修升打招呼，说最近自己这边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事。
“要是黎深的侄女红秀丽来刑部任职，我觉得一直避我如蛇蝎的黎深肯定会来刑部逛逛。”
万修升是个很能丢爆炸话题的人，没想到来俊臣大人更胜一筹，说出了不得了的红秀丽任职规划。
“其实，我还是不赞同女人参加国试的提案。这提案通过的太早，没有做任何铺垫，有些武断。但这好像是当今国王的做事风格，我也不好说什么。”
来俊臣说着，整理了一下官袍。他看向万修升，继续说:“要是红秀丽出现一点差错，说不定红黎深就会被拉下马。毕竟推荐红秀丽参加国试的高官就是红黎深本人。”
“作为朋友，我肯定会毫不吝啬，让黎深更接近死亡。你说，我现在要不要预演一下帮助黎深举办葬礼的过程？”
万修升:“……”
[这是我能听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