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无语

  祁暮亭从庄园的宴会厅出来,雪向下倾覆,天正昏沉。

  随行的秘书在外等候,迎上去说:“祁总,您还好吗?我们备了解酒药和暖胃剂。”

  她知道祁暮亭多半会说“不用”,就补充了一句,“都是裴先生特意吩咐备下的。”

  祁暮亭果然改口,喝了一管暖胃剂,让秘书先回去休息。

  主家为宾客准备了休息房间,临门玄关摆了一束鸢尾,他换鞋时看了两眼,想起家里庭院中的那小片鸢尾,裴疏槐常在那里自拍。

  浑身都是酒气,祁暮亭先去浴室洗漱换衣,出来的时候手机正在床上轻震。走过去拿起一看,是置顶消息。

  沅沅:【剧组有变态!】

  沅沅:【救命(鸭emoji)!】

  裴疏槐这语气,是遇见了问题,但问题不大,借机撒娇来了。

  祁暮亭坐进沙发,直接播了视频电话过去。

  裴疏槐几乎是秒接,一张脸猛地扑进镜头,“嘿!”

  “吓我一跳。”祁暮亭佯装嫌弃。

  “啊?”裴疏槐瞬间变成苦情派,“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只能挂咯?”

  祁暮亭拿捏着那范儿,“挂一个试试?”

  “就知道威胁人。”裴疏槐拽着个脸,瞅瞅祁暮亭,那视线晃的,恨不得钻进屏幕,“你没吹头发。”

  “吹了。”祁暮亭捏起一截发尾给他看,“半干,尾巴没干而已。”

  裴疏槐夸他乖,拿了个枕头垫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开始查询今日近况,没察觉聊天主题偏了,“你今天整天都应酬吗?”

  “下午应酬。”祁暮亭交待行程,“上午在酒店工作。”

  裴疏槐“哦哦”,说:“随雨寄点外卖的时候,发现app给他送了一张满10减8的券,只能在便利店用,他就买了十包辣条回来,我吃了五包!”

  祁暮亭挑眉,阴阳怪气:“你真能吃,真棒。”

  裴疏槐嘿嘿笑,说:“不辣不油,甜甜的,所以可以多吃点嚎?”

  祁暮亭失笑,说:“嚎。”

  “那你今天吃什么了?”裴疏槐说。

  祁暮亭说:“中午吃了你之前推荐的那家鱼排薯条和龙虾汉堡,晚宴的时候吃了查佛。”

  他所谓的“推荐”就是聊天时裴疏槐的随口一提,裴疏槐没想到他记得那么清楚,还真跑去尝了,便笑问:“好不好吃?”

  祁暮亭实话实说,“一般,查佛还不错。”

  “那下次我再给你推荐别家的。”裴疏槐说着下了床,去浴室放水。

  他的手机就搁在马桶台上,让祁暮亭听了个响。放完了,洗个手,拿起手机继续聊天。

  这短短一两分钟,邹助得知祁暮亭离席,已经把热搜事件的始末经过发了过来。祁暮亭看着“陈思”俩字,眉心微蹙,被裴疏槐发觉,“你被我的尿尿声吓到了?”

  祁暮亭收敛神色,轻哼道:“就你?”

  “我怎么了?”裴疏槐不服。

  “你很棒。”祁暮亭逗他,“比喷泉还厉害。”

  裴疏槐臭不要脸的,“那是。对了,我跟你说。”他可算想起一件半正经事,“剧组有个同事,是个男的,他说自己喜欢我,还诅咒我俩一定分手。”

  “这件事刚才邹助和我说了。”祁暮亭还是那句话,“我来处理,你专心工作。”

  上次裴疏槐没问,这次他决定问一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些视频里你并没有主动表现出亲近陈思,热搜是谁炒出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只是凑个热闹,舆论还是偏向你的。如此,陈思那边会自己撤热搜,我们不用管。”祁暮亭让裴疏槐趴床上去,被子盖好,等他照做了,才继续说,“明天他会离组,不会再打扰你。”

  这就一句话的事情,但裴疏槐有点顾虑,“这是豪安的剧。”

  “所以林总会率先让他离组。”祁暮亭说,“公司旗下剧组内部闹不痛快,组内演员撬我墙角,林总以后怎么见我?搞事的那个自然要负责。”

  “这样啊,那行吧,就这么办。”裴疏槐还有一个问题,“炒热搜得花钱雇水军,得罪热度比自己大的容易被报复,更何况在外人看来我还倚仗您呢,陈思搞这一出是百害无一利啊。而且我让人查了查,陈思好像是个个体户,没背景靠山的。”

  祁暮亭点头,说:“他确实是个体户,但不代表他没有背景靠山。”

  “哦?”裴疏槐一副吃瓜语气,“敢问他的靠山是?”

  祁暮亭说:“我。”

  裴疏槐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变了,说是三分震惊三分恐慌四分“我要被抛弃啦”都太单一了,彩虹来了都得称赞一声“您的表情真会组盘”。

  他变了一通脸,抬手捂住心口,一副要喘不上气的样子,“你……你!”

  祁暮亭一脸冷漠无情的渣男相,陪他演,“我怎么?”

  “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有牵扯。”裴疏槐眼皮抽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他立马把手机靠在床头,当场表演一记“只要我倒立,眼泪就不会掉下来”,结果没倒立三秒就把床砸出一声闷响,幸好质量好,不然得散架。

  祁暮亭没忍住,破功了,训道:“瞎闹腾,趴回去盖被子,要是感冒了,我真收拾你。”

  裴疏槐立马老实了,钻进被子里当蝉蛹,就露出一颗脑袋,头发还冒着一缕儿尖,跟那天线宝宝似的。

  祁暮亭看他可爱,逗弄道:“你是真心大啊,还有闲心给我演戏,嗯?”

  “我不是心大。”裴疏槐笑眯眯地说,“那我相信你还不好吗?难道要我真的质问你跟你闹脾气,你才快乐?”

  “不快乐,但比起你藏着掖着,自个儿生闷气,我当然希望你质问我,和我闹脾气了。”话是这么说的,但祁暮亭知道裴疏槐藏不住事,尤其在他面前,生闷气的时候平均三秒就幽幽冷冷地剜他一眼,那眼神锐利得很,连环刀似的,瞎子都能感受得到。

  “你又在内涵我,是不是?”裴疏槐显然也知道自己生闷气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哼哼道,“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你和这个陈思是什么关系。”

  “亲戚关系。”祁暮亭解释,“他是舅舅家的孩子。”

  “你表弟?”裴疏槐恍然大悟,“难怪他一副很了解你的样子,真是有恃无恐。那你把他弄出剧组了,你舅舅会不会不高兴?”

  “我管他高不高兴。”祁暮亭淡淡地说,“他的好儿子来撬我墙角,我不让人拎着陈思上门讨说法,他就该偷着乐。真要得寸进尺,我也不会再给他留面子。”

  裴疏槐慌忙着,“大哥,消消气。”

  “好。”祁暮亭笑道,“消气了。”

  裴疏槐一阵傻笑,又说:“你说他的靠山是你,你们关系很好吗?”

  “没怎么说过话。”祁暮亭说。

  裴疏槐:“啊?”

  祁暮亭说:“在他看来,我是他的靠山,毕竟有这层关系在。”

  “也是。”裴疏槐啧声,“毕竟他的脑回路,我真的是跟不上趟。”他把陈思今晚的炸裂发言跟祁暮亭分享,“我真的有种听天书的感觉。”

  “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不必非要理解。”祁暮亭语气稍冷,“他来你房间门口?”

  裴疏槐握拳,“放心,我沙包大的拳头很不好惹。”

  “我只见识过你的猫猫拳。”祁暮亭在裴疏槐的死亡视线中投降,不再羞辱沙包拳王,“明儿回公寓住去。”

  裴疏槐“嗯嗯”,“那今晚不是斗地主嘛。早知道就不留下来了,输了好几把,换的零钱都输光了不说,还遇见个脑残。”

  祁暮亭闻言退出全屏,给小裴同学发了六个红包。

  裴疏槐快速领取,发现凑了个1314,不禁笑道:“你个非主流!”

  小框里的人眯了下眼,裴疏槐立马改口:“我就爱非主流!”

  祁暮亭笑哼:“检讨写好了吗?”

  “快写好了。”裴疏槐说。

  “昨晚让你写,这会儿还没写好。”祁暮亭发难,“你在写论文?”

  裴疏槐不服气,说:“那我也要认真写嘛,字体排版什么的得漂亮嘛。”

  祁暮亭说:“写情书啊?”

  裴疏槐大漏勺,暗示道:“不可以啊?”

  “不可以。”祁暮亭多无情多残忍,“我要的是检讨书。你可以给我写情书,写本新华字典都行,但检讨书也不能少,还是800字。”

  裴疏槐的天都要塌了,“祁暮亭,你烦死个人!”

  “好好写,我回来要检查。”祁暮亭恐吓,“你说的,字体排版都得漂亮,要是敢敷衍我……”

  裴疏槐气势汹汹,“你能把俺怎么样!”

  “俺能怎么样,你清楚得很。”祁暮亭啧声,“想听我说一些不正经的话,故意招逗我?”

  小心思被戳中,裴疏槐尴尬得头发丝都蔫儿了,天线宝宝变人参娃娃,恨不得成了精冲进屏幕,砸这王八蛋脸上。他抱着枕头,眼神又变得很幽怨,定定的,说:“我想听啊,犯法了吗?那给我抓起来呗。”

  “抓起来就不能住大房子了。”祁暮亭一副理性探讨的样子,“得住监狱,单人监狱,大笼子,手脚也得拷起来,一天三顿都得我喂。”

  裴疏槐说:“变|态。”

  “还没说完。”祁暮亭说,“一天三顿免费喂给你,这笼子蹲得也太舒服了,是不是?所以你得缴费,缴一次,喂你一餐饭。”

  裴疏槐舔了下唇,缴的是什么费,喂的是什么饭,他听懂了,又骂:“死变|态。”

  “一日三餐是解决了,那穿衣洗漱呢?”祁暮亭让裴疏槐凑近点,与他说悄悄话,用声音碾着那发红的耳尖,“是不是还得我给你把尿?就像之前——”

  “操操操!”裴疏槐听不下去了,“再说我挂了!”

  祁暮亭还是那副磨人的语气,“挂一个试试?”

  裴疏槐指头都有点发麻,他哪里是祁暮亭的对手,人菜瘾大罢了。不仅如此,还要拽一句,“你回来别想睡。”

  “睡谁?”祁暮亭明知故问。

  “老子。”裴疏槐滚一圈,躺平了,“不让睡了。”

  “哦。”祁暮亭说,“那我就来强的。”

  裴疏槐控诉:“你思想有问题!”

  “嗯,需要你来纠正。”祁暮亭哄他,“你来给我当私人思想课老师,我高薪聘请。”

  “内个。”裴疏槐突然说,“我昨晚看了个片儿。”

  祁暮亭说他不乖,“什么片儿?”

  “就……”裴疏槐瞄他一眼,“‘私人家教’和‘学生’那啥play……”

  “沅沅。”祁暮亭恶人先告状,“我说的是正经的。”

  裴疏槐说:“大晚上聊什么正经的嘛。”

  “又来劲了?”祁暮亭百依百顺,“好,陪你聊点不正经的,我不收费。”

  裴疏槐是大款,给他转了九块九的红包,说:“片儿只看了十分钟,演的太假了,我不入戏。”

  祁暮亭见识少,心想这还需要入戏?

  下一秒裴疏槐就说:“还不如睡前幻想个同款小故事,主角是咱们来的有意思。”

  祁暮亭呼吸一滞,裴疏槐又给他转账“1314”,说:“我越想越来劲,不小心熬了个小夜。”

  这个红包是520,“我想着你自|慰了,穿着你的睡衣睡裤,把它弄脏了,又连夜下单了两套新睡衣,补偿给你。”

  “你呢?”裴疏槐眨巴着眼问,“你有想我吗?”

  祁暮亭是被一根粉杆子钓起来的鲨鱼,乖乖地答了,说我想你。

  “嗯。”裴疏槐笑着说,“我等你回来。”

  “好。”祁暮亭期待地问,“我回来之后,可以见你吗?”

  裴疏槐说:“当然可以了,我迫不及待就想见你。”

  “可以在看见你的第一秒就亲吻你吗?”祁暮亭又问,“伸舌|头的那种。”

  再说下去,就不是能听的了,但裴疏槐还是说:“可以。”

  祁暮亭认真地问:“亲吻之后呢?”

  裴疏槐用鼻尖轻轻抵一下屏幕,认真地说:“做|爱呀。”

  他不知死活,“在哪里都做,好不好?”

  “片场也做吗?”祁暮亭说,“周围有很多人,还有镜头。”

  裴疏槐笑起来,说:“只要你舍得。”

  祁暮亭认输了,说:“我害羞,要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那你要我跪着吗?”裴疏槐抱怨,“拍戏磕着膝盖了,青了一块。”

  祁暮亭抿了下唇,说:“这次不跪了……膝盖给我看看。”

  裴疏槐坐起来,卷起右腿裤子,把膝盖亮出来。

  青紫刺眼,祁暮亭下意识地抬手,又反应过来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是碰不到的。手放下了,指尖摸索着裤腿,他找不到什么新奇的话,翻来覆去只有那两句:“小心点,很疼?”

  “刚开始有点,现在还好了,没太大感觉。”裴疏槐眼珠子一转,“要不我试试单膝跪吧,右腿交给你,你给我捞着。”

  祁暮亭不接茬,说:“今晚的不正经聊完了。”

  “哎!”裴疏槐求饶,“真不疼。”

  拍戏,尤其是拍武戏的部分,受点伤是常事,祁暮亭没法大惊小怪,这是裴疏槐自己选的工作,他也不能说别的,只能不嫌烦地说:“以后多注意点,别觉得是小事,也别让我挂心。”

  “知道了。”裴疏槐小声说,“我不受伤,你不也天天挂心,那俩眼线天天给你报信,以为我不知道啊。”

  祁暮亭不反驳,说:“那就让我少挂心一点。”

  “遵命,我真的记住了。”裴疏槐逗人,“笑一个?笑一个笑一个嘛!”

  祁暮亭叹了口气,轻轻笑了一下,说:“行了?”

  “行!”裴疏槐嘴巴齁甜,“你笑起来真好看。”

  祁暮亭受不住这话,眼神闪了闪,说:“你那边快凌晨一点了吧?赶紧掉头,钻被窝。”

  “好嘞。”裴疏槐在床上旋转一圈,把枕头放好,脑袋枕上去,被子也盖好,“报告,一号小裴已准备就绪。”

  祁暮亭说:“请一号小裴挂电话,睡觉。”

  “一号小裴申请不主动挂电话。”裴疏槐说,“你现在要补觉吧?我们可以打一晚上的电话吗?我打呼噜给你听。”

  祁暮亭笑着说:“可以。”

  裴疏槐把手机放在枕边,先对着镜头学几声猪叫,然后躺了回去,开始睡觉。

  祁暮亭看了会儿镜头,见裴疏槐真老实睡觉了,才把音量调低,掀开被子。房间只剩下一盏床头灯,大雪被窗帘挡在外面,整座庄园都很安静,没有打扰他听裴疏槐的呼吸声。

  太轻了,要把手机贴在耳边才能听到。

  祁暮亭闭上眼睛,暗自道了晚安。

  第二天的戏排在上午九点,闹钟还没来得及工作,裴疏槐就先醒了。他起床的时候有些懵,后脑勺蹭着枕头东滚滚西滚滚,眼睛就是睁不开。

  “好困啊……”

  裴疏槐蹬了蹬蹄子,好想再睡个回笼觉,但他很有自知之明,这一觉睡下去,再醒来估计就得是晚上了。没办法了,裴疏槐决定再眯一会儿,一次性睁眼挺腰下地,绝不放弃。

  就要睡着了,裴疏槐听见祁暮亭的声音。

  “宝贝,起床了。”

  他脑袋弹了一下,临门一脚被喊醒了睡意,含含糊糊地说:“再睡一分钟。”

  60秒后,祁暮亭准时说:“起床。”

  “再眯一会儿……”

  “越眯越困,待会儿更难受。”祁暮亭哄着说,“先起来,吃个早饭就不困了,今晚就早点睡。”

  裴疏槐哼哼唧唧地在被窝里活鱼乱摆,把自己癫个半醒,终于翻个身,伸手就要抱祁暮亭,没抱到。他迟缓地睁开眼,身边哪有人啊,是电话还没挂。

  裴疏槐抿了下唇,彻底醒了,但还在发呆,觉得这不能怪他,刚才祁暮亭那几句太像在他耳边说出的了,那些不能太赖床的早晨上午,祁暮亭都是这么哄着他起床的。

  “沅沅,起来没?”

  “起了。”裴疏槐拿起手机,看见祁暮亭的脸。他揉了揉眼睛,被教训了一句,就不敢再揉了,起床去浴室洗漱。

  祁暮亭本来在喝咖啡看新闻,这会儿就喝咖啡看小裴,时不时陪着说说话。等裴疏槐洗漱完,要下楼了,他就发了红包,给小裴买包子吃。

  裴疏槐说:“我又不是小学生,还要你给早饭钱啊?”

  “那你多买点。”祁暮亭说,“请你朋友们吃早饭,今天剧组的下午茶我安排过了。”

  裴疏槐嘿嘿笑:“谢谢大佬!”

  “裴!”

  随雨寄从后面跑近了,伸手搭上裴疏槐的肩,“大早上给谁打语音……”他看到那个小框,喔唷一声,“这位是?”

  “我男朋友,祁暮亭。”裴疏槐指了指随雨寄,给祁暮亭介绍,“随雨寄。”

  祁暮亭点头,“你好。”

  “祁总好。”随雨寄笑着挥了下手,跟裴疏槐挤眉弄眼一下,主动把人放开了,径自往前走。

  祁暮亭说:“好了,赶紧买早饭去。”

  “知道了,你赶紧继续补觉吧。”裴疏槐挥挥爪子,在祁暮亭的注视下挂了电话,几步跟上随雨寄,“走,我请你吃包子。”

  随雨寄说:“我想吃牛肉馅饼!”

  “没问题。”裴疏槐给他展示祁暮亭发的红包,“我很有钱。”

  “那再给我买一杯咖啡。”随雨寄敲诈。

  “买!”裴疏槐说,“我也要喝。”

  两人买好早餐,坐在咖啡馆外吃包子。随雨寄买了一杯什么花里胡哨拿铁,裴疏槐比较简约,要了杯冰美式,过了会儿黎菀过来,跟着敲诈了一杯鸳鸯拿铁。

  “哟,冰的。”黎菀坏笑,“可别又拉肚子。”

  “一连冰而已。”裴疏槐哼哧半只包子,吃得特香。

  几人把早餐吃完,一起端着剩下的咖啡去了片场,走到门口,小简冲上来,把裴疏槐拽到一边,小声说:“你昨晚是不是带人去酒店了?”

  裴疏槐:“啊。”

  “晨间新闻。”小简拿出手机,快速调出截图,是一张热评截图。

  “‘三字男艺人深夜叫外卖’。”裴疏槐说,“截图发给我,我给鹭看看。”

  小简一边给他发图,一边说:“这个热搜是在早晨六点多上的,那时候人不多,再加上几乎是秒撤,所以现在没怎么传播。”

  裴疏槐把图转给阮鹭,挑眉,“秒撤?”

  “祁总的人干的呗。”小简庆幸,“幸好祁总不信。”

  这时阮鹭回了微信:【艹!谁评论的?他才是鸭子鸭子鸭子!(愤怒emoji)】

  裴疏槐轻笑,“他信了才怪嘞。”

  小简叹气,“真搞不懂,这人图什么啊?他怎么敢的啊,到底何方神圣?”

  “祁暮亭的亲戚。”裴疏槐啧了一声,“不过太烦人了这傻逼,我忍不了。”

  “啥意思?”小简劝他熄火,“我跟你说啊,亲里亲戚的平时都得来往,这其中的那条线太难把握了,你去找他的茬,万一影响你和祁总的关系怎么办?反正祁总会解决的,你坐享其成不好吗?”

  “他解决他的,我解决我的,不碍事啊。”裴疏槐看了眼排戏表,说,“明天下戏早,我要去捶这傻逼一顿。”

  “千万别。”小简操着老母心,“万一他回去找家长告状,家长再去找祁总的家长,然后反过来要给你立规矩怎么办?豪门的日子不好过啊!我裴哥!”

  裴疏槐薅他头发,说:“儿子做了这么有排面的好事,家长还有脸出面?”

  小简说:“万一家长和儿子一样不要脸呢?”

  “简单。”裴疏槐说,“一家三口一起捶呗,一贱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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