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行动

  祁暮亭的电话打过来时,裴疏槐正在和豪安传媒的工作人员签合同,毕竟不是祁暮亭的公司,查看合约条款时要更谨慎一点。铃声一响,他瞥了一眼来电联系人,朝对方说了声“抱歉”,接起电话。

  “喂?”

  “你还有脸给我喂?”真要被邹助编纂的瞎话骗住,祁暮亭就可以当选“燕城十大笨蛋”了,他语气冷淡,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裴疏槐,你什么意思?”

  裴疏槐强忍笑意,逗弄道:“给你买玩具呀,还是情侣款呢,你我一人一只。”

  对坐的豪安传媒工作人员正在和咖啡,闻言眼珠子一转,听说这裴疏槐的对象是祁家的那位,那这会儿和他打电话的不就是祁暮亭?这两人私下相处竟然是这么个画风,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你买的是什么?”祁暮亭说,“你买它们的动机是什么?”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看不起它们吗?”裴疏槐一边继续浏览合同,一边说,“世界上那么多物件,我为什么选择玩具?”

  祁暮亭半信半疑,“因为你想和我回到童年,希望我们早点遇见?”

  “不错!”裴疏槐没想到祁暮亭竟然如此会做阅读理解,不禁大为赞赏,把合同翻一页,继续说,“那么多玩具,我为什么要选择戒指?”

  祁暮亭不可思议,“因为这是你对我最直白又最隐晦的告白?”

  “我去!”裴疏槐被祁暮亭过人的赏析能力震惊住了三秒,又问,“那么多玩具戒指,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两款?”

  祁暮亭陷入迷茫,“因为它们是情侣款?”

  邹助的分析是对的,还是这俩货提前串供了?

  “祁暮亭,时至今日,我必须要直白地说一句:你真是我的灵魂伴侣。”裴疏槐感慨,“没想到我的小心思完全逃不过你的法眼,你如此火眼金睛,明察秋毫,蕙质兰心,以后我都不敢给你戴帽子了。”

  给祁暮亭戴帽子?这是什么危险的想法!

  豪安传媒的工作人员差点把咖啡吐出来。

  “你怎么不敢呢?”祁暮亭温柔地说,“你可以试试。”

  裴疏槐态度端正,“有些事情不必试,没有意义。”

  合同没问题,他抽出一旁的签字笔,签名,合同完成,把其中一份递给工作人员。对方表示待会儿会把他拉入剧组群,裴疏槐起身和工作人员握手,等对方拿着合同离开,他才重新落座,继续喝咖啡。

  “去签合同了?”祁暮亭问。

  “对呀,签完了。”裴疏槐说,“豪安传媒贴心得很,要给我配备临时助理和房车哦。”

  祁暮亭收到暗示,立马表明态度,“我给你的更好。”

  裴疏槐笑笑,“还是小简吧。对了,我之前还怀疑他是你派来监视我的,结果他好像都不认识你。”

  “你这个证明我清白的理由分量不够。”祁暮亭说,“因为就算派人监视你,我也不会亲自露面,他不认识我也在情理之中。”

  裴疏槐心想对哦,“那我以后得防着你一点,毕竟你是有前科的人。”

  “我是策划,草莓就是行动,为什么你要记我的仇,对它却宠爱有加?”祁暮亭责问,“在我们家,人和狗不能平等吗?”

  “它是我儿子,你是儿子他爹,能一样吗?”裴疏槐说,“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按照这个逻辑,我记你的仇,说明我把你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这人歪理多,还喜欢把甜言蜜语参杂进去,以此来堵住祁暮亭的嘴,如果此时祁暮亭再反驳,他一定会反咬一口,说出类似于“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在撒谎吗?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的话。

  因此祁暮亭及时止住,绕回正题,“你还没有认真地跟我解释戒指。”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啊?”裴疏槐逗他,“你很想要我给你送戒指吗?”

  祁暮亭立刻答:“很想。”

  裴疏槐嘴角翘起,自顾自地乐了几秒才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时辰未到。”

  “所以这对玩具戒指是你派来的先遣部队?”祁暮亭说,“但我想不通它们的作用。”

  “事物存在一定需要作用吗?”裴疏槐说,“我有钱,还不许买俩玩具了?那我又不是单身狗,买情侣款很正常嘛,你的那一只就是我凑对儿的。”

  祁暮亭闻言说:“那好吧,晚上下班,我帮你带回去。”

  “用你的手指把它们带回来。”裴疏槐要求。

  祁暮亭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裴疏槐嚣张,“戴上它们回来,多可爱啊。”

  祁暮亭苦苦挣扎,“我觉得它们和我的风格相差颇大,而且如果作为装饰,和我的衣物也不太搭配。”

  “首先,人的风格不一定固定,它可以时时改变;其次,它不是装饰,是我送你的心意;然后,我的心意还不够让你可以挺胸抬头地走出公司大门吗?最后,”裴疏槐不讲道理,“你自己看着办。”

  这就是最后通牒,祁暮亭挣扎失败,敢怒不敢言地表示:“遵命。”

  “这还差不多。”裴疏槐小人得志,眉毛都快飞到天上去,他喝了两口咖啡,“好了,我要……”

  他抬起目光,看着走过来的人,脸色倏冷。

  祁暮亭问:“怎么突然停下了?”

  贺忱在对面落座,笑意温和。

  “没事,飞过一只垃圾袋。”裴疏槐语气如常,“我先挂电话咯。”

  祁暮亭应声,说了再见,等裴疏槐先挂。

  裴疏槐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对坐的人,没说话,倒是贺忱说:“何必对我恶言相向?”

  “你为什么要对号入座?”裴疏槐不解,“你觉得自己是垃圾袋吗?”

  贺忱不和他比口舌,说:“偶然遇见你,就进来坐坐……这次真的是偶然遇见。”

  “我和你没什么好坐的。”裴疏槐说,“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说出你的目的,我没时间陪你瞎扯。”

  贺忱说:“你对我的身份,一点都不好奇吗?”

  他们坐在园区内的露天咖啡座,一座一桌,木地板上盆栽丛丛,没有旁人。裴疏槐倾身,“你不就一私生子吗?摆什么谱。”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贺忱并不生气,反而惊诧,“祁暮亭竟然愿意告诉你。”

  “是大伯告诉我的。”裴疏槐笑笑,“如果祁家愿意承认你,你以后也得叫我一声哥了,是不是?”

  “祁家不可能承认我的。”贺忱耸肩,“不过这样也好,你比我年纪小,我叫你哥,实在叫不出口。”

  裴疏槐端详他的神色,“你不恨祁家,你故意接近我,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祁暮亭的那些个往事吧?”

  “对啊,说得更详细一点,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分手。不过我失策了。”贺忱倍感可惜,“我没料到祁总会告诉你实情,他嘛,很早就把祁暮亭当儿子养,自然了解祁暮亭的性子,他愿意对你开这个口,说明祁暮亭对你认真得不得了,他们也接受你。”

  “你说的是大实话,可惜助攻得有些晚了,不过好意我心领了。”裴疏槐说,“不过我不明白啊,你干嘛想要我们分手?你是不是暗恋我?”

  贺忱失笑,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裴疏槐,说:“你确实挺吸引我的。”

  “可惜了,你不够吸引我。”裴疏槐坦诚,“以我的审美来说,你比不上祁暮亭。”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贺忱说,“祁暮亭天资聪颖,又自小勤奋,以前上学,他次次都要考第一,不论什么竞赛次次都要拿金牌,别的孩子在玩,他就在学,他牺牲了童年,理所当然换来更多。”

  “纠正用词,不是‘牺牲’。”裴疏槐谦逊地说,“人家就是爱学习,别人去玩可以获得乐趣,他学习也能获得乐趣,都一样嘛。”

  贺忱说:“好好好。”

  “祁家对你的态度我算是看出来了,有句话送给你。”裴疏槐说,“祁暮亭懒得搭理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别在他面前晃,好吗?”

  贺忱挑眉,“你人真好,还怕他对付我。”

  “继承人想要对付一个私生子,那是再简单不过了,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明白。另外,”裴疏槐指正,“我不是怕他把你怎么样,我是怕你惹他不开心,你能理解我的私心吗?”

  “能。”贺忱思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出现的确影响了祁暮亭的情绪,他对往事仍旧心有余悸?”

  “当然啊。”裴疏槐摊手,“他是人,不是木头。”

  贺忱不可思议,“我以为你就爱他高高在上,无懈可击。”

  不说别的,这想法和祁暮亭该死的相似,裴疏槐也觉得不可思议,“不好意思啊,我爱他的点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样吧,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祁暮亭到底哪里好,哪里比你好,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我跟你讲的明明白白的。”

  贺忱受宠若惊,“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说话。”

  “不是不想,是我跟你无话可说。”裴疏槐微笑,“除了祁暮亭。”

  “我很愿意。”贺忱说。

  裴疏槐看了他两眼,“不过条件先说好,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贺忱还算懂事,“你开个价。”

  “这样吧,毕竟我只杀熟,所以我就在祁暮亭的收费标准上给你打8折。”裴疏槐略微计算,“一秒八百。”

  贺忱狐疑,“祁暮亭,你也收费?”

  “当然。”裴疏槐语气冷酷,“都说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一秒八百,三天三夜的话……”贺忱嘶声,有些为难,“我的钱可能不太够,你也知道,我是私生子,还是祁润的私生子。”

  裴疏槐切了一声,“没钱还想听我讲故事啊?收拾收拾滚蛋吧。”

  “不如我跟你条件置换吧。”贺忱说,“你给我讲故事,我告诉你,我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

  裴疏槐懵逼,“你不是说了吗,你想让我们分手。”

  贺忱嘴角抽搐,“你真的信这是我的真实目的?”

  “我信啊,不然呢?难不成你回来对付祁暮亭?不能吧。”裴疏槐蹙眉,“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啊,何必自讨苦吃呢。要不然就是想回祁家?也不能吧,那祁家现在是大伯当家,他让你回去,置祁暮亭何地?等以后祁暮亭当家,他更不可能让你回去了。或者说你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想回来投靠祁家?我仔细想想,应该也不能,毕竟祁润现在在祁家没什么实权,他的面子谁肯卖?何况你在国外建酒庄,开豪车,日子美滋滋,也不落魄嘛。所以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

  贺忱按压眉心,一时分不清裴疏槐是真单纯还是心眼多。

  “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哈。”裴疏槐一副特别好奇的求知语气,“你为什么想让我和祁暮亭分手啊?”

  “不是说了?”贺忱心累,“因为我看上你了。”

  裴疏槐不太知道什么叫谦逊,说:“这一点确实符合常理哈,但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贺忱好整以暇。

  “比如两个人前后对调一下,意思截然不同。如果你想看我和祁暮亭分手,那就说明你不想让祁暮亭好过,你还想让他失去;如果说,你想看祁暮亭和我分手,那就不得了了。”裴疏槐摩挲下巴,看贺忱的目光有点阴沉,“你对祁暮亭有心思啊,你该不会暗恋他吧?”

  贺忱眼皮一跳,“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可我觉得我猜准了,当然我的措辞可能有问题,不是暗恋,是……占有,或者说求而不得?”裴疏槐“诶”了一声,哥俩好的样子,“就你妈带着你上门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祁暮亭呀?”

  贺忱不说话,目光警惕。

  “我听大伯说了以前的事,他没提你妈,但大伯对你还是不错的啊,他可是出钱出力地养了你很多年。”裴疏槐猜测,“在这些年里,你应该也见过祁暮亭吧?那个和你同父异母,命运却截然不同的天子骄子,你是羡慕多一点呢,还是嫉妒更占上峰,或许两者都没有,你在还不懂什么是私生子的时候,真把他当你哥哥了,你想亲近他,可惜他高高在上,从不搭理。”

  贺忱猛地起身,压低声音,“裴疏槐!”

  “生气的时候都知道顾忌我半公众人物的身份,这一点让我很感动。”裴疏槐抬手,示意他坐下,“一副肺都被戳烂的样子,看来我猜准了啊。”

  贺忱落座,整理衣领,没有说话。

  “哥哥不搭理你,你一定又不解又难过吧,直到后来你明白了什么是私生子,自然也明白他为什么不搭理你,那时候,你是心虚愧疚,还是什么呢?”裴疏槐说,“当年大伯送你出国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贺忱不欲作答。

  “我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想羞辱你。我知道,你在国外读书,学费生活费都是大伯出的,我也知道,你每次考完试或者拿到什么奖牌之后都会给大伯发邮箱,你很感激他,但说不出太多的话。就凭这些,我知道你人不坏,只是有点坏心眼。”裴疏槐说,“祁暮亭也知道。”

  贺忱说:“什么?”

  “所以你回国这段时间,他无视你,并没有怎么去防备你,当然其中也有他不太把你放在心上的原因啦,但他也确实觉得你做不出什么太坏的事儿。”裴疏槐说,“你们俩之间,最友好也是最积极的关系就是这样,不能再亲近一步了,否则他怎么跟他母亲交代?”

  “祁承祁润本就兄弟不睦,祁承一家待我已经是恩重如山,我明白的。祁润有错,我妈有错,我也有错,可祁暮亭没错。”贺忱垂眼,“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我折磨,愚蠢至极。”

  “可能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小,又因为那是他妈妈吧。”裴疏槐叹息,随即起身,“好了,跟你扯了这么久,我走了。”

  裴疏槐离开咖啡馆,顺着小道出园区,走到一半突然看见什么,下一秒他脚步一转,躲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人头。

  而在不远处,傅致和黎菀正在说话。

  “昨晚陆安生问了我一些事情,我总觉得不对劲,回去想了好久,最后猜到了一点,所以今天出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黎菀叉腰,目光狠毒,恨不得吃了傅致,“你们gay子都怎么回事,谈恋爱拿我当什么幌子?我的命不是命吗!”

  裴疏槐:啊?

  “这件事是我不对,但阿生当年确实好像是真心喜欢上你了。”傅致蹙眉,“毕竟你和他喜欢的姑娘从长相来看属于两种风格。”

  “是,但你和她们是一种风格,哦,不对,说反了,她们和你是一种风格!”黎菀就不明白了,“你们俩认识得比我早吧,还他妈好朋友好兄弟呢,说句真心话很难吗?张嘴说话要你们的命吗?什么为了抢女艺人翻脸,冷战很多年,说出去我他妈是红颜祸水嘞,有排面嘞!”

  裴疏槐恨不得凑上去跟着一起聊!

  “对不起。”傅致态度诚恳。

  “对不起有用吗?啊!”如果黎菀手里有铁锤,她已经把傅致打飞了,“如果不是陆安生问我,我还不知道咱俩有过一段呢!你这是造谣我的情史!你狠心地拒绝了我的告白,还要反过来扎心我,什么人啊!”

  “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傅致也纳闷,“不是娱记拍到我们吃饭的照片,上热搜了吗?”

  裴疏槐几乎同时和黎菀“啊”出声,什么意思?他记得当时陆安生说傅致跑到自个儿面前来炫耀啊。

  黎菀懵逼,“你没跟陆安生炫耀,说我们俩在一起了?”

  “我什么时候跟他炫……”傅致话语一顿,快速翻查记忆,总算悟了,“我想起来了。”

  黎菀说:“说!”

  裴疏槐也竖起耳朵。

  “我当时的确骗他说我谈恋爱了,想刺激刺激他,没想到刺激过火了。”傅致苦笑,随即继续说,“但我没说对象是你,可能因为那段时间我们闹了绯闻,他先前又跟你表达过心意,所以他误会对象是你,误会我在炫耀,误会我故意跟他抢。”

  黎菀:“他没脑子吗!”

  裴疏槐:你们没嘴吗?这都能误会!误会就算了,还冷战这么久,说话犯法吗!

  傅致不跟黎菀一起质疑陆安生的脑子,说:“你昨晚和他说什么了?”

  “我就说我们根本没有谈恋爱,还说你当时非常冷酷地拒绝我了,害我芳心碎一地。”黎菀抱臂,“然后和他一起骂了你一晚上。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清楚啊。”

  她思索着说:“你看,陆安生生气的点到底是你‘炫耀’自己抢了他看上的我,还是你谈恋爱了?”

  这的确是重点,裴疏槐暗暗地记笔记。

  傅致不语,眉心紧蹙。

  “还有你。”黎菀不愧是同人女,懂的就是多,“你当时故意刺激他,是因为你急了,你害怕我和他真的会在一起,可据我所知,陆安生那小子初中就和隔壁校花早恋,那时候你们该认识了吧?你那时候为啥不急?是因为当时你还没有对他产生那方面的心思吗?”

  “确实。”傅致说,“而且他上学的时候是怎么谈恋爱的?不过就是经常请喝奶茶,放学让家里司机送人家回家,有时候再送俩发卡饰品,最多牵个手,结果出去就说什么非卿不娶,到年纪就要去领证儿了。小屁孩过家家,我生个屁的气。”

  “那我呢?”黎菀哀怨,“我和那些女孩子到底哪里不同,能刺激到你?”

  傅致说:“试想,一个每天穿白衣的人突然有天穿的像花孔雀成了精。”

  黎菀理解完毕,“所以你觉得我战胜了他的择偶标准,我,也就是他的真爱出现了?”

  “不错。”傅致苦思,“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他当初对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黎菀也半知半解,“他当时是认真追我了,但我总觉得吧,他没那么喜欢我啊,否则就凭他那条件,那态度,我还是会动心一丢丢的,大不了日久生情嘛。”

  裴疏槐在后面记笔记划重点,恨不得立马把陆安生招来,让这关系复杂的两男一女说清楚。不过他也知道陆安生,那嘴巴是铁做的,梆硬,当着别人的面肯定不会真情流露,看来需要他亲自出马了。

  准备好就出发,裴疏槐刚要想办法在不被两人发现自己偷听的前提下逃出这个园区,突然一道男声犹如霹雳,从后方炸开:

  “傅总!”

  贺忱从后面走来,与躲在假山后的裴疏槐擦身而过,上前和傅致握手。

  傅致自然认识贺忱,温声道:“这次回来多久?”

  “暂时还没想好,可能多玩一段时间,就当放假了。”贺忱笑着看向黎菀,“这位是?”

  知道他问的其实是自己和傅致的关系,黎菀便主动和他握手,“我是黎菀,是傅致的朋友。”

  “黎小姐,你好。”贺忱回握黎菀,“既然遇上了,就说有缘,不知两位接下来有没有别的安排,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黎菀看向傅致,傅致说:“你都开口了,那必须要宰你一顿。”

  “随意。”贺忱侧手,“两位请。”随即背手向后方挥了挥。

  裴疏槐接到暗号,并不领情,毕竟他要是控制能力跟不上,刚才贺忱喊那一声,他就直接蹦起来了,立马暴露。这小子诈他不成,就顺势卖他人情,真是奸诈。

  三人结伴顺着小道前行,背影渐远,裴疏槐从假山后走出来,呼了口气,拿出手机跟祁暮亭报备:【我要去做一次秘密行动,晚点回家。】

  祁暮亭很快回复:【行动代号是?】

  裴疏槐:【“有嘴不犯法”。】

  作者有话说:

  裴哥:等我有魔法,我会让世界上的人都长嘴。感谢在2023-06-13 15:43:24~2023-06-14 17:36: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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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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