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像是被吓到了, 表情有些迟钝，直到薄然岑俯身靠近，才吓得立刻往后退。
小小的猎物, 此时眼中弥漫着雾气，害怕得忘记了做任何表情。
可就是这副呆愣的模样, 却把男人一个个迷得移不开眼。
连薄然岑这种上位者也不例外。
成熟英俊的年长者, 此时正像个陷入热恋期的毛头小子，对着少年白皙的颈窝不停地嗅着。
很香, 这种特别的味道令他沉溺。
“薄然岑……别这样了。”宋郁感觉浑身都被冷质地的木香气味包裹着, 男人看着矜贵冷淡，鼻息却烫得吓人, 他的耳垂像是要烧起来了，只能抖着肩膀咬住下唇。
“怕我？”薄然岑在离少年很近的距离停下，语气不自觉带上酸意，“顾则疏那样对你你都护着他，为什么要怕我？”
他盯着宋郁湿红的眼尾, 最后还是坐直了身体：“不会对你乱来。”
说完，少年就立刻松了口气。
虽然答应了不随便乱来, 但嫉妒的情绪依旧盘踞在胸口, 薄然岑见宋郁不主动开口, 就自己一句一句问：“顾则疏是你那个网恋男友？”
“……”点头。
“去过几次酒店？”
“……两次。”
在这种气场极具压迫感的男人面前，宋郁很拘束, 回答问题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是你初恋？”
“嗯……”
对方没再说话。
宋郁脑子有点空白, 刚才发烫的脸颊让他现在口干舌燥的, 于是舔了舔唇角。就在他以为薄然岑不再问, 准备继续开车时，耳边突然又响起一句——
“到哪一步了？”
“……”
宋郁下意识觉得, 如果自己说了真话，薄然岑会很不高兴。
就会有很大可能像刚才说的那样，帮他抱到腿上。
宋郁垂下眼睛。
这样含糊的态度让薄然岑微眯起眼，他烦躁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贴到宋郁耳朵，嘴唇开合着。
男人低沉的话语响起，少年的脸“蹭”一下涨红，随后抿住唇，表情里带着几分羞耻，最后却无奈地点了点头。
最后，薄然岑低哑道：“真能忍。”
宋郁肩膀缩了缩，怕他还要问那些问题，立刻道：“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他为了能早点回家，开口：“我现在喜欢那种成熟的男人。”
薄然岑被撩得眼皮一跳。
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年龄的人，竟然还被这种带着明显讨好意味的话撩得心动。
宋郁说这话的意思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可看出来，也不代表他不高兴。
薄然岑的嘴角微扬，没再开口，重新启动油门。
*
到小区单元楼下的时候天还没黑，薄然岑将宋郁送回了家。
他没进屋，只是临走前说：“我明天再过来找你。”
宋郁现在只能让他快点离开，于是表情很乖地“嗯”了声。等人离开后，他关上门，一直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迅速换了睡衣，整个人累得瘫倒在床。
009突然开口：【宿主，主角攻好像觉得自己机会很大。】
宋郁将脸半埋在枕头里，内疚道：【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那附近是郊外，他如果不好好哄着，男人真有可能会做出什么。
009：【宿主，我知道的。我是想亏您聪明，就这么安全到家了。】
宋郁难得被夸聪明，稍微得意了一下，然而很快就又发愁起来：【009，主角受好像被我弄黑化了。】
009检测了下，目前顾则疏的黑化值还不小。
宋郁无奈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明明已经到了主角攻受相遇，主角攻被对方吸引的剧情。可主角攻看起来要追他，主角受也因为被他抛弃黑化。
……好像又偏离剧情了。
宋郁想到什么，立刻问：【进度条呢？】
009：【放心宿主，并没有后退，目前主角受的事业线很成功，目前只要进度条不退，我们就不需要过分担心。】
【之前的几个世界剧情偏离了，您也照样成功回收了小世界。】
被009安慰后，宋郁压在心脏上的大石头才缓缓放下。
【下一个任务将在半个月后刷新，您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宋郁点头。
他有点累，任凭微信消息一会儿来一条，也没去管，洗漱完就上床休息了。
*
果然，薄然岑第二天如约而至。
宋郁接到电话，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愣了下。
薄然岑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套灰色的休闲服，头发也随意落在额间。
这么一看，叔侄俩也是相像的地方。
脸颊突然被捏住，宋郁吃痛“唔”了声，仰着小脸看薄然岑。
“刚才在想谁？”男人洞察力敏锐，很容易就看出少年刚才的出神，“还有空想其他男人，是我的问题。”
宋郁偏开脑袋，提醒他松开：“……疼。”
薄然岑几乎没用什么力气，然而松开手，却发现皙白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指痕。
娇气。
连这点力道都受不了，以后随便亲一下估计就哭了。
薄然岑收起思绪，进屋。
发现宋郁家里有码数大的男士拖鞋后，他眸色暗了暗：“顾则疏来过你家？”
怎么又提顾则疏了？
宋郁的视线落到深蓝色的拖鞋上时，立刻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实话道：“这是薄迟买的。”
又加了句：“这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会扔掉。”
宋郁是怕薄然岑不愿意穿别人穿过的拖鞋，才这么说的，但这句话听起来，有种把男人用完就丢掉的错觉。
薄然岑微僵着脸，沉默不语换了鞋。
男人早上发了消息过来，这次来家里是帮忙安装监控。
想到黑化的顾则疏，宋郁也觉得装监控很有必要。薄然岑带了好几个监控头，本来这些他完全可以交给手底下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自己亲手为宋郁做这些事。
宋郁家里的客厅不算大，薄然岑在客厅、厨房、正门口各装了一个，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之后几天，薄然岑都会带午饭过来，只是让他陪着吃饭，并没有说奇怪的话。
除了剧情线偏离了，宋郁竟然觉得这样咸鱼的生活……很舒适。
【009，我好像要堕落了。】
【宿主，偶尔休息不算堕落。不过我要提醒您——】
宋郁：【嗯？】
009：【攻二到小区楼下了。】
宋郁：“？”
他慌乱得从床上起来，连袜子鞋子都没穿，圆润的脚趾踩在木质地板上，更显冷白。
这几天过得太舒服，宋郁都忘了自己跟薄迟聊过什么。
点开对话框——
薄迟：【还在老家？】
薄迟：【不回来了？】
薄迟：【那我去找你，发个地址过来。】
消息是两天前发的，宋郁那时候已经回来了，但薄然岑会时不时发消息找他，便说自己还要再待两天。
之后薄然又发了消息：【那我过去给阳台那些花浇水，回头干死了你又要哭鼻子。】
【娇气。】
宋郁当时只看到了“哭鼻子”“娇气”这些词，很不高兴，就没有再回，却没有注意到前半句话。
现在薄迟就要过来了，而薄然岑还在厨房里做晚饭！
薄迟是有他公寓密码的，到时候会直接进屋，宋郁光是想到两人面面相觑的场面就尴尬地脚趾蜷在一起。
他立刻给薄迟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喂。”
宋郁先是乖乖喊了声：“迟哥。”
“你还知道有迟哥这个人啊。”薄迟的语气酸酸的，听起来有点委屈。
“迟哥……我回来了。”
少年的声线里明显带着他讨好，让薄迟这几天憋在心里的烦闷瞬间就消退，他咳了声，“那我去找你，想吃什么？”
“嗯……门口那家鸭脖。”宋郁这会儿突然变聪明了，找了一家排队最久的。
薄迟：“行。”
挂掉电话后，宋郁立刻出了房间，将薄然岑从厨房里拉出来，他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是催着薄然岑快点走。
声音还算冷静，但那张小脸明显慌乱无措。
薄然岑撩起眼皮：“其他男人要过来？”
宋郁顿了下，下意识咬住唇角，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
样子可怜巴巴的。
薄然岑心软了。
不过他也不忘趁这个机会给自己讨点利息。
男人凑到宋郁跟前，说了几句话。宋郁先是一愣，随后耷着眼皮，语气有点无奈：“你要什么好处？”
薄然岑：“现在还没想好，可以先欠着。”
前后也磨蹭了五六分钟，宋郁急得鼻尖都沁了层细汗，只好先答应下来。
见宋郁点头，薄然岑才慢慢将身上的围裙收起来，走到玄关，又朝刚布置好的餐桌看了眼。
可惜了。
宋郁第一次积极帮薄然岑拿鞋拿外套，就差没上手帮忙了。薄然岑看他忙来忙去的身影：“你这样我更舍不得走了。”
宋郁不解看着他。
“你好像我的小妻子。”
“……”
宋郁耷着脸，对于这个称呼很不满，但也不想浪费时间。结果紧赶慢赶，薄然岑连拖鞋都没换好，外面门铃就响起来了！
“叮”——
宋郁瞪大眼睛，松软的白色睡衣让他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怔了两秒后，他拉着薄然岑的手臂，朝卧室走去。
薄然岑倒是一点不慌，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原来我不是丈夫，是情夫啊。”
“……！”
宋郁回头，表情气鼓鼓的。
打开卧室的门，他推着男人进去：“你先别出来！”
薄然岑这会儿倒是很通情达理。
他提醒宋郁：“别忘了，欠我一次。”
*
开门后，宋郁朝站在门外的薄迟看去，表情有点紧张。
薄迟盯着少年粉扑扑的脸，忍住想要抱住对方的冲动，声线轻快：“刚回来？”
宋郁心不在焉“嗯”了声，又问：“鸭脖买了吗？”
“小馋猫。”薄迟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只知道问鸭脖，也不问问我？”
今天怎么这么快啊。
宋郁闻到了一阵香味，伸手接过袋子，又乖乖夸对方：“迟哥，你好像变帅了。”
高冷的酷哥平时没少听过这种奉承话，可宋郁那句就跟迷魂汤似的，让他耳根泛着可疑的红。
嘴上却逞强道：“你迟哥什么时候不帅？”
“……”
宋郁想了想：“刚才我已经浇完花了，不用麻烦你了。”
薄迟“哦”了声：“那正好一起看部电影。”
看来是一定要进来了。
宋郁实在没辙了，干脆让人换了鞋，薄迟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香味，朝餐厅看了眼。
餐桌上有两份牛排，还放了几朵玫瑰，看起来是精心布置过的。
宋郁专门给他做的？
薄迟的心脏跳个不停，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住。
“迟哥，最近好像没有好看的电影。”宋郁慢吞吞道，“不然——”
“没事，先吃饭呗。”
宋郁：“？”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紧张，直到现在才看到桌子上准备好的两份晚餐。
宋郁声音很不自然：“我现在不饿。”
“那就等会吧。”
直觉让薄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没再说话，来回绕着屋子走了几圈，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鞋柜里的一次性拖鞋多了十几双，挂在椅子上的围裙码数也偏大，阳台上的花也没有被浇过水，餐桌上的牛排是薄然岑经常买的牌子。
还有——
一直跟在他身后，耳根泛红的宋郁。
薄迟的脸色沉下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迟、迟哥！”宋郁立刻挽住他的胳膊，“卧室里很乱的，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这样的慌乱，简直就是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
连藏人都能被看出来。
薄迟此时多希望宋郁是个会撒谎的人。
他面色沉沉：“我困，想要睡觉。”
宋郁抿了抿唇，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总不能说，帮他睡觉吧。
卧室的门一寸一寸被推开，宋郁提心吊胆往里面看，待看清里面没有任何人影后，才小声舒了口气。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所有小表情都被薄迟看在眼里。
男人朝房间里看了一圈。
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土时，如果有其他雄性在里面，他们就一定能闻出来，并且将其赶走。
薄迟的视线最后落在床边的大衣柜上。
他冷着脸走过去，手掌突然被温热绵软的手指缠住。
“迟哥……”
连声音都像是一团棉花糖。
人类比野兽多了情绪和思想，也多了坏心思。于是，薄迟并没有当场揭穿的想法。
而且，就算揭穿，薄然岑也只会像个老狐狸一样，享受着他此刻阴郁的表情。
“迟……唔——”宋郁突然被抱起来，下一刻，他被抵到了衣柜上。
木头微微晃动了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帮你跑了腿，你要怎么谢我？”薄迟俯身靠过来，将宋郁困在一个狭窄的空间。
两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而身后，隔着一道门，还存在另一个男人的呼吸声。
宋郁的表情有点迟钝，那张脸实在无辜极了，眼尾却像是带了钩子，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几秒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慢吞吞开口：“多少钱？”
“钱打发不了我。”薄迟的语气开始变得恶劣，“不如——你亲我一下？”
宋郁瞪大眼睛。
“害怕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连舌头都碰过。”
宋郁肩膀颤了下。
那次明明就是……
他反应本来就慢，加上薄然岑还在这个房间里，让他变得既不安又羞耻，反应就更慢了。
于是，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面前的坏男人贴着脸颊亲了下。
发出很大的一声“啵”。
宋郁：“……”
被薄然岑听到了。
宋郁脸颊发烫，脑子已经停止转动。他被薄迟牵住手：“走吧，去吃你给我准备的烛光晚餐。”
*
宋郁就这么不安地和薄迟吃完了薄然岑准备好的晚餐。
薄迟甚至把碗拿进厨房洗了。
宋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怔怔问009：【薄然岑还在衣柜里吗？】
009：【是的。】
一个多小时了，会不会被憋死啊。
009：【这倒不会。】
宋郁咬住嘴唇，表情有些羞恼：【剧情好像又被我弄偏了。】
009：【进度条并没有后退。】
宋郁没说话，脸颊看起来有点鼓。
好像在生气，但具体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
下一刻，小毛球往宋郁怀里钻。
【宿主，牛排好吃吗？】
宋郁倒是没犹豫：【嗯。】
那就好。
009在他手心里滚了几圈。
幸好薄迟收拾完后就没再停留，临走前，他还留下一句“还被坏男人骗了”之类的话。
等人走后，宋郁立刻跑去卧室。
卧室里没人，显然还躲在衣柜里。
想到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缩在衣柜里一个多小时，宋郁就觉得腿酸，立刻道：“薄然岑，他走了。”
静悄悄的。
宋郁惊讶，难道不在衣柜里了？
他走过去，刚打开衣柜，就直接被拽进去。
男人力气很大，宋郁没什么防备，直接跌坐在衣服上，也不知道是悬挂的衣角蹭着他的脸，还是薄然岑的呼吸，他的脸颊被弄得很痒。
两人挤在一个衣柜里，基本将空间都占满了。
宋郁被拽得有点晕，还没开口，薄然岑突然来了一句：“那套水手服呢？”
什、什么？
“第一次见面，你穿的那套。”薄然岑捞着他的腰，帮他调了个舒适的姿势，“怎么没找到？”
宋郁脸颊迅速烫起来，又想到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又羞又恼，“早就被我丢了，你、你找那件做什么？”
“丢了？”薄然岑轻叹了声，“有点可惜。”
“……”
宋郁这回一点都不同情他了，手脚乱蹬地从衣柜里出来，薄然岑也跟着出来。
男人身高腿长，憋在里面将近两个小时，自然不舒服。出来后往肩膀那里捶了捶。
宋郁看到后，内疚感又上来了，他拿出手机，给薄然岑转了账。
薄然岑看到转账后，故意逗他：“当情夫还有钱拿？”
宋郁：“？”
就是在故意气他！
“不过——”薄然岑换了话题，“你让薄迟亲过？”
宋郁顿了下，当做没听见：“这是给你吃晚饭的钱。你饿了吗？我知道你饿了，快去吃饭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薄然岑知道少年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太可爱了，他也不想计较什么了。
出卧室前，他转身，稍微弯腰，鼻尖几乎要碰到宋郁的鼻尖。
“我忘了跟你说。”
宋郁稍微抬起脸，鼻尖就这样蹭到了。
男人眼底含着笑意。
“你穿水手服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
成功将叔侄俩送走后，宋郁累得直接躺到了床上。
他发现，好像应付男人比做任务更累。
还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忙不过来。
希望以后的世界不会这样了。
宋郁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忙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改变叔侄见面的结果。
楼下，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相互对视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接上视线的那一眼，就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谁都不会主动退出。
*
那天后，宋郁过了一段相当悠闲的日子。
薄然岑要去国外出差一周，时差不对，只能偶尔发消息过来；薄迟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最近也没给他发消息；顾则疏在忙事业，进度条去靠他一个人在撑。
慢慢涨到了70%。
而且，顾则疏不仅将包养费全数退还给了他，还额外多打一笔。
宋郁不解：【他想要想要反过来包养我吗？】
009：……
009：【宿主，你就当利息吧。】
对方是直接转的账，宋郁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于是当没看见。
这种清静日子并没有过几天，薄迟就给他打了电话，说要过来一起吃午饭。
按照人设，宋郁也没办法拒绝他。
大概二十分钟，对方就到了。
宋郁开门，薄迟站在门口，一手拎着饭菜，另只手拿着快递。
“刚才楼下正好碰到了快递员，顺便签收了。”薄迟也没看快递消息，递过去，“买的什么？”
宋郁摇头：“我最近没买东西。”
薄迟皱眉，将快递收回去：“陌生人寄的？”
宋郁想到了顾则疏。
两人上次见面，对方说过——“休想丢下他”。
宋郁有点紧张，下意识就朝薄迟身边靠。薄迟被对方的依赖感弄得心猿意马：“我帮你拆吧。”
“谢谢迟哥。”宋郁接过饭菜袋子，放在桌上，又递了快递刀过去。
“摸起来像是衣服。不会是那种恶心的——”
薄迟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
里面是一套水手服。
颜色主要是白和粉，领口的蝴蝶结是粉色的。
看起来格外显幼。
宋郁愣了愣。
009：【宿主，这是薄然岑买给您的。】
009刚说完，宋郁的手机就震动了好几声。
他不安点开——
薄然岑：【快递收到了？】
薄然岑：【穿上，发给我。】
薄然岑：【还欠我一次。】
宋郁脸颊立刻染上了粉色。
“你遇到变态了？”薄迟嘴上鄙夷着，脑子里却不受控制浮现出宋郁穿他的样子。
“没、没有，我忘了……是我自己买的！”宋郁怕事情变得更麻烦，只能这么说。
薄迟眼皮狠狠跳了下。
他低头，沉默不语地拆开了那套水手服。
宋郁瞪大眼睛。
他没想到，这次……是条裙子。
想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他羞耻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薄迟的表情倒是没什么。
似乎对于他穿裙子这种事并不厌恶，而是将那套水手服递过来：“试试。”
宋郁愣住：“……什、什么？”
“万一买大了好换。”
“嗯……”
宋郁的手指都羞成了粉色，慢吞吞接过衣服。
下一刻，薄迟又拆开了一个小袋子，修长的手指将里面白色微透的丝袜扯出来：“这个应该是一套的。”
“也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