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厨房里飘来青年细小微弱的声音：“没关系的……”
卞寒眼皮跳了下, 微哑：“不怕？”
“嗯……”盘子上的水渍顺着宋郁纤细的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仰着羊脂玉般的脸，朝男人看去, “我是Alpha，不会被标记的。”
卞寒怔住。
他向来察言观色很准, 也能猜到自己说完那些话, 宋郁会回答什么。
无非是乖乖点头，或者是“你怎么知道的”这类的问题。
那样的话, 他就可以顺着回答：“我的精神力也是S级, 易感期期间一次性释放的信息素很多，如果都用在你身上, 你肯定会哭。”
结果到头来想得太多，却忽略了宋郁是Alpha这件事。
看着笨，好像又有点小机灵。
卞寒心脏跳得厉害。
对面人一直不说话，宋郁脖子都要仰酸了：“……卞博士？”
Alpha这才回神，敛起眼神, 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又加了句：“不过依旧不适合过于亲密, 对精神体的恢复不好。”
关于这点, 并没有足够多的实验数据支撑, 但他还是提了句。
宋郁点头：“嗯……可以去客厅了吗？”
好乖。
卞寒没再说什么，顺手地将他手里的盘子接过。
宋郁跟在身后, 问009：【攻二很喜欢草莓吗？】
009：……
009：【嗯。】
那盘草莓被放在茶几上后, 卞寒一个没动, 倒是宋郁因为被亲得口渴, 往嘴里咬了几个。
过了几分钟，卞寒整理好了资料, 说要上楼亲眼看看楚泽延的精神体。
宋郁收回正要拿草莓的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带着对方上了二楼。
进入卧室，两个S级就这么面对面干站着。
宋郁说不上来是什么氛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楚泽延确实不太喜欢卞寒。
过了会儿，卞寒收起打量的目光，像医生问病人那样问了几个关于最近状况的问题。
“嗯。”
“很好。”
“我老婆很会照顾。”
宋郁：“……”
他面颊微微发烫，走过去，拽着楚泽延的手臂：“要配合卞博士。”
青年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并没有任何劝说或威胁的意思。不过很有效，之后的几个问题，楚泽延都很认真地回答了。
学院里关于楚泽延最多的传言，并不是他天赋异禀的机械水平，反而在于他本人——学生们都传这位楚老师，是朵没人能采下来的高岭之花。
此时此刻，在宋郁面前的楚泽延，只是一个老婆奴。
卞寒心里微微发酸，后知后觉才清楚那股酸意来自于哪里。
S级的Omega精神体恢复得很好，接下来只需要维持好实体，再找到肉身就有很大概率可以获得新生。
不过比起原本的身体，精神体也有一些限制——比如不能吃人类的饭菜，不能走出卧室，也不能和伴侣过度亲密。
卞寒嘱咐完这些注意事项后，又留下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几十袋营养剂。
宋郁在009给的资料里见过，是将人体所需的营养物质都提取到一小瓶液体里，这样可以减少时间，更高效的工作。
……也算是食物吧。
于是当天中午，楚泽延便要求和宋郁共进午餐。原本只有吃饭才能和宋郁待一会儿的楚周砚听到后不乐意了。
高大的男生垂着脑袋，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大型犬。
“哥，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宋郁也为难了。
卞寒说最好要让楚泽延保持身心舒畅，而且按照他的人设，也不会拒绝对方这个要求。
他蹙眉想了会儿：“卧室的桌子有点小，你可能会坐不下。”
楚周砚见有希望，立刻道：“我就只需要一点点位置就可以了。以前我的卧室里没有桌子，我都是端着碗放在凳子上”
“所以，再小的空间也可以。”
“行吗，哥？”
楚周砚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淡，但反而让宋郁觉得难过。一想到手长腿长的少年缩在角落里趴在凳子上吃饭的画面，青年心软得立刻就答应了。
于是中午的时候，阿姨将两份饭和一份营养剂端进了卧室。
楚泽延虽然心有不满，但楚周砚再怎么说都算他弟弟，便什么话也没说。
空间确实挤，尤其是宋郁，坐在中间两边胳膊都要挨着这兄弟俩。
他小口小口咬着米饭，又朝旁边面无表情用吸管喝着营养剂的男人看了眼。
精神体这么大只，就喝这么一点点。
“想尝一下吗？”注意到青年的视线，楚泽延将营养袋递过来。
宋郁迟疑片刻，最终，好奇心让他接过了这一小袋跟中药似的东西。
他看了看包装袋，上面写着“蓝莓口味”。
可能是跟饮料差不多。
楚周砚看着宋郁直接张嘴，含住了楚泽延用过的吸管，脸色不济，唇线也抿得很直。
“好喝吗？”楚泽延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宋郁又喝了一小口：“好像没味道。”
楚泽延忍俊：“营养剂都没有味道。”
宋郁：“……”
那为什么要写个蓝莓味？
幸好也只尝了一小口，宋郁将剩下的半袋还给楚泽延。
好可怜，只能吃这些。
他安慰道：“没事，等傅渊司泠他们找到你的身体，恢复好就不用吃这些了。”
他老婆很乖很可爱。
碍于第三个人在场，楚泽延没直接亲上去。
有了第一次，之后每次一到用餐时间，楚周砚都很主动地将饭菜端进卧室。渐渐的，宋郁也能够接受大家挤着一起吃饭了。
而卞寒的嘱咐楚泽延一开始还能够遵守，可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拿着换洗衣服准备去走廊浴室的宋郁被拦了下来。
楚泽延似乎已经早有不满：“这里不是有浴室吗？为什么还要出去？”
宋郁找了个理由：“你……你不是有洁癖吗？”
楚泽延的眉心微微拧紧。
房间安静下来，安静到宋郁感到不自在，他抬头，眼巴巴看着男人。
片刻，楚泽延开口：“小郁，我没有洁癖。”
宋郁愣了下。
他好像记错了……有洁癖的是上个世界的谢之衍。
“那、那也会把房间地板弄湿吧。”宋郁尽量掩饰住慌乱，将人推开，“真的很晚了，我去洗澡，你也早点休息。”
门“砰”一声关掉。
楚泽延站在原地未动。
有洁癖的不是他，那是谁？宋郁刚才在想的那个男人是谁？
*
洗漱完回到卧室后，宋郁纠结要不要以后都在这边的浴室洗澡。
也不是不能洗，他主要担心的点在于楚泽延是精神体状态，就算锁上也可以从门缝里进来。
每次在这种事情上，宋郁都会忽略掉已经和对方结婚的事实。
“小郁？”已经喊了三遍的楚泽延，见青年才回神一般松开下唇，脸色越发阴沉，“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像是下意识感觉到了危险，宋郁脱掉鞋，想要躲进被子里，结果就被紧紧抱住。
精神体也会带着少量信息素，楚泽延的信息素很好闻，是很清浅的白茶气味。
宋郁能感觉到这股味道越来越浓郁，缠在周身，他不敢吸太多，总觉得会像猫吸猫薄荷那样会上瘾。
可楚泽延丝毫不松开，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过来。
炙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他发顶。
“老婆。”
好烫……
宋郁突然就想到了卞寒的那句“精神体的信息素会比平时烫很多”，薄薄的肩膀哆嗦了下，试图将手腕抽回来。
抽不动。
S级的Omega手劲很大。
宋郁的手腕都被磨得粉粉的，他试图用哄骗的方式：“亲爱的，我好困啊……睡觉吧。”
楚泽延松开了一只手，可另只手依旧能牢牢箍住他。
“老婆。”
他的手指慢慢摸索着青年饱满的唇肉：“老婆，我们已经结婚了。”
宋郁愣了下。听懂话里的暗示后，他整个脊背都在发麻。
“卞博士说不可以这样。”宋郁想了半天，将权威人士的话搬出来，试图说服这个固执的男人，“你看你这几天，恢复得多好，不能前功尽弃吧。”
见男人迟疑的表情，宋郁干脆豁出去：“等你恢复好了，随便你做什么。”
刚说完，他就感觉到手腕上的力气突然变重。
看到，吃不到。这种痛苦楚泽延总算是彻底感受到，心被勾地痒得要死，偏偏对方却又无知无觉，用那么单纯无辜的表情看着你。
做不了重要的，总要讨点别的。
楚泽延：“接吻，可以吗？”
宋郁抿了抿唇，有些为难。
男人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似乎对这方面一点儿经验都没有。每次都会把他亲到窒息才肯松开。
之后他的嘴巴会酸好久。
宋郁想说不要了，睡觉吧。可楚泽延似乎又开始对他的手指来了兴趣，对着他虎口处的那点软肉翻来覆去的捏。
宋郁：“……”
估计不答应，一晚上都会被这么折磨。
半晌。
房间里终于响起了微弱羞耻的声音。
“只给亲五分钟。”
*
男人根本不懂节制。
也不懂五分钟是什么概念。
说只给亲五分钟，结果后面亲了有五十分钟。
楚泽延特别喜欢把他抱到腿上，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宋郁想挣扎都推不开，抵在对方胸前的手指都蹭红了。
到最后，眼尾红红的，整个下巴都湿漉漉一片。
男人看着那张被自己亲失神的脸，凑到耳边，说一些羞耻的话调戏着。
“老婆好娇气。”
“亲一会儿就哭了。”
甚至是一些更过分的话。
宋郁听到后又气又羞，想要从他怀里出去，却软手软脚的，连手指都要搭在男人肩膀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急得眼睛更红了。
楚泽延见他要哭不哭的，心软成一滩水，又贱兮兮地凑上来主动骂自己。
“乖。”
“我是坏人。”
“我不应该亲这么久。”
宋郁恢复好力气后，立刻躲进被子里，怕对方再贴过来。
在那之后，楚泽延似乎对接吻这件事有了执念。
每天都要问他要早安吻晚安吻，不仅如此，还喜欢抱他，盯着他看。
剧情越来越偏了……
宋郁无力问：【怎么办？我感觉楚泽延好像不讨厌我了。】
009：【宿主，我们的进度条还涨了点。】
宋郁：【？】
009：【可能是重生剧情情况不变，没关系的，宿主，他现在越喜欢你，后面知道你只想要骗他钱的时候就越恨你。】
宋郁被提醒后才恍然。
对，渣男的话，每次亲完后就趁机会向对方要钱的。
*
楚周砚最近在这个家有些待不下去。
他以为像自己养兄这样自小到大都冷淡的人，有了伴侣也会相敬如宾。
可他彻底错了。
几乎每天，他都能看到宋郁嘴巴红红的从卧室里出来，有时候脖子还会有几个明显的红印。
青年浑身的气息都沾染了另一个人的味道，被亲得眉眼都艳丽许多。
他们是伴侣。
楚周砚在心中默念着。
所以，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
自己只是借住，无视掉就可以了。
他本可以躲在自己房间里避嫌，可像是在给自己找不愉快似的，非要每天都出来寻找宋郁的身影。
其实都不用寻找，楚周砚最近的嗅觉越来越灵敏，别墅的角落里很浅的气味他都能闻到。自然能第一时间判断宋郁在那里。
大部分都在卧室里。
气味有时候会很浅，这大概是在休息或发呆。
有时候会很重，大概是在洗澡。
更多的时候，还是跟另一种气温混在一起。
——楚周砚明白那是在做什么。
他像个暗地里的偷窥者，表面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终于有一次，宋郁的气味被缠住整整半天，楚周砚终于忍不住从房间出去，敲开卧室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来开门的是楚泽延，男人的鼻息尚且不稳，冷淡的表情里带着几分不满，似乎下一秒就要耐心告罄。
“怎么了？”
“哥，学校最近发了邮件。”楚周砚将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挂在嘴边，然而门缝开得很小，还完全被楚泽延挡住，他连青年的身影都看不到。
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哥，郁哥呢？”
楚泽延下意识警觉起来，精神力也随之张牙舞爪探出，但随后想到对方是自己养弟，便放松下来：“小郁在休息。”
“我有事情跟他说。”楚周宴固执道。
楚泽延按在门上的手指并未松开。
两人对峙时，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道绵软的声音：“是小砚吗？”
楚周砚眼睛一亮，瞬间收起戾气，乖顺叫了声“哥”。
宋郁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拍了拍楚泽延，示意让他让开。
楚泽延这才退后，将门打开。
宋郁眼睛里的雾气还没散尽，唇肉嫣红。
看起来，像是被亲熟了。
“怎么了？”
青年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是什么样的。楚周砚收起情绪，开口：“哥，学校来邮件了，可以提前入学。”
原剧情里确实有这段，宋郁并不感到惊讶，相反，他为了在外面做足样子，还给楚周砚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很好的房子。
“这样……那要好好准备。”
之后几天，宋郁开始准备楚周砚入学的事情，不怎么待在卧室。
其实用不着他干什么，楚周砚一个人就能将事情安排妥当，再加上楚泽延这样的一家之主也在，都有人弄好。
但宋郁只是借这个机会让自己嘴巴休息一下。
楚周砚入学搬走的时候，宋郁也跟着一起送了。楚泽延原本是打算直接买一套，但楚周砚不要，最后商量改成了租。
租的房子在一个高级小区里，三室一厅，楚周砚的行李很少，房子看起来很空荡。
于是宋郁带着他去附近商场逛了一圈，买了很多毛绒玩具和生活用品。
“这样看起来就不孤单了。”
宋郁将所有玩偶都堆在了沙发上，还准备将食物塞进冰箱，就被楚周砚拦下来：“我来，哥你坐着休息。”
好孝顺。
宋郁有点欣慰，幸亏他不用怎么欺负对方，不然就太不好意思了。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夜幕降临，宋郁才掏出手机——楚泽延发了很多消息，全都是催他回家的。
宋郁回了消息后，打算离开：“那你就待在这里吧，我要回去了。”
他转身往门口走，楚周砚在身后叫住他：“宋郁。”
宋郁愣了愣，迟钝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哥不在你就欺负我是吗？不叫我哥了？”
楚周砚依旧没喊，他盯着宋郁的脸：“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明亮的灯光将客厅照得很亮堂，同时也很寂寥。宋郁有些不忍：“会的。”
【OOC警告！】
“嗯……房子是我给你租的，我还不能过来吗？”宋郁装作很凶的样子，“你还要给我捏腿的。”
听起来很娇气很作。
但楚周砚恨不得每天都为宋郁做这些，他笑了笑：“我等你。”
*
宋郁和楚泽延过了一段相当安逸的生活，楚泽延哪里也不能去，宋郁会将他喜欢的东西都搬到卧室，书、小型机甲，甚至去学院帮他把手头工作带了回来。
当然，他只是需要楚泽延有事可做，不要总是盯着他。
——通常楚泽延盯着他超过三秒，就要亲过来。
幸好楚泽延对机甲的兴趣很大，有时候组装起零件可以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宋郁看着一个个小部件在他手里丝滑地拼凑成很高级的东西，也有点心痒。
“试试吗？”
楚泽延盯着青年亮晶晶的眼睛。
他喜欢宋郁这双眼睛，很浅，阳光一映像是漂亮的玻璃珠子。
宋郁迟疑：“我可以吗？”
楚泽延没说话，只是将一辆军舰模型拆掉，接着推到青年面前。
宋郁眉眼舒展，兴致勃勃开始动手。
结果一分钟后就卡住了。
没办法，他朝对面投去求助的目光。
楚泽延被那样轻飘飘的眼神盯着，脊背发僵，压了压喉结：“亲一下，就教一下。”
宋郁：“……”
他干脆赌气不干了。
楚泽延又开始哄：“继续吧，免费教。”
……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泽延的精神体也开始稳定强大。
某个下午，宋郁收到了傅渊的电话，对方和司泠已经找到了肉身，正在往回赶！
高兴之余，宋郁看了眼资料——确实离主角受重生的剧情很近了。
这样的话，就又能回到正轨上。
宋郁打算在那之前，跟他那群狐朋狗友见一面，说说反派的坏话。这样传到反派耳朵里，对方就能快点过来揭穿自己的真面目。
为了挽回剧情，宋郁想破脑袋才想出这种方法。
只是在那之前，他还需要做任务。
009：【你最近名声变臭，酒吧里没有Omega愿意搭理你。你很恼火。】
宋郁：【……嗯？】
009：【你无意间从佣人口中得知了楚周砚的生日，便假借过生日去羞辱对方，让对方伺候自己。】
【简单来说就是拿他出气。】
【这件事是楚周砚成为大佬的动力，他将会为了报复你变得强大。】
宋郁点点头。
很简单的任务，他让楚周砚端茶送水很多次了。不过在生日当天这样，应该会不满吧。
宋郁原本打算恶人做到底，空手过去。
可犹豫再三还是买了蛋糕过去。
他还给对方买了19根蜡烛，用来许愿。
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楚泽延，宋郁就提着蛋糕打车去了楚周砚的房子。
敲了两次门都没人开，他最后只好自己按密码。
门很快自动开了，客厅没开灯，很黑。
不在家吗？
宋郁本来是打算给对方一个惊喜，所以特意没提前通知。
他放下蛋糕，伸手去开灯。
下一刻，他被一个很大的力气拽过去——
对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头发蹭着他的脖子，呼吸不稳，身上温度很高。
宋郁吓得忘了挣扎，很快，他就从熟悉的气味判断出来，对方是楚周砚。
“你发烧了吗？”
宋郁觉得楚周砚的状态不太对劲，关切问道。
“难受……”楚周砚的声音很哑，像是在忍痛，“等我一会儿。”
宋郁不敢动了。
对方没再做什么，就是这么抱着他。
不知道抱了多久，楚周砚终于松开了他。
男生像是退了烧，浑身是汗，面颊微红。宋郁关切道：“你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楚周砚摇头：“我分化了。”
“嗯？”
“分化成Alpha了。”
宋郁愣了下。
这点剧情里倒是没提到……不过像楚周砚这种未来Boss分化成Alpha很正常。他还是比较担心对方舒不舒服。
幸好楚周砚此时已经没事，他洗了个澡，一切都恢复正常，甚至力气变大了。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力气变大……是因为对方一出来就让他坐在沙发上，帮他揉肩捏腿，手劲比平时重了许多。
但宋郁不觉得痛，反而有种微妙的舒服。
他就稀里糊涂就完成了任务，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伺候：“好了，你先休息，我给你带了蛋糕。”
楚周砚固执不肯：“我刚才抱得那么紧，肯定弄疼你了。”
“让我做这些吧。”
宋郁闻到了一股冷冽的薄荷香气，他觉得很好闻，便偷偷深吸了一口，结果就跟上瘾了一样，面颊都变烫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脊背涌上来，让他头重脚轻。
宋郁觉得自己可能感冒了。
他没待太久，让楚周砚点了蜡烛就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宋郁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上升，脸也烧得厉害，他脚步虚浮地回到卧室。
宋郁几乎是一进别墅，楚泽延就闻到了他身上带回来的陌生Alpha的信息素。
还是很强的那种。
这种妒意在宋郁红着脸进屋后变得更强烈。
“小郁，去哪里了？都跟谁见面了？”楚泽延失去了平日的高傲，像个妒夫一样质问着。
宋郁脑子很重，晕乎乎朝他看了眼。
什么味道？
好香。
楚泽延身上好香。
宋郁身体中涌动的血液一下子窜上脑袋，他不受控制地抱住对面人。
好凉。
宋郁想要降温，迫切地用湿红的脸蹭着楚泽延的手掌。
男人身体微僵。
他盯着青年脸上不太正常的潮红，终于意识到——宋郁到易感期了。
“小郁？”楚泽延放柔声音，喊了几声，宋郁却无知无觉一般，用纤细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
楚泽延滚着喉结。
他抱着宋郁走到门口，想要喊楼下阿姨将一楼的抑制剂拿来。
然而宋郁用柔软的唇朝他侧脸亲了下。
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就这么在脑中断掉了——
楚泽延眸色发深，将宋郁抱到了床上，又转身将门关好，按了下“防护”开关。
这个防护门将会阻碍房间里的一切精神力和信息素。
男人俯身，高大的影子将青年大半个身体笼罩住。
宋郁已经没有意识了。
楚泽延凑过去，青年身上属于别人的味道仿佛在挑动着他的每根神经。
“小郁。”他用迷恋的声音喊着，又伸手磨着宋郁的耳垂，试图让对方清醒几分。
“看清楚。”
“马上标记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