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有着一头璀璨的金色头发,如深海般孤高的蔚蓝色眼眸的高挑男人正是找到旗会所在酒吧的魏尔伦,而他到此的目的也很简单。
他要斩断“弟弟”所有的羁绊,让弟弟跟他离开这个弹丸小国,去留下只属于他和弟弟的痕迹。
“而这只是开始。”
利用弟弟的港口mafia的boss……
弟弟的那个搭档……
弟弟的朋友……
魏尔伦这样说着想着,然后便慢慢地,又很优雅的去推开那扇闭合的门。
但面前这扇轻易可打开,接着便会面对屠戮的门却纹丝不动……不,它是可以被打开的,但是他被一个熟悉有陌生,称得上难忘的力量给阻止了。
熟悉,是因为这是他原先搭档的异能力。
陌生,却是他已经七年未成再见的金色。
“……阿蒂尔?”魏尔伦轻易便可收回手,因为亚空间并没有阻止这一动作,他轻声呢喃。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如他看到的情报之中的,恢复了错乱的记忆之后而丧失求生意志,选择自我的消亡。
“又是谁救了你呢,阿蒂尔。”魏尔伦伸出手,去抚摸那扇被亚空间覆盖的酒吧门,而这股熟悉的感觉是不会出错的。
“……我的教导者,我的搭档。”
他的搭档,的的确确还活着。
哒,哒,哒
看来他是被“死而复生”的搭档给埋伏了。
哒,哒,哒
随着身后传来靴子踩在水泥地上的沉重声,魏尔伦心道一声“果然”后便悠悠然的转过身,但打断了搭档“叙旧”的念头刚升起,男人嘴角的笑意就逐渐消失了。
不仅仅是消失,那抹弧度还下撇着,快速叠起的是一种不高兴,压着怒火的难以置信。
“是谁操控了你,阿蒂尔!”魏尔伦震惊道。
也不难怪魏尔伦突然这么失态,因为兰堂可是超越者,而在这个国家又有谁能够轻易控制一个超越者呢,这个被所有人轻视的弹丸小国可是没有任何一个超越者存在的!
但事实却的确如此,因为面前的人确确实实是被操控着的。
兰堂的眼神毫无神采,透出一种机械的,死气沉沉的寂静,就如两颗品质上佳的宝石镶嵌在眼眶里,又像是冰冷的琉璃一般倒映着面前人。
其次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哪怕是和自己曾经的搭档,最在意的人对视着,也不能引起丝缕的波澜,原先被随意翻折而留有痕迹的纸张平铺着,但上面地褶皱已经尽皆消失了。
似乎是因为怕冷,面前的人还穿着魏尔伦从港口mafia情报库得来的照片一样——毛绒的耳罩,保暖手套,以及搭了一身遮住脖颈的高领毛衣和厚实的棕色风衣外套,围巾倒是没有系,可能是因为天气还不太冷,而且加上去会显得臃肿。
乌黑的秀发一路披散到腰际,看得出来没有分叉和干燥,可见是被人保养的很好,但这更让魏尔伦难以忍受!
如果阿蒂尔现在被操控着,要是没有任何可以自由行动的时间,那么又是谁在辛辛苦苦分保养这好看的头发,那个人又将阿蒂尔当成了什么?
强力的打手,重要的底牌,还是可供装扮的活人偶!?
阿蒂尔是活着的,夜晚喘出的雾气令魏尔伦可以肯定,然而这才是更让魏尔伦感到愤怒的地方。
他很遗憾阿蒂尔还活着,但……魏尔伦想,阿蒂尔怎么会被人操控?是和[彩画集]的读取类似吗?以及……阿蒂尔你难道忘了你是超越者吗!?
怎么会?
魏尔伦想不明白,正如现在轻而易举就可窥见的事实——他的搭档阿蒂尔·兰波,被这个国家的,他看不起的异能力者给操控了,不论是趁虚而入,亦或者花言巧语,那个幕后之人也确实成功了。
甚至,专门在这里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阿蒂尔……”魏尔伦沉默良久,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重复地念着兰堂的名字。
“兰堂。”可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兰堂却开口了,他明明看着魏尔伦,却又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
“他说……他叫兰堂哦,魏尔伦先生~”
这个借他人之口的发言形式成功的让魏尔伦脸黑了不止一个度,因为这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幕后之人”可以借兰堂之口与魏尔伦交流。
嗯,也不知道佐伯君有没有这个能力?
成功用自己这几天加强练习的演技骗过魏尔伦的兰堂神色不便,就是内心的想法散了不知道多少。
算了,回头和佐伯君告知一下也行。
“你就是那个控制了兰堂的……蝼蚁?”魏尔伦的神情轻蔑,一双蔚蓝色的眼眸直直的看过去,好像要用冰冷刺骨的眼神,通过兰堂去刺穿在他看来躲藏在阴暗的泥地里,妄图以此来平等对话可谓是神明的他。
不错!就是对话!
虽然魏尔伦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的目的,以及挑选了旗会作为下手的第一目标,但他现在首要关心的问题貌似可以先换一换了。
比如……将这个践踏他前搭档的蝼蚁揪出来,让他尝尝被从身体内切割,肢解的感受。
而这就是挑衅他的后果!
“我对今天的巧遇有点好奇。”魏尔伦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眸毫不遮掩的透露一股凉薄和杀意,“你是怎么能找到我的?”
“是那个叫太宰的小鬼告诉你的?”
太宰治?又是他前老板的计划?
兰堂原本的猜测是魏尔伦会先对森鸥外出手,但是转念一想就觉得森鸥外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在悄摸摸的调查中原中也身边可能会被魏尔伦最先下手的朋友。
自然而然的,在排除掉作为聪明人的太宰治,森鸥外和佐伯然,得出了目前最有可能遭难的是旗会。
而这一看就是森鸥外的手笔。想到自己这些天潜伏在附近,知道旗会最近打算帮忙寻找中原中也的身世,并作为中原中也加入港口mafia的一周年礼物。
聪明人……真的好可怕,佐伯君也是。藏在保暖手套的指尖不易察觉的微颤,也很快就被兰堂给克制下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佐伯君说过只要能骗过魏尔伦就随便他发挥,不过他现在这个老板还是很脆弱的,别不小心暴露了什么把魏尔伦的仇恨值转移到佐伯君身上才好。
看来不能如预想的模仿佐伯君的说话方式了。
“呵,魏尔伦先生说笑了。”兰堂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是魏尔伦陌生的,但极具挑衅意味的微笑。
好在面对他了解的魏尔伦,兰堂脑子一转就已经在心中构设了一个很欠打的,又特别嚣张自负的虚假幕后黑手的形象。
“即便是蝼蚁也有不得不为的理由。而且不论您现在如何恨不得杀了我……我似乎也给您准备了这一份,呵呵呵,让您如此失态的大礼呢~”
还好是要糊弄过去的是魏尔伦……成功看见魏尔伦那愈发冰冷的目光,兰堂庆幸地想着。
但凡换一个人,他都得脑袋空空。
“不得不为的……理由。”魏尔伦轻笑,慢慢的重复了一遍兰堂地话,联想到了一直到现在还锁着旗会酒吧门的亚空间,颔首了然道:“旗会。”
“嘛,随便魏尔伦先生您怎么想吧。”兰堂和骄傲自大的神情绝对沾不上边,不过现在却是这样。
“您大可以和兰堂君打一架,毕竟……据我所知您是瞒着法国前来的吧?”
魏尔伦冷笑:“……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魏尔伦还真不能和兰堂打起来,因为两个超越者所能造成的动静绝对不小,无法迅速的分出胜负只能引起日本,乃至法国的注意。
但兰堂的这局威胁忘记了兰堂本身。
“哦,那你又敢吗?”魏尔伦笑了,舒展开来的神色足以令这世界绝大多数的人痴迷,可惜这里没有人为此惊艳到。
而相处已久的兰堂早就习惯了那一张脸。
“控制法国失踪多年的异能力者,而我回忆到了这一细节,之所以要隐瞒其他人前来这个国家,也是为免打草惊蛇。”
魏尔伦摊手。
“我这个理由可是很充分的。”
嗯,唬人谁不会啊,如果这不是兰堂假装的,还真有可能被吓住,担心控制法国超越者的“事实”被暴露出去。
不过……
眼前的兰堂笑笑,意有所指。
“我既然敢这么做,当然也清楚后果。反倒是魏尔伦先生您……”兰堂越是笑的自傲,胸有成竹,魏尔伦的脸色就越不好,“我难道会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魏尔伦可以威胁兰堂的“背后人”,但别忘了中原中也也会被迫暴露,这也是为什么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但就是不愿意打起来的缘故。
你当然可以打,但是既分不出胜负,还会被人黄雀在后的架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暂时止戈,背后解决。
但是……这不是“兰堂”这么肆无忌惮挑衅他的理由。
“你在威胁我。”魏尔伦冷声呵道。
“我怎么敢威胁您这位大名鼎鼎的暗杀王。”句句彬彬有礼,句句又满是自觉力压了超越者的傲慢,兰堂将这种自大到轻视的态度贯彻。
“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您不会这就生气了吧?”兰堂笑眯眯。
这样子的“兰堂”的确让魏尔伦感觉憋屈。
而带着一层被控制的假面,兰堂对于挑衅自己面前的前搭档这件事表现的兴致勃勃。
“我不是说了嘛,您可以和兰堂打一架的~”
很好,这一短短的时间内,“兰堂”成功上了欧洲暗杀王的黑名单。
“……你很好。”魏尔伦眯眼,“你最好继续保持下去,可不要让我找到你了。”
“好怕哦,”“兰堂”挑起眉梢,“但是兰堂君会保护我的!”
兰堂知道魏尔伦的注意力基本也被转移到了“兰堂”的身上,与“兰堂”有点关联的旗会大概率会被关注,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
嗯,佐伯君交代的任务基本完成了。
兰堂没有再看魏尔伦,也没有消除隔绝魏尔伦和酒吧的亚空间,转身正要离开又被身后人给叫住了脚步。
“你是怎么控制住阿蒂尔的?”
魏尔伦还是怀疑,怀疑身为超越者,以及[彩画集]的读取,和同样可以操控的阿蒂尔怎么会束手就擒。
“这个嘛?”
兰堂转过头,笑着看身后的魏尔伦——但嘴角的一抹笑就像是被人为雕刻上去的雕塑一般僵硬。
“是秘密哦~”
“您要让一心求死之人如何反抗呢?”
这是兰堂借“兰堂”之口问出的问题,并且他并不期望身后的人会给出答案。
魏尔伦的确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兰堂的走远。
暗暗积蓄的异能力悄然散去,魏尔伦放弃了趁兰堂转身而偷袭的机会,目送着兰堂走入黑暗之中。
“一心……求死。”魏尔伦低声呢喃道。
“我会亲自问阿蒂尔的,也会再亲手杀了他。”魏尔伦笃定的说道。
而他会先让阿蒂尔清醒清醒!
魏尔伦最后看了一眼被亚空间笼罩住的酒吧门,大衣衣摆随着转身的动作翩然扬起,北欧的神明不作停留,也暂时放弃了去猎杀眼中的蝼蚁。
……
附着在酒吧门上的亚空间已经消散了有一会了,但一直等到大约一两个小时之后,门才被打开了小小的一截缝隙。
“外面……”阿呆鸟弯着腰,贴着门板,眯起眼睛仔细的瞧着酒吧外黝黑的过道。
“好像已经没有人了,冷血。”
之前兰堂用[彩画集]拦住魏尔伦,亚空间堵住酒吧门的时候,虽然这些动作都悄无声息,但因为拥有能感受到异能力发动的敏感体质的冷血却察觉了。
经冷血提醒的旗会也没有贸贸然的跑出去,反而继续他们刚才的动作,只不过心里都暗暗提起警惕,防备着酒吧外的敌或友。
一直到冷血又说外面的异能力没有时,旗会也是又等了一段时间才打算开门观察一下。
然后就听阿呆鸟说酒吧外已经没人了,并没有他们猜测的一样是在外面等他们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防备了这么久,可人家已经挥挥袖子的转身走人了?
旗会:“……”
他们防备了个寂寞!
“怎么说,再等等?”公关官抱臂靠在沙发上,环视了一圈周围或沉思或皱眉的面容。
“我没有什么感觉。”看见众人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冷血摇了摇头,“你们随意。”
“那看来是没问题了。”钢琴师沉凝片刻,抬头看向等着他做决定的其他人,“那就一起回去?”
“好——!”/“没问题!”
*
吉田瞬和田中信算是有惊无险的降落在地道的地面上,也幸好港口mafia成员找来的绳子还算可以,两人是快到地面时割断了绳索跳下去的。
“这里……”
吉田瞬环视周围,紧紧的皱起眉头道:“老大已经不在这里了。”
“脚印很乱……”田中信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地面上或大或小的纷乱脚印,看了好一会眉头稍松。
“但是没有拖拽的痕迹。”
说明佐伯大人早有预料的提前离开,又或者走的时候是暂时安全的。
但是……佐伯然拖着一条伤腿,是怎么离开的?
田中信抿了抿唇,把这些细节记进心里后便起身看向同样已经查看完了,正在看着他的吉田瞬。
吉田瞬在田中信起身后便马上收回了观察与审视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老大选择走是对的,那些人果然已经找到过这里了。”
如果自家老大真的留在原地等着地面上的支援,吉田瞬简直不敢去想象那些潜逃进这里的残党找到老大会做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吉田瞬沉默一瞬。
先不说田中副官,就说他自己都已经开始忍不住在想老大怎么这么能跑?
“这里的脚印都被打乱了,而且老大应该有目的的混淆了那些人的判断。”
看着前方每一个路口都有着脚印,吉田瞬扶额。
“我们也被老大混淆了。”
牵连他们事小,但是以这里没有留下柴田首领死亡的尸体,这片脚印的存在,以及老大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老大还留有后手,而这才是大事!
吉田瞬在心里对田中副官的警惕程度又往上调了一调。
反正有备无患准没错,实在不行……误会解除之后他也会向田中副官好好道歉的。
“那我们……”就先分开吧?
田中副官正欲说话便被吉田瞬直接打断了。
“一起吧,田中副官。”吉田瞬一挥手随便指了一出拐道,朝着田中副官微笑。
“老大目前是安全的,那我们也不着急,多早找些地方解决那些潜入的残党也是对老大的帮忙。”
以及拖些时间让老大找找这里的其他出口,吉田瞬打定主意不想让田中副官太快碰上老大。
在老大最安全的时候带田中副官过去就是对老大最大的威胁,吉田瞬是这么认为的。
“……好。”沉默了一瞬,田中副官点头应下。
果然……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吗?
一直到现在,还冷静的观察完附近并已经推测出佐伯然可能还拥有控制契约者的能力,同样心怀愧疚且暂时还不知道之后要怎么面对佐伯然的田中副官当然顺势同意了吉田瞬的建议。
如果被港口mafia的其他人听到,估计会觉得吉田瞬和田中信心有反意,所以才如此不着急。
但在吉田瞬和田中信的心里,这样才是最好的。
因为佐伯然现在足够安全!
所以吉田瞬更不会任由田中信离开他的视野,而田中副官……没有证据确凿前,只能尽力洗刷他自己身上的“冤屈”。
尽管这是真的……田中信满心的苦涩,理性与感性在脑海中不停的争执,轮替着心中的想法。
只要还没有证据确凿,并在真正暴露之前,他都必须坚持下去。
佐伯大人……估计已经猜到了吧?
没被吉田瞬看到的那一瞬间,田中信不抱希望的扯出一抹苦笑,又在吉田瞬转头后迅速抹去。
*
让柴田七歪八拐的进到安全屋之后,佐伯然仔仔细细的将安全屋翻找了个遍,不过是他指使着柴田去找,他自己在一张捡漏的木板床上找了个不会二次伤腿的位置靠坐下。
矿泉水,压缩饼干和肉干……除了这些存储时间久的食物以外,佐伯然还找到了不少耐放一点的医用品,还都是没有过期的那种。
还有几根照明用的蜡烛!
之前就在愁越来越深入之后的黑暗,颇有些头疼的佐伯然面露惊喜的看着蜡烛。
除此之外……
“您还想的挺周全的。”佐伯然翻来覆去的都看了遍食物包装上的最近日期。
有不少就是在最近几天购买的。
看来柴田也没有尽信异能特务科,这不是自己已经早做准备了嘛!
所以果然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输给港口mafia吧?
指使着柴田简单的处理了腿上伤口之后,佐伯然紧接着拆开了一包孜然味的肉干,略带挑衅的抬眸看了一眼眼露不甘的柴田,然后在其愤愤不平的目光下悠闲咬了一口。
被佐伯然举着枪对准脑袋,并且只要佐伯然感觉痛跟着也不好过的柴田:“……”
该死的,这个可恶的,幼稚的,还记仇的佐伯小子!
佐伯然笑眯眯的看了看只要看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眼神就能一目了然的柴田。
柴田:“……”
这位刚刚才满眼愤恨的老人马上转变为了讨好和小心,怂的一点都没有原先还会唾骂的骨气。
见证了柴田一路上转变的佐伯然“啧”一声,还是熄了要继续找事的念头。
毕竟要是过早的驯服柴田,那在地底的这段日子也没意思了。
有一说一,柴田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精力旺盛是挺让佐伯然意外的,一路上只要让柴田能说话,柴田骂人的话实在是中气十足。
佐伯然挑挑拣拣几份距离过期还有几天的矿泉水和压缩饼干扔给柴田。
“你最好找到下一处安全屋,或者出口。”佐伯然轻笑,笑面阎罗似的说道:“这些就是你目前的口粮,如果没找到……”
佐伯然“呵”了一声,看着柴田笑而不语。
但柴田轻而易举就能猜到佐伯然的未尽之语。
找不到……找不到那就饿死呗!
那双混浊的小眼睛露出惊恐,祈求的看着目前掌握着他生死大权的佐伯然。
佐伯然没有理会,假装闭目养神,实际上是拉开了系统面板。
【异能力[说谎的人]启动中】
【目前可控制人数:1/5(现被控制者暂为计量单位)】
【可控制倒计时:53时17分(宿主的精神状态与身体状况有关)】
原本他让柴田耗时四小时才拐回了这个安全屋,结果经过柴田刚刚处理了腿伤之后就回升了一小时左右,看来受伤的严重程度与是否都与之挂钩。
这是要自己注意伤口……早睡早起?
想了想自己腿上的新伤和脖颈上的旧伤,以及这地洞的暗无天日,佐伯然不由得忍笑。
被自己异能力逼着照顾自己是一种什么感受?
不过现在他知道是什么感受了。
佐伯然哭笑不得。
吹灭了蜡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佐伯然便突然觉得有些困了。
好像……确实有点累了呢。
木板床上的佐伯然蜷缩着身子,空出的怀里飞入了一个银白色的小光球,一人一统就这么悄然入睡。
独留人还站着,并且身体已经饿了,但还没有接到指令的柴田手里捧着想吃的食物,却只能无能狂怒的瞪着黑暗中睡着的某人。
等他想办法恢复了自由,他一定要折磨得佐伯小子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