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现在端平王还没有露出对皇位的觊觎之心,把他要争夺皇位的事说出来别说没有人信,真有人信了她就要被安上一个挑拨皇子关系的罪名了。
阮雨棠只好收回自己跳预言家的冲动,毕竟剧透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阮雨棠收回了目光,看见坐在她身边的姚重泰正在给五岁的姚重义剥核桃。
他剥好一个姚重义就赶紧拿起来塞嘴巴里,姚重泰剥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姚重义吃的速度。
姚重义边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还一边在咀嚼的间隙滔滔不绝的说着:
“皇兄,昨日师傅教我认字,教我写自己的名字,我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也就学会写皇兄名字里的两个字了。
皇兄,你教我写剩下的那个字好不好。”
姚重泰把手上的核桃剥完后没有再接着剥核桃了。
姚重义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握住姚重泰的手上下看了看,委屈巴巴的说道:
“皇兄,没有了。”姚重泰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了。”
接着无视姚重义不断用眼神看着桌子上剩下的核桃。
说到:“父皇和太子都处理完事过来了,不一会儿肯定就会开饭了,留点肚子吃饭吧。”
何嬷嬷给太后沏了一杯茶都朝阮雨棠走了过来,她伸手拉住了阮雨棠手,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国公府的人有没有为难她。
阮雨棠笑着说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格外尊敬公主,没人敢不听她的话,只是日日要管理后院里的事,实在有些累人。
皇后听到阮雨棠的抱怨,慈爱的摸了摸阮雨棠的头说道:
“女孩子嫁人了到婆家总要事事费心的,但要是一些琐事你大可交给听云和听霜处理,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多回来和本宫说说,你以前总不爱听女人们之间的事,更别提学什么管理后宫后宅的本事了。
听云听霜都是我千挑万选给你带过去的,有什么事尽管放心让她们去做,实在有什么烦难事就进宫和本宫说说,本宫替你出出主意。”
阮雨棠不好意思跟她们说自己基本上就是甩手掌柜。
她跟听云听霜说了除非十分需要自己拿主意的事,其余的事情都让她们自行决定好了。
在懒得关心那些婆婆妈妈人际关系这件事上,阮雨棠和姚重唐倒是完全一样。
想到这里,阮雨棠准备撒个娇叉开话题算了。
但是她瞬间又想到了原主姚重唐的性格,估计是不会干撒娇蒙混过关这种事的,她只好点了点头说自己都记住了。
很快就有宫女太监把饭菜都端了上来,大家都开始吃饭,一时间整个亭子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轻微的咀嚼声。
等到家宴结束太阳已经偏西了,阮雨棠和众人一一道别之后就独自起身回国公府。
喝了一点酒的她有点罪意,所以阮雨棠让几个宫女远远的跟着就行,自己一个个慢慢的沿着墙走,也顺便吹吹风醒醒酒。
阮雨棠贴着高高的红色宫墙一路朝前走,不断有迎面过来的宫女太监给她行礼,阮雨棠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她想起大学时曾经和何为常一起去故宫玩,也是这般高高的宫墙,只是甬道看起来没有这般的长。
大概是因为有太多来来往往的游人让人没办法一眼看到头吧。
阮雨棠已经快走出皇宫了,能听见宫墙外护城河里的潺潺流水声。
她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宫墙已经挡住落日。
只剩下夕阳的余晖落在墙头的瓦片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感。
她忍不住想起看过的一句诗来“只今犹听宫墙水”,嘴上也无意识的念了出来。
只听得有人低低的接了下面一句“耗尽民膏是此声”。
阮雨棠一下子被吓到清醒过来,那一点点醉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赶紧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宫女离她尚远,应该听不清刚刚她说了什么也听不了那句回应。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前面不远的宫门处站了一位身穿长袍的老人,明显就是他刚刚接了下一句。
夕阳的余晖洒在老人的身上映出一圈光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且不说刚刚阮雨棠和老人念的诗,在虞朝来讲对皇家是多么不敬。
更关键的是这句诗的作者是李大钊,阮雨棠可以肯定,除了穿越者没人能接出这下一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