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不赢就开始人身攻击喔？”萧小洒维护自己道。
祝慧听后噎了一下, 这样确实显得她很没素质，她还打算说些什么。
乔老爷子却淡淡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祝慧挺怵的，她便不敢再和萧小洒吵了。
乔老爷子接着问道：“食堂今年投标是谁负责的？”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上前回答道：“是乔先生负责的。”
这个乔先生自然指的是乔嘉俊了。
乔老爷子又问：“最后承包食堂的是哪一家餐饮？”
她们这所学校也算名校了, 承包食堂的不可能是三无小企业, 肯定是叫得上名号的连锁品牌。
但如果是有名的品牌，按理说不会像现在这样定高价……
助理模样的人似乎也有点为难, 欲言又止。
乔老爷子眉头一皱, 不满地说道：“让你说, 你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助理这时才有了勇气, 抿了下嘴说：“是乔先生自己注册的一家餐饮公司。”
乔老爷子一听这个回答, 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周围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就怕乔老爷子大动肝火。
祝慧这时候大着胆子上前说道：“乔先生也是为学生们的身体健康着想。现在该有多少食品安全事件, 他的公司起码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食物的卫生绝对是有保障的。”
祝慧也算对乔嘉俊忠心耿耿了, 别人都不敢说话的时候，她还能昧着心说出这番话。
只是到底是为了学生的身体着想, 还是为了监守自盗多捞点油水？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是后者, 也做好了乔老爷子会大发脾气找乔嘉俊问问的准备。
可没想到，乔老爷子听后什么话也没说，表情看着挺平静的，过了半天才开口：“走吧，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一大群人又跟着转移去别的地方。
郑玉洁却还回头对萧小洒做了一个“竖嘴”的手势，示意她再少说点话。
“我说错什么了吗？”萧小洒问她的好朋友陈程晨。
陈程晨说：“你没说错什么, 只是你说的话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 很容易得罪人而已。”
萧小洒不以为然地说：“但是我也可能为更多人争取到利益呀！当然前提是那个老爷爷是个好人，他能采取一些措施, 把菜价打下来。”
“别做梦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吃你的饭去吧。”陈程晨不想萧小洒管那么多，免得之前的事情又重演一次。
“喔。”萧小洒很听劝，应了一声，就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
因着在食堂高价饭菜的事，之后祝慧一直见缝插针想帮乔嘉俊说话，但乔老爷子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祝慧心里挺着急的，再看到郑玉洁走在队伍最后面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忍不住过去讥讽了两句：“真不知道乔嘉俊看上你什么了？他的事，你是一点也不操心，只等着做你的豪门太太，是吧？”
说完这些话，祝慧就走了。
郑玉洁却是被她喷得莫名其妙。
一是，郑玉洁觉得在乔老爷子面前反复提起食堂那事，小事化大，才是在害乔嘉俊吧？
二是，她和乔嘉俊之间怎么样，又关祝慧什么事呢？祝慧有什么立场这样指责她？
要不是郑玉洁素养好，她都想说一句“神经病”了。
一旁的梅韵茹也看到二人的互动，她忍不住对郑玉洁提点道：“事若反常必有妖，你自己留心点。”
梅韵茹的一句话更是让郑玉洁一头雾水，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可没等她往深里想，乔老爷子已经视察到了办公室，还把她和梅韵茹叫到了身边。
乔嘉俊带郑玉洁见过家长，乔老爷子自然认识她。
他一度还想把郑玉洁提为校长，只是乔嘉俊知道郑玉洁性格不喜这个，就以她经验不足帮忙回绝了。
而梅韵茹是学校的金牌老师，所带的班级升学率奇高，乔老爷子自然也和她认识。
她们两个人在他的眼里和晚辈是一样的，乔老爷子便问了几句“工作压力大不大”之类的关怀话语。
当知道两人在这次期中考都痛失了第一，乔老爷子还安慰她们说“再接再厉”。
听得一旁的祝慧撇了撇嘴，明明她才是学校的一把手，老爷子干嘛一直问这两人呀？真是偏心得可以。
在乔老爷子喝水的空隙，祝慧便适时讨巧地上前道：“乔致这次期中考考得挺不错的呢，不仅是学校的年级第一，还是整个区里的第一，明年考清北绝对不成问题。”
乔老爷子听后放下了水杯，他就不喜欢祝慧身上的这股浮夸劲，和他那个继女是一模一样。
但是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这个校长以后还怎么管学校。
乔老爷子便点了点头，说：“把她的成绩单拿来我看看。”
祝慧以为马屁拍对地方了，连忙跑过去翻出了成绩册，双手捧着递给了乔老爷子。
乔老爷子从助理手上接过老花镜，戴上后看了几眼，突然问道：“她的数学怎么不是第一？”
乔老爷子没有要继外孙女非考第一的意思，只是在乔致一排第一名中，数学那栏却是个突兀的“第二”，他才这样随口问了一句。
祝慧嘴快，接了一句说：“她班上还有个比她考得好的，所以……”
“那把比乔致考得好的那个孩子的成绩单拿给我。”乔老爷子顺口说道。
祝慧恨不得打一下自己的嘴，无缘无故干嘛提起萧小洒，这下子，还不知道那个小扫把星又要捅什么篓子。
但是乔老爷子都发话了，她也不能不照做，只得又翻出萧小洒的成绩单递给他。
乔老爷子一看，眼睛微微睁大了，反正比看乔致的成绩单有情绪多了，他问了一句：“这孩子的语文和英语怎么这么差啊？”
一旁的梅韵茹和郑玉洁都有点无地自容。
乔老爷子问完就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好在他没有再来一句“你们是怎么教的”，他只是挺感兴趣地说：“把那个孩子叫过来我看看。”
祝慧便让副校长去喊人了，但是暗中还对副校长使了一个眼色。
副校长会意，连忙去一班叫萧小洒了。
萧小洒此时正坐在座位上看书，手上拿着的是“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里面夹着的却是一本小人书，主角功夫特高，萧小洒就爱看这些武打的。
她看得津津有味，就被副校长拍肩叫出去了。她回头吓了一跳，把小人书塞进课桌就跟着出来了。
两人走在走廊里，副校长却还对萧小洒说：“到了办公室，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不管问你什么，你点头就对了。”
萧小洒愣愣地问：“只能点头吗？”
副校长还以为她不配合，马上出言威胁道：“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去做，可是会影响到郑玉洁丢工作的。”
萧小洒一听，这么严重？
她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我记住了，我都会点头的。”
没有什么比老婆更重要，为了捍卫老婆的工作，她只能配合这些人了……
等进了办公室，萧小洒就看到早上的那个爷爷坐在沙发上，还对她招招手说：“原来你就是萧洒？坐过来吧，孩子。”
萧小洒有点局促地坐了过去。
接着，乔老爷子就问：“最近的学习压力大不大？”
萧小洒刚要开口，就看到站在一旁的校长她们，她便点了点头。
乔老爷子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实诚，一般他这样问，对方都是强撑着说“不”的。
乔老爷子便问道：“是不是学校布置的课业不合理，有点太多了？”
萧小洒木讷地点头。
乔老爷子的脸色就有点严肃了。
校长转身瞪向副校长，意思是“不是让你提前敲打过的吗”。
副校长一脸无辜，她哪知道萧小洒是个笨蛋啊。
乔老爷子翻了翻成绩单，又问道：“孩子，你的语文和英语为什么只考了这么点？”
这个问题，萧小洒无法点头作答，但副校长又让她别乱说，她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
“而且，你的语文……不是梅老师教的吗？她可是出了名的严格呀。”乔老爷子用玩笑的语气轻松地说道。
萧小洒像机器人一样点头。
乔老爷子又笑问：“点头是什么意思？是说梅老师没教好吗？”
老爷子本就是随口玩笑之语，他丝毫不怀疑梅韵茹的工作能力。
梅韵茹也知道这点，听后也只是跟着笑了笑。
可没想到，迟疑了一下后，萧小洒点了点头。
这下子……梅韵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