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秦清商剧烈挣扎。
“秦小姐，”陶秋韵左手钳制住怀里的女人，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卡死在身后，右手则是握住了秦清商的腰肢，不让她乱动，“我希望你冷静一点，什么套？我要个手套都有问题吗？我点了龙虾。”
“最后再说一次，放开！”秦清商怒火中烧，继续道：“手套？你居然好意思说手套？要真是手套别人会给你送一篮子那种套？”
她该不会是想着如果自己不答应结婚，就要强行把生米做成熟饭吧？
“封建！变态！龌龊！居然还要了这么多。”
灿若星辰的眸子，紧贴的身躯，这一切仿佛当年的场景再现，陶秋韵有一瞬间的失神。
“嘶——”
她脖子上一疼，下意识地将手松开，怀里的女人借此机会脱身，嘴里不饶人：“我都说了，陶总，让你放手。”
手指划过破皮的肌肤，带着些许刺痛，陶秋韵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你居然咬人。”
“是陶总逼我的，我的手被你钳住了，但我的嘴可没有，”秦清商后退了几步，“再说了，我这是正当防卫。”
“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我要手套也只是为了方便处理龙虾，”陶秋韵目光诚挚，“爷爷给我定好了时间，如果明天没法领证……”
“陶总是不是太自信了？”秦清商冷笑一声，“凭什么陶总你可以这么想当然？就因为你需要、你想要，所以我就必须服从、必须妥协？那我问你，你有把我当做最基本的人来对待吗！”
“我当然……”
“你没有！如果你有，你就会听明白我说的我不想结婚，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总裁是不是都一个样？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我独断，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肆意安排操纵别人的生活，其实你把我当做货物，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最基本的人，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没有尊重我的想法！你这种人，总是想着白得好处，没有同理心，你才不配当人！”
陶秋韵怔住，一时无言，好半响，她才垂下脑袋，神情备受打击：“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会反思，我会改。”
看到面前女人显得有几分可怜的模样，秦清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刚刚几乎是在发泄对江立鹤的不满，陶秋韵和江立鹤相比，好多了，至少她一直在试图和自己讲道理。
当然，前提是她真的没有要那种套套，只是……看她的神情，应该确实是自己误会了。
“咳咳。”
话虽如此，但秦清商还是假模假样地咳嗽两声，“既然陶总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秦小姐，等等。”陶秋韵斜跨一步，挡在了秦清商面前，在女人快发火前，继续道：“我可以和秦小姐签协议，做公证。”
“我说了，我不想结婚，”秦清商皱眉，“我有我的人生规划。”
“一年，和我结婚一年，然后离婚，”陶秋韵盯着她，“就一年的时间，不影响你的星途。”
“不管是不是协议结婚，只要我们一领证，有了法律意义上的关系，我的底线就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了，我很有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逼着一退再退。”
“比如你又说因为你家庭原因我们无法离婚，或者孩子还小无法离婚这一类道德绑架来绑架我，等我退无可退的时候，”秦清商很清醒，目光如电，“就是你得逞的时候，到时候我想离婚，说不定都离不掉！”
“我会在合同里写好的，如果我违约，”陶秋韵目光真挚，“我付钱。”
“你以为有钱就可以……”
“一个亿。”陶秋韵拿出手机，调整到录像机模式，“如果一年后我没有放你自由，多一天，我给你一个亿。”
秦清商呼吸一窒，不闭气个一两秒，都对不起“亿”这个计数单位。
陶秋韵温和有力的声音还在继续：“如果你害怕只有协议以后不好打官司，我帮你请律师，从现在开始养他们，我还可以录视频，留录音，甚至是写声明。”
“这一年里，只要我有的东西，随你取用，不管是金钱、资源、人脉，都行，离婚后，我再给你五个亿，足够你自己组建个人工作室。并且在你以后有需求时，随叫随到，绝不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陶秋韵抿着嘴唇，神情庄重，“秦小姐，我是一个商人，我直接摆出了我的底线，展示了足够的诚意，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秦清商的声音稍显不稳，“考虑一下。”
其实吧，真不是她善变，只是……
你看，陶秋韵长得很不错，钱多；声音好听，钱多；身材也好，钱多；还年轻有为，钱多；说话礼貌，钱多；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离婚了居然还包后期问题处理，钱多；可以完美处理江立鹤这个麻烦，钱多……
行吧，她考虑这么久已经很不尊重陶总给的钱了。
“秦小姐？”陶秋韵看着她。
“协议里还得加上一些条款，”秦清商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尊重我，以我的意愿优先。”
“好。”
“第二，我要求隐婚，你在外不能说你的妻子是我，我可不想被人说是背靠大佬才成功的。”
“好。”
“第三，不能碰我……”
“可是，”陶秋韵打断她，“如果我们必须接触呢？完全不碰是不可能的。”
秦清商瞪她，“那你碰我之前必须提前和我说，如果没有事先说明，那你就得在之后写一个八百字的说明给我，说清楚为什么非要碰我，没有合适的理由或者你写的说明不过关，那你就是违规，我有权解除合约提前离婚！”
“你对这个碰的定义是什么？”
“拉手，搂腰，反正只要你的身体部位会触碰到我，都算。”
“好。”
“还有，结婚之后，你不能再像今天一样对我实施暴力行为，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说了放手你就得放手，总之，是你求我和你结婚的，所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些都包含在我刚刚说的第一条里。”
“好。”
“哦，对了，如果我们在婚姻期内不慎发生了性|关系，那就立刻离婚！这条也写进去。”
就算之前的套套是误会，但是也不能不防。
“好。”陶秋韵再次点头。
“暂时没想到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加。”
“那可不行，秦小姐，”陶秋韵眉头舒展开，“合同就是合同，协议就是协议，如果定好了，哪能让你随意修改？”
“不改就不改，反正你记住了，不能碰我，也不能道德绑架我和你维持婚姻，我们说好了，一年后就离婚，如果你违约，一天一个亿。”
“那么秦小姐呢？”陶秋韵看了眼手机屏幕，收好手机上前一步道：“如果秦小姐想在一年后继续维持婚姻呢？”
“不可能。”秦清商笑了一声，眉眼弯弯：“不过说实话，如果我真的愿意维持婚姻，你岂不是很开心？陶总放心，如果是我要续约，那你就不用付那一个亿给我，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逞如意的。”
陶秋韵看她神情，也知道这件事谈成了，点头道：“那我让助理去拟协议，我们先吃饭吧，吃了饭回家拿户口本，然后去民政局登记领证。”
“什么？”秦清商惊讶，“今天就领证？”
“对，”陶秋韵点头，“秘书刚刚给我发了消息，民政局明天的人很多，如果想在两天内领证，只有今天下午才有时间。”
——
两人简单的吃了午饭，陶秋韵在秦清商准备离开包厢时喊住了她，“等等，秦小姐，来这里一下。”
见她进了里屋，秦清商虽然疑惑，也跟着走了进去。
陶秋韵嘴里叼着牙刷，将新的杯子和牙刷递给稍显惊讶的女人，含糊道：“漱口，另外，秦小姐要换一身衣服吗？”
“为什么要换衣服？”秦清商接过杯子，开始漱口，“我的衣服没被弄脏。”
很好，陶秋韵饭后漱口这个习惯很好，她很喜欢。
“结婚照，应该是要穿白衬衫吧？”陶秋韵清理好口腔，用纸巾擦拭着手上的水珠，她转头盯着秦清商的黑色T恤衫，犹豫了一瞬，“秦小姐今天的打扮，有点一般。”
“又不是见什么特别的人，为什么要特意打扮？”秦清商侧头看着陶秋韵，上下打量道：“陶总你精致得像是一只花孔雀，是因为要来见我吗？”
“秦小姐，”陶秋韵理了理自己的领口，“打扮不一定是为了别人，更是为了取悦自己，希望秦小姐以后不要这么自信，虽然你很漂亮，但是谦虚一点就更好了。”
秦清商冷笑，放下杯子擦嘴，“我突然觉得和陶总这么口齿伶俐的人合不来，这婚还是不结了吧。”
“秦小姐说笑了，”陶秋韵转身，“我这里有私人的衣帽间，里面有很多衬衫，如果秦小姐需要，可以随时取用。”
秦清商仔细一思考，自己家里似乎还真没有那种正儿八经的白衬衣，大多都是带花边和样式的衬衣，干脆跟着走了进去，“好啊，那让我见识一下陶总的高级货。”
“衬衣大多都是定制，但这几件不是，你可以选你喜欢的品牌。”陶秋韵打开柜子，“我一般在外吃饭都是谈公事，所以基本都是衬衫这类偏正式的服装，外套也有，你可以选合适的搭配。”
秦清商摸了摸衬衫的袖口，想到刚刚那个经理送来的花篮和纪总监说的明思温，心里有些别捏，“这些衣服，是新的吧。”
“是的，每季度都会更换一次。”陶秋韵拿出了一件衣服，“秦小姐，你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
秦清商沉着脸，转头看她，“这关陶总什么事？”
陶秋韵举起手里的内搭，“这里的衬衣大多质地厚实，浅色内衣自然没有问题，我只是害怕如果秦小姐的内衣是深色，所以想问你需不需要……”
“纯白的，谢谢陶总关心。”秦清商面无表情地取下一件衬衣，走进换衣间，咔嚓落锁，像是防色狼一样。
陶秋韵垂眸，盯着手里的内搭……
以前穿豹纹，现在倒是换了风格。
当然，她不是偷窥小姑娘的变态，只是当时的女孩在她身上乱蹭，她不小心看到的。
等秦清商换好衣服出来，陶秋韵也换好了白衬衣，举起手里的盒子道：“秦小姐，你是演员，应该也清楚镜头吃妆，所以要换个口红色号，然后补补妆吗？你今天的色号太浅了，拍出来可能会显得气色不好。”
“这是？”秦清商盯着盒子里一排排的口红，有些不确定，“Guerlain？但是我好像没在专柜见过这种。”
“是的，毕竟它的包装还挺有辨识度，”陶秋韵拿出一支，“这是我和设计师直接对接的，唇膏的颜色都是根据我的肤色和唇形专属定制，锁水力很强。秦小姐这么漂亮，应该也能驾驭，我感觉这个颜色还挺衬你。”
秦清商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见陶秋韵将口红递给她，有些惊喜，接过后甜甜地说了句“爱你~宝贝”，就小跑到镜子前试色了。
盯着镜子里唇色浓艳的女人，秦清商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说了什么。
完了，陶总不会误会那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吧？但她要是知道那句话是说给口红听的……额，要不还是让她误会吧。
毕竟，这可是定制口红诶，独一无二！
不试白不试，说不定一张嘴就是百元大钞，这就是金钱的气息吗？
陶秋韵放下手里的口红盒，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耳边的发丝，转身去拿外套。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擦了遮瑕的脖子，女人眸子微颤。
就算是爱挥爪子、爱咬人的猫猫，只要她朝你甜甜地“喵”一声，你就会瞬间心软。
秦清商……
她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