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煜冷脸瞥了沈羿一眼,从台阶之上径直走到了风羲扬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在他唇上落下轻柔的吻。
刻意释放的灵力让风羲扬身不能动,口不能语,落在沈羿眼里看来,就是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他这个吻。
萧子煜微眯着眼睛,眼神暗冷而危险,嘴角带着一丝清冷笑意:“你还想带他走吗?!”
沈羿怒目圆瞪:“你你你……你们,你们,风羲扬,你们是什么关系?”
萧子煜露出一抹挑衅地笑:“还能有什么关系,我师尊一直以来都是我床上的人,他帮我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风羲扬!你下贱!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你竟然跟他苟合!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沈羿愤怒地跑了出去。
风羲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萧子煜面色冷了下来:“屏翳,你最好让他管住自己的嘴!”
“尊主,他不会乱说的。”屏翳转过头,追了出去。
禁锢被解除,风羲扬的脸上已然没有了血色。
萧子煜一脸无辜地凝住着他:“怎么了?不开心吗?”
风羲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并不介意别人对他的看法,然而沈羿的话,却是字字句句戳在了自己的痛处。
他看向萧子煜,心灰意冷地道:“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随你吧。”
萧子煜心情愉悦,他没想到风羲扬还会维护自己:“师尊,我今天想在这里做。”
声音并不大,却足够让殿外的侍卫听到,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们很快退了下去,顺手关上了殿门。
此事正是交替轮班的时间,新来的侍卫见大殿大门紧闭,疑惑地问:“关门干什么?”
“嘘……你小点声,别打扰到尊主雅兴。”
雅兴两字一出,接班的侍卫顿悟:“不是吧,在这里也做?他不是神龙帝君吗?怎么和神族其他那几个一样?这么不知廉耻的?”
风羲扬浑身冰凉,僵硬当场,眸子里裂开了一条缝,有一种名为悲伤的东西弥漫了出来。
萧子煜俯身将他压在身下,俊美的脸上,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身下的人,里面似燃着一团的火焰,无声而又炽热。
——
“你把我抓那么紧干什么?放手!”沈羿忍无可忍的甩开了那双钳制他的手。
屏翳眉头微蹙:“马上滚!”
沈羿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口不择言道:“你竟然叫我滚?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魔尊是个畜生,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魔族的一条狗而已!”
“啪。”的一声。
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沈羿的脸上。
沈羿被打懵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捂着被打的脸,怒吼道:“你打我?”
屏翳强压着怒火:“打你是轻的,你若再敢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我会代替你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认识我娘?!”
屏翳冷笑了一声:“难道你娘没和你说过,她还有个哥哥?”
沈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原来你就是屏翳!我要杀了你!”
逍遥扇赫然张开,闪烁着寒光的利刃淬着剧毒从扇叶激射出来,沈羿身影飘忽,宛若夜间幽灵。
屏翳轻笑了一声,看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自家顽皮捣蛋的猫,手臂轻轻一挥,逍遥扇竟然倒戈相向,利刃顺着沈羿的方向直逼而去。
使出浑身灵力而激发出来的利刃威力不可小觑,沈羿大瞪着眼睛,狼狈逃窜躲避。
屏翳语气带着轻蔑地笑:“你娘得有多狠心,都不肯告诉你,我才是逍遥扇真正的主人。”
飞廉匆忙赶了出来,刚到此地就看到这狼狈的一幕,他伸手打下利刃,总算把沈羿从狼狈中解救了出来。
“屏翳,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和他无话可说,飞廉,带他滚!”屏翳转身就走。
“屏翳你给我站住!我和你还没完!”
沈羿顾不得现在的狼狈,立刻追了上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飞廉手心捏了一把汗,屏翳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真担心他盛怒之下,会忍不住打伤这个小家伙。
“沈羿,他毕竟是你舅舅,你实在不该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沈羿怒气未消,恶狠狠地说:“你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和他说话,关你什么事?”
屏翳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寒芒,他一字一顿道:“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沈羿被他眼中的怒火看的有些发怵,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却依旧梗着脖子:“说了又怎么样?你这么护着他,难道他是你养的小倌?”
“沈羿!”
狂风骤起,半空之中,降下一道水柱,水柱幻化成鞭,沈羿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后背就重重的挨了一鞭子。
这一鞭力道极重,鲜血立刻流了出来,渗透了衣服。
沈羿只感觉好像骨头都散了架,五脏六腑都绞痛在一起,他痛苦的发出了惨叫声。
“给风神道歉!”屏翳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眸中浓郁的墨色褪去,只剩下了刺骨的凛寒。
许久不曾动怒的屏翳把飞廉都吓呆了,一时之间,连动都不敢动。
沈羿疼得嘴唇都在打颤,心下骇然的厉害,他没想到你这个被他称作为东西的、看似温柔可欺的男人却是鼎鼎有名的风神。
从小到大,他没挨过打,即便犯了再大的错,父亲对他也是视若无睹。
头一回被这个他根本不愿意承认的舅舅打,他心中一千一万个不甘心。
沈羿倔强的强撑着:“我不道歉!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你当我不敢?”屏翳怒不可竭,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接连着又抽了好几下,只是这几下,全部落在了肉厚的屁股上。
皮肉翻飞,鲜血淋漓。
“道不道歉?!”
“我不道歉!我不道歉!”沈羿受不住痛,呲牙咧嘴的落下泪来。
飞廉于心不忍地说:“屏翳,算了,你别气了,他还是个孩子,以后慢慢教就是。”
“孩子?!都多大了还孩子,他在凡间做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天除了沾花惹草就没个正形,他爹不管他,我可不会。要不是你一直拦着,我早就教训他了!你让开,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飞廉急的冒汗,用力拽紧他:“你别打了!你就这么一个外甥,你还真要打死他啊?”
“你打死我吧!”
沈羿哭喊着发出了带血的控诉:“如果不是你,我娘也不会死,你现在就打死我!打死了我,至少也能让我知道我娘到底长什么样!”
高举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屏翳刚毅的脸染上一层悲怆的痛色,他缓缓放下手,撤走了束缚着他的水波,转身走了。
“屏翳!我恨你!我恨你!”
飞廉望着屏翳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起,他弯下腰,将沈羿扶起。
“小羿,事情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以后我会慢慢和你解释,走吧,我带你回房间,先把伤治好。”
“你也认识我娘?”
飞廉温和地笑了:“何止认识,如果不是你娘,我和你舅舅也走不到一起,走吧,先回房吧。”
夜色浓深,树木轻摇,渐渐弥漫起一阵薄薄的雾气。
心情好,萧子煜的兴致也特别高,接连的发泄了三次才放过风羲扬。
喉咙如火烧一般,腰腹也酸胀无力,下身带着难以言说的钝痛。
风羲扬眼角酸涩地垂下,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撕碎了又重新拼凑起来的玩偶,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了,唯有这份痛,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屈辱的就连求死都不能的活着。
解释已经成为多余,从一开始萧子煜就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机会,即便自己现在说出来,换来的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萧子煜微微喘息着,眼底覆上一层温柔的光,露出一个满足而温柔地笑:“师尊,你为什么还会帮我说话?”
恶趣味的称呼,让风羲扬越发觉得屈辱,他僵硬地别过头去:“我不是帮你说话,而是,即便是你,也没有逆转灭魂符的能力。”
萧子煜不介意他此时的淡漠态度,无论如何,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是信任自己的。
“你累了,这里凉,我抱你回去休息。”
风羲扬微微侧开身体:“不用,我自己能走。”
伸出去地手被断然拒绝,萧子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风羲扬穿好衣服,步履艰难地走出了大殿,路过侍卫身边时,那声几乎微不可查的、带着浓浓蔑视意味的低笑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叫的还真好听。”
风羲扬脸色一片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再剥光了衣服丢到人群里。
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可以肆无忌惮的侮辱他、践踏他的尊严。
心就好像猛地被人撞了一拳,疼的脚步都趔趄了一下,身与心都在遭受着凌迟。
酸涩的眼底泛起一层层水雾,让眼前的一切变成模糊的混沌。
这份屈辱超过了风羲扬的承受能力,他忽然间有些觉得,如果当初就那样死在神炼之树该有多好。
“……帝君。”小花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流言蜚语,她在魔族也听的一清二楚,侮辱的语句让她听着都难以忍受。
风羲扬轻轻甩开了小花的手,不让她再跟着,迈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除了身体的疼痛,还有折磨着自己的无法反抗的绝望和卑微。
内殿四周空无一人,就连以前守在门口的侍卫都没有了,没有打扰、也没有声音,仿佛与世隔绝般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风羲扬抬起头,看向窗外。
天空灰蒙蒙的,大约是刚下过雨,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
他颤抖着双腿,难堪的疼痛随着他每一个动作阵阵袭来,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颓然地立着。
吃饱喝足,萧子煜忙完手头的事便回到了内殿,见风羲扬已经睡着,也不想再吵醒他了。
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躺在风羲扬身边,望着这张俊美安详的睡颜,眼底流淌着安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