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赐名千金

  上一世正是从这时开始,他便被白颜画禁足关押,三年的时光有两年是被囚禁在大牢里度过。

  十五岁的千墨离,就像一只小绵羊,既有羊的温顺乖巧,又有羊的固执坚韧。

  当公告栏前只剩下三三两两人,一直站在远处的白衣少年才敢走上前来细细瞧看。

  千墨离目光一下就被盯住,心里对前途的渴望与憧憬从灰烬里再次激出星火,立刻飞奔回离孤阁,向白颜画请求赴往百魁仙秀,但很快,这份激动喜悦就被白颜画给打破。

  白颜画坐于殿上,嘴里不容分说地吐出不行二字,便闭目摇扇,不再看千墨离一眼。

  千墨离垂头,满是伤痕的手指颤抖紧握住剑,半晌才敢道:“为什么,师尊,为什么不允许弟子参加。”

  “我的话,你只需按着做。”

  “可是…可是弟子想参加。”

  白颜画不答言,千墨离抬头,手按着胸膛激动道:“请师尊相信徒儿一次,徒儿一定能赢下百魁仙秀,绝不丢师尊脸面,徒儿定会努力修炼提升功力,斩妖除魔。”

  那声音不像是请求,倒像是在乞求。

  “你只需在祝音门好好修炼,别的事,不需理会。”

  “可是——”

  “我的话,不容一点质疑和拒绝。”白颜画赫然睁眼,扇子一翻,寒冽利风将千墨离扫出门,“罚你在锁身居面壁思过七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千墨离心骤然一跳,吐出一口颤息,这七日,正是百魁仙秀举行的时间,如果他按照师尊的话真的去锁身居,那么他将会错过这一次机会,永远遗憾。

  他比谁都知道这此机会是多么弥足珍贵,他绝对不能失去,因此千墨离第一次违抗白颜画的命令,偷偷去参加了选拔。

  当千墨离拿着第一名的成绩,请求白颜画允许他参加百魁仙秀,他有资格,然而再次遭到白颜画的拒绝,且比上一次更加狠厉。

  白颜画一展扇打向千墨离肩膀,冲击力直接将那少年身子掀飞,砸向墙面,他瞬息收回扇,指骨压下扇柄,刮起的风吹起白衣,气场凛冽不可撼动。

  千墨离以剑强稳住身形,才不至于膝盖跪下,但嘴间仍是不停滴下血。

  “这一扇,一点灵力也未用。”

  千墨离听出师尊话里意思,他连这一招都接不住,更不要谈去与万人争夺一百名额,然心里仍是忿忿不平,强压住身体疼痛,颤声道:“为何那些比我弱的人,都能去参加,我却不能,我明明赢下了第一名,足以证明我有能力,为什么师尊就是不允许我去。”

  “因为你不配,这五个字,够清楚了?”

  千墨离身形颤抖,闭上眼,喉咙哽咽,掌心一松,从剑柄滑向剑刃,深深割破手掌:“徒儿…明白了…”

  白颜画冷眼端详千墨离脸上表情,辨别话中真假,故意未锁住千墨离,试试这邪珠是否真的听他的话,不会偷偷参加百魁仙秀。

  然而他还是在那一百个人中望见了千墨离,眼底刹那吹过千里寒雪,直勾勾俯视千墨离,抬起手,拿过那一百个人名单,毫不留情地在千墨离名字上划下横线。

  很快,宣读人拿过名单一一念出名字,千墨离站在台下,白衣沾满鲜血,尽是破损,握着一把卷刃了的剑,神情紧张激动,目光坚毅炽热,期望能听到他的名字,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配!

  但迎来的只是一句“千墨离,剔除名额”。

  众人一时惊呼唏嘘,当那宣读的弟子说出理由,剔名者乃是这少年的师父时,众人也只当是门派内未处理好代表参赛者的小事罢了,未有谁在意底下那白衣少年背后的翅膀,已经完全被折断。

  千墨离整个人僵硬呆立,由热烈的欢喜跌入猛烈的悲痛,清瘦稚嫩面庞露出莫大无助,眼眶浸满泪水,怔怔流下眼泪。

  “这就是不听我命令的下场,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祝音门半步。”那淡漠疏离的声音从传音符响起。

  千墨离听毕,低头忍住哭声,手指捂抓心脏,浑身颤抖,最终在众人注视下,独自握着剑,转身离开。

  之后他几乎再也没有踏出过祝音门,也未再见得外面广阔的天空,直到白颜画破了他身上阵法,夺取阴天血力,将他打入无底崖。

  千墨离把纸团揉皱在掌心,握紧拳头,背手缓步走回瑶池阁,思索接下来的事。

  他上一世偷偷跑下山参加百魁仙秀,除了白野狗这贱泥骨头废了他名额,其余的,倒是再没有发生别事。

  此次趁机下山,遇见各宗各派,兴许能找到破阵之法,修真界很危险,以他十五岁的身躯不能一个人独闯,还是得待在金来香身边,靠他庇佑才行。

  千墨离回到瑶池阁,竟破天荒的看到,那睡了七天七夜的金来香,他的师尊竟然醒了。

  此时金来香蹲在门槛边,懒洋洋地嗑瓜子,睡眼惺忪,显然是刚从沉睡中醒来不久。

  见状,千墨离微笑着上前,抱拳问候:“早啊师尊,师尊怎么不再多睡会儿,徒儿给您准备的棺材马上就快做好了呢。”

  金来香陷入沉睡的七日里,他几乎不是无时无刻守在身旁,因为金来香睡着的模样跟死人没有区别,他必须每隔一会儿就要用手探一探那人鼻息,生怕哪天没反应过来,这人就没气,从此阴阳两隔。

  因此这一句问候,多多少少带了些小脾气在里。

  金来香听出了徒儿话里埋怨之意,不言语,只抬手默默把手中一捧瓜子塞进千墨离掌心里。

  “徒儿不吃……”

  “为师知道,为师这不是在哄你吗。”金来香站起身,拍拍徒儿肩膀。“拿去吃吧,这可是为师最喜欢吃的瓜子。”

  千墨离在金来香站起身时立即低头,默默退后一步:“师尊还是先把衣裳穿好再说吧。”

  金来香面不改色地系好腰带,将那白得晃眼的风光遮掩住,道:“唉徒儿,让你担心了,你有所不知啊,其实为师是在闭关修炼。”

  千墨离心里腹诽,谁家师父闭关修炼是在床上睡大觉。

  “每次合眼修炼,为师体内的灵魂都会渐渐溃散,但还有些意识,因此为师知道你一直在旁陪伴,若不是有你,为师真不知道该如何撑过这段最孤独黑暗的时间。”金来香叹口气,满脸感慨之色,望向庭中银杏树。

  千墨离一直垂眸,直听着那金来香胡编乱造。

  “好再为师修炼完毕,也苏醒了过来。徒儿,为师睡了多久?”金来香扭过头。

  金来香每次醒来,都会望窗外一眼,看那银杏树落下的树叶积得有多少,以此判断自己睡了多少天,再扫清积叶等着下一次沉睡。

  但现在他不用再看那积叶了,因为千墨离会每天把银杏树下的落叶清理干净,他也只需招招手唤徒儿,问一问,便知沉睡时间。

  千墨离道:“与上次师尊睡了三天三夜相比,有进步了呢。”

  “噢?”

  “七天七夜。”

  金来香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千墨离:“这算什么还好?”

  金来香负手:“睡觉不过是小死,只是你们通常死四个时辰,比为师短了一些而已,所谓不得小死,难得大活,经常不死,只能不活。”

  “徒儿受教了……”

  眼下有正事,千墨离忙把百魁仙秀名单交给师尊。

  金来香扫了一眼,眉眼飞扬:“徒儿,为师终于能带你下山好好玩一番了。”

  “师尊不该想的是徒儿能拿回什么名次?”

  “无妨,为师参加试炼从来都没有得过好名次,你随为师,做个混子就行。”

  千墨离微笑:“徒儿尽力。”

  金来香道:“徒儿,正好你要参加这次百魁仙秀,为师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为你挑选合适的武器。”

  “噢?为我挑选武器?”千墨离看了一眼这几月不是吃就是睡的金来香,甚至还长胖了几斤。

  “只是怎么选都不合适,所以为师决定,亲自为徒儿锻造一把独一无二的武器!”金来香豪气冲天地道,猛拍胸部,惹得咳嗽几声。

  “咳咳,不知徒儿想要什么。”

  千墨离挑眉,没想到金来香竟还有这心,他还未曾有过属于自己的武器,上一世还都是打死一个,见着敌人操纵的武器厉害,便顺手夺来,下一次再杀了敌人,见着其武器厉害,又捡了这个丢掉上一个,总之哪个厉害便要哪个。

  “师尊什么武器都能炼制出来?”千墨离饶有兴致地问。

  金来香挺直腰杆,似在炫耀自己有多么了不得:“那是,只要材料齐全,为师就能把任何东西都锻造出来。”

  “既然这样,师尊炼出一把斩不断的剑给我便行。”千墨离思忖道。

  他知金来香是炼器师,对其能力倒是放心,但是对金来香不着调的性子一点也不放心,若是他不说,指不定金来香会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武器出来。

  “斩不断的剑?”金来香稍加思索,立马顿悟,“为师明白了,徒儿,跟为师来。”

  “师尊就穿着这一身寝衣头发乱糟糟地出去?”千墨离低头看了一眼金来香拖在地上打卷的头发。

  金来香顺着千墨离视线往下看,微笑道:“多谢徒儿提醒,为师差点忘记剃腿毛了。”

  “师尊您开心就好。”千墨离已不想再多说话。

  “这座山后面有一处熔岩湖泊,火元素浓郁,取那极烈的熔炎淬炼剑胚,保证锋利无双。”半晌后,千墨离跟着金来香来到后山,远眺前方,果真见到一片沸腾的熔岩。

  但他只退到远处观望,他身为邪珠,最怕的便是火,火能融化一切法器,这也是他的弱点。

  湖泊底下是由火元素凝聚成的熔浆液体,温度高达数万度,一般的灵者根本难以承受,但金来香却能毫发无损地站在岸边。

  “这是为师亲自精心挑选的一块锻造法器的宝地,此湖泊的地理位置正好可以形成一个炉鼎,锻铸剑器。”

  金来香说罢,双手迅速一合,五指交叉扣环相接,凌厉破风声从指尖穿过,灵力碰撞牵带袖声,一阵阵涟漪在周围波及开来。

  只一闪,金来香手势竟已千变万化,蓦然间,一道小小的阵法在两手间缓慢旋转。

  千墨离端量着金来香施法结印阵法,没料到金来香这人使阵法如此行云流水,毫无阻滞,实力不输他所见过的那些修真界老家伙。

  金来香低喝一声:“去——!”

  霎时,那小巧的阵法被推出,在半空向四周展开,阵中纹路在金来香指尖翩舞变幻之际逐渐清晰,在金来香最后掌心一收,顷刻俯冲压向熔岩湖泊。

  湖泊溅起数丈高浪花,炙热滚烫熔岩被震出,雾气在湖面蒸腾升起,一圈圈热浪翻滚而出。

  空气里的风蓦地凝滞,一个巨大的炼器炉缓缓从阵法升起,熔岩湖泊被吸进炉内,在其中翻腾不休,炉顶上形成一个漩涡形状的火焰。

  千墨离震惊地看着那浑身冒金光、浑身刻满复杂符文与铭文图案的炼器炉,眼里带着不可抑的激动,这可是世间罕见的上品身形炼器炉。

  炼器师炼制出的法器厉害与否,就看这炉子怎么样。

  炉子越好,越能炼出罕见珍宝,当年他找来几十个炼器师为他炼制法器,这几十人唤出的炉子都还没有金来香一人的厉害。

  看来金来香对于帮他炼制武器一事还真是下足了功夫和心血,千墨离竟有点期待师尊为他炼制的武器到底是什么样。

  金来香闭目念咒,脸色凝重,身体化作金光飞向炉内,万丈光芒照耀整个炉鼎,星火如雨落下,源源不断的灵力倾注炉器。

  于是,千墨离就在金来香用自身灵力锻造了半个时辰,眼里含着对杀戮的渴望和拿到神剑后大杀四方的激动颤栗心情。

  收到了一把……断了的剑。

  千墨离瞬间僵直,脸色变黑,望着手上其貌不扬的断剑,道:“这是什么。”

  “为师为你锻造的剑啊。”金来香一边用手帕擦去额上汗珠,一边轻快答道,神情颇有些自得。

  “这是一块废铜烂铁吧。”千墨离直言不讳答道。

  “徒儿,这把剑可是为师用自身灵力亲自铸成,其威力无比,可斩杀世间任一妖魔,是一件旷古烁今的神兵利刃。”金来香无视千墨离的话,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锻造的剑如何如何厉害。

  “这就是一块烧烂了的废铜烂铁吧。”千墨离看着手里一片乌黑半点花纹都没有,断裂处还非常不平整的断剑。

  “徒儿,这剑是认主的,为谁而生,就只能保护谁,以后,它就是你的剑了,记得好好爱护。”金来香微微一笑,师徒俩各说各的。

  “师尊可有考虑过,如果徒儿的剑是一柄完整的剑而不是这块破铜烂铁的断剑,兴许徒儿会更加高兴?”

  金来香一叹道:“哎,徒儿,你怎么就不懂为师的良苦用心呢。”

  “噢?”

  “这断剑,怎么也斩不断。”

  千墨离沉默了,这岂不废话,断了的剑当然怎么也斩不断。他是要一把斩不断的剑,不是要一把斩断了的剑。

  “徒儿你想,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谁能锻造出世上最厉害的武器,再怎么厉害,也会被最最厉害的武器摧毁,可是这断剑,本身就断了,这说明,任何武器都无法再将它摧毁。只这一点,就超越天下无数神兵利器了啊。”金来香循循善诱,语毕还意味深长地瞟了千墨离一眼。

  千墨离如恍悟过来瞬间笑道:“啊师尊想得真是周到,为了防止被敌人摧毁,先自行了断了呢。”

  金来香点头:“为师向来都为你考虑得周到。”

  千墨离两指划过断剑,越看越不能细看,实在不敢想象日后成为魔尊要提着这一把断剑的场景,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作为一把剑能杀人就行。

  “徒儿,每一把剑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现在你是它的主人,也该为它取个名字了。”

  千墨离:“这把剑是师尊为徒儿锻铸而成,理应由师尊来取。”

  “这剑从为师手里锻铸出来,名字里需带着为师的名字才好,这样方才有了根,你又是剑的主人,需取个既有你的名和我的名,又符合剑本身气质的名字。”

  金来香凝眉认真思索,半晌,抬头望天:“唉,奈何为师没文化,实在想不出,干脆拣出我们各自的姓,就叫它,千金。”

  千墨离看着这一眼就像个锻造到一半烧毁了的半成品断剑,取个“千金”,真不知是太看得起它,还是想在它身上寄托什么愿望,哑然失笑。

  “徒儿可就多谢师尊赐名了。”

  金来香伸出右手,道:“徒儿,来握紧为师的手。”

  千墨离听闻,乖乖伸出自己的手。

  然而等了半晌,他都没有感受到一股灵力涌进他体内,千墨离疑惑抬头,也同样撞进金来香疑惑眼神。

  “徒儿,你一直握为师的手做什么?还不快扶为师回瑶池阁,炼制武器便耗费了不少体力,难不成要让为师自己走回去?”

  千墨离默然,金来香突然让他握住手,还以为是要灌输灵力,便收起断剑上前搀扶金来香,走回瑶池阁。

  金来香皱眉道:“徒儿啊,你有时脑子得开窍,这种事还需要为师提点?你就不能主动与为师接近嘛,你有为师这个漂亮师尊,你还不快点阿谀奉承的接触?”

  说话间金来香突然感觉腰间一痛,一低头,看见千墨离不满的表情:“师尊,你不是说让徒儿主动吗,徒儿现在在努力啊。”

  金来香忍住腰间肉被千墨离掐的酸疼,勉强挤出一丝慈祥笑容,拍拍千墨离肩膀:“好好好…好徒儿,为师知道你很努力了,你先——哎呦喂为师的肉,疼疼疼——咱们一步一步来,快放手,为师错了,快放手。”

  千墨离松开手,像个捣蛋成功的孩子般好笑地乐开嘴,看着金来香哀嚎着揉揉腰,还是笑着上前扶自家师尊,跌跌撞撞地走过这条路。

  三日后便迎来了百魁仙秀举行的日子。

  祝音门各长老皆携其弟子,浩浩荡荡御剑飞行前往举办仙秀盛宴之所,此时的金来香,才刚刚起床洗漱。

  他们知金仙君是什么性子,派人叫了一声便也懒得再理会,去的弟子没有哪一个不是整装待发、兴高采烈的模样,讨论此番百魁仙秀会遇到哪位大人物,参赛弟子中谁又最有希望夺冠,谁能够一鸣惊人,谁成为宗门未来的支柱。

  而千墨离还在拿着发带,一绺一绺地给金来香编头发。

  “徒儿你瞧,为师今日这妆容画得如何,是不是看起来更显精神了?”金来香放下黛笔,对着镜子左顾右盼,“难得下山,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千墨离看着镜里那张已涂好胭脂点好口脂的面孔,忽然发觉少了点什么,盯了半晌,越看越不对劲,道:“师尊,你的痣呢?”

  “嗯?什么痣?”

  “泪痣。”千墨离记得清楚,在金来香左眼下分明是有一颗泪痣,可现在那里空白光滑。

  “你说这个啊。”金来香闻言,伸出手拿起毛笔蘸上黑墨,轻轻点在左眸下,转头看向千墨离,“这是为师自己点上去的。”

  千墨离霎时惊住,看着那颗泪痣又再次出现在金来香眼下,脸上表情难以言喻,原来金来香的泪痣一直都是假的?!

  “此墨为点脂墨,跟平常写字的墨不同,用灵峰山的烟松制作,光亮有泽,遇水不融,是为师专门炼制出来,至于为师为何要点,当然是为了,好看。”

  金来香蘸好墨照着镜子,一边细细点缀泪痣一边道。

  待收拾好,金来香起身,张开手在千墨离面前慢慢转了一圈,衣裳随身转起金波流萤,回风吹起轻缕卷发,与金白发带交织缠绕,仙袂飘举,清新俊秀,面容虽施胭脂,却不庸俗浓厚,天然清玉,粉润光泽。

  “徒儿,如何?”

  千墨离生怕自己说个不对的话金来香又折回去重新打扮,忙笑说道:“好看,好看极了,师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但却不敢抬头看着金来香。

  金来香举起镜子,甚为满意点头:“你有为师这么好看的师尊,带出去,羡煞旁人。”顿了一下,他突然问道,“徒儿,你喜欢为师这幅模样吗?”

  千墨离心里微怔,只觉这话问得怪异,他为什么要去在意一个男人的打扮是不是他喜欢的,他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但对于内心的情感向来不敢太过深究,道:“徒儿…自然是喜欢。”

  金来香露齿一笑:“那便行了,走吧徒儿。”

  待出了瑶池阁,已经是晌午,二人御剑飞行,千墨离操纵剑,直奔仙秀盛会的会址,路上见得各种飞剑腾空,穿梭于山林间。

  半刻后两人在百魁山脚下的商水镇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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