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格外紧张地看向苏木。
苏木擦了擦眼角的泪，他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以往，他得知了孟煜对他的感情，或许会答应，只是白天朱婉若的劝告也让苏木有了思量。
自己父母的不太同意是开始，他可以给他们做思想工作，源于他对孟煜的情感足以让他胳膊肘往外拐，万一孟煜他们家的人也一样不同意，孟煜呢？
孟煜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家世显赫，要是真的坚决抗拒，还拿着孟煜的前途威胁。
苏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有时候相互喜欢的人并不会坦诚相见后在一起。
“还不行。”
苏木认定了就是拿往后余生作为赌注，既然下定决心和孟煜在一起，自然不用着急这一时。
他要把所有不确定因素解决了之后，才能给承诺上的责任。
闻言，孟煜沉默了，他退开了。
“苏木，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苏木沉默了一秒，接着说：“现在还不行。”
孟煜眼里全是困惑，他不懂，明明两个人有感情，为什么就不能够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他给他的爱还不够？
他能给的都给了。
明明是爱到深处自然做，帮助伴侣解决需求在他们这儿是最好的爱意。
苏木也很享受。
为什么？
孟煜不懂。
“孟煜……”苏木叹气，“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
他把孟煜放在自己未来计划里面，考虑的自然不是两个人谈个恋爱就好了，他还要考虑的是两个家庭，以及各种现实问题。
如果是简单的富家子弟，苏木倒不会这么犹豫不绝，还有一个原因，孟煜是猫妖。
“你们猫妖能活多久？”苏木问他。
孟煜没料到苏木突然转话题，他顿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以前灵气充足的时候，活到上千年都可以，现在灵力越来越稀薄，几百岁还是有可能的。”
等他说完，才发觉了苏木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苏木笑容惨淡：“人类的年龄多大？”
“顶多一百岁。”
“孟煜，我以旁观者看我们，我们之间没有必要，等我枯灯油尽的时候，你还有几百年的时间……”
“苏木，你不需要想这么多。”
孟煜皱眉打断，“这是我的事情，也是我做的决定。”
“我知道。”苏木心情平静下来，“你能肯定你家人不会反对吗？”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孟煜语气也冷了下来。
苏木看着孟煜，孟煜的眼神淡漠得可怕。
“我……”
苏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说的这些都只是借口。”
孟煜心情格外不好，他阴沉着脸，语气尖锐。
“我是在考虑我们之间以后会出现的各种问题。”
“可是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我一直都对你坦诚相待，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并不坚定，既然如此，没必要拿借口忽悠我。”
“我就是重视才说这么多。”苏木原本想着可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这个趋势看样子，他觉得商量也没有多少用处。
“算了。”苏木心中酸涩，他已经放弃去交流了，“你回去吧。”
孟煜沉默。
许久，他默默成了猫形从窗户离开。
好像从未来过。
*
学习很快到了尾声。
其中孟煜还是来过，苏木并没有理会他，晾了一会儿后，他又失望离开了。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这个变化，余辙敏锐发现了。
他虽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两个人吵架，对他而言一定是好事。
再次回到医院内，苏木等人构建的科室终于完工了。
在医院三楼。
大家一起录了开科仪式后，正紧敲锣鼓赶忙整理准备迎接第一位客人。
余辙使劲了精力，一直跟在苏木身边。
所有跑腿的活他都干了，妥妥将刘哲源的活给抢了。
苏木不止一次委婉提醒过余辙要专心对接的工作，别总看着自己。
余辙装糊涂听不懂。
说了几次，苏木也没有再说了。
开科后即便是做了宣传，也没有多少病人愿意来到这，大多数是听闻了苏木的名气而来，治疗的也是小伤小病。
大家表面没有说，心里还是焦急。
另一边。
杨翊看了病人的结果报告，病人在桌对面紧绷神经。
“杨医生，怎么样？”
杨翊把目光放在了门外的某处，似乎是在透过墙体看着某个地方，随后，他收回目光。
他稳了稳自己的眼睛，才说：“问题并不大，只是这一块我建议你可以挂经典科室，你需要的是全身调理。”
“经典科挂号人数太多了，专家号压根抢不到。”
病人表情为难，年轻的不信任，有资质的挂不上号。
“经典科开了新的科室，你可以去看看。”杨翊回复他。
……
苏木正在办公室坐着，他身边是一直粘着他的余辙，如今他说：“我记得小木哥以前就有想发扬中医的梦想，现在倒是实现了。”
“革命还未成功，还需努力。”苏木有一搭没一搭敷衍。
终于有了一个病人过来敲门。
“请问我挂的苏医生的号是在这儿吧。”
他听着杨医生的过来，可是这个新科室人也太少了，他还有些不确定了。
秉持着钱都花了来都来了的信条，男人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是我。”苏木看了余辙一眼，余辙瘪了瘪嘴，离开了。
苏木按例给对方望闻问切后，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已经开始写药单了。
“这么快？”
病人哑然，他手中的报告还没有机会给，“不需要看检查吗？”
苏木开口：“比起那些数据，我更相信我看出来摸出来的情况。”
病人拿着药单，去科室内的药室处拿到药方子后，还恍恍惚惚。
所以，他如果来了的话，连报告钱都可以省了？
*
苏木下班。
换好衣服就看到了余辙在外面。
他特意在等他。
苏木没有和他搭话，往前走。
医院外，是遍天的火烧云，带有些昏沉的暖色，让苏木想起了晚上的小夜灯。
“小木哥，我记得以前，你在学校想做恶作剧，我就在你身后跑这跑那，现在也是。”余辙看了眼苏木，见他没有任何抵触的表情，他鼓起勇气继续说，“小木哥是对孟煜有感情吗？”
“看不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