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像是落下黑幕笼罩般,瞬间剥夺了他们的视觉,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为玩家心中萦绕上一层恐怖的氛围感,激起刺激紧张等等情绪从毛孔在不自觉间散发出去,也牵连着上铺的人不安生。
何坊神经紧绷着,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让他在遭受到上面传来的声音时放声尖叫,贯穿耳膜的嘶吼声把恐怖氛围钉结实了。
上铺的人被猝不及防这声尖叫吓到当场脑子失灵,喃喃自语道,“不是吧,我就说了一句抖到我了就这么大反应?还是……”
寂静空间里唯一的话没有了下文,没有人再说话,内心里面尚不知规则,无人敢当出头鸟。
既已知道睡觉规则的秋纪陶心想,光睡觉很简单,闭眸不说话这是最基本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一个不能动。
保险点,他在时间快到之前告诉席洲:不能睁眼、不能说话、不能动。
三昧常寂,诸邪退散;无本由相,大神无力;无冤无仇,莫来叨扰……
惠山心里念着为自己打气祈求平安的咒语,他运气好的不正常,自然信神佛保佑,玄学加上好运气一定可以渡过这一关。
心里继续念咒,睡觉之前没有选个舒服点的姿态,只想着怎么活下去,摆了降魔印的印契。
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这使他的腿必须悬空一点点,这个姿势一出现,运气给出了危险警告,在想换的时候睡眠时间开始了。
换危险系数直接死,为了保命别说坚持一个小时,一天也可以!六根不净!惠山将脑海里面的杂念驱逐出去,继续专心致志的念咒。
耳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冰冷,直到现在才发现,时不时还有阴风吹过,让脑海中的杂念更加不受控制了。
他选择的位置离窗边有一定的距离,不可能感受到这么强劲的风!
心里的佛珠拨快了些,开启三倍速的咒并没有如他所愿帮助他逃离危险,反而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声音也能被盯上。
贴着耳边的一道声音让惠山右耳连带着暴露在外面的脖颈泛起了鸡皮疙瘩。
“快逃。”
佛珠“嗒啦”断线散落一地,咒也相对应地停下来,细细麻麻的惧意以耳朵为破口汇入四肢百骸。
这,这怎么可能?秋纪陶大佬的声音?让自己快逃是因为有危险吗?
内心对于这道声音的危险系数超标,惠山保持不动,可是大佬一定不会骗他,万一真的有危险,但是自己没有逃掉怎么办?
方才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画廊出现在男生宿舍之际,第二名大佬在给结海楼讲这个游戏场规则的时候没有遮掩,他也有幸听了全部。
接下来是睡眠时间,睡着了还能说话?惠山相信自己的直觉保持不动,其中一定有阴谋。
“啊,火有火,好烫……”又是一道声音还未说完就静寂无声。
“有人碰我!啊啊啊啊鬼啊!!!”
火和鬼八竿子打不着的联系,怎么可能会在宿舍里面一同出现,只可能是游戏场从中捣鬼。
惠山后知后觉冒出一身冷汗,幸好他恪守陈规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而那些什么都不知道无端出现在这里的可就惨了。
小席洲听到不断传来的哀嚎声,很想起身看看,可是先有人类的再三叮嘱,后才有自己的疑惑,凡事要分先来后到,这是人类教他的规矩,但是现在好无聊啊。
脸颊部传来重量,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仰躺的姿势从脸部流下去,这是什么东西?
小席洲抬起的手还未触碰到脸颊,就被人按在床上无法动弹,一个人影覆盖上自己身躯。
“下……唔。”打算开口的嘴也被掌紧紧封住,耳朵捕捉到身上人传来的说话声,“不是让你别动吗?”
“凭什么听你的!”小席洲顶嘴,不舒服还不让动了?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哪可以管教主人?要是真的做到那么听话,他就不会被罚到人界了!
小席洲感到身上人突然下压,一股冷风从上至下扑面而来,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拉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扑倒了秋纪陶,床本来就不大,除了左右之外前后间隔有一定的距离,如此姿势势必会摔下床。
席洲未搞清楚这里是哪儿在做什么,只因不想摔下床,手腕托到床栏杆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察觉到后方有危险,抬腿,脚准确无误踢到武器上。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腰上落下胳膊,轻轻一扭往下拽,局势瞬间发生变化。
身上的人没有让自己背部磕住,栏杆用手掌心支撑住,他背部都可以感受到秋纪陶指关节,顶着还很舒服。
黑暗环境下丝毫不影响席洲的视力,含笑叫出一声,“哥哥。”却发现自己口齿不清,嘴巴没有知觉,什么情况?
秋纪陶一愣,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砰”砸到腿上,身子往下一沉彻底压住席洲。
唇瓣触碰到席洲眼睛,感受到眼皮不适应在唇下颤抖,迅速直立起身子像个木桩直竖,“砰”脑袋磕到了不高的床板上。
他并不感觉到疼,一点都不疼,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会疼,倒是应该关心床板疼不疼,对,床板肯定会疼。
“你愣什么神啊?”席洲指着他身后说了一句,“小心。”将秋纪陶神智唤回来。
身后的危险来不及防卫,只能拉起席洲的手逃离床上,上一秒逃离,下一秒床板被砸烂。
“你是谁啊?”
秋纪陶扭头,只见席洲视线望向上铺,自己跟随着看向上铺,被黑暗给阻挡,幸好上铺那人说话让他能判断出来是谁。
“看来黑暗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结海楼一副戏谑的话语,“不枉我横跨一张床过来看好戏,精彩精彩。”
结海楼嘴上说着精彩,堪比为他们鼓掌的动作,“只不过你们现在可是触犯了游戏规则,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景象,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了半天,席洲还不知道他是谁,想问身旁的秋纪陶,他倒比自己先开口了,“刚才攻击我们的是什么?”
“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手上拿着一个链子大球。”席洲将所看到的说出来,话音刚落发现那大球表面突然冒出一圈火焰,难以自控地瞪大眼睛,这是在洲洲说了以后才有的吗?
随后身旁感受到热度,扭头发现自己和哥哥周围都被大火球给包围。
他不喜欢高温,向秋纪陶身旁靠,“哥哥小心,现在我们身边出现了很多大火球。”
“火球具体在什么位置?”
秋纪陶这句话让席洲诧异望向他,“哥哥感觉不到温度吗?”
“嗯,看不见也体会不到。”方才每一次都是靠直觉和判断付诸行动,睡眠时间倒像是人类身体机能一同睡眠了。
秋纪陶给席洲下了两层防护罩,又祭出无数符纸围绕在他身旁,其中有“冰天寒地”和水符。
自己一个人上前去对付这些东西,虽然看不到也没有知觉体会不到,但触感还是有的,只要尝试到攻击便可立即出手。
“咔嚓。”在火球专注向秋纪陶进攻时,站在床边操控着这一切的黑影被冰块给冻住,紧接着“卡啦。”碎了一地。
声东击西!擒贼先擒王。
只要把黑影摧毁,火球自然而然也就可以解决,就是麻烦了些。
秋纪陶担心这里的黑影和上一堂绘画课里面的画廊一般,可以随时根据玩家的措施决出应对之法。
“小心脚下……”
秋纪陶听到席洲的话立马跳开,盲打很难,幸好有娃娃,想着心里便出现了一个声音,哥哥我嘴被封住了呜呜呜。
料想到会有这一幕,提前和席洲开了心灵感应符,从娃娃那里得知到的消息是冰,难道是如何对付黑影,就会受到什么方法的攻击?
使用力越大反弹力道也越大,反之则微弱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这个黑影是由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那便会无休止地纠缠下去,直到时间结束。
这和绘画课上面是一样的。一定还有什么办法,不见血就可以破除。
难以相信绘画课上也是如此想的,其中破除规则的关键在哪儿?
秋纪陶不使力,借着席洲的提醒躲避,在未想到办法前,只有这一种可以不增添难度的方法了。
“有意思。”结海楼看戏不亦乐乎,不怕惹火上身就怕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