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怪物医院(7)

  那人样貌普通,是放进人群中抓都抓不出来的类型,可就是淡淡望着殴打的人群,转眼再看向自己,只一个眼神让她认出来,大佬的气质太好认了!

  那人看到了自己的眼神,抬起手指压在唇瓣上示意噤声。

  苏和雅明白,眼神恢复冷漠,转身走到病房里面。

  因为医生看病,病房里空无一人,饶是这样子,秋纪陶保险下了一个隔音罩才开口,“病室里面有什么异常?”

  苏和雅和扑克牌不一样,没有那么多问题和话,比起扑克牌来,对秋纪陶还是敬畏的心理。

  “我在三天时间内观察了所有女人,都没有异常。”

  “大佬,我可以大胆揣测一下您的心思吗?”苏和雅语气里有紧张有期待也有害怕。

  虽然大佬是利用她才救,但这比之前在游戏场见过的所有男人好上一亿倍。

  不!她怎么可以拿那些人和大佬比较,简直玷污了大佬。

  秋纪陶默许了,“说说看。”

  苏和雅没有想到他同意得这么快,擅自揣摩他人的心思是非常不礼貌和不尊重的行为。

  她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说得对不对,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不问的话,大佬是不会主动跟她开口解释。

  “我不知道猜测是否正确,不对的话大佬莫怪。”这话出口想给自己拿个保命符。

  她有百分之七十的信心,大佬和她想的基本是一样的,除了这些根本就没有其它线索了。

  “医院执念游戏场的主人是女性玩家,女性为天,是很大一个线索。不过从剜肉成为厨子口粮来让那些男人吃上饭可以看出来,女性只不过是被他们所利用,地位还是很卑微。我大胆猜测执念主人是个长期压抑并且懦弱的女人,这是其一;”

  “一层病室里面女性稀少,每一个病室只有一个女性,女性每天都要剜肉,那若是女性死后,病室里的女性从哪里而来?又或者是系统自动生成?他们表面上看着尊重女性,但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五个女生只能留下一个,代表他们有恃无恐,知道在女人死后还会有女性,这是其二!”

  苏和雅说完后呼出一口气调整呼吸频率,才看向秋纪陶试探地询问,“大佬,您觉得如何?”

  秋纪陶冷漠点头,“比扑克牌聪明多了。”算是赞同她的话。

  扑克牌看到的只是表面,比如看到柱子上有个坑,他会拍照、会惊叹、会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弄一个或者是复原,但他不会思考,这个坑是从何来,谁留下的怎么弄的。

  所以他的问题会那么多,成天起来嘴上挂念着我们是同伴,但他更适合单打独斗。

  苏和雅心中的石头压下了,“那大佬下来所调查的重点,是其二?”

  “是。”

  其二是关键也是验证,如果女性被抹杀,系统自动出现复原的话,他们就可以再去思考别的方法。

  只能一点点靠着自己找出来的线索去证实猜测,这便是死亡盲盒的主题,永远不会给你任何明确的线索和任务。

  “那我帮您。”苏和雅眼睛亮晶晶的,随后问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想到的问题,“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嘛?”

  苏和雅看到了他沉默,也摸清楚了他的性子,开口,“席洲呢?”

  听到秋纪陶喉咙里发出一个威胁的单音,欲盖弥彰接着往下道,“还有扑克牌终原……”

  “办事。”秋纪陶没有正面回答。

  “现在就办?但每个病室的女性都还在……”苏和雅止住了口,还在对于大佬来说不是难事。

  “但是大佬,玩家是不能杀NPC的。”难道是不害怕?对啊,都是排行榜第一了还怕这?

  咸吃萝卜淡操心,先管好自己吧,内心警戒了一句,又忍不住问,“大多数都去找医生看病了,您是有什么计划吗?”

  “跟着,闭嘴。”

  苏和雅生怕大佬用对付扑克牌那一招对付自己,连忙闭嘴不再开口。

  果然能让大佬感到不烦和主动说话的,只有席洲一个。

  苏和雅知道秋纪陶行事周密,从餐厅厨子死亡就在铺展自己的计划,也有实力撑得起计划。

  他十分聪明找落单的女性,用迷幻符让她们意识还沉浸在一层病室,与往常无异进行着自己的生活。相当于把她们困在了小小一方,无法察觉出任何异样的天地里,现实确实晕过去。

  不令其死亡可以伤害到人的手段多不胜数。紧接着就在病室里面等待,而在病室外,苏和雅看到他往一位女人背后贴了一张符。

  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大体上也算是有个眉目,不去问,尽管去相信大佬就好了。

  干完这一切,秋纪陶在病室里面一张床上面坐着,他替代了苏和雅病室里一个病人,防止游戏场发现端倪。

  苏和雅看着秋纪陶,大佬一直在闭着眼睛,不无聊嘛?按她的想法,总觉得大佬应该挺急的。

  毕竟有席洲在,不会想着赶紧忙完后去看他?她都在想依大佬对待席洲的态度,会随时随地把他带在身旁。

  席洲像是夜里在海里徜徉肆意翻越的人鱼,每片鳞片都接受着海水的亲吻和月光照耀,高贵圣洁又带着魅惑力,让人发现不受控制地止住呼吸,生怕把他给吓走。

  他是夜里的明珠,没有人可以拒绝。

  ——

  晌午的时候,病室有些人陆续回来,苏和雅不怎么想和男人搭话,但总不能让大佬亲自上啊。

  在绝对的环境下使性子就是找死,她厌恶惧怕男人但却不会不顾全大局。

  苏和雅开口询问,“那医生现在还在?”

  “在啊,医生说会留到晚上。”

  苏和雅点头,“谢谢。”

  那便是只能晚上等人全部回来才会发现端倪,全部人都到齐这才会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盯着秋纪陶,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不规则形状的云朵在暗空下像海潮一般涌动,一个翻涌天色便暗一分,几个翻涌后天色完全暗下来。

  苏和雅单方面所期待的没有得到回应,内心如同喝了一杯白开水,索然无味。

  病室里面的病人前后脚进来,医生可见是离去了。苏和雅继一下午对秋纪陶的视线后又重新看向他。

  秋纪陶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病室里面的人,夜深了都回来了。那么验证登场!

  他在心里倒数,待数到二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秋纪陶勾唇,抢跑了,真不是乖孩子。

  苏和雅听到外面的声音激动地起身,想去外面观看的心已经掌握了理智,比她更加愿意看好戏的是周围一圈病人,刚动脚到达门口,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进来。

  男人捂住脖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她娘了个腿啊!劳资只不过是挨着那俩娘儿们近了点,就挨了一下。”

  他边说手移开,众人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鲜红的抓痕,这让他们更好奇了,一涌而出。

  苏和雅见秋纪陶没有动的准备,她站在人群后面看向外面,幸好大佬将她变成男性时身高是按他的而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视角很不错。

  外面男性NPC围成一个圈看着中心厮打的两个女人,全部都是看戏的姿态,没有一个上前拉架。

  “这哪个病室的?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啊,听说两个人发生了口角就变成这样子。”

  “她们病室里的人不帮吗?”

  “帮什么?后面站着看戏的就是她们病室的,若是两方打死一个,”说话那人嗤笑一声,“一个女人死就死了,说不定下一个还会更好更听话。”

  “也是,”他身旁站立的人附和,“说女性为天,傻子都不信哈哈哈哈。”

  苏和雅听着这话浑身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钻入四肢百骸,凄凉一笑,眸子里满是枯草杂生,不是泛黄的枯草而是灰色的凋零。

  她还在想些什么?

  在奢求什么不一样的?碰到了席洲、大佬、扑克牌终原他们,怎么还会在熄灭水滋滋的灰烬中,燃起一点不该跳脱出规则之外的火星呢?

  这不,立马被打回了现实。

  中间两位女□□打脚踢、撕拉扯咬无所不用其极,拳拳到肉拳拳有血。

  男性NPC都是在起哄,没有一个上去阻止的下场便是死亡。

  那女性NPC打死另一个后,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扬起下巴,“不堪一击,还想跟我斗?下场只有死!!”

  女人病室里面的男性欢呼,“厉害!!”

  苏和雅心完全沉入冰海,瞬间冰封,寒水冻结成的每一根寒刺刺入骨头中,在骨中扎根,呼吸一下都生疼。

  她坠落了黑暗,但心中仍有一丝光明,难道光明也错了?是她不该抱有希望?

  女性的地位向来卑微不是吗?

  苏和雅往后倒退几步,没有看路,不小心踩住了一个人的脚,转头望着秋纪陶入了神。

  她起码现在不想说抱歉,苏和雅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秋纪陶没有说话看着这一幕,这一切都是自己策划的,这个女人也活不下去。

  下一秒,正在沾沾自喜的女性NPC突然暴毙。

  周围人见到后耸肩兴致缺缺散场,只有两具尸体横立在中央。

  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更新换代的小剧场,上台落幕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包括——

  秋纪陶……

  在他眼里,这些人不也是可以利用的人吗?

  “对不起大佬,刚刚不小心踩到了你。”

  秋纪陶没有说话和做出举动,看在还有用的份上。

  周围男性的散场让病室里面的人也没劲,走回到病室里。

  “希望他们分配到的女人是个弱者,这样子抢饭的人就少一个。”

  “你好,我有个问题好奇,你们说,会不会是病室里面的人想换自己的领导者,抑或是对女人不满意,所故意挑起的矛盾?”

  秋纪陶上前去问那个人,没有直接切入正题,反而旁击侧敲看上去像是在八卦。

  那人听完秋纪陶的话,认真思考了一番,“不会的,系统会判定的,如果发现有这种情况,那个病室便不会派女人出来的。”

  秋纪陶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怕他们以这种方法得到强悍的女人,咱们岂不是瞎眼了。”

  “如果都是那样子就乱套了,女性都是随机分配的,有各自的实力和性格,分配到强悍的是他们运气好,难免也会分配到实力差的。”

  秋纪陶轻微地叹一口气,“我也想换了,换个实力好的,也不用每天为饭忧愁了。”

  那人拍拍秋纪陶肩膀,“兄弟,只有病室唯一女性失血过多,或是正常死亡才会分配女性的。”

  秋纪陶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我也是担心万一女性不够了咋办?”

  “放心!你死了女性都不会不够的,会源源不断地从墙里面……嘶!”

  和秋纪陶说话那人捂着胸口,瞪直了眼睛,硬挺倒下。

  “心脏病犯了,可惜还没有等到医生看病。”

  不是病,是说到了重要线索被抹杀了,和之前说出线索,变成怪物想杀掉扑克牌的护士一样。

  墙里面……

  秋纪陶出了房门,食指微光闪烁在墙上留下一个监视符。如同萤火虫一闪便过,隐藏在光明中毫不显眼。

  手指从墙壁上滑过,脑海中回忆着之前走路时路过的墙壁。

  一层病室里面的墙可是九曲十八弯,墙多了去了,是哪一面?

  秋纪陶走到了女厕所,是整个病室最阴的地方。刚到达,看到了一个被福尔马林泡发的婴儿从厕所爬出来。

  能看出是个女孩,皮和五官像个面团子皱巴在一块,很多的部位坑坑洼洼,如同勺子在冰激凌上面留下挖的痕迹,肚子上挂着一个肠子。

  蹲身,双指之间祭出黄色红纹的符纸,落在婴儿额头,闭眸。

  黄色如水波纹圆圈的形状,以婴儿额头为中心开始往外扩散,半道消失如此循环。

  秋纪陶脑海里面出现一个昏暗的房间,无数的黑影叠加在一块,满地都是大型的东西在蠕动,看不清是什么,太黑暗了没有一丝的光亮。

  一堆东西密密麻麻地从一个地方钻出,无数黑影迅速向前扑去,距离开始缓慢变得遥远,向自己这边而来。略过狭窄过道到达厕所门口。

  秋纪陶睁开眼睛,符纸自动燃烧消失。每个符纸只有一次的使用权,不给重复使用的机会。

  灯罩里面的飞蛾察觉到火光后,撞击灯罩的速度和力道更加剧烈。

  秋纪陶斟酌片刻起身,传音符叠加透明符一同被他写上了苏和雅。

  需要苏和雅,又或者说是需要一个女性。

  苏和雅没有让大佬等多久,进到厕所第一眼看到秋纪陶脚边,正往他身上攀爬的婴儿,惊讶了一下皱眉,“是线索?”

  秋纪陶点头,看向婴儿爬出来那个厕所里面,自动出现了可容纳一人进出的门框。

  秋纪陶把看到的跟苏和雅说,将她变回原来的样子。给她下了一个防护罩,自己率先进去。

  照着前方道路的符纸在此刻就是唯一的光,秋纪陶想起来刚才看到婴儿记忆的画面,想了想把符纸熄灭。

  “嘶……”苏和雅倒吸一口凉气,站在原地不敢行走了,“怎么回事?”

  “没事。”

  黑着摸索了一段路程,微亮的灯光洒落,苏和雅心中一喜,到头了。

  周围空间随着行走越来越大,灯光也越来越剧烈,直到灯光不由分说占据整个瞳孔时,苏和雅未来得及观察周围,只见走在前方的秋纪陶突然转过身来。

  “怎么了?”

  秋纪陶把她挡着严严实实,苏和雅歪头看向里面那幕,“我的天。”她忍不住出声。

  怔怔看着面前这幕,失声捂嘴眼珠颤抖,怎么会这样子?

  哪怕是看到那些怪物厨子的恐怖,也抵不过此时此刻面前场景的万分之一。

  那些女性原来是这么来的。

  苏和雅的泪全部落在了手指间,看向与自己面对面的秋纪陶。

  原来,原来他转过来是……

  “嗬……”

  秋纪陶察觉到身后有动静,“我们同样身为同伴,是来帮你的。”

  “啊啊啊啊,滚啊滚啊!!”

  女声不断地嘶吼,声音如同含了一嗓的沙子,很长时间没有进水。吼叫像是濒临死亡的兽类,拼命用自己干涸的嗓子叫嚣着,像是要把嗓子喊破。

  “我们真的是来帮助你的。”苏和雅边流泪边走向前。

  她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十八年,来到游戏场总是把NPC当成真人,尽管面前这人是个NPC,也会心生怜悯。

  曾几何时,她连一句善意的话都没有得到,见多了黑暗,才知道微不可查闪烁的萤火虫光都很重要。

  同性才会怜悯同性,因为她们都是相同的人。

  这是一个地下室,四周的锁链锁着中间女人,她赤/身/裸/体四肢大开,满身的血迹和伤口。

  如怀胎十月的肚子被刨开,一个接着一个的婴儿从肚子里爬出来,能看到她的内脏,满身已经被鲜血染红。婴儿爬出来之后在她身上啃食着血肉骨头,甚至于啃食着自己的同类。

  各个年龄都有,她们身为女性却都在互相厮杀啃食,似乎是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敌人。

  同性从来都不是敌人。

  怪不得……那些人不在乎女性生死,物以稀为贵在哪里都行得通。

  世界说要博爱,可有时候对待一类人又是那么的凉薄。

  她也想要热爱这个世界,也想要热爱自己的同类,但是却被自己的同类亲手推远。

  苏和雅不是巧舌如簧的人,也不会安慰人。

  但在此时此刻,同为女性下,经历的事情虽然不相同,但其中都是无法言说的苦楚,共情同情代入等等多种的能量夹杂在一起。

  让她不顾这个女人身上有多肮脏,不顾及从她大开的肚子里不断出来的婴儿,不在乎她被啃食得血肉模糊的身躯,扑在地上去拥抱她。

  周围的婴儿见状想要去攻击她,被防护罩挡下。

  女人懵了一下,眼神逐渐清明过来,看向拥抱着自己的少女,白色蝴蝶结别在她脑后,多漂亮的颜色啊,多美好的头发啊。

  她好像清醒过来,看着周围的一切狠狠吓了一跳,“这,这是哪儿?”

  苏和雅听到她说话松开她,握着手给予她力量,“姐姐你先不要害怕,这里是游戏场,我们已经脱离了所生活的人类世界被卷入了这里,我们是来救你的。”

  女人全然不信,指着秋纪陶,“他是谁?一个男人?为什么都已经在这里了,还是有男人的出现?”

  苏和雅也想问,但她知道大佬是个好人,和旁人都不一样。

  女人现在这样子可见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不适合跟她说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话,要自己去感受才会相信。

  于是只能望着秋纪陶背影,语气诚恳悲哀,“大佬,可以烦请您回避一下嘛?”

  秋纪陶抬脚离去,他没有把别人的痛苦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爱好。

  走到外面等着苏和雅,一层病室的楼道没有阳光,暗无天日,正如被阳光束缚拉入地狱的女人,连光都舍弃。

  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他不觉得时间有多长,只要能得到线索,多长时间都行。

  他不是生下来就是大佬,这条路也走了十五年。

  苏和雅出来,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一样,秋纪陶等待着她开口,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平复好心情才出来的,说话没有一丝停顿和打哭嗝。

  “她的执念是家暴她的丈夫。”苏和雅切入正题,才缓缓道来后续的事情。

  “她丈夫是科研人员,在外面是优雅温和的绅士,回到家中是卸下皮囊的野兽。在长达十年的家暴中她反抗过、求助过、报警打官司种种都因为男人过于完美的演技一揭而过。同时那男人还把她当成了试验品,往她身上注射药剂,让她变得人鬼不似,所以……”

  “科研、怪物,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她有过挣扎,想要主掌自己的人生,便是病室里的女性为天。失败了,便是如此下场。女性大多都是表面看上去繁荣,实则还不是……任人摆布、当做泄/欲工具。”

  男人是这个女人的梦魇,她所幻想的女性为天也只不过建立在利益上面,这便是女性的悲哀。

  一切听上去一丝不苟,秋纪陶内心觉得不仅如此,从刚才那群人攻击和那个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俩人扭头,苏和雅被面前景象给震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会攻击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

  秋纪陶祭出符纸,静静地看着那群婴儿和各个年龄阶段的女子挤满了楼道,如同海浪一波推着一波,以无法倒退的姿态朝自己而来。

  他将符纸甩到面前,一道蓝色的屏障出现在前方,阻挡住了那些东西的进攻。

  “如我所料没错,你的执念不是你的丈夫,而是所有男性,我可以帮你。”秋纪陶望着蓝色屏障出现一道裂痕,继续不慌不忙。

  “我们必须杀掉你的执念才可以出去这个游戏场,你也不会守着自己的三亩地当世界。况且你那三亩地是枷锁,于你而言是地狱…”

  “在游戏场里你的执念心境里面你是有能力,时间也是有期限的,在这里久待的话你会不断地重复梦魇,若是你不配合。”

  秋纪陶勾唇,那群东西周围的墙壁突然出现黄色符纸,瞬间涌出火舌将那些东西吞噬。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

  “呵,说得好听,其中男性也包括你,你舍得杀掉自己?这满楼的男人你能杀掉全部?”

  悠长凄凉的女声传来,秋纪陶平静回复,“我是秋纪陶,便能。”

  秋纪陶使用传音符给扑克牌传消息。

  “我找到游戏场里的执念了,把所有男性杀掉便可出去。你负责医生,我负责一层病室,角角落落都搜到,断不可放过一个人。五分钟,一层病室集合。”

  不听他那边的话,将符纸燃烧,五分钟时间足够了。

  秋纪陶重新给苏和雅下了一个防护罩,转身往前走。

  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从小拇指开始像是窜电一般轻微活动,一只精巧绝伦的蓝色小蝴蝶绕在指尖,把他手当成了花海翩翩起舞。

  蝴蝶从指尖飞出,飘舞落在前方,翅膀轻颤之间以主蝴蝶为中心,衍生出无数一模一样的蝴蝶。有规律有纪律地落在墙面上,墙面上像是被泼了硫酸,开始融化。

  破开的洞边缘是黑色带着蓝星子的颜色,是黑暗下深海里的一抹幽蓝。

  秋纪陶左手翻转飞镖而出,在见过病室里面的NPC时,像个噬血的器皿快速收割着人头。

  让想念的人出现在面前,这人脑袋小鸡啄米般点着,秋纪陶眼神软下来。

  席洲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只不过被放在了的平行空间内,也是上次惩罚的地方。知道席洲不喜热,把壁炉里面的火换成了冰块。

  指腹摩挲着他脸颊,时不时地捏捏,想以此方式来唤醒他。

  谁料这小脑袋歪在身上一言不发,闭着眸子像是融化了的蛋糕,软绵绵地没有一点杀伤力。

  前面是一片狼藉与未出口的尖叫声、沉闷的倒地声。

  “我的天,秋纪陶,你在杀人还是摆花,搞这么好看。”扑克牌从远处走过来。

  “小玫瑰怎么蔫了吧唧的?需要浇水嘛?”

  出现时间刚刚好五分钟,很难不令人怀疑他在故意卡时间。

  扑克牌走到席洲身边,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席洲突然睁开眼睛,比秋纪陶刚才抚摸动作还要管用。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扑克牌,微皱眉将脸埋入秋纪陶肩膀里,“哥哥~”

  奇怪了,刚才怎么感觉到耳朵很疼?

  席洲这个醒来蹭肩的动作取悦了秋纪陶,亲疏一眼便能看出来,手把玩着席洲的耳垂,“娃娃怎么这么乖啊,怎么弄都不生气。”

  “因为是哥哥啊。”

  “调情出去。刚才你说把所有男性杀掉就可以出去,NPC都死了,接下来该玩家了。”扑克牌眸光盯着秋纪陶,像血族见了食物般舔舐着尖锐的牙齿。

  “终原呢?”苏和雅走过来疑问。

  秋纪陶:“……”

  终原是这个游戏场里面的玩家,自然也是男性之一。

  如果找不到终原,他们也出不去。

  这和之前在旅店时,黑夜里秋纪陶照着楼道外面破碎的镜子一般,都是在重要线索浮现时就会被摧毁。

  “找到了吗?”扑克牌望着秋纪陶脚下消失的阵法,自说自话,“看你这样子是没找到了。”

  “你说你怎么就光顾着和雅妹妹,不顾及人家呢。”

  飞镖直奔扑克牌而去,将他解决掉后,转身望着席洲,给俩人旁边下了个阻隔符,将苏和雅隔绝在外。

  在外面的苏和雅望着前方像磨砂玻璃的罩,默默移开了眼,实力强大就是好。

  可以在游戏场里面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过二人世界。

  ……

  ……

  秋纪陶手指捏过来席洲一缕发尾,轻抚摸,眼睛凝视着他不曾偏移一分,柔声开口,“怎么这么苦啊。”

  第一次游戏场成为了自己执念,死亡;第二次游戏场是苏和雅的执念,同样的结局,这已经是第三次。

  他说出来的话单看字是心疼惋惜,眼神里面可看不出来一分,和皮笑肉不笑大同小异,也不知道是在糊弄谁。

  “啊?有哥哥在身边,娃娃还苦吗?”

  “不苦。”秋纪陶抚摸着他的脸,极其绅士说了一句,“请娃娃给予我死亡的权利,也谅解我对娃娃的一切行为。”

  语气微缓用着敬语,眸子里全是不知名的笑意。

  仿佛这句话只是走个表面形式,根本就不是在争取席洲的意见,而是通知他,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

  席洲不是很理解他的话,有时候人类说话他听不懂,但是会点头,顺着哥哥来,“哥哥说什么都同意。”

  秋纪陶摸着席洲的手,手中温热触感他还未细细感觉就被塞入一柄剑。

  给他下了第二场游戏同样的符,自己手中也出现了一柄剑。

  两剑相辉之间,除了剑柄的一金一银外都一样,是情侣剑。

  秋纪陶捂着席洲的眼睛,脚步前进几分。

  席洲听到了利器没肉的声音,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听到秋纪陶在耳边落下一句,“娃娃真厉害,能让我心甘情愿被你刺。”

  ……

  ……

  苏和雅在外面站累了,刚靠上墙靠空,后退几步差点摔倒,面前景象开始破裂!

  她被海潮般的欣喜席卷了,一点都不想挣扎,只想沉浸在这个海潮里随波逐流。

  破了!

  ……

  ……

  “你真的太过分了!我事先跟你说明,我能死完全是因为没有防备,被你偷袭了……”

  席洲和秋纪陶刚进到箱子里面,赏了一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戏码。

  在秋纪陶的视线里,扑克牌越来越近,下了一个阻隔符。

  扑克牌知道前方被下了阻隔罩,也没有自讨苦吃上前,知道秋纪陶嫌自己烦,那他这么好的人!当然是要让对方的偿所愿了。

  秋纪陶眼神观察着周围,既然他们从医院里面出来,这个游戏场破了,终原一定会在。

  他的想法成功了,之前在病室和终原接触过,记得他身上的气味,直接将他转换成为了女性,这才得以出来。

  观察了一圈发现多出了一个女生。

  娃娃和自己站在最边,前方是扑克牌狰狞嘴脸,最左边是苏和雅和身穿着睡衣的女人。

  那女人年纪大约四十,身材有些肥胖,但个子高挑不是很明显,看着他们的眼神不善,是他们,男他。

  不分善恶,一视同仁,很容易会背刺。

  右边是两个分开的一男一女,男的是终原,身边站着刚成年不久的女孩,琼鼻樱桃小嘴天鹅脸蛋,眨着桃花眼,一副笑意,是个甜美的女孩。

  编着两侧麻花辫垂落在胸前,上身着蓝色针织毛衣,下半身是白色仙气飘飘的长裙,眼睛轱辘转动打量着身旁,发出惊叹的声音。

  激动得往终原身边走了几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终原!这里这么多帅哥!我还以为你是极限呢!”

  女孩视线盯着席洲,“我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的一个男人,纸片人都不及他万分之一,是真实存在的颜值吗?好想上去摸摸啊,想跟在他身后。”

  终原瞬移到达秋纪陶身边。

  “我被NPC带入了一个昏暗的空间,那里面限制力量,我怀疑有东西在阻挡着规则,直到变成……”顿了顿跳过那两个字,才继续说。

  说完后看向女孩,“她在广播室,所有的机械女音都是她照着凭空出现的规则念的。”

  如此说来,都通了,所有迷茫和问题都得到了解答。

  甜甜的萝莉声音传来,“诶,这箱子会发光啊。”

  手指和箱子的触碰让众人意识逐渐模糊,还没有找到线索又要开始了。

  ……

  ……

  “啪—”清脆的声音落下,席洲猛然睁开眼睛,明亮的灯光充斥着他眼眶让瞳孔无聚焦。

  一个手掌伸过来覆盖在眼前,堪堪挡住了最刺眼的光芒。

  秋纪陶手指基本是镂空的,这一番“心有余力不足”的动作也使得一些微弱的灯光偷偷溜进席洲眸中,窥探到那么一丝月色。

  “哗啦!”似是一堆东西散落地面的声音,不对,像是东西落到地面才开始散落的。

  席洲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将秋纪陶的手扒开,没有让他离开反而握在自己手中,置于下巴处。

  又感觉脑袋底下软软地,便知道是躺在了他的腿上,用下巴蹭蹭秋纪陶手指说了句,“谢谢哥哥~”

  反被摸摸头,让他舒服的不想起,直接转头看向现在所在的场景。

  所在位置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客厅,每一件东西都十分奢侈。

  房间色调是复古暗红的玫瑰色,比不上红玫瑰的艳丽,超不过黑玫瑰的惊悚,却有独特的风格,欣赏住了便是绝好的颜色。

  席洲和秋纪陶对上了视线,把腿缩起来,依靠膝盖,支撑着沙发点起身,力量挺强平衡力也稳。

  膝盖陷入沙发,如沉在了沼泽地里,慢慢随着动作往下沉,双手托着沙发,脸凑近看向秋纪陶。

  “哥哥,你一直都在看娃娃嘛?”

  秋纪陶点头 ,“嗯。”

  席洲还想说话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给打断。

  “新来的学徒还不好好给我听着!你们也想挨打?”

  “啪。”戒棍打在中间茶几上面发出的声音不得不说还是有震慑力的。

  席洲膝盖无力整个人跌靠在沙发上,脚和沙发摩擦的触感让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袜。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他紧张兮兮盯着茶几上面出现的裂痕,抱着秋纪陶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秋纪陶抱紧他,安抚性地拍拍他背。

  “知道害怕了就好!!”站立的女人身着倒是富贵,体态丰盈,没有几个的波浪卷短发垂在脖子上,因肥胖粗堆成了多层下巴像叠叠乐。

  她带着银灰色的眼镜,那幅小眼眶眼镜配上堪比圆钟大的脸不免有些滑稽,这滑稽却因为脸上的严肃冲散了几分。

  拿着戒棍趾高气扬地“啪啪啪”打在茶几、沙发背上,一切能触碰到的地方都成了她耀武扬威的爪牙。

  女人指了指跪趴在地上,收拾自己那些破烂的男人,以他当做案例,“你们既然想来公博馆学习木偶戏,就要给我遵从这里的规矩!规矩第一条已经摆在你们面前,做不出合格的木偶,拿这种劣质木偶滥竽充数,下场就是被扔出门外,让大雪活生生淹没!听明白了没!”

  “明白。”扑克牌第一声说了后,接下来在场人都说了一遍。

  从座位便能看出亲疏是否,苏和雅和女人坐在一块,或许是因为拥抱的力量,让她们两个惺惺相惜。

  和终原在一起的女孩和他坐在了一个沙发上,后者却离她八丈远。

  扑克牌夹在俩人中间。

  席洲靠在秋纪陶身上,舒服到以为这沙发和秋纪陶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你们今天第一天入住,规则我也不再教什么,一会儿你们前往地下一层自愿分配房间,看一下房间里放着的手册,倒背如流!一条都不能犯!”

  女人说完后指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啪啪”甩了两下戒棍,两个身穿绸缎的男人出现。

  在场人看到这两个人后,默默把视线移到秋纪陶身上。

  席洲靠在秋纪陶怀里,往外看了一眼,“刷”直立起来,微鼓起腮帮子,眉毛下压,拽着秋纪陶的袖子晃晃,“为什么哥哥和他们穿得衣服一样啊?”

  上身绿下身红……

  秋纪陶上身着墨绿色锦绣叶底对襟,叶子的筋络被绣娘活灵活现绣在了衣服上,暗色的叶子给他增添了威压。

  下身是朱红色的开衩长袍,崭新黑色的布鞋,与那女主人招来的两个类似于“保镖”的角色一模一样。

  若是雷同说是撞衫也无妨,也不存在谁丑谁尴尬的问题,秋纪陶的颜值不需要说,最为忌讳的是——

  这是寿衣。

  “大佬。”扑克牌眯眼,他一眨眼一堆地坏心思准备着跑出来。

  “堂堂杀人如麻的大佬应该不会怕这个吧。”

  那两个“保镖”把地上趴着的人架走后消失不见。秋纪陶没有搭理他的话,摸摸席洲的脸,“好看吗?”

  他这个问题就是调情了,以秋纪陶这性子能位于颜值排行榜第二,完全是因为颜值耐打。第一美人……

  扑克牌想起那人,有兴趣地摩挲一下手指,和席洲给人的感觉很像,都是美。

  但那人的美如同一片幽深危险的海域,越神秘越想靠近。席洲是浩大的宇宙,让人不管是有意无意一看,都会被吸进去。

  席洲脱口而出,“好看!!是除娃娃以外第二好看的人。”说完趴在他身上,胳膊勾着他脖子,“娃娃在心里擅自把自己排在第一,哥哥这么善良大气一定不会介意的。”

  秋纪陶不以皮相为傲自然不会介意,问这句话只是单纯想问席洲,没有语言,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便证明了意思。

  这是进来游戏场自动变换的服装,每个人身上都不一样。

  他从刚开始就发现了是寿衣,不信玄学也不觉得晦气。

  现场人除了女性的衣服是精致小裙子、修身牛仔风格衣服和简约衣服外,扑克牌和终原的衣服简直无法苟同。

  哦不,无法入眼。

  扑克牌宛如一个白色的窗帘挂在了身上,像是献祭时候所穿的,既像裙子又不似,衣服上画着许多看不懂的图案,不知道是衣服特色还是线索。

  终原是修身白色小西装。

  席洲是所有人中最正常最好看的一个,这早已经在出现的时候成为了公认。

  秋纪陶捏起垂落在席洲胸前的辫子,不是三股麻花辫,是随意且叫不出来名字的发型,每一小截头发都被金圈圈住,辫子底端是一个金色的蝴蝶发饰轻插在发间。

  秋纪陶右手将席洲的腿勾在自己腰间,手掌心捧着他膝窝起身前往地下一层。

  荷叶白袖像是粉嫩的荷花落到秋纪陶背夹上。

  席洲所穿的白色衬衫布料上等,和之前初见时所穿的没有两样。蝴蝶结形状的扣子压在俩人身体中间,在相同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个印子。

  秋纪陶感到他从一开始就抱自己很紧,边走边问,“打算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啊?

  席洲闷闷不乐地将鼻子以下部位压在他肩膀上,像海水受到了污染不得不冒泡的小美人鱼,找不到始作俑者,只能咕噜咕噜自娱自乐吐着泡泡。

  “那若是娃娃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情,哥哥会怎么对待娃娃?”

  “怎么对待啊?”秋纪陶故意拖着长音,这副姿态让席洲以为他在想怎么惩罚自己,顿时抬起头,委屈紧了,“不行不行,娃娃这么乖巧,哥哥一定舍不得惩罚娃娃的是嘛!”

  秋纪陶空出一只手捏他脸颊,“是。”不然惩罚了某人蹲起后,自己还给他揉腿,也不知道是在惩罚谁。

  “只要娃娃做的事情,不需要顾忌范围,包括我。”

  “么啵~”轻微地声音在秋纪陶耳畔响起,随后轻轻离开,像一片雪花飘飘柔柔地落来,明明近在咫尺,却与自己离得八丈远。

  本来无交集的平行线,被一小阵儿风吹贴在脸上,冰凉的雪花慢慢融化,所残留的感受却铭记于心。

  “怎么啦?”席洲不解眨眼睛,凑到他面前询问,不懂为什么突然不走了?

  在他的注视下,秋纪陶眉头缓慢皱起,如同一朵萎缩花朵。

  怎,怎么了?

  席洲还没有见过秋纪陶眉头皱得这么深过,感到他将自己放下来,脚掌陷入毛茸茸的毛毯,未来得及如往常一般评价感受,秋纪陶就走了。

  他呆了,打算跟上听到憋出来的,“别跟。”二字,又默默把脚收回来,瞳孔转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微凉的食中指搭在唇上,是嫌冰吗?

  以前看到人类被亲吻后都会非常开心呀?哥哥反应怎么这么奇怪?

  席洲像个无助被赶出家门的宠物,不敢乱走,只敢待在原地垂着尾巴等待主人出来寻找。

  “小玫瑰,被抛弃了。”扑克牌蹲在他面前调侃。

  席洲抿唇,“不知道。”

  “不知道?”扑克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好笑,席洲坐在地毯上,臂弯抱着膝盖窝,眼睛无神耷拉着,无端生出了几分凄凉的味道。都已经这样子了,还说不是被抛弃。

  什么情绪都不曾有,可却让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当真是怪异。

  扑克牌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和对待秋纪陶的笑容不一样,现在的笑容更让人难以猜测。

  席洲感到脑袋被人轻轻地揉了揉,温柔的声音落下,“小玫瑰,要不你跟了我。”

  抬头望了他一眼,手肘托着膝盖,下巴放在掌心内,天真无邪问了一句,“牌牌,你有哥哥厉害吗?”

  扑克牌抚摸他的手指一顿,语气疑惑和自问,“我有秋纪陶厉害嘛?论排行榜上面他是第一,但真正打起来不一定赢。”

  讲完后还不忘给他科普,“排行榜不是以实力排榜,而是——进入游戏场的次数。”

  “秋纪陶这人无趣,自然次数多。大多数玩家都以为进得多实力强,但其实有很多强者只是不经常进入游戏场,懂吗?”

  “他一直用着符纸,那符纸一积分一大沓,烂大街到有些玩家都不屑于使用。你说他是在隐藏实力还是真的没实力?包括所使用的飞镖也是积分商城最低等的武器。秋纪陶连真实武器都不曾露过,你是受到了什么蛊惑?”

  他声音温柔体贴像知心大哥哥,一副我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有什么其它意思的样子。

  见他跟随着自己的话开始思考,唇瓣还未弯起,感觉背部被一个膝盖重重撞击。扭头看到了终原,后者冲自己歪头,眸子很冷。

  “有何指教?”

  终原面无表情看了席洲一眼,没有说话走了,剩下路过的人也没有说一句话,事不关己何须惹祸上身。

  席洲一头雾水,迷茫的眼神转悠着,任由扑克牌点了一下眉心,反应过来,好奇的模样问,“牌牌真实武器是什么,排行榜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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