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统共分为三种，见闻色、武装色，还有霸王色。”川澄律竖起三根手指头，“前两种一般都是人类可以通过修炼得来的，最后一种则是只有某个资质的人才可以拥有的。”
“见闻色的霸气当中也有最高级别的一种，这同样也是只有具有资质的人才可以开发出来的。”
“我曾经和我的老师学习了两年的时间，可直到现在也只掌握了普通的见闻色和武装色，恐怕我就是属于没有资质的那类人了。”川澄律耸了耸肩，其实也不太介意这件事，“我学不会霸王色，事实上其他两种霸气会的也都是很基础的，所以就只能教你浅显一点的东西了。”
“我有个问题——”虎杖悠仁举起了手。
“请说。”
“川澄小姐说的霸……气这种东西，也是咒术的一种吗？但是我记得五条老师以前和我说过，咒术师拥有的咒术都是很特殊的，很难让外人学会。”
“不，霸气不是咒术。”川澄律给了一个让虎杖悠仁觉得意外的答案，“虎杖君，你该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咒力这一种特殊的能力吧？”
“还、还有别的吗？”
“咒术师、异能力者、阴阳师、超能力者……这个世界隐藏在普通人之后的，可是堪称百花齐放的各种能力。特殊的东西当然是用特殊的能力消灭，所以除了你以为的咒力以外，其他的特殊能力者也是可以祓除咒灵的。”
“只不过在专业程度上，比不上你们咒术师罢了。”
“顺带一提，我不属于以上特殊能力的一种。会霸气其实也是在某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接触到的，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机会，不然我也不会出现这里了。”川澄律托腮道，“总之，我说的这些人你以后肯定会有机会接触到的，我们说回霸气。”
“霸气这种东西，直白一点来讲的话，它只不过可以具现成武器的意志力而已。”
“比方说我这样——”她伸出一只手放在粉发少年的眼前，然后手上一点一点地蔓延出了一层厚实的黑气，远远望上去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属一样，“这就是武装色的霸气了。”
“你可以试着碰一下。”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首先传回他大脑的感觉却不是女孩子的肌肤柔软触感，而是一种很坚硬的、类似于金属的冰凉触感。
(⊙o⊙)！
少年惊讶地抬起头来：“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奇妙吧？”川澄律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还有见闻色的霸气，不过这个不好展示，你就知道它是一种可以感受到对方气息的力量就可以了。”
“把这项能力使用好了，在战斗当中可以发挥出相当厉害的作用哦！”
“好厉害！”虎杖悠仁的眼睛已经开始放光了。他兀自激动了会儿，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头说道，“可是这么厉害的能力，川澄小姐你就这样教给我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能？霸气又不是多么稀奇的东西。”
“诶，真的吗？有很多人都会吗？”
“额……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川澄律想了想，又说道，“但是在我的老师那边，霸气的确是很多人都会的东西。”
毕竟如果不会这个东西，在那里基本上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了。
她想起自己过去被人捶打的那几年，写出来的话大概可以写一本厚厚的血泪史了。
“川澄小姐的老师一定是很厉害的人吧？”
“嗯，很厉害。”川澄律满眼都是崇拜的神色，“性格豪爽，很受伙伴们的爱戴，虽然有一只手臂不见了，但是依旧很强。在我看来，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难倒他的。”
“但是……”
“但是？”
少女的表情落寞：“现在他在距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估计以后都很难见到了。”
“啊，抱歉……”虎杖悠仁立刻捂上了嘴，“请节哀。”
“……你在想什么呢？”川澄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说在很远的地方就真的只是很远而已，我的老师没有去世。”
虎杖悠仁的表情立刻尴尬了起来。
＊
川澄律不能像五条悟一样随时随地指导虎杖悠仁，所以只能把霸气的要点简单说了一些。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对虎杖悠仁的理解能力震惊到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先前五条悟在她面前夸奖对方的真实意义。
等到川澄律从地下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候了。
五条悟好像掐准了时间一样，瞬移出现在了她的跟前，“怎么样？我们家的悠仁还不错吧？”
川澄律点点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把霸气教给他了啊，明明我之前说要学的时候，你都是爱答不理的。”
“你还需要这种东西吗？”川澄律瞧了他一眼，“而且这才是你的目的吧？特地让虎杖出现在猫咖店里，你就是算准了我会为了堵住他的嘴，而主动拿出来做交易的。”
偶尔川澄律也会思考，为什么五条悟和太宰治设下的圈套每次都不是很高明的那种，她却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踩进去了？
总之不可能是她的错，一定是这两个人太狗了！
“午饭有约了吗？我请你吃吧，就当是悠仁的感谢了！”五条悟兴致冲冲地掏出一个男士钱包，“你看，我连悠仁的钱包都给偷出来了！”
“你做个人吧。老师花学生的钱是什么道理啊？”
五条悟完全无视了她的话：“哇！悠仁那小子的小金库存着不少钱啊，我们不如去吃一顿大餐吧！”
“……池袋有家俄罗斯人开的寿司店，我想吃很久了。”
两个“没有良心”的人坐车直达池袋区。
寿司店的名字叫做露西亚，因为手艺地道，老板和员工却不可思议地是俄罗斯人，而意外在推特上走红。川澄律曾经在网上刷过一次，就一直想着过来打卡了。
露西亚寿司店整个店面并不大，里面加上老板和员工总共就只有两个人，全都是很正统的俄罗斯人。老板的口音听上去还可以，然而员工的日语就听着有些奇奇怪怪的了。
那个叫做赛门的俄罗斯人身高约有两米，即使五条悟站在他的跟前，也要矮了半个脑袋。
川澄律的视线就没从赛门的身上离开过：“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身高比你还要高的男人诶！”
“哦，是吗？”五条悟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川澄律看了他一眼，没理解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两个人点的是店里最豪华的寿司套餐，摆盘精致，量也足够吃的。赛门一个个地把寿司端了上来，等都上齐了之后，语调怪异地说了一句，“请慢用。”
“昨天你说的特级咒灵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校长了。”五条悟果然是不仅仅单独来和她吃一顿饭来的，“除了他的能力之外，你还有其他知道的信息吗？比方说名字什么的。”
“名字？我记得当时有人说过……”川澄律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情形，的确听到了一个类似于名字的音节，“好像是真人？”
“还有他的头发是蓝色的，中长发，眼睛一只是蓝色，一只黄色。其他的……对了，他的身上有很多类似于缝合的痕迹，不知道是有什么作用。”
“是吗？果然是没有登录在册的咒灵。”五条悟随手拿了个寿司塞进了嘴里，“你和他交手过一次，感觉怎么样？”
“昨天不就和你说过了吗？虽然我没有动真格，但那家伙估计也有所保留，我没有打赢的自信。”
川澄律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一口一个寿司，像是突然感觉到了危机，连忙划拉了几个她最喜欢的放进自己的盘子中央。店里这个时候又来了新的客人，赛门注意到了，连忙走过去，“这不就是阿诚吗？你又来吃寿↑司↓吗？这位是？”
“他是我的好友，安藤崇。”
“哦，我知道～”赛门张大了嘴，“G-boys的king对吧？我常听说你的事情。”
身穿西服的男人矜持地点点头：“你好。”
“那你们跟我们来吧，中午的客人没有晚上的多，现在正好还有座位。”
总是习惯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真岛诚，和好友走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受到很多人目光的注视。这些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他的好友安藤崇是个很严谨的人，哪怕出来倒个垃圾都要穿戴整齐、西装的胸前别一支鲜花——当然，他并不会亲自倒垃圾。
今天在露西亚寿司店，他也受到了店里客人们目光的洗礼。
他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结果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嗯？川澄，还有五条，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你熟人？”安藤崇走了过来。
“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朋友啦！”听到好友的问话，真岛诚热情地介绍起来了，“我不是常常和你提前他们吗？这边的是川澄律，这边的是五条悟，他可是个老师。”
安藤崇的注意力没放在五条悟的身上，他看向川澄律，皱了皱眉头，“川澄？横滨的那个？”
“果然是G-boys的首领。”川澄律站了起来，伸手和安藤崇握了一下，“久仰大名。”
“我这边才是，不知道港口黑手党的人来池袋是什么意思？”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过来和朋友吃个饭而已，绝无其他的意思。”川澄律大方地笑了笑，和先前石桥和加贺的那个小组织不同，安藤崇率领的G-boys虽然同样也是一群青少年组建起来的，但规模却是不能比的。
G-boys势力错综复杂，牵扯到的人可以说是遍布整个池袋。港口黑手党就算是真的想做什么，也得花点心思才行，更何况他们两家组织本来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横滨就是他们的根，他们也绝对不会离开横滨。就是不知道外面为什么总有别的黑手党乱传，动不动就说港。黑要对他们动手了。
川澄律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
为了不让安藤崇再多想，川澄律在和五条悟吃完饭后，就直接离开了池袋这个地方——这也是森鸥外不经常让他们这些在组织里稍微有点级别的人乱出横滨的理由。
实在是稍有一不注意就会容易引起他人的误会，毕竟他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身后整个庞大的港口黑手党。
结账的时候川澄律特意去找了老板，本来是想由她来付钱。虽然嘴上说着要花虎杖悠仁的钱，可到底她还是良心不忍，花一个年纪比她小的人的储蓄，而且还是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
然而等到她过去找到老板的时候，出乎意料的，老板却说同她一起来的另一位早就已经付过账了。
川澄律看了眼五条悟，还有对方放在餐桌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的虎杖悠仁的钱包，勾了勾嘴角。
因为要急着回去横滨，川澄律就连荣仓那边收尾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都没去看，只是打了个电话简单问了下情况，还是在回程的电车上打的。
越是靠近横滨，她内心里的激动就越是要按捺不住了。
等到她回到港。黑大楼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快要飞起来了。手机上有关中也的那个群，在公告置顶的那一刻就没有再沉寂下来过一秒，永远都有在说话。
不知道大家聊到了什么，还说到了中原中也好像换了一个新choker的事情。
【等等，前面那位姐妹，你是怎么知道中也大人换了新choker的？难道你工作的地方离中也大人很近吗？】
【要素察觉。jpg】
【啊，这倒也不是。】另一人回复了一个害羞的黄豆表情，紧接着又说道，【只不过我是刚刚在厕所里，正好见到中也大人了。】
【……】
【日哦。】
【原来是位兄弟。】
川澄律地铁老人式看手机地拿远了一点屏幕。
兄弟……她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这个群里居然还有男人存在。
她突然想到平时大家在群里凶猛发言，表情更加奇怪了。
“律？”她转过来，和走过来的男生对上了视线。
少年褚色的头发微长，尾部被束起，拨弄到肩膀一侧。他的穿着很正式，又看起来有种格外特殊的人格魅力。
白衬衫藏在深色马甲之后，一条修身的黑色长裤勾勒出少年姣好有力的腿部线条，看起来十分精干。然而他背后披着的那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又给少年增添了些许英姿飒爽的风采。
谁都会被中原中也身上那股独特的意气风发给吸引住。
川澄律也不例外。
“中也大人。”川澄律弯了弯唇角，不管刚刚心里有多么焦急的情绪，这一刻全都尽数平静了下来，“欢迎回来。”
她的表情柔和，和面对太宰治或是五条悟的时候，堪称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