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特殊调查·上

  顶着一成不变的午后日光,总悟来到了那个据称是案件知情人的住所地址前。

  他扫一眼四周的环境,只感觉这栋房子,无论是隔壁还是街对面,都仿佛是插上了巨大的OS标牌一样地透着小黑的气息。

  总悟默不作声地背过身去,一副无所知的模样按响了门铃。

  门里出来的竟是一位熟人,正是日卖电视台的水无主播。

  “啊,冲田警官?”

  她睁圆了眼睛,露出恰到好处的,似乎微微惊讶的表情。

  在她的身后,一只令总悟眼熟的蓝白花纹相间的猫咪,瞪着死鱼眼蹲坐着,如同MADAO一样散发出难以忽视的blue气息。

  “午安,水无小姐。”

  总悟闲散地掏出警官证,晃了一瞬: “我们X系这次来,是为调查寿司店跑腿少女莫名消失这一事件。”

  水无:?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除总悟外的其他警员,不由微微疑惑地再次瞧向对方。

  “其他几队X系的成员,都潜伏在不同的位置。”总悟自如地胡扯。

  “水无小姐,不用担心。正常人是看不见这些朋友们的……”

  ——这更让人担心了好吧!

  水无心中一凛,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刹那,下意识地往门口一旁看去。

  “毕竟我们的队员,都是替身嘛。”

  总悟还在悠然地说道。他看见水无的姿态,也自然地侧过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

  “水无小姐,那边有什么人吗?”

  随着水无怜奈的视线,总悟向看起来空置了许久的隔壁房间瞧去。

  水无忽然像是回过神,轻笑一声,吸引回冲田警官的注意。她仿佛是刚刚反应过来这句玩笑,无奈地兀自摇一摇头。

  水无怜奈恢复了自然神情,只是向自己屋内伸出手: “请进来说吧。”

  屋里传来喵喵的叫声,听上去起伏交错的样子,像是不只有芳一一只。总悟探头瞧了瞧,便迈步走进去。

  她安静地等总悟进门,似是不经意一般扫视了一圈屋外,才轻轻地关上门。

  总悟伫立在门廊的一边,与屋内向他发出嘶嘶威胁声的猫咪芳一对峙:

  “哦,这只猫一点也没变呀。”

  也不能说是全无变化。被水无主播收养以后,芳一的吨位显然有所提升。

  它那蓝白相间的毛发,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只是蓬松,却常常板结;而已经被养护得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是呢,”水无怜奈开心地应答道, “还是和刚见面的时候一样温顺。”

  不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给良心绑上黑胶带呀,水无主播!

  水无怜奈捏一捏芳一的肉垫,替它举起手来: “跟我们冲田警官打声招呼。也算是熟人了,是不是,芳一?”

  远比水无想象得要更有缘分的两位同位面人士(喵),视线犀利地在空气中交汇了一瞬。

  “喵。”芳一不情不愿地嘶哑嚎叫了一嗓子。

  水无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后背,倒把总悟的视线更引到芳一身上来。

  喵斯拉风波过去不久之后,芳一和水无的确被拉到日卖本台的其他节目上做过两期访谈,以满足观众们的好奇心与对事件的关怀之情。

  但自东京塔事件发生,新闻热点便很快转移到别处去了;芳一惹人喜爱的猫猫臭脸,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被频繁请求出现在电视上。

  如今总悟看到的芳一,除了肥胖了一小圈以外,倒的确也有了一丁点家猫的样子——它那似乎时刻紧绷的攻击姿态,如今略微松垮下来。

  并且,与之前相比,水无主播还为芳一精心挑选了猫脖套——

  此时正耀武扬威地圈住了这只曾经的猫老大,令它难以在新人面前树立威风。

  芳一的尾巴打得地面啪啪响,如同一条企图威慑敌手的响尾蛇。

  可惜,它的敌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它脖子上的东西,面上露出一种颇为奇怪的神情。

  “这家伙,”总悟若有所思道, “看起来有些眼熟。”

  [眼熟的东西(1/1)!啊不对(2/1)了]

  突然重出江湖的系统智(zhi)能(zhang)监控,自动播报了奇怪的进度。

  “这是什么?”总悟打量了一番突兀出现的界面, “这次是要收集[眼熟的东西]来破案吗?”

  从冰箱里拿猫饭的水无回了回头,没有跟上总悟自然跃迁到异次元的思维。

  总悟仔细端详片刻,那猫脖子上系着的东西,总算看出来这玩意儿到底哪里让他感到眼熟。

  这白色的,如裙摆状裹在芳一脑袋上的一圈,加上外面装饰般的鸭嘴(?),与画工粗糙的死鱼眼——

  总悟蹲下来,与被迫从大叔的裙摆里探出头来的猫猫芳一深沉地对视。

  “这是……”

  “——伊丽莎白。”

  水无怜奈毫不见怪地回答道,说完,弯腰揉了揉芳一光滑浓密的背毛。

  这么自然地就回答了伊丽莎白啊喂!

  但显然套在芳一脑袋上是的另一种形式的伊丽莎白吧?!是某个内含着MADAO之魂的伊丽莎白吧?

  芳一郁闷地趴坐在地上,别扭地扭了几次头。它发现实在是无法触碰到自己的身后,不由忿忿而低落地甩起尾巴来。

  “为什么给它戴着伊丽莎白圈?”

  总悟瞥了眼这位老朋友芳一。

  瞧着猫脖套上时不时如同镭射闪烁的死鱼眼,总悟默然地稍微坐远了一点,向正在给猫饭进行加工的水无主播问道。

  尽管已经在两度事件中见过芳一了,总悟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同情友爱的意思。

  “难道说这只猫,”总悟顿了一下, “已经从〇〇变成oo吗?”

  他似不经意地问,听着这只曾经称霸歌舞伎町的恶喵发出嘶哑的咪咪声。

  “还没有呢。”水无笑眯眯地说道, “这两天才刚刚预约好,还要先去医院做下检查。”

  “给它戴上伊丽莎白,是打算让它提前适应一下。”伊丽莎白出现在了奇怪的地方呀喂!

  水无怜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慈爱地托起肥硕的芳一猫猫,试图让它向以往一样重新蹲在自己的肩膀上。

  只是这一次,芳一不知是为什么双脚一蹬,飞速跳离了水无的手掌。

  “啊,芳一,不要乱跑呀!”

  水无朝着猫猫伸出了尔康手,眼见猫猫顶着伊丽莎白圈在家门口努力挠门。

  她十动然无动于衷地抹了把泪,将剁猫饭的菜刀往案板上一扔,发出沉重的一声。

  芳一竖立着的背影凝固了,刷地一下子被流汗的阴影遮蔽起来。

  总悟一声不吭,并膝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水无端着剁碎的猫饭,对着另一只新收养的猫咪蹲下来,发出温柔的呼唤声。

  “来这里~小咪,来吃饭啦~”

  水无发出了通用的召唤猫猫的声音。

  顺着水无怜奈温柔的波浪线,总悟留意到那只十分美丽而安静的猫咪。

  尚未被命名的美貌浅毛猫猫,在主人的注视下,背上的毛像过电一样地直立起来。

  “唉。”水无叹道, “果然猫猫的脾气就像天气,总是难以完全地预测的呢。”

  总悟瞥一眼仍在案板上微微摇晃的菜刀,又瞧一眼轻声细语对猫咪说话的水无怜奈,深感这个片场唯一一位可敬的正经人也被《日常》化了。

  他瞅了瞅那只浅色的猫咪,对方的脖颈间有什么发亮的东西一闪而过:

  “水无小姐,您又收养了新的猫?”

  “是的,这只猫有些怕生,”水无怜奈微微笑着,对总悟抱歉道。

  她一边忙着招呼新来的小猫咪吃饭,一边请总悟在沙发边坐下。

  “还请您见谅。”

  总悟看着那只躲进猫爬架的阴影里,不肯被猫粮诱惑出来的漂亮猫猫,以及对方宝石般绚丽异色的双瞳——

  “总感觉前不久在哪里见过这只猫。”

  [——眼熟的东西(3/1)!]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收集任务呀喂!

  “是吗?”

  水无不免睁圆了眼睛,露出真正的惊讶之色来。毕竟,这只猫是无缘无故跑到组织的会场里的;被她临时起意带回来,当作一个引子。

  “它叫什么?”

  “因为是昨天才收养的猫咪,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起名呢。”

  水无轻声答道,擦了擦手,将猫粮遗憾地放下,放弃了诱惑小猫咪过来进食的举动。

  她站起身,去给总悟倒一杯水。

  总悟刚才也不过随口一问,此时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便也不多言。

  总悟伸了个懒腰,顺势离开了沙发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屋中踱步几圈,似不经意地问起案件的事情:

  “听说您有关于那起跑腿少女失踪案的线索。”

  他倚在猫爬架前,接过水无怜奈递过来的水杯: “是和这只猫有关吗?”

  “欸?”水无怜奈一惊, “是,是的。”

  这本是水无在昨日,和负责情报的那两人对好的说辞,没想到冲田警官过来瞧了一眼就说出来了。

  没有名字的漂亮猫猫从猫爬架下探出一只耳朵,敌视地瞧着逼近它所在空间的冲田警官。

  水无定下神来,解释道: “这只猫是我在下班的路上遇到的,一直不停地跟着我。”

  “但经过一家寿司店的时候,它却主动停了下来。那家店已经打烊了,我便暂时带了回来,只留心记住了店里的电话。”

  “可白天打过去一问,店里的人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猫,反倒是见过……”

  水无的话音迟疑地停顿了,在冲田警官的目光炯炯之中,仿佛察觉到波本教她编的这个有些漏洞。

  正在此时,那只似乎怕生的猫咪也终于从猫爬架底下钻出来。

  它歪着小脑袋,视线像是权衡利弊似地,挑剔地在两人之间犹疑,还是一纵身跳进了水无怜奈的怀里。

  总悟的手机屏幕微地一亮,像是收到了什么讯息。他扣下手机,神定气闲地继续问道: “……反倒是什么?水无小姐,您请说。”

  水无不确定地举着美丽猫猫的爪子,看向它莫名有一丝熟悉的脸庞:

  “见过和我所形容的,样貌相似的女孩。”

  你给的离奇故事不会是真的吧,波本!

  对不自觉反水的同·红方·事一无所知的水无怜奈,在内心发出了尖叫。

  “Ding~”

  此时门铃一响,似乎是又有客人来。

  没等水无上前开门,试图窜逃的芳一就刚好开了门上的锁,与门外的两个黑影面面相觑。

  “……芳一!”

  水无压低嗓音,严肃唤道。

  芳一郁闷地举起双爪拨动着脖颈上的伊丽莎白圈,后腿滑稽地支撑身体立起。

  它像是举杠铃一样地,试图把那一圈向日葵,从自己的猫脸周围拔下来。

  一位年轻的女人,和一位样貌似曾相识的金发黑皮男士,出现在水无主播的家门前。

  他们看到了如人形一般直立的芳一,原本准备好的表情皆是一顿,对着这只气势汹汹的猫露出了半生不熟的假面笑容。

  透过阳光洒下的缝隙,总悟眯着眼看向那两张面容。

  水无愣了一下上前,有意无意地拦开了这尴尬的对视,并无情地报回试图逃跑的芳一。

  “哎呀,两位终于来啦!”

  水无一派热切地上前迎接,握手的力度十分厚此薄彼,温温柔柔地迎贝尔摩德伪装的侦探进门。

  波本艰难地维持住笑脸,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没怎么合作过的组织成员。

  他抽回小手,收获了同事蕴含着千言万语的一记眼刀;不由开始复盘自己是不是被看出了什么。

  水无转过身去,向屋内先到一步的客人示意。

  “抱歉,冲田警官,没想到这回是赶巧了。”

  水无有些歉意地解释说: “这是我请来的两位侦探。”

  总悟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打量了一圈两位被称作侦探的家伙。

  那位年轻的女人样貌普通,是那种淹没进人海里就再难寻找到的模样,此时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抬起一个收敛的微笑。

  “水无小姐,”她一派和气地问,瞧向自己的委托人, “原来已经请了警察呀?”

  “那先前说的那个事件,还需要我们侦探帮忙调查吗?”

  波本也顺着接话道;瞧了眼在猫爬架边倚了半身猫毛的冲田警官。

  这后面开口的金发年轻人,总悟倒是还记得。但他并没有直接打招呼,而是将眼神平淡地扫了过去,转向水无,露出询问般的神色。

  “是的,”水无的脸上毫无异色,带着真实的,有些腼腆的歉意。

  “请两位侦探先来坐下吧,”水无一边说,一边向总悟解释道, “真是抱歉。他们原本是为着别的案件而来的。”

  两位侦探进了门,在水无回头的时候,与她不经意似地对过一个眼神。

  “这位是搜查课X系,负责特殊事件的冲田警官。”

  水无轻飘飘地带过对总悟的介绍,语气自然地引着心思各异的几方人坐下,做出一副互不相熟的姿态。

  “冲田警官是来调查寿司店的事情的,”水无怜奈说着,摸了一把浅毛猫猫的额头, “……这只猫似乎与那位失踪的少女有关。”

  水无忍不住瞧了一眼给出情报的波本——说好的假情报诱敌深入呢?!

  波本却细心留意到总悟此时的表情。他看到总悟似是然于心的一抹笑;和几不可觉的一点摇头。

  波本眼睛一亮,脑后猛然迸发出专属于名侦探的顿悟——霹雳闪光!

  “您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这位警官。”他咳了一声,主动搭话道。

  ——今天眼熟的桥段也上演太多次吧!

  “侦探?”总悟问道, “我可没记得自己有见过什么侦探呀。”

  自来到这个片场之后,总悟除了在行凶(划掉)——破案的时候,的确没有怎么和这里的名侦探们会过面。

  “我在旋转木马餐厅兼职做工。”波本笑容不变, “上回与您见面的时候,没有来得及仔细自我介绍,真是抱歉呀,冲田警官。”

  总悟若有所思地歪头思索了片刻。

  “哦,是那个——”他打了个响指, “那位在东京塔的见义勇为人士对着电视机介绍的餐厅。”

  ┻━┻︵╰(‵□′)#╯︵┻━┻!

  波本和伪装成侦探的贝尔摩德,齐齐发出了似冲田警官的响指一般清脆的,什么东西开裂声。

  “怎么了,二位?”总悟抱着手臂,瞧着他们的举动。

  波本艰难地捞回自己的表情。贝尔摩德扭头试图不着痕迹地调整自己崩开的面具。

  水无小姐姐真情难辨地叹了口气,主动上前解围: “没什么,冲田警官。”

  “我请他们二位来调查,是为着这段时间一点小小的骚扰事件。”水无道, “因为担心自己疑神疑鬼,不好去麻烦警察,所以才聘了侦探来帮忙。”

  她缓了口气,面上自然地浮起一丝忧虑的神情。

  总悟点一点头。

  “是遇到过什么惹人怀疑的事情呢?”总悟从善如流地问, “正好警察在这里,您不妨说一说。”

  两双眼睛不明意味地盯住水无怜奈。水无似是没有在意侦探投来的目光,依旧微微带笑: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一些小小的疑心……”

  “包括但不限于每周凌晨被人敲门铃啦,空无一人的隔壁偶尔会深夜发出声音啦,关门时会觉得背后有窥视的视线啦;”

  “还有打开门看到落跑的男人,去问物业却说没有这回事;最近还在单位收到奇怪的信件之类的。”

  “……”

  众人,无论是散发出酒精味儿的侦探们,还是警官,都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这听起来,”波本艰难地率先道, “的确不能被称作为小小的可疑吧?”

  ——同事的日常生活过得如此水深火热啊!!

  这听上去似乎不只是需要报警,都快要往深夜恐怖电台的方向发展了吧?

  “的确,听上去很严重的样子呢。”贝尔摩德伪装的女人,突然插了句嘴。

  “警官要接手这个调查吗?毕竟……”她停一停,恭维似地轻声笑道, “冲田警官的推理能力,也丝毫不下于名侦探吧。”

  波本瞧见她的眼神,顺着话头接下去: “是啊。听闻冲田警官的X系前日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了东京塔上的三重危机——”

  “想必是冲田警官早有筹谋吧?那些犯罪分子的计划根本赶不上您。”

  这些犯罪分子里有不少就在当场呀喂!

  波本这样似有所指的一番话,引来在场的两名·不论真伪的·同事们,对他幽幽的眼神注视。

  “再者,我看新闻上说,您与那位有名的高中生侦探也有过交手,不是吗?”

  总悟陷入回忆的迷思,这才想起了自己曾力大砖飞创偏航的柯学剧情点,当时的确曾与那位少年短暂地碰过面。

  “哦,并称不上是交手。”总悟可惜地看了一眼腰间。为了目暮警部,和松本课长的身心健康,他如今已经不再将菊一文字摆在外面。

  当然,上一次令名侦探目睹了黑衣人大变纸片人の事件之后——

  这种邂逅究竟对这个位面的物理学产生了怎样的震撼,总悟并不曾留意。

  唯一值得他注意的,是来自原位面的礼品交换变得轻易了,小系统不知从哪里拿到了回扣,大方地帮他开通了全面的交换权限。

  从此,银TM的新纪元正式——

  从哪儿冒出来的画外音,又来一遍呀喂!

  张牙舞爪的猫咪扑过来,或许是闻到旁白君头顶上,散发着草莓牛奶味狗狗(?)口水的味道,一爪子PIA飞了乱入的异次元旁白君。

  “冲田警官不方便插手的话,也没有关系。”波本看着不置一词的总悟,贴心地找补道, “我们这些侦探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警官们不方便处理的事件的。”

  ——不要进行如此可疑的职业诠释啊,微妙地透出一股黑暗气息啊波本桑!

  波本接住了飞起的猫,背对着窗外的暖阳,露出了温柔而帅气的一丝笑容。

  漂亮猫猫却仿佛不太待见他似地,在他的手中扭动不停。波本面不改色地将其递回给水无怜奈,维持住今日的神奇人设,看向冲田警官。

  “再次认识一下,我是安室透。”波本主动伸出手, “是一名侦探。”

  一·名侦探·波本,横空出世!

  ————————

  愚蠢如我!灰常抱歉,渣作者的flag扶不起来了……_(:з)∠)_

  下一更预计是在周末,实在是比较卡QAQ

  *

  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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