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件再次发出，一封远渡重洋去了稻妻，一封带着样品前往璃月，一封顺路前往须弥。
莱欧斯利给足了你施展空间，在三天之内让全部的警卫排着队进入到公爵办公室里接受询问。
希格雯护士长也从医务室离开，在这儿帮你做事。毕竟她有一定的微表情观察基础，能够分辨出人是否在说谎，为你的工作减轻了一部分负担。
你们排查的速度很快，至于警卫之间会不会串通消息……
通关的人和莱欧斯利的人遍布于各个角落，秘密地监视着所有询问和回答之人。
梅洛彼得堡在这段时间内处于静默状态，你建议莱欧斯利实行半封.锁。罪犯们不知道警卫分组进入公爵办公室有什么事情，询问起来，警卫也只会告诉他们，里面正在进行资质考察，方便公爵先生统计警卫情况，并且加以调用。
你在去吃饭的时候听到罪犯们讨论这个话题，才知道原来莱欧斯利用的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方法。
甚至他在之前还会特意说明“不要把考官询问你们的内容告诉给别人，否则，他可能会抢了你的升职机会”。所以其实串通消息的人很少。有也不要紧，正好让莱欧斯利看看到底是哪些人不听话。
这之后的时间你和希格雯轮轴转，希格雯都没有限制你的咖啡饮用了。于是整个公爵办公室一股浓郁的咖啡味，有的时候莱欧斯利出了门，都觉得自己身上沾满了咖啡的苦味。
直到最后一个人询问完毕，希格雯催你去休息一下，睡个好觉，你嘴上一边好好好，一边把手里的资料文件整出来堆在一起，指了指这堆文件，对希格雯道：“公爵要是回来了，就告诉他这就是他想要的人。”
随后你伸了个懒腰，困倦地说：“我去睡觉了。”
希格雯温声道：“辛苦了，拉蒂西亚，晚安。”
“晚安希格雯。”
你睡了个昏天倒地，醒来时人都有点懵，撑着身子去洗漱一番，然后跟随直觉不加思考慢吞吞地上了楼。
莱欧斯利正靠在办公桌上喝茶，目光并没有聚焦，只是虚虚地涣散开，像只没睡醒的狼。
你走过去问：“有水吗？”
他侧过头来看着你，被你一脑袋暴躁凌乱的头发震得沉默了一秒钟，才说：“有茶。”
你掠过他倒在沙发上：“劳驾倒杯茶。”
莱欧斯利放下交叠的腿，端着茶杯站直身子，朝你面前的茶几走过去。他弯腰用干净杯子给你倒了杯茶，放在桌边，顺便说：“你说的那几个人已经看管起来，审问的事情，等到犯人里的内应被揪出来之后再说。”
“那也很好。”你的声音轻得像是落了一缕云丝，困恹恹地缩在沙发里，好像下一秒就会睡着。
莱欧斯利在边上坐下：“既然困为什么还起这么早？你大可以再睡一会儿。”
“现在比较赶时间，”你回答道，“杀手要回来了，我们必须在她之前把事情解决。”
“哼……”他看了你一眼，脑子里转过去几个疑问，但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重新拿起了茶杯，难得问你，“要来杯咖啡吗？”
你：“谢谢。”
“速溶的。”
“……也行。”
靠着一杯咖啡续了命，莱欧斯利在你喝咖啡的时候顺路去外面给你带了份早餐，沙发那儿的茶几太矮了，不好吃饭，你干脆就抱着饭盒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推开桌上的文件，把饭盒放了上去。
莱欧斯利从你推开的那些没处理的文件里找出几封信，你接过来粗略地看了两眼，须弥和璃月基本都是简单回复了一下进展，与你想的别无二致。重点则在于稻妻的那封信。
神里绫人在信上说明了稻妻城内的货物流通情况，家主大人的情报渠道格外的宽泛，手段也格外利落狠厉，在所有人还只是在搜罗证据的时候，他已经一网打尽了稻妻城内游走的商贩，接手了他们的信息渠道，还从里面撬了点出来给你。
你勾了勾嘴角，道：“萨罗扬原来在稻妻。”
“能找到他的供货商吗？”
“这家伙意外地嘴硬，不过不要紧，到时候我会把药一起寄给他，十有八九稻妻那边是最大的工厂。”你放下信，抬头，“我的药呢？”
莱欧斯利对着角落的方向努了努嘴。
那个箱子并不大，里头只装了三瓶深蓝色的液体。你拿出来看了一眼浓度，咋舌道：“他们可真把梅洛彼得堡当国家了。这种浓度的一瓶都有多……”
“怎么用？”
“叫你的人把它1:100稀释了喷洒在监舍区，喷多一点，记得戴好遮掩口鼻的口罩。另外1:1000放到特许食堂的饭盒里，这个浓度刚好能让他们吃完一整碗饭之后过段时间才发作。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人去医务室接受‘救治’了。至于后续的理由……当是某种病的爆发。”你眨了眨眼睛，“这个方法应该不会遗漏掉哪个人吧？”
“有漏洞，但是不要紧，我会解决。”莱欧斯利接过你手里的瓶子，上下颠了颠，单手叉腰道，“行，这事儿我安排下去。你休息就可以。”
你重新坐到他的椅子上去吃饭，闻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说：“这件事当然你做，我之前都做了那么多了，现在理应睡觉休息——啊，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水上，给我带点那什么饭店里的限量蛋糕，要两块！最好再给我多买点其他的甜品，什么马卡龙小饼干奶油通心粉都行，你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莱欧斯利交叠手臂：“你干脆列个清单。”
你：“嗯~好方法。”
他放下胳膊：“显然我刚才说着玩的。”
“我当真了。”你煞有其事地道，“下次出门记得多带两个人，或者推个推车。”
莱欧斯利笑了一声，随后他转身往楼下走，背对着你挥了挥手：“你还是先吃完饭再说。”
*
“教令院内部的蛀洞比我们想得要多。”赛诺一脸沉重严肃，对艾尔海森和纳西妲说，“风纪官的行动总是落空，我怀疑风纪官里也有内应。”
“不意外。拉蒂西亚给他们的定位是跨国组织，有十年以上的经营时间。”艾尔海森略微摊了一下手，从边上拽过一张纸，道，“从这一点上入手，我们就应该去思考，这个组织在经营的时候挑选成员的标准是什么，成员进入组织的渴求是什么。当他们进入组织之后，组织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对他们进行管理，除了药剂本身与各个国家的某些特性容易混淆外，他们又是如何让各国官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我不相信在他们中没有后悔的人存在，这种试剂的危害性极强，距离它越近、越容易中招。”赛诺把艾尔海森拿过来却又不用的那张白纸扯过来，又找了一支笔，在纸上落下几个字，“他们一定有对应的铲除叛徒的方法。而拉蒂西亚的信里也提到过，对方发现了他们在调查组织，所以派了人过来杀死容易暴露的成员。”
“他们需要赶时间。”纳西妲望着两位得力助手，道，“我们也是。不能让我们这边的人被他们惊动，从而加强警惕。”
艾尔海森语气淡淡：“那就先来说明一下除我们之外其他地方的行动。”
他的食指抵在下巴上，语气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整理自己的逻辑，又像是在和他们说明当下的情况。
“拉蒂西亚位于枫丹梅洛彼得堡，相信以她的能力，如今已经能够掌握梅洛彼得堡各个方面的动向。水上与水下的信息沟通并不便利，那维莱特想要派人下来，就要做好半路被截杀的准备，是以很有可能是拉蒂西亚亲自上去会谈交流，而公爵坐镇。在公爵的监督之下，梅洛彼得堡会比之前更加安全，而且因为是对方先动手，所以他们完全有理由封.锁整个梅洛彼得堡，对内宣称搜查犯人和保护其他人，在最大程度上不打草惊蛇，同时可以进行精准排查。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梅洛彼得堡内部就会清理干净，但他们不一定会把所有的内应都抓起来。所以枫丹还会有更多的后续情报，不用担心他们。”
“至于璃月，”艾尔海森说，“从林风笛的信来看，他们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贸然进入产地探寻，在不清楚对手的实力的情况下，很有可能遇到危险。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想要获得更多的有关于幻梦的材料信息、早日制作出解药、并且对产地的实时情况进行把握，就必须深入到内部进行观察。所以我们该考虑原料产地被发现后那些人会有什么动静。”
“蒙德地区我们完全可以放手不管，最好的方法就是冷处理。当其他地方的事情处理完毕，那边自然会露出马脚。”
“问题就在于稻妻。”纳西妲把手臂放在桌面上，稚嫩的脸上一派老成，“稻妻究竟算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如果是作为加工厂，它距离产地和主谋是否距离太过遥远？如果作为中转站，它的地理位置也极其不符合一般商业模式。这很难不让人想到它的另外的作用。”
赛诺思考了一下，抬头道：“您是说，幻梦的制作同样需要稻妻的某种材料？”
“稻妻的地理位置偏僻正是他们想要的。”艾尔海森放下腿，站起来道，“足够隐蔽、足够宽敞、材料获取容易，而且走海路可以到达任何一个国家，路线丰富，还不用担心海上会被查货。而到达了每个国家，该国家里自然有对应的人手去进行售卖。”
“那么萨罗杨很有可能在那里。”赛诺低声说，“他清楚哪里有货。”
纳西妲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会让十三人□□人守好港口，加强管理。艾尔海森劳累一些，和我一起查阅虚空过去的记录。整理出来的疑点到时候我们会交给你，赛诺，而在此之前，麻烦你继续搜查幻梦，但不要做出任何成果。”
“掩人耳目吗？”赛诺严肃地说，“我明白了。另外道成林那些地方？”
“请你帮忙转告提纳里，如果学者有任何问题，直接过来找我，不要再试图触碰世界树了。而且现在他们接触世界树也并不会精神失常，有相关的案例出现需要保护现场，及时调查和救援。”
“明白。”赛诺扶了一下自己的胡狼帽子，向这两位告别。
他的背影逐渐走上平台、消失，艾尔海森收回视线落在神明身上，道：“我想我的任务并不是调查虚空？虽然它已经停用，但你还是能够检索到以前的信息吧。而我并不能直接阅览。”
“没错。”纳西妲点了点头，“我交给你的任务，比这个任务要稍微危险一点。”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假如要去沙漠，我的建议是不如找迪希雅。”
纳西妲微微一笑：“你提醒我了。这件事确实需要更多人的帮助，不过你并不需要去沙漠，你的工作地点，仍旧是须弥城。”
好吧。额外的工作。
走出净善宫时，艾尔海森心道：既然是工作，那就上班时间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