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财务大臣高桥武雄被请到这里, 他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面上还强撑着保持镇定。
“这位便是手冢大人吧。我是高桥武雄。”
他微笑着向手冢结月鞠躬,心里感叹, 早听说手冢结月年轻, 可就是这么一个才22岁的女人,已经执掌咒术界权柄6年之久。咒术师真是可怕!
手冢结月跳上会议桌,咒力化作绳索,将高桥武雄和其他几名内阁官房的官员绑到一起。
他们一屁股摔到地上,神色惊慌:“你要干什么?”
这是要直接对他们动手吗?卡她经费的是高桥武雄, 和他们无关啊!
他们正要为自己辩解, 却见手冢结月飞快地围着他们在地上画符文,然后双手结印。
传送阵中的官员们消失在房间里, 地板上只余一个圆形的坑。其他官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手冢结月要干什么,心里打了个哆嗦。
手冢结月“核善”地笑道:“不用担心,只是让他们见识一下咒术师工作的辛苦。你们若是想去, 我也可以成全你们。”
其余官员们把头摇成拨浪鼓。
手冢结月发动术式, 依靠咒具银辉上的阵法,穿越空间, 来到五条悟身边。
五条悟正在一所中学内,这里出现了二级咒灵, 警方和辅助监督们已经清场完毕, 守在这里的都是咒术界人士。
高桥武雄等人正一脸震惊又恐慌地看着他们。他们突然穿越空间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胆战心惊, 不知会遭遇什么。
守在一旁的辅助监督们拿出10个眼镜盒, 向众人介绍,这是咒术界研发的咒具——眼镜。戴上它之后, 普通人也可以看得到咒灵。
辅助监督站在手冢结月旁边,大声说:“我们咒术师们每天都要与数不清的咒灵战斗,看不见咒灵的人可能并不了解它的可怕。幸好,现在有咒具了。”
在手冢结月眼神威慑下,他们不敢不戴。
戴上眼镜之后,他们才察觉天色变暗,四周冒出无数大大小小的怪物,有的在暗中窥探,有的在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悠,口里还念叨着:“我不要上学。”
“这……”官员们吓得面如土色。
“没错。这就是咒灵。只不过这些都是三、四级咒灵而已。”辅助监督们面不改色地给他们解释。
5只绿色蜥蜴一样的咒灵口中吐着长长的舌头,所过之处,滴下绿色的粘液,朝他们扑了过来,他们惊得想要逃跑,双腿却不听使唤地发抖。穿着高专教师制服的五条悟戴着白色的眼罩,从咒灵中穿过。5只咒灵全被他用咒力绞杀祓除。
他们惊讶地你看看我,我看你,又小心地看手冢结月和她旁边的辅助监督们。
手冢结月和辅助监督们神色自若,显得他们大惊小怪。他们努力恢复一惯的从容表情,看向五条悟。
没等他们放下心,霎时,地面晃动,一只巨大的白色肉球大步走来,每一步都让大楼震动。怪物经过的地方,地面裂开无数大大小小的裂缝。教学楼上的玻璃碎裂,像雨水一样倾泻下来。
辅助监督们心里也有点害怕,这是人类的本能。但他们面上仍旧是胸有成竹的沉稳。
“它、它要过来了。”官员们吓得张大嘴,呆在原地。
“只是区区二级咒灵罢了。”辅助监督们面带微笑,一动不动。
白色的肉球朝他们伸出长长的爪子,张开直径超过3米的血盆大口。
眼看他们就要沦为盘中餐。
“啊……”
“【苍】。”
五条悟伸出手,蓝色的咒力呼啸着袭向白色的咒灵。咒灵没有一丝挣扎地消失在空气里。
手冢结月含笑地看着他们,“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咒术师非常危险。”
她没说出来的是谁敢卡她经费,她就让谁喂咒灵。
但众人都听懂了。
手冢结月又让辅助监督拿来一把步\枪,朝角落里窥探他们的咒灵射去。子弹射进咒灵身体之后,咒灵便被祓除。
“这两种咒具相结合之后,普通人也可以祓除咒灵。你们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咒具眼镜和枪当然不能白给。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是她惯用的套路。
手冢结月在东京咒高附近新建了咒术总监部,由3栋现代化的大楼和围成一圈的3层小楼组成。3层小楼的第3层是休息室供辅助监督和咒术师们临时住宿。1、2层是便利店、食堂等地方。
她让下属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准备了四宫格的火锅,迎接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
忙于工作,他们大学毕业之后就很少约饭。手冢结月边吃火锅,边给他们俩讲了整件事的经过。
夏油杰不解:“非得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这群人回去之后,身上会诞生无数咒灵吧。
“你不会以为想卡我们经费的人是新上任的财务大臣吧?”
家入硝子惊呼:”难道不是吗?”
手冢结月轻嗤:“当然不是。你们认真研究过政府官员的背景就知道,明面上掌权的人背后都有一些大家族支持。官员的孩子长大后会当官员,银行家的孩子长大后会当银行家。表面上是新上任的官员对咒术界不满,实际上是政府官员背后的势力想要敲打咒术界。”
她夹了一筷子牛肉,继续说:“我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他们会认为我很好拿捏。斗争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夏油杰不由得想到:“阶级固化。”
“对。就像之前的咒术界一样。只有出生在大家族,有天赋的咒术师才能拥有权力和财富。”
五条悟吃得正高兴,一下子没了胃口。“就不能好好团结起来对付咒灵吗?”
“慢慢来吧。现在咒术界已经很团结了。”
家入硝子爽朗地笑道:“结月说得对。现在已经比7年前好多了。以后会更好的。”
她拿起啤酒跟夏油杰碰杯,手冢结月和五条悟毫不脸红地拿着奶茶杯跟他们碰杯。
夏油杰这么多年已经将酒量练出来了,不再是那个一瓶啤酒就能放倒的少年。
五条悟:奶茶这么好喝,为什么要喝酒?
手冢结月:鸡尾酒跟饮料也没区别,其他的酒太难喝了,平时喝奶茶就够了。
…………
手冢结月接到二阶堂永亮老师的电话,关于永亮的事,想跟她谈谈。可她已经安排好今天的工作,只得将这件事交给五条悟。
二阶堂茂幸身体不好,常常住院,现在也在医院修养。关于永亮的事,便到了她手上。
二阶堂永亮今年升入桐先学校国中部,桐先是一所弓道社团非常强的私立学校。永亮从小学习弓道,这所学校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可是进了桐先才知道,弓道部正选们都是正面起弓,而二阶堂永亮一直学得是斜面起弓。为了成为正选,永亮私下练习两种起弓方式弓道部的老师很担心他,委婉地劝过他很多次,可他执意坚持,终于把自己累晕了。
五条悟一脸不解地听老师说完,“那我把桐先学校买下来就行了吧。”多大一点事,很好解决。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这就是有钱人的观念吗?永亮平时也很节俭,看不出家庭条件这么好啊?
二阶堂永亮从门外跑进来,“我只是最近没休息好。没有这个必要。”
老师无奈地看向五条悟,示意他劝劝永亮。五条悟对老师点点头,领着永亮离开学校。
二阶堂永亮神色冷淡,没有看向五条悟:“你不要乱花钱。别人会说姐姐的闲话。”
桐先是一所贵族私立学校,里面有钱人很多。永亮进来之后懂得了不少,他知道姐姐的家世一般,依靠自己一步步打拼才能赚很多钱。而这个未来的姐夫出身特别好,从没为钱烦恼过。
五条悟摸摸他的头:“你姐姐现在比我有钱多了。不过,就算我的钱折半再折半,买一所学校也是小意思。”
二阶堂永亮被这话里的意味惊住了。他撇过头去,“反正不要你们花这么多钱。”
两人去了二阶堂茂幸所在的医院,五条悟看到二阶堂茂幸时,他面容惨白,身体比上次见面时又消瘦了许多,躺在病床上,气息不稳。五条悟简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二阶堂茂幸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起来。他最多想给永亮转学,没想到这种有钱人的解决方式。永亮忙给叔叔顺气。
五条悟站在给家入硝子打电话,询问她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家入硝子满头问号:“你不问结月吗?她一定有很好的处理办法。”
五条悟支支吾吾一会,才吐露心声:“我想自己处理。结月很累了。”
家入硝子:你不是在给我打电话吗?
五条悟难为情地说:“其实我把永亮当儿子养。我要学会解决孩子青春期的叛逆。”
家入硝子笑得趴到桌子上,又马上看看四周,将医务室的门窗关好,才继续笑。“我没记错二阶堂永亮才比你小10岁吧。”你自己的叛逆期过了吗?
五条悟纠结着怎么形容:“欸,你不懂。天上掉下来个跟你女朋友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超可爱的。当儿子养又怎么了。”
特别是对方傲娇的小表情,特别有意思。结月可从来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家入硝子好不容易忍住的笑,又破功了。在五条悟生气前,她给出两种解决方案,1、转学。2、让其他学生跟他一样改用斜面起弓。
“养孩子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你看真希她们,要不是有美砂阿姨和其他人时常关心,怎么能心态平和地长大。”
还有歌姬学姐和好多辅助监督常常给她们买礼物,教她们各种常识。
五条悟抗议:“我也很关心她们。我也很关心永亮。”
家入硝子:“哦,半年才知道永亮私下练习两个方式的弓道。”
五条悟噎住了。还要怎么关心?用绳子栓在身边吗?
家入硝子最后好奇地问:“你们都想好什么时候生孩子了吗?”
五条悟不甘心地说:“结月说,她要等到消灭羂索和两面宿傩之后。万一她在怀孕时,羂索作妖,让我在救她和救十万普通人之间选。这么狗血的剧情会让她吐血的。”
家入硝子沉默半天才说:“如果真有那天,不管对面是谁,你都要选择救结月。”
五条悟难以理解:“你们想的也太多了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结月和硝子说得好像会真的发生这种事一样。
五条悟跟二阶堂永亮商量之后,决定给他转入另一所没有弓道部的学校,所有的一切全部由永亮做主。虽然一切要从头开始,二阶堂永亮却很兴奋,他喜欢自己做主的感觉。相比买下桐先,这样的花费也少了很多。
二阶堂永亮眼睛亮闪闪的,嘴角忍不住弯起。这时候,他跟结月更像了。
手冢结月今天的工作安排是到樫村忠彬家里拜访。这个男人的名字手冢结月不熟悉,她认识的是他的儿子泽田弘树。10岁时自杀的天才少年。他可是10岁就读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研发出人工智能“茧”。
这种人才不招揽到手上,留着便宜美国和某个大资本家杀人犯吗?
她一直在网上寻找留意泽田弘树的踪迹,终于在最近找到了他的相关消息。因为他上学时痴迷于研究电脑,而遭到同学的霸凌。“窗”的工作人员去试探过他,发现他没有看到咒灵的能力。
幸好手冢结月在文件里注意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她让辅助监督查了泽田弘树的一切资料,替她约好和他父母见面。
泽田弘树的父母离婚了,他母亲想要带弘树去美国。
手冢结月没有跟他们过多闲聊,直奔主题:“天才少年的放在一般人中间成长,对他有害无益。不过我名下有一所学校,很适合这类的小孩上。当然,学校里并不全是天才少年,也有很多普通人。”
她拿出资料,证明咒术小学里不少小孩都遭受过霸凌。咒术师天生就与众不同,不懂得掩饰这种不同的小孩子,受到排斥再正常不过。
泽田弘树的妈妈看到这些资料更厌恶日本的教育理念,强烈地想要带弘树离开日本。
手冢结月: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她向躲在一旁偷看的弘树招手,“你想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吗?”
泽田弘树点点头。“想。”
手冢结月看着他母亲道:“美国的种族歧视非常严重,突然离开熟悉的环境。成年人都很难立足,更何况是6岁的小孩子。美国的饮食、文化都与亚州截然不同,弘树真能适应吗?美国学校崇尚运动,而弘树更喜欢电脑,你能保证他在美国不遭受霸凌吗?”
他妈妈哑口无言。
手冢结月向他们保证可以随时去学校看弘树,他们学校绝不会出现霸凌。
他妈妈要来了咒术小学的课表,还去实地考查一番,这才同意弘树进入咒术小学。
手冢结月领着泽田弘树到庵歌姬面前,“这是今年的转学生。在其他学校遭受过霸凌。”
庵歌姬:?
不是就应该交给小学部的老师吗?
手冢结月让一名女老师先带弘树熟悉校园环境,才告诉庵歌姬,弘树是普通人,看不见咒灵。
庵歌姬吃惊:“你连普通人也要拐过来吗?”意识到说错话,她慌忙捂住嘴。
手冢结月嘴角的笑容消失:“学姐,不要污蔑我。我只是给所有受伤害的孩子一个家。”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庵歌姬转移话题吐槽,入学的人数越来越多,她快忙不过来了。
手冢结月安慰她,灰原雄即将毕业,到时候一定安排到这里来。庵歌姬向她索要七海健人,手冢结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七海可是她留给自己打下手的,谁都不可能给。
明年乙骨忧太要来就读咒术学校国中部。虽然乙骨的父母百般想让儿子跟普通人一样,可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乙骨忧太时常被咒灵吓得哇哇大哭,他父母总算松口同意他入读咒术学校。
可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许下约定,二人不肯分开。手冢结月只得让他和祈本里香在普通学校上完小学,再让他了解咒灵的危害。好不容易才让乙骨忧太同意。
灰原雄还有半年毕业,他正在辅导大二的妹妹灰原由佳。由佳从小也看得到咒灵,他本来不愿意由佳上东京咒高,手冢结月掌管咒术总监部之后,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他回去之后给由佳讲了手冢结月改革的事迹,灰原由佳沦为了手冢结月的迷妹,励志要向手冢结月学习。直到手冢结月承诺咒术师随时可以退出咒术界,他才同意由佳进入东京咒高。
咒术师的工作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上高专二年级时,任务实在太多,他和七海健人接一个二级任务,谁料,竟然是一级的咒灵。他现在回想起那只咒灵划过他眼前的利爪,仿佛还能看到那爪子上的森森寒意。
如果不是他将咒灵输进手冢学姐给他的咒具银辉里,手冢学姐及时赶到,他和七海都要折在那里。九十九由基一直领着一批咒术师研究能预测咒灵等级的咒具,可惜一直没有进展。
手冢学姐不得不规定,派一级咒术师执行二级任务。虽然有些浪费,却避免了咒术师的伤亡,实在是太好了。由佳的术式不强,手冢学姐答应,等她毕业,会安排她到咒术学校当老师,这样就没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