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坐在车里, 给夏油杰打电话。
他有些拿不定自己该怎么表现:“只要像电视里那样表现就可以了吗?”
夏油杰犹豫了会,还是提醒道:“悟,我一直想说你的自称ore(俺), 面对长辈时, 太过于不礼貌了。可以换成watashi(私)或boku(仆)。”
五条悟不满:“结月没有觉得啊!”
夏油杰纠正:“你要见得是她爷爷。”
五条悟:好像有点道理。
“等等,我问问硝子。”他挂了夏油杰的电话,拨通家入硝子的号码,开门见山的询问:“硝子,自称ore很不礼貌吗?”
家入硝子抚额:“你今天才反应过来吗?”
五条悟撇嘴:“你们又没说过。”
家入硝子叹息:“我倒是无所谓, 结月也不在意这个。你今天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总不会是突然想起来的吧!
五条悟:“我要去结月家里拜访。杰建议我换一下称呼。”
家入硝子大惊失色:“什么?杰说得对。”
悟不会被赶出来吧?
虽然这悟有时候表现得十分欠揍, 不过这种人生大事上,还是不要给他设置难关了。万一他气坏了, 炸了东京怎么办?
家入硝子根据多年动漫、电视剧的经验,给他讲了一些常识。
五条悟听完,“什么嘛,跟我查到得一样。”对这方面常识同样贫瘠的五条悟也是依靠动漫和电视剧的经验。
家入硝子:你真的太欠揍了啊!
五条家的车停在手冢宅外面, 司机把礼品从后备厢拿出来, 正要帮忙去敲门,五条悟拦住了他, “你忘记结月说过什么谢谢了吗?”
司机愣了一下,悚然一惊, 手冢结月曾说过, 再次看到他们就杀\了他们。
他瞳孔地震。
“家、家主。”
难道说手冢宅是五条家的禁地吗?
五条悟的脸上没有说笑的意思,司机见状忙不迭钻回车子里, 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太吓人了!
手冢宅里正一片和乐融融。一家人在客厅里聊天, 手冢国光说着自己最近打网球的心得,他很喜欢这项运动, 想多花一点时间在上面。手冢爷爷提醒他不要骄傲自满。
手冢结月插嘴:“爷爷不要太严厉了。小光要活泼一点。”冰山部长的冷脸虽然很帅,但还是爱笑的小光更可爱。
手冢直人的手抖了一下,结月以前只是喜欢钓鱼执法抓犯罪分子,进入咒术界之后简直活泼过头了。他在家里看到她都感到压力很大。
手冢爷爷脸色温和了点:“小光,你做得很好。”
手冢国光沉稳地点头。
手冢结月无语凝噎。看来以后很难看见小光撒娇了。
院子里的门铃声响起,手冢直人起身要出去开门。手冢结月刚开始还没察觉到,但很快,她就感觉到熟悉的咒力。她的脸色微变,飞快越过手冢直人,跑出去。
其他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不出她所料,打开门,五条悟一袭浅蓝色的和服,墨镜戴在头顶,言笑晏晏。“惊喜吗?”
咒术师就是这点不好,没法制造惊喜。他老远就知道是结月来开门。
手冢结月:她能说是惊吓吗?
“怎么突然想来我家?”
五条悟故作沉稳道:“我还没有亲自来拜访你爷爷,太不礼貌了吗?”
手冢结月微笑着从他身边提起一些礼盒,走在他前面。
看着结月的背影,五条悟困惑地眨眨眼。结月好像不是很高兴?虽然她是笑着,可不是开心或惊喜的笑。
手冢结月向家人们说了五条悟来拜访的事,手冢叔叔一家纷纷站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服,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过得去。只有手冢爷爷坐着一动不动。
五条悟规规矩矩地向众人问好,知晓他身份的手冢直人更不自在了。这可是五条家的家主,不过,结月都是咒术界的实际掌权人了。他正要说话,手冢爷爷发话了。“你们带着小光去院子里玩吧。”
手冢直人很有眼色地带着老婆孩子离开客厅。
“五条君,请坐吧。”手冢爷爷单刀直入:“我想问你,如果你们的孩子是没有术式的普通人怎么办?”
手冢结月一怔,她没想到爷爷对咒术界了解到这个地步了。大多咒术世家对没有术式的小孩实在谈不上好。即使不像禅院家那样不当人看,也会剥夺继承权。
五条悟真没想这么远,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很快反应过来。“做普通人也很好。”
没有术式就没有呗,咒术师的成长上限80%靠天赋,能够一直代代拥有强大术式的家族也很少。在他之前,五条家已有几百年没有【六眼】出现。他们的孩子很难有特级的实力。不过,像结月那样聪明的人有没有术式都能生活得很好。
手冢爷爷的脸色没有变化,让人看不出喜怒。他死死盯着五条悟,确定五条悟说得是真话。“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五条悟有些脸红地说:“请您放心让结月和我在一起。”
是这样没错吧,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手冢爷爷扫了眼结月,“这是你跟结月自己的事。”他早就管不了了,结月有自己的主意。
五条悟被留下来吃饭,手冢加悦不知道他的身份,刚见面还有几分拘束。五条悟把手冢国光抛起来玩了几次,手冢国光马上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玩了好一阵,手冢加悦才把儿子从五条悟身上叫下来。
五条悟失去玩具,视线扫过客厅淡黄色的窗帘,停在墙角矮柜上摆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蓝发蓝眸的小女孩,眼神冷然,面无表情,才6、7岁的样子。
他走过去,惊讶地拿起相框。这是小时候的结月吧。
手冢结月走上前,“咦,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翻出来的?”
这是她刚来这个家不久,在院子里看着月季花发呆,叔叔非要给她拍照,她没有反对。背景里的月季花已经枯死,院子里重新栽了水仙花。
“很可爱耶!”五条悟有些兴奋。
小时候的结月超级可爱。
听到五条悟这上扬的语调,手冢爷爷和手冢直人的身体同时抖了抖。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刚刚他说话时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边的小情侣没有发现问题,仍在聊天。
“一点也不可爱好吗?”手冢结月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当时母亲牺牲,自己差点就要黑化了。
“超可爱的。”五条悟十分兴奋,他小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好想捏捏小时候的结月。这样想着,手不自觉抬起来。
他的手已经快要碰到结月的脸。
手冢结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这可是在她家里。爷爷可是十分严肃的人。她急中生智:“我刚查到乙骨的身份,他是你的远房亲戚。”
五条悟迷茫地看着她:“这个时候你跟我谈工作?”
手冢结月:你刚刚暴露本性了。
五条悟进门之后,不仅自称换了,坐姿站姿都十分端正,跟学校里完全是两个人。手冢结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里窃喜。没想到不到半小时,五条悟就恢复了和她说话的语气。她倒是没关系,爷爷年纪大了,听到五条悟用这种高中女生的语调,估计很难接受。
“没,只是提醒你。”乙骨忧太今年才5岁,她还没打算开幼儿园,只是先查查他,等他升一年级时,再弄到高专不迟。
说到咒术界的事,五条悟的语气又正经起来。
吃完饭,五条悟彬彬有礼地告别。
他不想回京都五条家,也不想回高专里待着,想到乙骨忧太,决定转道去仙台看看。
乙骨忧太幼儿园放学后,和妈妈手牵着手一起回家。
他今天在幼儿园里学会了一首新歌,非要在路上唱给妈妈听。他妈妈温柔地制止了这种行为。“不行哦,忧太,这样会打扰到别人。”
“那我回家唱给妹妹听。”乙骨忧太失落了一会,又笑着抬起头。
他妈妈浅浅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好啊。”
乙骨忧太开心得蹦起来。
一个穿着蓝色和服的白发男人挡在他们前面,男人身材极高,乙骨忧太抬头看他时,脖子仰得难受。他妈妈紧张地用力握住忧太的手,面前的男人虽然穿的和服看起来就很贵,可他戴着墨镜,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乙骨太太,我是你们的远房亲戚。”五条悟作了自我介绍。
乙骨太太仍未放下戒心,虽然这个男人相貌十分精致,可她从未见过。带着小孩的妇女,对陌生人的戒心都很高。
五条悟开门见山地说:“乙骨忧太能看见咒灵,是个做咒术师的好苗子。”
乙骨太太激动地把儿子挡在身后,“你再不走开,我就报警了。”
什么咒灵、咒术师的,他儿子只是一个普通人。
五条悟:为什么结月能轻轻松松捡回一堆小孩子,他连自己的远房亲戚都搞不定?
乙骨忧太不知道妈妈在紧张什么,乖顺地躲在妈妈身后,不敢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