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依和司卿誉吵架了,这是他们除分手以外,吵的最厉害的一次。
此时,被司卿誉强行抱回来的许宜依,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
刚才任凭她怎么挣扎,司卿誉也丝毫不做动摇,硬是将她抱回房间扔在了床上。
没错,就是“扔”!
在许宜依眼里,司卿誉这会的态度跟中午比起来简直大相径庭,抱她的时候强势粗鲁,把她放床上的时候跟扔沙包一样,抽手的时候,手表都刮到她腰上的软肉了,那里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痛的她眼泪又要止不住往下流。
有种他别抱啊!她都说要自己走了,他自己要送,还要把她扔回来,他是不是有病!
而且,他凭什么说话那么难听,那么伤人。
一想到他刚刚冷冰冰对自己说“随便她怎么受伤”,许宜依泪水就开始在眼眶打转。
她不知道今晚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们下午还在密不可分的接吻,她的唇到现在都还是肿的,舌根似乎也还在隐隐发麻;晚上他们亲昵相拥,她衣服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和熟悉的香味...
明明他们不论是在白天还是晚上,都在彼此身上留下过痕迹。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让她认真考虑的是他,她认真了,他却又阴晴不定的让她不用再考虑。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不信任自己,或者说,其实,她也不相信司卿誉会相信她,是这样吗?
两行清泪从眼眶滚落,许宜依怔怔望着天花板。
眼泪顺着雪腮一路滑落到耳背。
她不想哭的,可眼睛就跟有自己的想法一样不受她的控制,她很讨厌现在随时随地都会为司卿誉掉眼泪的自己,软弱到一点都不像她...
门外,老许端着一杯热牛奶来敲门。
许宜依听到动静后,连忙用手背蹭掉自己眼泪假装自己在看手机。
老许推门进来,“怎么也不开灯,不是跟你说不要黑灯瞎火的玩手机吗,对眼睛不好。”
边说,边走上前把床头立着的落地灯打开。
灯光刺目,许宜依条件反射的闭了下眼。
老许又唠叨了几句,问她脚这会疼的厉不厉害。
许宜依背对着他,匆匆的说了句,“还好,没那么疼了。”
老许很敏锐,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就问她怎么了。
许宜依知道老许不好糊弄,转过身来。
橙黄色的灯光下,女生那双灵动又明媚的小鹿眼红彤彤的,鸦羽般的睫毛被泪水浸泡过后,看起来湿漉漉,再往下,精巧的鼻尖也染着一片不正常的绯红。
怎么看怎么可怜。
老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许宜依拿自己刚刚刷的小视频当借口,说视频太感人,把她感动哭了。
老许将信将疑,但见许宜依说的煞有其事,就没再继续追问,不过还是多留了两个心眼,打算等陈瑾这两天来家里,问问他们最近是不是在学校遇上了什么事。
这边勉强搞定了老许,许宜依才刚松口气,秦宛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了。
见她红着眼睛,秦宛又是好一阵的心疼,许宜依也拿同样的说辞稳住了秦宛。
秦宛让她大晚上别看这些小视频,小心第二天变成核桃眼。
许宜依没忍住笑了出来。
见她情绪好点了,秦宛看了眼她打着石膏的那只脚,叹气,“要不还是跟老师请个假吧。”
许宜依咬着草莓摇头,“比起在家里长蘑菇,我宁愿去学校被知识熏陶。而且,过几天就是校运会了,社团要准备开幕式的节目,我这个社团主心骨不在场,我怕他们乱套呢。”
她说着俏皮话,秦宛忍俊不禁,“那行,明天就让你卿誉哥送你去学校——”
秦宛还想说最近司卿誉律所没那么忙的话,可以都让他来接送许宜依。
谁知她话说一半,就立马被许宜依打断。
“不用!”许宜依着急忙慌的就拒绝。
秦宛愣了一下,以为许宜依是怕麻烦到他们,就笑说:“没事,你们学校离卿誉他们律所也没多远,让他送——”
许宜依想也不想就继续拒绝,“不用!”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顶着秦宛不解的目光,许宜依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强硬,显得很奇怪,赶忙找补,“卿誉哥上班时间比我去学校的时间要早,我还想偷懒多睡会儿懒觉呢。而且,维子说明天要来接我,就不麻烦卿誉哥啦。”
秦宛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送走了秦宛,许宜依紧绷的双肩瞬间塌了下来。
经过这两波奥斯卡级别的临时表演,许宜依精神无比疲惫。
微信褚之维和陈瑾喊她组队打游戏,许宜依也没精力,跟他们说了一声,就要去洗漱。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拐杖还在三楼阳台...
她又开始咬牙切齿,在心里骂骂咧咧。
都怪这个狗男人,她拐杖都忘拿了!
懒得去三楼取,许宜依单脚跳去洗漱间。
大概也是今晚心情不好,许宜依头一次嫌自己卧室太大,去洗手间的路太长,跳的她要累死了!
于是,她边刷牙边对着镜子无声的骂: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烦死了!
好不容易躺在了床上,许宜依以为自己被司卿誉折磨的心烦意乱,今晚注定睡不好觉。
事实证明,她对自己的睡眠质量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才二十岁的年轻人,精力是最旺盛的,但同样,也是睡眠质量最好的年龄。
再大的事,只要躺床上,眼睛一闭,不到五分钟,天塌下来都吵不醒他们。
许宜依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她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睡的并不是很舒服...
黑暗中,司卿誉站在床边看着她紧皱起来的眉头。
他凝视了她有一会儿,才弯腰过去,伸手将她眉心抚平,轻嗤一声,低低在她脸前唤:“小没良心。”
你倒是睡得着。
床头粉色的电子小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八。
卧室阳台的玻璃门并没有完全紧闭,夜风透过两指宽的缝隙,吹动米白色的纱帘。
月色洒落满地,纱帘浮动的影子,像是被打翻的墨水瓶,泼落一地,将地面上那道被月光拉长的黑色身影搅得浑浊不清。
背着月光,司卿誉的神色叫人看不分明。
他没有起身,顺势靠坐在了粉色大床旁,左腿伸长,右腿屈起,右手臂随意架在右腿,侧着头安静注视着早已沉睡在梦乡中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走过。
床上的人睡的不舒服想要翻身。
司卿誉剑眉一蹙,搭在右膝上的手伸过去,越过她的柔软的躯体,掌心隔着真丝被,按在她脊背,阻止了她的动作。
许宜依哼唧了两声,睡的粉嘟嘟的脸颊在枕头上蹭了两下,身体也不知不觉间往他这边过来了两寸,继续睡了过去。
放在单薄后背的那只手隔了片刻才撤回来。
司卿誉看着她有点肿了的眼,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伸手过去,动作缓慢。
冰冷的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她微微发烫的眼睛,指尖在眼角停顿几秒,开始慢条斯理的描绘她眼睛的轮廓。
黑暗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贪恋,但同样的也无限放大了他心底的欲望。
明知不可为,他却还是要一次又一次的踏入陷阱。
他摩挲着她红意未消的眼尾,自言自语般的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绝情一点,像在洛杉矶的那晚一样,决绝的一走了之?
晚风撩动白色纱帘,索索声响,将司卿誉那声自嘲埋葬——
“依依,你这样,又叫我怎么办...”
翌日。
许宜依被褚之维的电话轰炸醒。
简单洗漱过后,看了眼镜子里红肿的眼睛,她在心里又骂了司卿誉几遍,认命的化了一个消肿的眼妆。
脚上打着石膏,许宜依就选了条方便行动的浅绿色印花的吊带连衣裙,外面罩了件白色齐胸的针织外衫。
收拾完毕,许宜依对着镜子拨弄了一下散在肩上的大波浪黑色长发,觉得自己今天好看极了,心情也跟着明媚不少。
床上,手机又在震动,褚之维在微信第八十次问她怎么还没好,他在楼下都快吃撑了。
许宜依:“...”
她面无表情回:【再催拉黑[/微笑]】
边精心挑选今日适配的香水,边又发了条凶巴巴的语音:“不知道美女出门都是需要时间的吗?这点耐心都没有,难怪你单身二十年。”
转念,她就想到了司卿誉。
他好像从来没有催过她。
她化妆,他就坐在沙发处理工作,她收拾半小时也好,两个小时也罢,出来的时候,永远都能看到他沉稳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她。
有次,她磨蹭的太久,本以为会错过他们在餐厅的预定时间,没想到司卿誉已经提前半小时打电话重新进行了协调,而这些,司卿誉并没有说,只是问她:好了?
她点点头,在他面前转了两圈。
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连说话的语气也跟往常一样没起伏,但出口的话却是:嗯,很好看。
然后对她招招手:走了。
他是冷漠孤傲的,看起来总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但在这些事上他又很有耐心,细心到连她这个细节大师都自愧不如...
等等!
她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他昨晚惹她生气,还表明了不想跟她继续,她还想他做什么!
狗男人!从我脑子里走开啊!
哦对,说到拉黑——
许宜依找到那个熟悉的日出头像,操作熟练的将姓司的加入了黑名单,冷酷的像个杀手。
“嗡嗡——”
手机震动。
是被她谴责过后,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褚之维发了个呲牙的表情过来:【公主殿下您慢慢收拾,不急不急,小的还能再吃几口】
许宜依:【...】
许宜依:【给我留点!!!】
褚之维拍了张照,表示剩的不多了,她再不下去,他就全吃光。
许宜依无语,拿着包连蹦带跳就往外跑。
不过,她还得先去三楼拿一下拐杖,昨晚跟狗男人吵架,她拐杖还在三楼呢!
啊啊啊!都怪姓司的!自从回国遇上他,自己就没有一天不倒霉!
才刚美了没半分钟,许宜依就又生起了闷气。
结果门一开,她就看到自己原本在三楼的拐杖,正完好的立在她卧室门外。
许宜依愣了一下。
目光移到了拐杖上面挂着的黑色小手提袋上面。
她拿下,就看到里面装着她的学生证...
心里的猜测一秒落地,许宜依盯着拐杖看了足足半分钟,才咬了咬唇,拄着拐杖下楼。
每下一个楼梯台阶,都要在心里默念——
“他还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
“他还喜欢我。”
...
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许宜依嘴边默念的是:“他还喜欢我。”
她:“...”
冷笑一声,她嘀咕了句,“他喜欢个大头鬼!”
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狗男人,自己玩去吧,姐不陪你玩了!
潇洒的在心里撂下这么一句话,许宜依换上笑脸去了餐厅。
厨房是开放式的,褚之维正坐餐桌边,一手一只小笼包。
见许宜依下来了,他立马将两个包子塞嘴里,擦了手就跳过面前的两把椅子,跑过来扶她。
许宜依也没拒绝,只是忍不住目光在餐厅扫了圈,只看到还在厨房忙活的秦宛。
司卿誉跟老许都不在。
秦宛将刚出炉的小笼包端了上来,笑容温和的叫许宜依和褚之维过去吃。
许宜依按下心里那一点失落,弯着眼睛,“下楼就闻到小笼包的味道啦,好香,辛苦秦姨~”
迅速解决完早餐,两人和秦宛告完别就出了门。
褚之维今天来的时候开了他许久不见的机车,将另一只黑色头盔交给许宜依后,褚之维看了眼她身上的裙子,拧了拧眉,把自己外套脱给了她。
许宜依哦了声,套上了男生宽大的蓝色运动外套,就要上后座。
她一门心思都在想:该怎么坐上去。
全然没注意到,眼前男生一双黑黝黝的狗狗眼,逐渐变得深邃。
蓝色运动外套很大,下摆垂到了许宜依膝盖往上一点,完全将她的臀线包裹在其中,衬的她更加娇小。
褚之维喉结滑动,身体也变的有些奇怪。
见许宜依扶着车要上去,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卡在了许宜依腰间,将她抱到了后车座。
霎时间,他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女生的腰,都这么细吗?
许宜依没发现褚之维的古怪,只是在被褚之维抱上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骂他能不能别搞突然袭击。
褚之维抓了抓寸头,说自己错了,随后也上了车。
背对着许宜依,褚之维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耳根却红的像是要滴血。
两人谁都没看到,后方拐角处停着辆熟悉的白色路虎。
男人靠站在车头。
直至机车消失不见,司卿誉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闪过暴戾的眉眼。
猩红明灭的烟头掉在了地上,黑色皮鞋重重碾了上去...
半小时后。
许宜依将外套还给了褚之维,在陈瑾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进了学校。
她走后,褚之维将外套穿了回去。
外套温热的体温让他心跳的很快,鼻底还有若有若无的橙香。
等褚之维回魂,他才发现,自己正拎起外套领口闻上面的香味。
脸顿时红透,他暗骂自己变态,赶忙开车离开,背影看起来有些落荒而逃...
许宜依对此一无所知,好不容易见到了陈瑾,她终于能把自己的心事讲给人听了。
对着陈瑾叽叽喳喳抱怨到上课打铃,许宜依不仅没消气,反而因为更生气了,脸都涨的通红。
陈瑾安慰的抱抱她,“难怪你今天看起来不对劲,眼睛都是肿的。”
许宜依撇着嘴,“还不是因为他!我真的要烦死了,他怎么能这么阴晴不定,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翻脸不认人!”
见教授来了,两人立马坐好。
讲台上,教授开始点名,许宜依收到了陈瑾发来的微信——
【我觉得重点应该是他问你的那两个问题】
许宜依:【我知道,但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本来我们就订好了去泰安的票,总不能因为他在家,我就放你们鸽子吧?我是那种人吗!】
陈瑾:【不不不宝贝,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为什么突然会问你那两个问题?】
许宜依冷哼,敲下句:【还能为什么,试探我呗】
然后不爽的点了一个猫猫出拳的表情包过去。
陈瑾若有所思:【但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思考]】
许宜依停了一瞬,回:【?】
陈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南城那两天,据我观察,前夫哥百分之百没放下你,想着跟你破镜重圆呢,他这种人,运筹帷幄,你那点小心思,他都不用开大招,你就原形毕露了,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感觉八成是为了别的】
陈瑾眼睛一亮:【该不会他是在吃我和维子的醋吧???】
许宜依:【...】
许宜依:【姓司的今年29,不是19】
陈瑾:【29怎么了,老男人就不懂吃醋了吗?】
许宜依抿唇,她觉得不是这样,就算是吃醋,司卿誉昨晚对她也不会是那种态度...
他昨晚对自己...
甚至还不如她最开始假装摔倒要他微信的时候。
那时候他很疏离,距离感很强,现在不止有距离感,甚至还掺杂着点别的东西。
许宜依形容不上来那是什么,只知道,司卿誉昨晚说的那些话,她不喜欢听,不但不喜欢,还特别讨厌!
她讨厌他漠视自己,更讨厌他现在的若即若离。
把自己的想法发给陈瑾后,许宜依就没心思再聊这个了。
陈瑾转头看了眼趴桌上发呆的人,叹口气。
果然,这爱情的苦,她吃不了半点,要换做是她,司卿誉早就被她几个巴掌招呼过去了,也就许宜依心软。
一早上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下午许宜依收到了秦宛的微信。
秦宛担心她晚饭随便对付,想让她回家吃,许宜依不想回去,她决定和司卿誉冷战到底。
秦宛见状,就说过来给她做。
许宜依哪敢这么麻烦秦姨,连忙道谢说不用。
秦宛却说自己已经在从餐厅回来的路上了,正好会路过她住的地方,买了菜给她把晚饭做了,都是顺手的事。
许宜依推脱不掉,只好应下,不过她这会还要去社团开会,就把自家密码给了秦姨。
扶着她去社团的陈瑾就打趣,“你这跟前婆婆混的还挺——”
话说说一半,意识到自己多嘴,立马给自己的嘴手动上了个拉链。
许宜依笑容垮掉,哼道:“秦姨是秦姨,他是他,狗男人别来沾边。”
陈瑾竖起大拇指。
...
许宜依所在的社团是音乐社。
他们到的时候,社长正站在讲台上和大家商量开幕式服装问题。
见许宜依来了,讲台上身高185,长相清隽的男生先是一愣,再然后长腿一迈,下了台阶,几步走到许宜依面前,关心道:“脚怎么回事?”
他这一过来,教室里坐的社员们全都看了过来。
讲台下,有熟面孔,也有今年大一的新面孔。
许宜依隐隐听到新人们在议论她和社长,笑容有点尴尬的对眼前的男生道:“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末了,低下头,小声对男生说:“社长,大家还等着你发言呢。”
男生耳朵一红,表情严肃的嗯了声,对陈瑾说:“你扶依依坐那边吧。”抬手指了指最前面靠近讲台的那个位置。
陈瑾意味深长的一哦,扶着许宜依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走了一个姓司的,这不是还有你当初心心念念的周大帅哥吗?”
许宜依皮笑肉不笑的挠她腰,“收起你不正经的脑洞。”
陈瑾冲她抖了抖眉毛。
许宜依:“...”
最近社里除了运动会开幕式,还有国庆结束后的迎新会。
音乐社要出两个节目。
一个多小时的会议,把开幕式的服装以及迎新会的节目全部敲定了下来。
开幕式是舞蹈,许宜依脚受伤,就不参与了。
至于迎新会,社长的意思是他们这些社团里的老人给新人们打个样,出个乐队节目。
音乐社有一支乐队,是社长带头组织的,在许宜依入社前,主唱一直都是社长周铭,许宜依加入后,主唱的担子就落在了她身上。
作为副社长,这两个活动,许宜依肯定要出力。
对周铭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
会议散场,陈瑾就看到周铭朝她和许宜依走了过来,顿时满脸八卦。
周铭看起来是冰山脸,其实外冷内热。
这会过来就是打算送他们两个女生回家。
许宜依想说不用,陈瑾抢先一步,“好啊,谢谢学长。”
许宜依:“...”
周铭淡淡一笑,“走吧。”
三人一起出了校门。
结果一出来,陈瑾又看到拎着一大包好吃的的褚之维。
她笑的更变态了,拉着许宜依慢下一步,偷偷说:“看来,这走了个姓司的,来的不止社长,还有维子。”
许宜依:“??”
这下她是真服了,“维子的玩笑你也能开的出口,你还是人吗?”
陈瑾一寻思,“也是。”再一看,冲这边呲着大白牙跑过来的褚之维,摇头,“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
许宜依:“.......”
于是,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又变成了四人行。
一路上,气氛有点诡异的尴尬。
许宜依总觉得怪怪的,但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好不容易熬到她家楼下了,她笑眯眯的对社长说:“谢谢学长送我回来。”
周铭摇了摇头,“没什么。快上去吧,最近社团的事你不用操心。”
那哪儿能啊。
许宜依就道:“别,最近社团忙,我这个副社长要是躲懒,还怎么在新生面前立威。所以,学长有事还是随时微信我吧,我尽量随叫随到!”
她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了眼前的浑身充满书卷气息的高个男生。
周铭笑笑,“我会的。”
他目光淡淡扫过站在许宜依身后的那个体育生。
恰好,体育生也在打量他。
两人对上视线后,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周铭语气温和:“晚安。”
许宜依挥挥手,“学长晚安。路上注意安全。”
学长走后,三人上楼。
气氛依旧沉默。
许宜依也总算知道今晚怪在哪儿了。
是褚之维。
他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陈瑾也发现了。
于是两人齐齐抱胸,默契的眯着眼审视提着东西,没骨头一样靠在电梯里的褚之维。
视线过于强烈,褚之维不得不抬头,“怎么了二位姑奶奶?”
许宜依用拐杖对他来了个电梯咚,将人困在自己的视野中,逼问:“老实交代,你这两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和瑾瑾的事?”
褚之维当即就扬着下巴,“我哪——哪有...”
说到最后,气势不知怎么,就弱了下来。
陈瑾指着他就说:“好啊好,心虚了是吧?说!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褚之维:“...”
他目光偷偷瞄向许宜依,又飞速挪开,耳朵又开始红了。
见他不说话,许宜依和陈瑾就打算给他“上刑”。
结果,电梯门正好开了,褚之维反应敏捷的就从许宜依拐杖下钻出去,脚底抹油的就开溜,边溜边留下一句,“我突然想起晚上要加练,我回了,你们自己吃。”
临走前,还不忘把那包吃的扔陈瑾怀里。
许宜依:“...”
陈瑾:“....”
两人更加确定褚之维心里有鬼了!
不过比起这个,两人还是更期待秦宛的晚餐。
秦宛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许宜依她们吃的时候,饭菜都还有余温。
秦宛也没多做,就炖了猪脚汤,两个清淡的炒菜,外加两道辣炒。
清淡的自然是给许宜依吃的,辣炒是给陈瑾和褚之维做的。
不过褚之维明显没有口福了。
美美吃完晚餐,许宜依将光了一部分的盘拍照发给了秦姨,和陈瑾一起,彩虹屁一波接一波的输出,把秦宛夸的找不着北才罢休。
而秦宛的爱心晚餐,一做就是一周。
这一周里,除了第一天晚上有两个辣炒,之后几天的菜都比较清淡,不过虽然清淡,却也都是按照许宜依口味做的。
一开始,许宜依还有点奇怪,毕竟按照秦姨的周全,知道褚之维和陈瑾经常来她家蹭饭,肯定会像第一晚那样准备。
许宜依没有直接问,那样很没礼貌,就只是在饭前拍照给秦宛,再次吹彩虹屁。
秦宛回她:喜欢就多吃点,这样才能早日养好伤。
收到回复的许宜依,瞬间打消了心里的疑窦。
不过即便如此,陈瑾依旧每晚都来蹭饭。
当然,蹭饭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褚之维。
在许宜依和陈瑾的多次逼问下,褚之维只含糊拿自己训练成绩下滑当借口糊弄了过去。
许宜依和陈瑾一听他成绩下滑,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走了。
在许宜依这里,褚之维短跑成绩比她自己期末考都还要让她上心。
陈瑾也一样。
于是,两人开始给褚之维做心理功课,让他放轻松,特别是运动会,不要有压力。
为此,陈瑾还提议,周五晚上为褚之维办一个趴体,让亚历山大的褚之维好好放松放松。
当然,需要换换心情的还有许宜依。
提议全票通过。
三人开始为周五的趴体做准备。
而同一时间,司卿誉也收到了秦女士发来的微信——
【卿誉,周五就不用去了,依依约了朋友下午去她那边玩,晚饭他们小朋友自己会折腾。】
司卿誉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手机。
良久后,他拿起,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