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尝试过了一次网球部的补课套餐，塍寺就拒绝了大家要一起补课的提议。
即使他不吃饭也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影响，但乾汁的副作用可不仅仅是吃不下去饭，这一个副作用。那回味起来都能让塍寺觉得恶心的味道，才是最难以忍受的。
好在塍寺通过上一次的补课，充分证明了自己学习的能力。
所以在他百般坚持下，还是从手冢国光那里得到了不用参加集体补习的许可。只不过为了检验他自己复习的成果，周末比完赛之后，他还是要跟着大家一起在补考前测验一次的。
到时候如果效果不太好，还能最后两天的时间补救。
网球部有个专门玩数据的大神，就是这一点好。能够凭借着往年考试的卷子，直接推测出老师要考教的知识点。
事实上，每次不及格的人能够顺利通过补考，也是多亏了乾贞治这个bug的。
塍寺摆脱了乾汁，心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他对于考试倒没什么压力，教科书他都能背下来了，上面的知识点当然也记得一清二楚，唯一缺的大概就是灵活应用。
毕竟他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学生，甚至连人类都没当过。
不过这一点也都在夏油杰的面前迎刃而解了。
夏油杰学生时代也是做过优等生的，那些知识点虽然很久没有了看过了，但好歹都能想起来个七七八八。辅导一个啥也不知道的神明大人还是很可以的。
“我稍微看了一下你月考的卷子。按照常理来说，补考的话应该还是会出关于这些知识点的问题，不会超纲。”夏油杰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副银丝边的眼镜，带上去特别有斯文败类的感觉。
“而且一般来说，补考是给不及格的学生再来一次的机会，难度也不会太大。甚至可能会比之前的月考还要低一点。”
夏油杰手里拿着的，是乾贞治无私奉献出来的知识点大纲，“我就着重给你讲这些知识点吧”
塍寺恹恹点点头，叹了口气，“早知道上个学还要考这么多试，我就不来了。”
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夏油杰温和地笑笑，“你也不要总是一个人窝在家里看电视，出去走走，交个朋友，都很好。哦对了，你最近不是还开始打网球了吗？”
“我也就是发个牢骚，真想不去了，就不会坐在这里听你讲课了。”神明大人看了眼夏油杰列出的算式，顿悟道，“所以这个公式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能用的吗？”
夏油杰还能不清楚他的个性。只是对比一开始那个才从沉睡当中醒过来的塍寺，现在在他边上坐着的这个，会打网球会开玩笑还会乖乖学习，属于人类的烟火气就重得太多了。
如果说以前的塍寺，好像随时都会和这个世界割断联系的话，那么现在的塍寺已经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他活得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
一只手忽然在夏油杰的眼前晃了一下：“我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有？”
“什么？”夏油杰回过神，“哦，对，这个公式就是用在这里的。牛顿第二定律，一般考加速度、受力的题都会用到。常见的题型还有这些。”
他随手列出了几个经典例题：“阿寺，试着做一下？”
塍寺扫了一眼题目，在纸上演算了一下，写下了正确答案。
他再转过头，挑了一下眉。
“对了。”夏油杰对他遮掩不住要夸奖的行为忍俊不禁，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这么写，填空题和选择题还可以。如果要是大题的话，应该只能得一个答案分了。”
塍寺闻言，又皱起了眉头，“这么麻烦啊？”
“你们人类的规矩还真是多，做对了都不给分数。”
夏油杰但笑不语：“那我们看下一个考点吧。”
补课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十二点半，塍寺都忍不住开始犯困了。
他跟着夏油杰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也养成了和人类一样的作息。
“我出去倒杯牛奶。”塍寺站起身来，“你喝不喝？”
夏油杰正在收拾桌面，闻言摇了摇头，他看上去比塍寺还累，“不用。我一会儿想洗个澡，然后直接去睡了。你准备你自己的吧。”
塍寺点点头，去了厨房倒了杯牛奶，又在微波炉了热了一分钟。
热气腾腾的牛奶喝完了之后，塍寺还没看到夏油杰从自己的卧室里走出来，他就回去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正趴在书桌上睡得正香的某人。
这到底是多困啊，就这么将就着在桌子上睡着了？
塍寺走过去凑近看了一眼，夏油杰的皮肤很细腻，好到不像是一个快三十岁人应该的肌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是灵魂体质的关系。
在橘黄色的台灯照耀下，塍寺终于看到了夏油杰藏在眼镜底下，不怎么明显的青黑印迹。
说起来……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挺忙的啊。
塍寺没叫醒他，反而变回了自己原本修长有型的模样，把夏油杰打横抱了起来。
少年形态下的他，身高比夏油杰的低出太多，抱起来容易把人拖到地。所以现在还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比较稳妥。
他平稳地把人送回了卧室，放到床上，再体贴地掖上被角。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月色太好了的缘故，透过夏油杰屋里那扇巨大的落地扇，银白色的月光倾洒在了床上的每一个角落。在月光下，夏油杰的容貌好像都在闪闪发光。
外面的云层并不是很厚，轻飘飘的，所以时不时地会被风吹动，遮挡住一点月亮。
轻薄的云朵好像一层雾蒙蒙的薄纱，先是盖住夏油杰的额头，然后又一点点向下移动。塍寺也似乎被蛊惑了一样，把人放下了，也没走。
在移动到夏油杰唇上的时候，他的喉结顿了顿，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上次的意外……他到底是蹭到了阿玉的什么地方，现在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验证时机吗？
塍寺抿了抿唇，在靠近的时候，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发誓他没有其他任何占便宜的想法，只是想……想证明一下而已。
碰上那个柔软的地方的时候，塍寺的大脑“哄”的一下，就空白了。
他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走出夏油杰的卧室的，总感觉天是转着的，地也是转着的，身边还有噼里啪啦的小鞭炮在放着，炸得他脑子兴奋异常。
而塍寺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之后，本来应该是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夏油杰，睁开了双眼。
男人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嘴角微微勾起，随后像是控制不住了一样，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夏油杰一开始是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最近这半年因为忙着盘星教的事情，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这两天因为一个新的项目，更是没怎么合过眼。
今天陪着塍寺复习了那么长的时间，已经是他在强撑了。
塍寺出去温牛奶的时候，屋子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他收拾着桌面，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最后夏油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只不过趴在桌子上睡，到底还是不怎么安稳。塍寺推门一进来的时候，夏油杰就听到声音了，但他那个时候人还没醒明白，所以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塍寺已经把他打横抱起来了。
深知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宜再睁开眼睛的夏油杰，只好装成睡得很死的样子。然后……他就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夏油杰翻过身来，月光清楚地映照出他此刻的神情。
他捂着自己刚刚被塍寺碰触过的地方，喜滋滋的心情，好像气泡水里的二氧化碳，不断地在往外冒。还带着一点汽水里应有的甜味，让他回味无穷。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塍寺也是对他有点感觉的？
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心怀鬼胎。
这一天的晚上，夏油杰睡得出奇的好。
然而身为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塍寺，却再次陷入了失眠当中。
……这不应该啊。
无欲无求了一千年的神明，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卧室里的天花板。
他只是亲了一小下阿玉，就真的只是一小下，停留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三秒钟！
可是他怎么就……怎么那个地方就突然升起来了呢！
其他人会有他这样的感觉吗？
其他的神明会对着自己的神器，有亲吻的冲动，甚至还会在亲过之后升个旗表示尊敬吗？
这太不合理了！
合理合理，合理极了！（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