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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ase6.2 炬火

  这天哈利前往麻瓜探员的办公室,和布莱恩艾尔伯塔商议琼斯案的进展。

  因为伦敦的暴雨,布莱恩迟到了。他一身湿漉漉地在办公室接待了哈利。

  “在这个时候,我总是很羡慕你们。你是怎么过来的?”布莱恩一边拿毛巾擦着自己的头毛,一边问哈利。

  “幻影移行,再加上防风防雨的咒语。”常年的巫师生活已经哈利忘记了麻瓜的一些问题,当然没有预料到布莱恩会迟到。

  “对,这样多好。没有通勤的问题,也不受天气的影响。”布莱恩感慨道。

  “不过我们的运动员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什么天都不能停下比赛。”哈利想起自己在学校的时候打过的几场暴风雨里的魁地奇,不是什么好体验。

  “你说的是你们那个骑扫帚的比赛吧,魁地奇?”布莱恩和巫师打交道多年,很熟悉巫师的生活,“大概5年前,我还去看过你们的世界杯。”

  布莱恩收拾干净后,哈利和他开始说起了安雅说的工厂出售中,工会的问题。

  布莱恩沉思了片刻,拿出了一叠资料翻阅了一番,他说:“从以往的经验当中,确实有工会代表受贿,做出不利于成员的决定的情况,但是不代表这个案件就是这样。但是你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琼斯贿赂了工会代表,那么受害者仇视他的可能性会更高。”

  “你们有办法拿到当时的合约么?工厂是在你们这边注册的,买卖也遵从你们的法律。”哈利追问道。

  “律师那里有,我们可以联系他。”

  说着布莱恩给负责整个交易的律师打了电话,希望他提供相关资料。对方表示同意,并告知他们今天随时可以来。

  布莱恩带着哈利开车前往律师的办公室。

  “你就不能幻影移行带我过去?”布莱恩开着他的捷豹在雨中穿梭着,雨小了一些,但雨刮刷个不停,能见度依旧很低,塞车严重。

  “不能,”哈利断然拒绝,他可不想因为带麻瓜幻影移行给自己惹上麻烦,“但是等会儿下车我可以给你施个防水咒。”

  “我真是谢谢你,但律师那栋楼有地下停车场,不像我们那儿只有露天的。”

  “这个律师你们已经拜访过了?”哈利换了个话题。

  “对,因为琼斯死后,这个土地交易的代理人就是这位罗斯伯格先生了,”车开得很慢,布莱恩能分心回答哈利的问题,他又说道,“工会这个点,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是我想到的,是我们检察官想到的。”哈利据实以告。

  “啊,那真是很了解我们呀,”布莱恩感慨道,“你们这么早就联系检察官了?”

  “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不过她确实很聪明。”哈利毫不吝惜对女友的夸赞。

  “她。”布莱恩注意到哈利的用词,小声地重复道。

  “你们和调解委员会投诉了这个土地交易?”哈利又问。

  灾害司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最近在处理这个合约,麻瓜希望他们能介入,并妥善处理滞留在厂区的麻瓜。

  “这可不归我们管。应该是民政部门找了他们吧,”布莱恩解释说,“但是据我所知,那块地是巫师的,我们政府也没办法,就是死缠烂打吧,能搞点钱是点,都想快点把那些人弄走。”

  布莱恩停好车,二人乘电梯来到了位于9楼的罗斯伯格律师的事务所,他的助手带他们进了办公室。

  “上午好艾尔伯塔先生,波特先生。”

  “你好罗斯伯格先生。”布莱恩和哈利向他问好。

  “这是你们需要的工会协议,你们可以看看。”罗斯伯格将一叠文件递给了他们。

  布莱恩开始翻阅起来,哈利并没有看,协议是否公允,他确实也看不出来,同为麻瓜的布莱恩更有经验。

  哈利开始问起了罗斯伯格其他问题:“据您所知,哪些巫师家族涉入了这场土地交易呢?”

  布莱恩被哈利的问题惊地抬起了头,他们巫师不是要遵守保密协议么?

  罗斯伯格并未犹豫,直说道:“据我所知,除了卖方以外,土地买方和后续开发坎贝尔,工厂买方佩雷兹,以及拆除和承建商肯特。”

  “罗斯伯格,你也是巫师?”布莱恩惊讶地问。

  罗斯伯格颔首承认:“我很好奇波特先生如何发现的?”

  “我在楼下的楼层分布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律师的名字,我今年可是上了好多次庭。其次您的办公室有羊皮纸和羽毛笔,您秘书的魔杖没有收好,”哈利一路上可是看出了不少漏洞,“最重要的是,未经介绍,您叫出了我的姓氏。布莱恩并没有告诉你一同前来拜访的人的名字,我想,在麻瓜这边,我也没什么名气吧。”

  “细致入微。”罗斯伯格感叹道。

  “那么根据您的认识,这份解散和解协议,公允么?”哈利又问。

  布莱恩一边看合同,一边留意着这边的问答。

  “我个人觉得,虽然不算慷慨,但也还过得去。不过协议签署过程比较快,比我以前代理的快。”

  “据我们了解是去年10月开始的交易谈判。1月就达成了协议。3个多月是挺快的。”布莱恩插话道。

  “一般情况下会持续多久?”哈利问,他不是太了解这其中的惯例。

  “你们巫师那边我不知道,哪怕其他方面都达成了一致,以这个工厂的规模和职工人数,和工会以及职工谈判,一般半年以上吧,如果特别慷慨另说。谈不下来的,持续一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布莱恩解答了哈利的疑惑。

  “您亲自参与了协议签订的过程么?”哈利问。

  “这份协议没有,与工会的沟通是琼斯负责的。”罗斯伯格准确定义了范围。

  “那您去过工厂区么?或者说参与这个协议的巫师,去过工厂区么?”

  “我去过,其他人也都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去过。”罗斯伯格说。

  哈利的心中有了一些判断,他对罗斯伯格说:“那么请提供给一份,这三个家族代理这次交易的巫师的名字。”卖方哈里斯女士已经在今年三月就移居美国了,她一直不在受怀疑范围内。

  罗斯伯格扯下一张羊皮纸,写下了三个名字递给哈利。

  哈利接过并感谢了他,又问布莱恩:“你还有别的问题么?”

  “我可以把这些带走么?“布莱恩询问罗斯伯格。

  “当然,这是为您准备的。”

  布莱恩表示他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您的办公室设有反幻影移形咒么?”哈利问罗斯伯格。

  “没有。”

  “那么,再见了各位。有什么进展请通知我。”哈利说着向两位告辞,幻影移形离开了罗斯伯格的办公室。

  哈利回到魔法部,立刻去了安雅的办公室,好在她今天没有安排庭审。

  他拉着安雅往三层的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去:“我要和他们老大对峙,你得帮我提供点法律支持。”

  安雅一头雾水:“还是为那个琼斯的案子?”

  哈利匆忙给她解释说:“土地买卖,麻瓜民政部找上了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合同如果没有问题,他们犹豫什么?真要搞人道主义关怀?”

  哈利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安雅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调解委员会主任塞斯宾的办公室。

  “波特先生,梅耶女士,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塞斯宾有些意外。

  “还能因为什么,琼斯的案子呗。”哈利坦言,他不想和塞斯宾浪费时间。他和安雅在塞斯宾的对面坐下,安雅则未置一词。

  “听说麻瓜找上你们了。对你们的遣散合同有异议。”哈利补充道。

  “嗯,”塞斯宾思索着,要说没有问题,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的焦头烂额众所周知,“麻瓜讹上我们了,非得要我们解决滞留在那里的麻瓜。”

  “合同是和那几个巫师所代表的公司签署的,又不是魔法部。他们去解决不就好了,你们管什么?”

  哈利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合同问题,调解委员会介入做什么。

  塞斯宾的手指敲动着办公桌,没说话。

  “你们,去见过那几个麻瓜了吧。合同上签署同意的工会代表。”

  哈利继续逼问,而塞斯宾的沉默,本来就是一种回答。

  “塞斯宾,没必要对我们隐瞒,没人说你们做错了什么,但是继续隐瞒下去就是同谋罪!对吧安雅?”哈利极力劝说着塞斯宾。

  “会长,如果你们和任何一方达成了协议,包庇他们。那可就是渎职和同谋了。”安雅这才明白了哈利让她来的意思,是想向塞斯宾施压。

  “我绝对没有要包庇任何人!我只是想让这件事在调解委员会解决!”塞斯宾果然炸毛了。

  “你觉得解决得了了么?现在死人了。你最好没有和其他那几家人私下联系过。”哈利威胁道。

  “好吧,好吧。其实早在琼斯被杀之前,麻瓜就已经把事情捅到我们这里来了,”塞斯宾坦白道,“我们首先调查了琼斯和罗斯伯格,他们是代理人。”

  “他们有问题么?”哈利问。

  “琼斯,我们准备再获取一点证据就向经济犯罪科举报他。他涉嫌蓄意压低土地的评估价格,和麻瓜签订的和解协议也不公允,但具体的需要移交之后去调查。”塞斯宾回答。

  “你们手上有什么证据?”

  “坎贝尔给了琼斯一笔额外的钱。用以覆盖降低成交价格的佣金抽成。”

  “还有呢?我不觉得,这值得你为他隐瞒。”塞斯宾如果已经准备举报琼斯,那就不存在包庇坎贝尔。

  “大家都不想让这个协议作废,只是希望坎贝尔把钱掏出来,把那些麻瓜摆平。他们也同意了。但谁知道这个时候琼斯死了!”塞斯宾以及各方依旧想促成这场交易。

  “你们原本准备把琼斯怎么样?”安雅问。

  “准备把情况和经济犯罪科沟通一下,可能会禁业吧。”

  哈利叹了口气:“我叫人过来,让你们的人把知道的情况和他交接一下。我们不会阻碍土地的继续交易。”

  塞斯宾只得答应。

  哈利和安雅各自沉默着,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傲罗指挥部。他们都有了一点猜测,但是尚未抓住头绪。

  “有钱人破财免灾,中间人事业尽毁,这样看来,似乎是琼斯比较倒霉。”安雅总结着从塞斯宾那里听来的故事。

  “按照塞斯宾的剧情,应该是琼斯去报复坎贝尔才对。”哈利也感到有些诡异。

  “如果琼斯手上有他们的把柄呢?他威胁坎贝尔帮他摆平这个麻烦,否则就要说出来。”安雅猜测道。

  哈利梳理着这其中的线索:“罗斯伯格说,这个协议签得特别快;塞斯宾说,和麻瓜签订的和解协议不公允。如果麻瓜代表没有受贿……”

  “夺魂咒。”两人异口同声。

  哈利走到外间的公共区域:“史蒂夫在么?”

  “麻瓜警察叫他过去了!”隔间里的马特回答道。

  哈利把马特叫了过来,向他传递了今天罗斯伯格和塞斯宾透露的信息,以及他的猜测:“找个人去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把资料提过来。和经济犯罪科的沟通一下情况,请他们再去看一下琼斯的收入。另外把琼斯的魔杖提出来,重新做闪回咒测试,往前追溯,如果你们能判断,到1年前。”

  之前他们只做了大概最近一个月的前咒闪回测试。

  哈利又把纸条交给马特,他加上了罗斯伯格的名字:“这四个,除了坎贝尔,带人去给他们的魔杖做前咒闪回测试,时间和琼斯的一致。询问他们琼斯死的时候的行踪。如果有人用了夺魂咒,逮捕他。坎贝尔,直接抓回来问。”

  马特匆匆离开,不一会儿史蒂夫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冲到哈利的办公室:“哈利,麻瓜那边的最新消息。工厂那边几个工人有持枪许可证,他们逐一检查了,其中有个人的枪丢了,注册的枪支的口径和琼斯体内的子弹可以匹配。那个工人参加过马岛战争。”

  “看来麻瓜那边也有进展了。”安雅说。

  “他供认是哪天丢的枪?”哈利问。

  “案发前一周。”

  “马特带人去问话去了,你联系一下他,问那四个人的时候加上这个时间,”哈利嘱咐史蒂夫,“另外,请金带人去工人的家里做魔力波动测试,他去的时候叫上我。”

  史蒂夫记下哈利的指示,连忙出门去找马特去了。

  “怎么,如此符合凶手特点的麻瓜嫌疑人还不让你满意?”安雅调侃道。

  “保持怀疑,”哈利对她说,“我始终认为是巫师干的。特别是在我知道他们可能用了夺魂咒之后。”

  “看来你们要忙起来了。今天要是加班,我会来给你送点夜宵。”

  安雅说着给了他一个吻。

  “谢谢,我的甜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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