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棠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道士心里发毛，快速开始思考，突然一个想法出来，急切道：“我保证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告知华所。”
道士莫名为自己突来的机智点赞，既然当时对方让自己拖住华清峣，那么就一定是不希望对方知道的。
夜初棠满意的一挑眉，道士顿时暗自松口气，看来是猜对了。
“我从不相信别人。”夜初棠冷淡开口。
道士全身一僵，惊慌地倒退，脑中只有一句：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而天师的手段，那就是彻底的“死人”。
看着越来越近的手，道士绝望的连反抗都没想过，满脑子只有“完了”两字。随即，脑中一痛，眼前发黑瞬间失去意识。
夜初棠面无表情地离开，任由道士躺在浴室门口，谁说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没有了记忆，不也一样没有秘密了。
比起杀人，让华清峣起疑，不如把记忆去掉好，清除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手法可比更改模糊记忆来的可靠。
华清峣直接睡过一个白天，直到夜幕降临才醒来，打开大门，发现门边放着的袋子，里面是精致的点心。
“……”华清峣无奈拿起，果然是夜初棠的字迹，让自己先尝尝食堂的饭后甜点，需要改进的意见。
眼神闪了闪，看了眼对门，决定填饱肚子再上班。
等车开到所里，已经月上梢头，华清峣一坐下就开始摇人。
“老大，啊……困，我忙了一夜啊，白天也没睡，哦，那些学生送回去了，他们以为露营做噩梦来着，七嘴八舌地讨论是不是磁场问题，大家做同样的梦，叽叽喳喳吵死。”温辞忍不住打着哈欠。
华清峣点点头，见商时序和陆闻笙都到了，开口：“昨晚的事，详情是这样……”
“老大……”
华清峣开口被打断，看向商时序挑眉。
“昨晚的详细报告，夜初棠已经发我邮箱了，我们都清楚情况。”
华清峣眨眼，“我还没问你，怎么让食堂的厨师出任务的？”
商时序一秒变脸，“老大，你不知道，我们白班有多缺人，我一个人干多少活，老大……你体谅体谅我一个老人家吧，你都不知道啊，我……”
华清峣眼角抽抽，一个文件夹拍过去，打断他的做作表演。
“别学温辞。”
温辞：“……老大，我……”
“闭嘴。”
“好的。”温辞做拉链状，果断闭嘴。
“既然报告都看了，来说说看法。”华清峣打开电脑，调出报告，快速扫过。
“报告上说，那人是从地府里逃出来的，而且是有人助逃，但他并不知道是谁，还有十年前他到姚家村也是那人指点的，村民当时已经在那，他拘着村民开始恢复伤势，也是前几天刚完全恢复，就让老大你碰上了。”
陆闻笙继续道：“那些四不像的阴兵也是那人指点出来的，至于哪里来的尸体，他也不清楚，只负责每天炼制。”
华清峣抬头看向商时序，“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口中的那个人是关键。”商时序说道。
“废话嘛，关键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啊。”温辞斜靠着墙上，悠悠道。
“你联系地府那边，看是什么情况。”华清峣交代商时序。
“好。”商时序点头。
“报告提到，他是感知到了股能量波，提前苏醒，让晚班的同事都注意点，有任何异常立刻上报。”华清峣继续交代。
“总觉得有什么阴谋。”温辞扶着下巴说道。
“最近所里是忙了点，但该休息还是要休息，别垮了身体。”华清峣看着陆闻笙浓重的黑眼圈提醒道。
“老大，我呢？我也要休息。”温辞举手，顺便打了个哈欠。
“行了，今晚你俩都回去休息。”华清峣挥挥手。
“我还有些资料要看……”陆闻笙表示还可以熬一熬，所里电话铃打断他的话。
“什么事？”商时序接起。
“好，知道了。”放下电话，抬头看向华清峣，“死人了。”
“啊？”陆闻笙率先发出疑惑。
“跟上次死者一样的死状，让我们过去接手。”商时序补充说道。
“嗯，我跟你去。”华清峣起身。
“嗯……死者老大你认识。”商时序看他一眼，继续道：“是金浩轩他母亲。”
“……”华清峣挑眉，之前接触发现对方面相可不是早亡相啊，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嘛。
“这算不算报应？”温辞扬眉说道。
“所以说，还是要积德，这不，下场来了。”华清峣摇摇头，恶有恶报。
“老大，你别去了，晦气，我带闻笙过去吧。”商时序道。
华清峣略一思考，点头，“行，回头把详细报告给我。”
商时序和陆闻笙到时，现场已经拉起警戒，死者在卧室里，匍匐倒地，死状与上一个死者一模一样，同样浓烈刺鼻的臭味。
这次的陆闻笙只是眼眶被熏的泛红，适应能力强到自己都惊讶。
现场已经有工作人员勘察完毕，法医也已检查完毕，依然才死亡四个多小时。
“是邻居报的警，他们闻到味道觉得不对劲，过来敲门没人回应，就报警了。”现场一个同事说道。
“嗯，尸体可以运走了。”商时序说道，“具体报告多快出来？”
“商队，我们尽快，最近不知为何，安全事故一堆，我们出警次数太多，人手严重不足。”警队同事说道。
“你们把资料给我吧，我来整合报告。”陆闻笙见尸体已经装袋运走，转身说道。
现场状况都看过了，两人打算回所里，剩下的事宜交给警方，刚到楼下，一人趴在警车旁嚎嚎大哭，一旁的人在安慰几句。
“商队，那是死者的儿子，金浩轩，你们要接触一下吗？”跟随他们下楼的警察说道。
“不用，你们做好笔录，尽快给我。”商时序摇头，非自然案件，笔录帮助不大。
陆闻笙回到所里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直到第二天天黑前，可算是把报告写完，期间还找前同事帮忙又收集了些资料。
“什么情况？”温辞递过一杯大黑咖，“你这是熬多久了？”
“啊，没，我有睡了会。”陆闻笙打了个哈欠，灌了口黑咖续命。
“辞哥，你看看。”陆闻笙递过现场照片。
温辞皱眉，实在没看出什么玩意作祟，“我去现场看看，顺便再去看看尸体。”
“好，对了，老大刚电话说也去看尸体。”陆闻笙对走廊里的温辞说道。
警局。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我今天必须见到我妈，我告诉你们，我要去上访，你们不作为，我就想知道我妈怎么死的，你们居然不清楚，不都把我妈拉走了吗，不都解剖了吗？”
“你们别拉我，我要找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