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渡边医生认定自己犯病了后,柚李就停了药,但体内的药物代谢需要一段时间,加上戒断反应,身体依旧不适,被诸伏景光搬运到新住处后,柚李继续卧床休息。
半夜起来喝水,问萩原研二他们搬到了哪里。
[前野原,]萩原研二对黑衣组织的办事能力啧啧称奇,[本来以为我们能出个国,或者去冲绳之类的地方过冬,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在东京找到一个暖和的地方安顿你。]
柚李没听过前野原这个地名,更不理解东京怎么会有冬天温暖的地方。
[是地热,]萩原研二说,[前野原地下有丰富的地热资源,有一口喷涌了近百年的温泉,小雪还不到落地就化了,只要不下暴雪,地面上都不会有积雪,因为这个,几十年前起就有不少富豪到这里来买地建冬日别墅,附近的地皮早就炒成了天价。我们住的这栋在前野原温泉附近的核心地带,只要柚李不登高望远,保证看不到一丝雪,也不知道组织上哪弄来的。]
柚李推开一线窗子,果然能感受到窗外吹进来的风远不如白沙公寓那边寒冷:“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砸钱,什么买不到。我们的目的只是搬家,搬去冲绳还是就在东京无所谓,不过别墅的话,那两位就从隔壁邻居变室友了吧,以后要在他俩眼皮子地下过日子了,你自己注意点别让某人看什么不该看出的东西。”
说到这个,萩原研二一阵心虚:[柚李酱,那个,你会原谅hagi的吧……]
柚李关上窗准备接着睡:“嗯?你说账号那事儿?我又没有真的怪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那、那说好了哦,不可以打hagi。]萩原研二用前爪扒拉着柚李睡衣下摆强调道。
“好好好,烦死了,”困倦和昏沉让柚李忽略了萩原研二的反常,躺平拉上被子盖住头,“你这头小猫咪怎么这么啰嗦,闲得蛋疼去把马桶刷了。”
诸伏景光第五次敲门进屋送餐食时,见到了已经起床换上家居服的椿柚李,笑道:“椿小姐的脸色恢复了很多。”
“嗯,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柚李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通风,“我下去餐厅吃吧。”
下楼时,诸伏景光给她介绍了别墅的结构,地上部分两层半,顶层大套间给了柚李一个人,二楼是他们的卧室,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地下室被改造成了训练间。
“二楼的三个卧室面积稍小一些,所以我自作主张把您安排在三楼了,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安排,我们可以再换过。”诸伏景光说,“高度问题无需担心,别墅里有一部电梯,等工程师上门保养测试后就可以使用了。”
“别折腾了,”柚李扶着雕刻着乌鸦的楼梯扶手往楼下走,“一楼到三楼而已,就算没有电梯也不难爬。”
今天的早餐是英式样的培根、煎蛋、吐司和烤蘑菇,外加切片黄瓜、小番茄等新鲜蔬菜不限量,柚李的饮品是牛奶,诸伏景光给自己煮了咖啡,两人聊着关于房子的闲话把早餐吃完时,被汗水浸透了的莱伊刚好从地下室走出来。
诸伏景光招呼他自己去厨房拿早餐,莱伊道了谢:“我先去换件衣服。”
“等一下。”
柚李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擦嘴:“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诸星已经离开训练间了,地下室还有举铁的声音?”
诸伏景光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啊,抱歉,我忘了跟你说,波本——安室透也住在这里,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室友了。”
“哦。”柚李慢慢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萩原研二绷紧了皮,背上和尾巴上的毛炸起来:完了完了……柚李酱果然生气了……
被萩原研二认定生气了的柚李很平静地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绿川,有衣架吗,能不能给我一个?”
诸伏景光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到玄关衣帽架给她拿了个衣架。
“不是这种,”柚李瞥了眼包布海绵衣架,仔细地描述着,“是那种细细的浸塑衣架,里面是铁丝,外面包着一层塑料皮,比较软、一捏就变形的。”
诸伏景光想了想:“地下室杂物间好像有,我去给你拿。”
“有劳了。”
柚李拿起餐叉继续吃着小番茄。
[柚李酱,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答应过hagi的,不生气了好不好……]萩原研二蹲在诸伏景光专门安置在餐桌旁的小边桌上,小心翼翼地道歉。
诸伏景光很快找到了她要的衣架,与结束了晨间锻炼的波本一起上来。
“不知道你需要多少,这些够吗?”
“一个就够了。”柚李接过,挥了挥,又在手掌上敲了两下。
萩原研二忽然福至心灵,get到了这个衣架的真实用途——
“椿二黑!”柚李怒吼。
“喵!”浑身炸毛的黑猫四脚一蹬离弦之箭般从小边桌上遁走。
换好衣服下楼的赤井秀一、拎着一把衣架的诸伏景光、已经打好腹稿准备和格瓦斯好好打招呼的降谷零目瞪口呆地看着椿柚李操着个衣架把黑猫撵得上蹿下跳。
“我看你是皮痒了!”
“连我都敢瞒!”
“反了你了!”
萩原研二一边逃跑一边吱哇乱叫地道歉:他就是一时想岔了没说小降谷住进来这事,等再想说的时候又怕柚李不高兴,她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结果就拖到了今天……
柚李果然更生气了。
不跑是不可能的,看柚李现在的样子,跟之前在美国他们冷战后说开那次也差不离了,那次柚李徒手就把自己屁股打肿了,这次都用上工具了!不跑等着屁股被抽开花么!
愤怒的柚李爆发出了超越自己极限的运动能力,衣架几次差点抽到黑猫屁股上,萩原研二哭爹喊娘地躲到了上学时柔道和搏击双A的同窗身后。
“出来!”柚李柳眉倒竖,用衣架指着降谷零和他身后的黑猫。
“格瓦斯,它就是一只猫……”
“没你的事,给我让开!”柚李打断降谷零的说合,猫什么猫!他就是三天不打上墙揭瓦!
诸伏景光忙丢下手里的衣架过来劝架,萩原研二死活躲在两位同窗身后就是不肯出来,一时间餐厅乱成一锅粥,赤井秀一左看右看,好像也没自己的事,干脆去厨房取了早餐,端着盘子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琴酒的电话暂时终结了这场乱战,柚李接通,那边还没说话,她先嚷起来:
“大哥!搞什么啊!我养个病的功夫怎么变成组织男员工宿舍宿管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波本不是情报组的吗!怎么他也要住进来!干什么!监视我吗!BLABLA……”
电话那头的琴酒青筋暴起,他就不该给格瓦斯,尤其是犯病中的格瓦斯打电话:
“够了!闭嘴!”
打断格瓦斯的歇斯底里,琴酒简单说了波本到她身边是那位先生和朗姆的安排,让她好自为之。
“记住,你是行动组的人。”
留下这句话,琴酒挂断了电话。
跟琴酒发泄了一通,柚李也出了气,坐在餐椅上斜睨萩原研二:“过来。”
见他畏畏缩缩,柚李冷笑:“我数到3。”
“3。”
黑猫一声惨叫屁滚尿流冲出同窗的保护范围跳到了柚李腿上。
柚李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给你记着,再有下次一起算总账。”
威士忌三人组看着驯服地趴在她腿上的黑猫,内心齐齐惊叹:
格瓦斯,好强。
这么闹腾了一番,降谷零那翻来覆去改过几次的开场白也说不出来了。
“都是给组织干活,你有你的KPI我有我的PBC,”柚李抚摸着膝头的黑猫,目光扫过三人,“谁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我都理解,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应付卷王领导已经够累了,我希望这栋房子里的气氛能轻松点,不要每一句话都是试探,每一个动作都是暗语——要是逼疯了我,别怪我把你们的小秘密抖露出去,比如某人喜欢裸睡。”
“嚯。”吃光了早餐的赤井秀一目光扫过另外两人,他没有裸睡的习惯,剩下这俩……
“显然不是我。”诸伏景光笑笑。
“大概谁着急是谁吧。”降谷零摊手。
大家一齐露出假笑。
柚李呵呵。
恐吓完三位新室友,柚李回到三楼套间整理个人物品,后勤组尽力恢复了白沙公寓的摆设方式,但这个套间的格局和家具都跟白沙公寓不同,强行照搬反而别扭,柚李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新整理着。
[柚李酱,不生气了哦?]萩原研二绕着她撒娇。
“再妨碍我做事,我就揍你。”柚李没好气地用脚推开他。
知道她气消得差不多了的萩原研二尾巴又翘了起来,屁颠颠地跟在人屁股后:[喜欢裸睡的是谁啊?赤井秀一?]
他记得警校期间两位同窗都没有裸睡的习惯。
柚李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圈。
zero!没想到你是这样的zero!
[小降谷也太松懈了,他可是在执行卧底任务啊,万一夜里遇到状况呢……]萩原研二嘀咕着。
“没事,他都是摸着枪睡的。”柚李把书柜里的书重新排列。
[这不是更糟糕吗!]萩原研二幻视了某些辣眼睛的东西,[万一真的遇袭,难道他要裸着跟人开枪对射?!]
“只要把敌人全杀了,就没人知道他裸.体刚枪了。”
萩原研二:好像……真的是这样?
不不不,这事儿不能细想,太辣眼睛了……
啊!小降谷!把hagi的眼睛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