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点点头，开始环顾四周。
既然是刚刚留下的咒力，那么咒灵必然就在周围。
不在画里，那就是在这个美术馆里。
他们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各自走向左右两边，开始分头排查。
然而围着整个美术馆转了几圈，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咒灵的踪迹。
他们回到那幅画前，五条悟上下打量画作，忽而转头对夏油杰道：
“杰，你感受一下，自己的咒力是不是比刚才少了一点？”
夏油杰凝眸自视，肯定道：“的确是少了一点……有些反常。”
五条悟点点头，低声道：“看过这幅画的每一个人，咒力总量都少了一点。”
普通人身上也有咒力，只是十分低微。
“难道这幅画能吸取别人身上的咒力？”
夏油杰轻轻搭住五条悟的肩膀：“那我们还真的不能放任不管了。”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两名冷酷的咒灵杀手穿着同款的黑色紧身衣，从美术馆二楼的窗户悄悄潜入，来到了《雨中女郎》画前。
白发的杀手上前一步，直接把整幅画从墙上取了下来。
一旁的黑发杀手配合的托住画的下半部分，两个人把画平放在地上，黑发杀手召唤出一只能发光的咒灵，对着光仔仔细细的研究了起来。
“我们要是把这幅画弄坏了会怎么样？”
夏油杰蹙眉道。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让五条家的人过来赔钱喽。”
夏油杰：“……”
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召唤出丑宝，反手从它嘴里抽出一把长刀，提议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它切开试试吧。我总觉得还是它本身有问题。”
他拿的正是之前伏黑甚尔用过的特级咒具，能无视硬度，直接斩碎魂魄的释魂刀。
眼见刀尖就要插进画里，就在这一瞬间，整张画在他们面前飞快的消融，变成了一滩软乎乎的、像泥巴一样的咒灵。
它的泥巴形态只存在了一瞬间，紧接着就变成了一滩水，想要从地面上流走。
夏油杰瞬间召唤出了一只海绵咒灵，把它整个擦干了。
过了片刻，在海绵里被挤到变形的泥巴咒灵慢慢滑了出来，蔫巴巴的倒在地上。
五条悟挑眉道：“没有攻击力，但却是准一级，它的能力还真是特殊。”
夏油杰直接把它搓成了咒灵玉，整个吞了下去。
五条悟的无下限包裹住了他的舌尖，极大的减少了吞咽咒灵玉的痛苦。
在彻底调服这只咒灵的那一瞬间，与它相关的信息在他脑海中浮现。
“它的能力是生成虚假的东西掩饰自己……”
他重新放出泥巴咒灵，操纵它再次生成了一张《雨中女郎》的画。
五条悟盯着它仔仔细细看了半晌，确认道：
“所有的细节全部是真实的，除了残留了部分它的咒力以外，看不出任何痕迹。这个能保持多久？”
夏油杰站起身，把画重新挂回原位。
“不太确定，目前看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之前它自己就藏在这幅画的夹层里，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封印的空间，所以我们感知不到。”
五条悟摸了摸画面，感觉质地和手感也和真实的画作没有什么区别。
这很像是……
他的视线落在了夏油杰的身上。
看起来几乎是和那个光球咒灵一模一样的术式啊。
——咒力生成的虚假外表，既然可以生成，应该反过来也可以取消。
“杰，”他拍拍夏油杰的肩膀，“这个咒灵还挺有意思的，暂时别收回去了，借给老子玩一段时间喽。”
他之前也研究过夏油杰其他的咒灵，夏油杰对此早就习惯了，立刻同意道：“嗯，没问题。”
五条悟勾起唇角，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镜。
翌日上午，五条悟要研究那个泥巴咒灵，夏油杰趁机偷偷回了图书馆，苦心钻研了一番。
他连着看了几本书，发现书上教的方法和他现实中的做法大相径庭，不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就在这个时候，五条家表姐妹们那个每天都刷屏几千条的群聊忽然冒出了提示，有人在群里@他。
他点开一看，是她们想要今天下午去美容院，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夏油杰刚想拒绝，就想起五条悟之前对他长相的评价，抬起的手指迟疑了片刻，最后发出了一条“地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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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赶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坐在大厅里开始聊天了。
这家店的装修风格非常泰式，高挑的厅里四面都是一直连到天花板上的木雕佛像，两边摆着翠绿的芭蕉叶，正中央的喷泉造型上安置了供鸟雀休息的木藤，养了两只纯白色的孔雀。
仔细看去，孔雀是剪了飞羽，因此不需要做其他防护措施，也没有放笼子。
它们长长尾羽从木藤上垂落下来，和着喷泉叮咚的流水，美轮美奂。
“青木！”
年长的表姐先发现了他，对他招了招手。
夏油杰走过去，发现她们正在选美容院的套餐。
“就要这个全套护理吧，”表姐指了指店家推荐那一行，“我上次做完，效果真的不错。”
她问夏油杰：“青木和我们一样吗？”
夏油杰心道，和大家选一样的应该不会出错，于是点了点头。
表姐和销售沟通了一阵，又附加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精油和香氛。
十分钟后，她们被邀请进了里间，统一换上一次性的浴袍。
夏油杰：“……”
他拿到衣服之后立刻转身，逃也似的进了旁边的洗手间里，等到所有人都换好离开，才慢吞吞的出来。
不详的预感开始笼罩。
他出了更衣室，发现做护理的地方全部都是用帘子隔开的单间，这才重新松了口气。
然而这颗心放下的好像还是太早了。
做护理的阿姨热情的邀请他躺下，先是给他敷了一个面膜，继而抓起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开始往上一边涂抹精油、一边按摩。
按了一阵之后，对方拍拍他的手臂：
“把浴袍脱了放在旁边哦。”
夏油杰：“……不好意思，我浴袍里面没穿衣服。”
“就是不穿衣服的，”阿姨亲切道，“我们接下来要全身推精油，穿衣服怎么推？这都是单间，你别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