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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那我吻你好么

  大赵京都。

  画舫上,巨桨拨开波光粼粼的河水,船舷上响着丝丝绵绵的洞箫声。

  夜风吹来,寒意并不料峭,微凉的感觉能让人分几分神,驱散了沈怀霜心底不断涌起的纠葛。他开口问道:“子渊,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么?”

  钟煜提起酒壶,斟得几乎溢出,道:“先生,我不要你送我东西。”

  酒声止住,钟煜才抬头。

  白衣飘荡,沈怀霜抬头朝他看来。那双清明的眼睛目光温和,却像藏着很多东西,对钟煜来说更有几分陌生。

  沈怀霜低头道:“不拘送什么,你先回答我。”

  酒盏轻轻落下,不可遏制地洒出些许酒液。

  钟煜的面庞在风中显得沉静,发丝拂过面颊,马尾高束,黑衣如夜色,他敛去笑道:“到底什么事?”

  沈怀霜心口忽然像缠上了一条藤蔓,越绕越紧。看着眼前人,只那么抬头看着,平时的伶牙俐齿都像不存在了。

  钟煜又道:“你上座之后就开始这样愁容满面。是崐仑又发生了什么?”

  沈怀霜朝后靠去,摇了摇头,饮下满盏,喝完一盏,他还嫌不够。这就本来就比白堕春醪更烈,沈怀霜又是抱着把自己灌醉的目的,故意放任自己去喝。

  不觉间,他喝了很多,等眼前开始晃了,酒壶被青年一收,放在桌子另一角。

  钟煜抱着酒壶道:“既然你不回答,到我问先生了。”

  钟煜望着沈怀霜,就着壶口,一瓶饮下,道:“你有什么特别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沈怀霜想了一会儿,他用指节沾取了残留在桌上的酒,随便写了两下,道:“我一直想有个能回去的地方。”

  话落,他抬起眸子,那双清明眼晃入了钟煜的眼睛里,目光微微失神,似醉,又如清醒。

  钟煜反应了一会儿,反问道:“崐仑不就是先生的家?”

  “崐仑能回去,它很好,但它不是我的归处。”沈怀霜闭了闭眼,痛苦地思索了会儿,又颦起眉,道,“我找不到我的归处。找到了……可能我也回不去。”

  钟煜还不明白沈怀霜说的“找到了回不去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沈怀霜将醉未醉的模样,让他的心一下变得好软好软。

  沈怀霜低头,垂着眸,眨了眨眼,摇头,道:“子渊,我再问你,你有不想要失去的东西?”

  钟煜:“先生不妨猜猜。”

  画舫缓缓驶入了河道最热闹的地方,热气从水面上传来,蒸腾着许多白雾,岸上,人群层层叠叠,在街头如影子移动。

  “和崐仑有关?”

  “算是。”

  “是人是物?”

  “是人。”

  喉头的酒徐徐泛了上来。

  沈怀霜顿了顿,用仅存的理性在头脑中搜刮了一圈,隐约有了答案,他不敢开口,只能拐弯抹角道:“那如果拿你和他关系来说,有朝一日,你和他的关系会断……”

  钟煜唇角弧度消散,话分明是平静如水,道:“那我可能会发疯吧。”

  “检测到主角黑化值直逼:100%,瞬间反应,请宿主警惕!”

  沈怀霜脑子里嗡了一下。

  他快不能思考了。原来话到嘴边,他也会想逃避,会不想告诉对方。

  沈怀霜伸手,提起酒壶灌自己一口,喉头辛辣入腹,喝到一半,酒瓶又被钟煜拿走。

  “还是别猜了。”钟煜止住他的手,“以后不管什么事,不要拿你我之间说事好么?”

  这个问题像难住了沈怀霜,他头疼得紧,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和钟煜怎么说?

  他说了要带钟煜出来聊聊。

  结果越说越莫名其妙,到头来,灌酒的人还是自己。

  夜风吹来,沈怀霜清明些许,比起开口,想到离开,他对钟煜有些许歉疚。

  飞升是他今生不可弃的念想。

  如果他能抱着当初来这里只是见见钟煜的平淡想法,分离或许会比今日轻松。

  如果他和钟煜没有发生过那么多事,又或许在他提出大道圆满时,两人都会释然许多。

  沈怀霜指节触了触无量剑,握紧了又松开,靠在画舫扶手上,朝外眺望去。白衣翩跹,他目光涣散又聚拢,入目什么都看不见。他此生从来没有让自己醉过,酒气上头,他朝钟煜挪了一步,却是维持不住平衡。

  沈怀霜像是屏住一口气,偏过头,一鼓作气道:“子渊,如果我有天要是做折损师徒关系的事呢?”

  钟煜低下头,几乎不能控制住颤声问:“你想要做什么呢?”

  强烈的震撼裹挟住了他,他俯身看着沈怀霜,面色沉沉,手却不可遏制在抖。

  沈怀霜的头脑像一池搅浑的水,手仍然捂着头:“……我不知道怎么说。”

  沈怀霜落在钟煜的阴影下,不得不抬头看去,对上钟煜的双眸,他瞳孔涣散又聚拢,心跳开始狂乱起来,像是陷入了池沼中,沉下去。无力挣扎时,有双手扶起了他,紧握着他的指节。

  钟煜垂眸望着,缓慢又耐心地勾问:“你告诉我。”

  握紧他指节的手挪到了他的脸庞上,气息接近。

  青年立在暮色中,身上滚了金边的白袍翻涌,低下头,指尖勾滑过。

  过了良久,沈怀霜摇了摇头,呼吸几下,定了定神:“不说了,我们先回去。”

  他面上虽然沉静,脚步却磕磕绊绊,几乎没有办法正常走。

  画舫停靠在离沈怀霜府邸近的河堤边,钟煜伸出胳膊,架住了沈怀霜,一弯腰、附身,揽起了沈怀霜。

  脖颈上,沈怀霜的臂膀生疏地避开,他靠在右肩上,低低说着,声音断断续续:“你不用背我……”

  钟煜颠了下他,后背挺直,一步一步朝府邸门前走去。

  沈怀霜到底是成年男子,身上白衣又是绸做的,他个子很高,身量不算重,但这样一个人落在钟煜背上,不像在崐仑时,钟煜觉得自己手里像抓住一池水,水会从他掌心溜走。手掌舍不得用力,又怕沈怀霜会掉下去。

  他走得歪歪斜斜,走两步,重新把沈怀霜背起来,又怕颠得沈怀霜不舒服。

  这短短百来步路,竟是超乎他意料得长。

  沈怀霜像屏了口气,稍起身些,贴紧了钟煜,抬臂,揽紧了他,心口贴上去时,他心跳变得好快。膝盖贴在钟煜腰侧,生疏又不习惯。

  “好折腾。”钟煜忽然道。

  “什么折腾?”沈怀霜又紧了紧胳膊,低头追问。

  “你啊,折腾。”钟煜笑了声,“从画舫上下来,你一句话都不说。到底能有什么事,叫你这么难开口。”

  沈怀霜吐字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在画舫上的问题。”

  府邸就在两人面前,钟煜放下了沈怀霜,一轮圆月在天际高挂,月辉清冷,洒了满地,他身后满是摇晃的树影,低下头,面上也是摇摇晃晃的树影。

  他贴着墙壁问沈怀霜:“好,我告诉你。”

  钟煜摸索过沈怀霜的唇畔,贴近着,乌黑的眼睫垂下,几乎抵额相看,手掌下的人后知后觉往后躲去。

  “那我吻你好么?”钟煜又道。

  沈怀霜的下巴上贴了双手,他再往后不能。

  声音落在耳畔,绵长而温厚,温度炙热,像是让他陷了进去。

  钟煜开了口,那双眸子黑沉沉的,倒映出了沈怀霜的面容。

  沈怀霜自己脑子像糊在了一起,他拼命地分离那句话,可那意思他迟迟弄不明白。

  两人头顶上,槐树舒展枝丫,荚果成串抖落,下雨似的,落了几粒。

  沈怀霜感觉到自己头上的荚果被拿下,指节擦过发丝,那只手又贴着他的头发,一路滑到脸颊,像捧着一掬水。

  青年温热的气息贴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第99章 我想要的一直是你

  沈怀霜唇畔上贴上了一个同样柔软的唇,严丝合缝地贴上来。他常年平稳的心跳不可遏制地快了一拍,如鼓点下落,重重敲击着。然后,他看到了素白紫绛的藤萝花,瀑布似的开了满院,白日晃晃,缀了满满整个庭院竹架。

  捧着他的那双手抖得好厉害,压在他面上的眼睫也颤得好快。

  下唇像碰到鲤鱼尾,油光水滑地被触了一下,温润又细腻。

  沈怀霜深吸了口气。

  他推着身前人,手上没用力,却是在颤抖。眼角闪过清莹的泪光,淌成在眼尾。

  唇上的触感交缠着、分离着。

  沈怀霜不得不伸出手,勾住眼前人的脖子,又被压塌了腰,在堪堪倒下前,后腰又摸索过一双手。

  醉意就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

  烈酒上头,沈怀霜头脑胀胀地晕了,月辉落在头上,成了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薄雾,在这薄雾里,呼吸都不畅,混沌得很。

  沈怀霜闭着朦胧醉眼,抵着钟煜臂膀道:“等下我要不记得,你别靠过来。”

  钟煜气息也不稳,却轻笑了声,那笑声哑然、包容,还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无奈:“你真是……”

  呼吸乱透,分开后,两人额头贴着额头,视线依旧不清明。

  钟煜叹了几口气:“你清醒的时候,我靠也不敢靠过来,你醉了,我又怎么能乘人之危。你叫我拿你怎么办。”

  沈怀霜捂住额头,虚虚和钟煜隔开一些距离,不敢把自己的心口往钟煜身上贴,他的心跳太快了,那么剧烈的跳动,让他几乎没办法思考。

  沈怀霜:“……我也不知道。”

  钟煜又低下头,万般克制地贴了贴沈怀霜的额头:“等你清醒了,我和你再说一次。”

  沈怀霜视线并不清明,手捧在钟煜脸上,朦朦胧胧之余,感觉一双手抄过他的后背,把他抱了起来,一路穿过铺满月光的窄道。

  白衣被青年褪下,抛在木架上。

  浴堂里,沐浴的水一早就备下了。

  钟煜摁着沈怀霜的肩膀:“先生,我帮你洗一洗。”

  素色的发带落在他手里,青丝铺展。

  这双手又触上沈怀霜的鬓角,停顿了一下,揉乱了头顶那堆绸缎般的乌发。

  沈怀霜靠着浴池的边缘,发顶上摁了只手,眉眼是钟煜一贯熟悉的疏冷,他抬头时望着钟煜,又目光下移,凑过去,勾住了钟煜的那枚勾玉。

  钟煜鼻息间全是那股清淡的味道。

  气息交缠在咫尺之间,两人鼻尖相对,抬眸就能看到彼此眼底的对方。

  那几壶烈酒烧掉了钟煜一半的理智,钟煜匆匆错开目光,垂下眸子,沉沉道:“你先别这样看我。”

  沈怀霜抬头,敛去笑意,又迟钝问道:“怎么了。”

  沈怀霜看他的模样又太专注。钟煜对他的耐力太低。那样专注的目光像火花打在了干柴上,一路劈里啪啦地在钟煜身上燃起了热血。只要那么一个对视,就能引出如海啸般的念头。

  钟煜别开了目光,叹了一声:“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亲你、抱你,甚至,想对你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沈怀霜低下头,垂着眸子,只能碰了碰钟煜脖子里的勾玉,他在指节上绕了两圈,低头时青丝又擦过钟煜的下巴,痒得人心猿意马。发丝蹭在钟煜下巴上,越蹭过去,钟煜眉头皱得越紧,攥紧了手里的水瓢。

  “都说让你别招我。”

  下一刻,水瓢坠落池中。

  沈怀霜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被钟煜环抱在怀里,灼热呼吸喷洒颈间,手攀在浴池边缘,又被另一只有力的手覆住。随后浑浑噩噩,什么时候钟煜入的池都不知道。

  含糊厮磨间,钟煜贴在他身上,捞着他。

  手上力道不重,却勾着不放开,一遍遍厮磨。厮磨过后,又是进一步的深吻。

  仅存的呼吸在抽离,聚拢的意识重新在解离。

  这个吻根本不像刚才那么温柔,说是撕咬也不为过,他攻城略地,要抢走沈怀霜所有的东西。

  沈怀霜的手被钟煜捧起来,触到了钟煜的领口,又被另一双带着,解开了绕金丝的白衣,触到青年胸膛的刹那,他像指节绕了一团火。

  脖子上又落了一个吻,顺着脖颈往下,流连着,亲在了肩上。

  钟煜埋首在他脖颈间,覆上了如水一样轻柔的吻:“你明白了么。”

  沈怀霜头脑空空如也,心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忽然感觉,好像钟煜又要讲什么他听不懂的话了。

  钟煜松开了握紧的手,道:“我要你都准备好了,再和我继续。”

  沈怀霜他身上的白衣被青年褪下,抛在木架上。

  寝衣覆盖在沈怀霜背上,墙壁上的交叠影子。

  钟煜指节时而划过肌肤,轻轻滑过时,就会随着指节紧绷起来。

  钟煜又要给沈怀霜更衣,指节才抬起,臂膀上,被一双手反握住。

  沈怀霜朝旁边避去:“不行,脱衣服不能。”

  钟煜低笑了声:“想什么呢,只是帮你换衣服。”

  他剥下了沈怀霜的外衣,劲瘦的胸膛与窄腰若隐若现,钟煜偏开视线,深吸了口气,凝神,给沈怀霜换了下来。

  钟煜凭着感觉,盲系着衣带。他动作加快,干脆用力地打上一个结,半晌,吐出一口气,道:“好了。”

  沈怀霜整理过领口,撑着床榻,玉冠被青年取下,乌发如缎,盖住了面庞的两侧,头顶后,搂过一双手,顺了好几下。

  酒气冲破临界的极点,要么是清醒,要么是在昏昏欲睡。

  沈怀霜坐在床榻上,乌黑的发丝覆盖了后背,微微倾身上前:“这个时候你还要走,不和我一起睡。你就躺着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沈怀霜弯着身子,抬眸看去,那眼神明亮,他又伸手,扯住了钟煜的衣带,动作分明不刻意,却仿佛一把钩子,钟煜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崩断了。

  “你居然会想到扯我衣服?”

  沈怀霜没反应过来,又被钟煜重新扑倒在榻上。唇上的吻太过绵长,比起在槐树下的一吻,简直像要把他揉碎了。长吻让沈怀霜无法呼吸,耳畔边,满是青年压抑到极致的低音。

  钟煜放慢动作,脊背紧绷,肌理线条随呼吸起伏,张力呼之欲出。他暗吸了口气,低头收起自己揉在一起的衣摆。

  钟煜指节在沈怀霜唇上停留许久,划落下巴、喉结、锁骨。他缓缓抬起手,身影顿了下,道:“我怎么能和你相安无事地躺在一起。我会想做更多过分的事……”

  “我想要的,一直是你。”

  “你从来都不知道。”

  ……

  次日,沈怀霜从床铺上醒来,昨夜酒喝的太多,莫名有点渴。衣服穿在他身上,妥帖又干净,早就被完完整整地换了一件。他端过放在床头的凉水,才动了下,似是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忍不住抽了口气。

  他低头看向白瓷盏里的水光,盯着自己的脖颈看了很久,脖子上有很多红印,深深浅浅,淡的像很浅淡的水红,深色的浓得像朱砂。

  这红痕有一处就算了,偏偏还哪里都是。

  那到底是什么?

  沈怀霜挪动杯盏,拉下了自己的领口,就这清水,对着杯盏看了很久。

  他重新穿好外衣,拉过领口,遮住脖子上的红痕。

  沈怀霜出门以后,陈叔还在门前浇花,他浇得很专注,背影如门板一样挺直。

  听到屋门推开的声音,陈叔回头看了沈怀霜一眼,紧紧握着修建花草的剪刀,目光停留在沈怀霜脖上,又僵硬着回头,闷声道:“郎主,你醒了?”

  沈怀霜对他淡淡一笑,又问:“陈叔,秋冬里也会有蚊虫?”

  陈叔愣的时间稍长,呐呐道:“许是会有的……郎主这是被咬了?”

  沈怀霜点点头:“那就劳烦陈叔去看看了。”

  陈叔讷讷应下:“我我回头看看窗纸是不是漏了。”他低头泼完最后一瓢水,目光不敢在沈怀霜脸上逗留,越走越心虚。

  亏得沈怀霜根本不懂他身上到底什么东西……

  这哪是蚊虫咬的!

  昨夜,他在屋里等沈怀霜回来,半夜出门却撞见沈怀霜和钟煜一起回来。他见钟煜把沈怀霜抱回房里,眼前所见,险些让他打翻手里的水。

  一室漆黑,近乎只有月光。

  钟煜把沈怀霜安置在床榻上,他低头,挡住了沈怀霜的脸,目光炽热又近乎虔诚,他牵过沈怀霜的手,吻过每一处指尖。沈怀霜被钟煜低头吻着,没有抗拒,也没推开。

  两个人吻了一回,又吻了第二回。

  深夜,那低压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钟煜在说:“不能再往下了,这是我要对你做的事情……我要等你清醒了再和我做。”

  有那么一瞬,陈叔觉得荒唐又不可思议,心惊肉跳。

  他敬重沈怀霜,哪怕太子殿下血气方刚,年少轻狂,能折腾出些异于常人的事。

  可他的郎主是霁月光风的一派掌门!他守礼,他知人伦,殿下就算不懂,他也不懂么!

  白日里,陈叔没等多久又目送沈怀霜出了府邸。沈怀霜背影轻快,好像要去赴期许已久的约。

  府邸门口,钟煜手里牵着白寻和踏雪,低下头,对沈怀霜淡淡一笑。

  两人从门前出发,骑着踏雪和白寻并行踩过碎雪,走过河堤。

  白马上下颠簸间,沈怀霜脖颈上白衣擦到了咬痕,衣领边缘让他觉得微痛。他低头揉了揉脖颈,又问钟煜:“子渊,昨天我和你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

  钟煜只是偏头,叹息般地笑了声:“你不记得就算了。”

  沈怀霜哑然,面上笑意也散去:“到底什么事?”

  “反正这事说出来也没意思。”钟煜扫了眼沈怀霜脖子上的红痕,偏过头,笑了,“之前你总说我有事情总在心底憋着,好像你也一样,只有喝多了,才会通情理一点。”

  “难得我也让你猜一猜。”钟煜打马走过,笑声朗朗,大道上只余踏雪奔过的长痕。

  “子渊!”身后,沈怀霜在唤着他,很快,他也轻笑了一声,追了上来,“算了……说不过你。”

  钟煜从来都不喜欢期许的感觉。

  因为一旦有了期许,就会有渴望,而渴望达不到,便成了奢望,反反复复经历过失望、失落之后,他便再也不喜欢期许一件事,倒不如让一些事自然而然地来,他再去接纳。

  可事情放在沈怀霜身上,他又愿意为了他去让步。

  冬日大道开阔在眼前,好像他怎么走都是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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