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瑞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参与那场婚礼,而这种感觉随着和维恩生活的时间越久,就变得越来越强烈。

  维恩是一个性格温柔体贴的阁下,他了解瑞德生活中的每一个小习惯,作为伴侣他简直完美得不像是现实中存在的雄虫。

  但是瑞德却总觉得维恩的性格不该是这样,他应该是..什么样呢?

  等等,思即此,瑞德一拍脑袋,有些为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感到无语。

  维恩本来就不存在于现实当中,他只是在玩一场游戏,这只是一场需要他付出精力的工作罢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今天的早餐吗?”

  一双手抚上了瑞德的脸,他一抬头便看到了维恩担忧的表情。

  见状,瑞德连忙摇头,有些无措地挥手解释道。

  “不是的,阁下,您的早餐十分的美味,我很喜欢,我只是有些愣神。”

  维恩每天早晨都会起来为他做早餐,一开始瑞德对此感到十分的不习惯,毕竟没有一只雌虫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雄虫的照料。

  他所受的教育里,从来没有雄虫照顾雌虫的道理。

  但尽管是在瑞德的多次反对下,维恩还是笑着将围裙递给了他,眨着眼开玩笑道。

  “或者瑞德你帮我系好围裙,这样也算是你为我们的早餐做贡献了,如何?”

  虽是询问的口吻,但是和维恩生活了许久的瑞德知道对方温柔表面下的真实性格。

  故而他也只能顺从地点点头,上前为他系好了围裙。

  在他靠近维恩的那一瞬间,一抬头便恰巧对上了维恩那双泛着笑意的赤眸,瑞德愣了愣,他知道维恩这副表情的含义。

  于是他红着脸轻轻吻上了维恩的侧脸,一吻后,维恩发出一声轻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顶,磁性的嗓音像是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了瑞德的内心。

  “乖孩子。”

  瑞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一边看着维恩熟练地将切好的配菜下锅,一边在心里回忆着着这位维恩阁下的性格。

  维恩并不喜欢自己反抗他,或者说控制欲有一些..过于的旺盛。

  但对方却总能将这种尺度把握的很好,并不会让瑞德感到不适,最明显的例子便是瑞德生病的那次。

  提到这里,瑞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回去一定要把这一条加入这款游戏的十大缺点之一。

  筑梦简直就是仗着掌握了玩家的感官神经为所欲为,雌虫向来身体健壮,几乎不会有得病的可能,但是那场病却让瑞德在床上卧了足足三天。

  可想而知,那几天瑞德的生活起居都被维恩全权负责了。

  每天的食谱必须按照清汤寡味的养生餐进行不说,维恩甚至不赞同瑞德擅自下床活动的鲁莽行为。

  “阁下,请您相信我,我的身体并没有那么脆弱,我可以自己下床去..卫生间。”

  瑞德顶着那个被高烧烧得有些昏沉的脑袋,已经陷入了短暂的崩溃。

  他虽然在现实中并不是军雌,但是雌虫的尊严让他很难接受一位阁下连续几天帮助自己...上卫生间。

  虽然两者身为伴侣,该做的已经都做了。

  但是瑞德每每想到维恩帮助自己时的那副场景,都想立刻钻入地下藏着。

  偏偏维恩却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他每每看到瑞德那副不好意思的神情都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有些恶趣味地在瑞德羞愤过后才安慰他。

  “你不必对此感到难为情,我们是伴侣不是吗?”

  维恩并没有直接回答瑞德的请求,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他将手中盛满白粥的勺递到了瑞德的嘴边,含笑看着他。

  “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你应该叫我什么,瑞德?”

  “雄主...”

  雄虫的眼瞳像是最为艳丽的红宝石,在得到那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后,他的眼睛更是微微眯了起来。

  “答对了。”

  温柔的声线让瑞德不自觉的脸红,刚想要掐自己的手却被雄虫不容分说的握住了手。

  这种暧昧气息十足的日子几乎就是瑞德的日常,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沉溺于维恩带给他的快乐。

  但事情却并非总是能够按照瑞德所期望的那般发展,瑞德生病的时候,维恩推迟了和另一位雌侍见面的时间。

  对此,对方的家族直接将控诉信提交了雄保会。

  当然,对方控诉的对象是瑞德,而并不是维恩。

  雌侍的亲属虫认为是瑞德的独占欲作祟,故而才挑拨了阁下放下了与其他雌侍的约会时间,而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控诉信,瑞德本来是打算自己解决的。

  却不料维恩直接出面摆平了对方的家族,当然交换条件便是维恩需要与那位雌侍共同度过一周的时间。

  瑞德想到那充满折磨的一周,手掌微微收紧,眼里闪过了几抹怨恨。

  他这位游戏里的雄主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得已接受了雄保会为他匹配的几位雌侍。

  但也最大限度地缩短了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只为了能够多陪自己一会。

  前几年的生活里,瑞德对此感到十分的感动。

  但是随着雄虫因为家族势力的压迫,总是会难免出现聚少离多的情况。

  瑞德在梦里总是会梦到自己的雄主并没有任何的雌侍,只独独属于自己一个虫。

  尽管梦里他从来看不清维恩的脸,但是瑞德的心中却有道声音隐隐暗示着,他的雄主不会有雌君,事情的发展理应是这样的...

  梦境的美好与现实的落差往往在维恩要离开的那刻被放至最大,比如今天...

  瑞德收好了早餐后的碗碟,准备出门,但没想到原本应该去学校的维恩却反常地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

  维恩看着瑞德疑惑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我今天可能要去拉杰那里,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

  “但..雄主,我记得您上周已经去过拉杰那里了,这周不应该..”

  瑞德原本还笑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维恩见状,只是轻轻抱住了瑞德,小声说道。

  “我和他说好了,下两周都不会再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维恩最终还是走了,瑞德独自坐在房间内,看着对方给他留下来的那碗汤羹暗暗发呆。

  他以前曾在星网上看到过不少雌君与雌侍之间为了雄主大打出手的案件,他可以理解那些雌虫的心情。

  毕竟雌虫之间的好胜本性本来就让这种性别的虫之间带上了互相排斥的天性,更何况在两个雌虫之间还掺杂了雄虫的因素。

  伴侣的存在只会激化那份潜在的矛盾,但是瑞德却并不赞同这种处理方法。

  他认为雌虫之间的斗争,只会破坏彼此在雄主眼中的形象,甚至有时还会为阁下们带来麻烦。

  因此,瑞德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明智的举动。甚至自己曾偷偷发誓以后若是有幸能够得到阁下的垂青,一定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但是直到和维恩成婚后,瑞德才意识到自己先前那种想法的荒谬。

  眼睁睁看着雄虫离开自己的感觉不是任何一只雌虫能够接受的,瑞德觉得,如果此刻那只叫拉杰的雌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绝对会丧失所有理智地将对方撕成碎片。

  阴暗的想法在瑞德心中不停的滋生,到最后他甚至发现自己对维恩也开始有些怨气。

  他怨恨维恩总是会将目光分给其他的虫,也怨恨他总是会在短暂的甜蜜之后离自己而去。

  不可以!不可以这么想!

  他为什么会将这种事情推责到雄主身上,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瑞德在失去理智的前一刻,心中突然萌发出了一个声音,他不可以这么想,一旦有这个念头就会...

  会什么呢?如果这样想会发生什么呢?

  瑞德不知道,但是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是让他的心脏隐隐作痛。

  他将那碗还泛着余温的汤羹一勺勺递进了嘴里,在落地窗前枯坐了一天。

  但是在第二天,瑞德却并没有等到应该在早上回来的维恩。

  起初,瑞德只以为是维恩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但是直到夜晚,他都没有收到维恩的任何消息。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惧,瑞德的潜意识里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给那个叫作拉杰的雌侍打去了通讯,询问了维恩的下落,却得到了对方的威胁。

  “你是谁,维恩是我的雄主,你是从哪里知道阁下的名字的,你...”

  还未等对方说完,瑞德便挂了电话。

  拉杰不认识自己了,为什么他又自称是维恩的雌君,这一切怎么了?

  这不是一个恋爱类的游戏吗,为什么他的内心会如此的悲伤呢,游戏里的一切不应该都是以玩家体验为主的吗?

  那么,为何会是这个结局?

  他的雄主...去哪了?

  【叮~你要重来一次吗,重新开始吧,重新开始这一切吧。】

  噩梦般的系统提示应不停地在瑞德耳边回响,他却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复,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回忆着一切的蹊跷之处。

  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深,电光火石间,游戏最初的提示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游戏说这是一个自由探索的支线,不存在..系统。

  “你是谁?”

  在这句话响起的瞬间,那道催命般的提示音终于停了下来,

  寂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道咔擦的声音,瑞德的面前像是被撕开了一条裂缝。

  那道裂缝像是一个有些夸张的笑,伴随着嬉笑声传进了瑞德的脑海。

  在他还要发问之际,周围的一切顿时破裂,以往的记忆随着白光乍现的那刻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脑海。

  弗伦斯..阿德里安..还有维恩...

  三位阁下的脸不停地在他脑中变换,闪现,与他们相处的时光像走马灯般回荡在瑞德的脑海中。

  待白光散去,他又回到了那个现场,而对面的虫却不再是那个如同机器般的工作虫,而是一个灰发的雄虫。

  他微长的灰发被一个金色的发卡别至了耳后,露出了一双带着欣喜的雾蓝色眸子。

  没有虫再让他去朗读那句誓言,周边的礼乐声也荡然一空,而面前这位叫埃尔丁的阁下说。

  “瑞德,循环结束了。”

  埃尔丁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礼服,在瑞德的注视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锋利的银色刀刃折射出来的阳光径直打在了瑞德的脸上,刺眼的白光让他不适地闭上了眼。

  却在睁眼的瞬间,被突兀地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好,还好这次你赢了,我终于不用..杀死你了。”

  他的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将瑞德钉在了原地,埃尔丁抱得很紧,他的力气对于一位阁下来说未免大得离谱,瑞德挣扎了许久都没有从中挣脱出来。

  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前面的那几位阁下呢?站在他面前明显不太正常的雄虫又是怎么回事。

  与雄主分离的煎熬以及面前的诡异场景让瑞德的内心复杂不已,他在这个游戏时间里待了数十年,那段岁月如果放在现实世界几乎是一只普通虫族生命的三分之一。

  甜蜜与痛苦的回忆在此刻变成了源源不断的真实,疯狂地涌向了瑞德,他的声音在此刻带上了少有的疲惫。

  “阁下,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埃尔丁闻言表情有些奇怪,他直直地注视着瑞德。

  那双雾蓝色的眼中竟是带上了一抹疯狂,他的手缓缓划过了瑞德的脸颊,声音略微带着颤抖,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忘了吗,这是我们与神明的游戏,而这次是你的第100次循环,也是最后一次循环...”

  在最后一个字眼落下的瞬间,瑞德面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有些模糊。

  雄虫的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色的大厅。

  这里与其称作大厅更不如被叫做是一个古老的祭坛,四周的墙体上布满了花纹奇怪的壁画。

  上面的字体却是蒙戈尔通用的字体,随着一幅幅画面闪过,瑞德的心中却宛若被惊雷击中。

  直到走至最后一副画面,那里没有文字,只有一双巨大的碧绿色眼睛,而在眼睛注视下龟裂的地面上则站满一个个头戴钢盔的雌虫,以及面容麻木的雄虫...

  这副画的名字叫做“创生”。

  密密麻麻的文字之后隐藏的是一个扭曲的未来,这个支线剧情中被自己所改变了的未来,一段令瑞德感到毛骨悚然的未来。

  那是神启时代的降临,远古的神灵从世界的背面来到了现实大陆。

  神明宣称由于他的恩泽,大陆的生灵才得以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作为交换,神灵希望能够得到众生虔诚的信仰。

  一开始,没有虫相信这样一位奇怪的神灵,但碍于对方那奇怪的威能,没有虫敢向着祂举起反叛的屠刀。

  神明就这样与虫族和谐相处了数百年,祂为每一名去世的虫族送去往生的祝福,祂用神力为每一只新降生的子民进行赐福,保佑他们安稳度过一生。

  在日复一日的奇迹发生后,虫族开始逐渐相信这位心善的神明。

  因为在祂的庇佑下,国家走向了繁荣昌盛,帝国像是一支无往不利的长矛,在神明的带领下,征服了每一片丰沃的疆土。

  一座座神庙拔地而起,无数的星币与兽核涌入了神明的许愿池。

  而祂则像是一个无所求的慈母,无私地回应着每一个子民的愿望。

  但突然有一天,军雌们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剑刃再也不像以往那般锋利,而普通的虫族们也发现自己的生活总是充满了不幸与苦难时,他们又将目光头向了那位无所不能的神明。

  这次的神明却并没有直接响应他们的请求,而是长叹一声,圣洁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抹惋惜。

  祂遗憾的告诉祂的子民,帝国的失败不是祂的力量所能改变的。

  祂虽然知道改善的方法,但是这需要子民献上他们绝对的忠诚。

  被失败所困扰以久的虫族谦卑地地下了他们的头,召集了全国所有的虫族,汇聚于大堂之中,聆听神明的指引,祂说。

  雌虫应该脱离家庭的困扰,方能组成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而雄虫阁下们应该被统一邀至“神殿”内生活,配偶制婚姻应该在这个帝国消失。

  雄虫阁下们会在“神殿”中得到最为妥帖的照料,他们的生活不会收到任何的影响,也不必因为雌君与雌侍之间的矛盾而平添苦恼。

  战胜归来的雌虫都会拥有“每月一次”的觐见机会,他们可以在那一天内无条件获得阁下的召见,没有雌虫再会因为精神暴/乱期而遭罪。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没有任何一方会因此受到损害,这是两全的方法,这是神明的方法。

  毫无迟疑,这个方案得到了所有虫族的一致通过。

  在法案通过的那一日,神明露出了一个慈悲的笑容。

  然而真正的现实,却不像大家所想的那般容易。

  在神明的号召下,全国的雌虫,无论精神力强弱,被编入了一支军队,仅仅留下了部分雌虫负责照顾阁下们的生活起居,而“自己”就是那群虫中的一员。

  每位雌虫会分配到四位需要照顾的阁下,而瑞德所分配的对象则正是游戏中的四位雄虫阁下。

  他们的性格迥乎不同,但和其他阁下们一样,在神殿的日子里,从来没有一位阁下能否露出真实的笑容。

  神殿与其说是阁下们的庇护所,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鸟笼。

  每位阁下的出行都会受到身边雌虫侍卫的“保护”,这群虚弱的黄鹂唯一放松的机会则是那每月一次的觐见日。

  瑞德觉得这种情况并不正常,但是周围的每一位雌虫却都对神明的方案深信不疑。

  原本对雄虫充满忠诚的他们此时却对阁下们的困境视而不见,他们觉得雄虫们的生活无比的幸福,在瑞德的面前无数次称赞神明的智慧。

  这个世界似乎陷入了一场荒谬的集体狂欢,瑞德却成为了这场宴会上格格不入的那个音调。

  他的想法开始发生改变,他对神明的决定头一次出现了质疑。

  于是,瑞德开始背着神明偷偷带着阁下们去外面的花园放风,偶尔还会为他们带回外面的糕点。

  在他没有留意的时间里,他对神明的那份虔诚逐渐被一些其他的东西所取代。

  这种日子终止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高大的神明出现在了瑞德的面前,他悲伤地控诉着瑞德对他的不忠。

  像是引导一个迷途的羔羊,神明为瑞德重新指明了方向,或许瑞德应该从神殿里离去,离开这些干扰源,加入军队,去磨练自己的意志。

  银白色的光辉中,神灵的身影飘忽不定。

  瑞德直视着那夺目的光辉,沉默了半晌,低声质问着神明的决定。

  在质疑的语言脱离口舌的瞬间,那道光辉似乎黯淡了不少,瑞德听见了神明无波无澜的声音。

  “婚姻的结合,只会给雄虫与雌虫带去无尽的灾殃。”

  “在岁月的打磨下,相濡以沫的伴侣最终会因为小事而分崩离析,对方身上闪耀的发光点会在穷苦生活的消磨下变成灰秃秃的石头,而雌君与雌侍之间的矛盾更是一个永远也不会平衡的天平。自由的虫族只会带来不断的争端,即使这样,你也要选择给予雄虫那种所谓的‘自由’吗。”

  “瑞德”抬起头,面前的光辉已经尽数褪去,唯留一双巨大的绿色眼瞳,无波无澜地看着面前渺小的雌虫。

  雌虫坚定地点头,那双碧瞳微微眯起,轻飘飘地扔出了一个赌约。

  “那么试试看吧,你自己能否承受住岁月的侵蚀呢?记住,一旦怨恨产生的那一刻,你的赌约就失败了。”

  随着神明最后一句话消失的还有周围金碧辉煌的一切,埃尔丁看着回神过后的瑞德,勾起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不必自责,也不必难过,这从头至尾就不是一个公平的赌约。”

  “神明在赌约的过程中将你的负面情绪无限调高,你被剥去了每一次的记忆。我们即使清醒却不能做出干扰你的行为,只能慢慢等你成功的那一天。”

  瑞德没有说话,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无数次轮回中的绝望依旧在不停的侵蚀着他的神智。

  他对那位所谓的神明,在此刻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厌恶感。

  埃尔丁似是看出了他此时内心的想法,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在许久的沉默过后,他一把环住了瑞德的脖子,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你还欠我一场婚礼,瑞德。”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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