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每到这种时候, 宇文越就听话得不像样。

  他果真没闹也没发疯,陪着谢让煮完了面,乖乖吃完,然后乖乖去沐浴。

  虽然谢让表现得云淡风轻, 但实际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自认洁身自好, 就连自己纾解都不常有, 更是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只是为了给小皇帝解毒罢了,他又不是真正的坤君, 两个大男人,这种事不算什么。

  他这么自我安慰着, 无声地叹了口气,推开房门。

  刚一进屋, 就被人从身后拥住了。

  “去了好久。”宇文越嗓音低哑, 原本听着还有些委屈, 但尾音很快又上扬, “是在准备吗?”

  谢让:“……没有。”

  其实原本是有这打算的。

  他虽没有亲身经历过, 但也曾听说这种事头一回都要吃点苦头, 事先有所准备能好受一些。

  可他方才沐浴是稍微尝试了一下……还是失败了。

  少年从鼻腔发出一声轻笑,笑得谢让难为情:“要做就做,你不难受了吗?”

  “难受。”

  但就算难受,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开心。

  宇文越手臂施力, 将怀中人抱起,大步朝屋内走去。

  屋子里点着熟悉的熏香, 床榻铺着柔软干爽的褥子, 一切都是最为舒适的布置。

  宇文越将人放在床上,一双眼定定注视着他:“我可以吻你吗?”

  “……”谢让别开视线, “不能。”

  今日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解毒,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以后也不可能是。

  宇文越眸光微暗,在谢让察觉到以前,已经恢复如常。

  没有温声诉说的爱意,没有抵死缠绵的亲吻,少年小心翼翼褪去年长者的衣衫,弯下腰,将人揉进怀里。

  谢让很快发现,他刚才的担心纯属多虑。

  他明明并非坤君,却像是书中描绘的坤君那般,很快在乾君的拥抱和抚摸中软下身来。战栗感遍布全身,与过往每一次临时标记带来的感受相似,却更为热烈,叫人难以自控。

  谢让无声地喘息,意乱情迷之时,宇文越在他耳旁轻声道:“哥哥……”

  谢让浑身一抖,险些没忍住泄出一声低吟。

  “你瞎叫什么?”谢让咬牙。

  “那我该怎么叫?”宇文越注视着怀中的青年,那双眼布满了水汽,漂亮得难以言喻。

  他心头轻轻动了下,低声问:“我可以唤你怀谦吗?”

  不让唤老师,也不让唤哥哥,他又不愿意唤他谢让。那称呼太过生分,还会让他想起过去那个帝师。

  “……随你。”

  直呼长辈的表字其实也是过分亲昵、失了边界感的表现,但谢让毕竟不是真正的帝师,这也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他对这名字的代入感没那么强,宇文越这么唤他,反倒让他好接受一些。

  ……总比学着他以前那些朋友,开玩笑一般唤他让让来得好。

  谢让在心里这么想着,但很快便在那欢愉中失去了思考能力。

  屋内烛光晃动,彻夜通明。

  ……

  谢让这身体实在太弱,没多久就昏睡过去。宇文越不敢太折腾他,克制着草草结束后,便抱着人去沐浴。

  青年今夜累得狠了,就连沐浴时都没醒得过来,无知无觉倒在宇文越怀里任由摆弄。

  逼得当今圣上险些再一次欺师灭祖。

  “你究竟是真想为我解毒,还是只想折磨我……”少年将人放回床上,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

  谢让只是梦呓似的呢喃了一句什么,便又安安静静睡熟了。

  青年嘴唇晶莹柔软,下唇破了一条细小的伤口,是他方才偏不肯泄出声音,自己咬伤的。宇文越凝视着那小片殷红,缓缓倾下身。

  两人间的距离仅剩咫尺,宇文越停了下来。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在对方微红的眼尾轻轻落下一吻。

  .

  或许是因为谢让的体质特殊,又或许因为宇文越待他足够耐心,谢让这一夜的体验其实很不错。

  不仅一点都不疼,反倒极为舒适,舒适得……甚至有点过头。

  可就算如此,周身那纵欲过后可怕的酸软还是击垮了他这具废物身体,第二天醒来时,谢让只觉浑身脱力,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谢让累得睁不开眼,只能感觉自己仍被人抱在怀中。

  那双手轻轻按压着他酸软的四肢和后腰,原本体贴的动作,此情此景,却生生透出一股腻人的温存。

  谢让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气若游丝般开口:“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少年动作一顿:“嗯,解了。”

  “那就下去。”谢让道。

  他昨晚本就只是为了给宇文越解毒,既然毒已经解了,他们就该恢复正常的帝师与圣上的关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恋人般躺在一起。

  宇文越没动:“你身体不适,我要照顾你。”

  没人会把老师照顾到床上去。

  谢让腹诽一句,没力气与他争论。

  少年见他没有坚持,似乎开心了点,那双揽在谢让后腰的手顺着腰线一点一点摸过去,落到了小腹前。

  “听说,那催情香极易使人受孕……”少年声音放得很轻,“昨晚我们那样,你这里会不会……”

  谢让:“……”

  谢让果断道:“当然不可能。”

  冯太医以前明确和他说过,他的脉象并非坤君可生育体质,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放心来帮宇文越解毒。

  少年没再说什么,只悠悠地叹了口气,却平白叫谢让听出了几分遗憾的意味。

  谢让:“……”

  这小兔崽子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还记得他昨天刚满十八岁吗?!!

  谢让缓了近乎一整天才勉强有力气下床,刚能自由行动,便迫不及待拉着宇文越回了宫。

  小皇帝今日一直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怎么说呢,就仿佛好不容易吃到了的肉骨头的小狗崽子,但还没吃够,心心念念想再吃一回。

  总之,再待下去,迟早要出事。

  马车悠悠驶进宫门,宇文越忽然道:“能陪我再去个地方吗?”

  谢让与他对视,明白他想去哪里了。

  宇文越的生辰日,其实也是他母妃的忌日。

  宛妃崔氏,在过世前的那段日子,便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她几乎是强撑着熬过了一个冬天,一直熬到了宇文越十岁的生辰。

  那日,原本缠绵卧榻数月的宛妃,忽然回光返照一般来了精神,早早起了床,亲手给宇文越做了一碗长寿面。

  母子二人在冷宫度过了难得温馨愉快的一天,可当天夜里睡下后,宛妃再也没有醒来。

  十岁之后,宇文越便再没有庆贺过自己的生辰。

  这些年,无论遇到多大的阻挠,宇文越都会亲自前往冷宫,祭拜他的母亲。

  “当时宫里的太监怕母妃身上还带着病,强行将她带走,不知扔去了何处。”宇文越站在庭前一棵梅树下,将手中的酒水缓缓洒下,“这么多年了,我连她的尸身都没有寻到。”

  自然是不会找得到的。

  宫中处理尸身,大多是扔进江水之中,顺水飘流,不知去处。当场去寻都不一定寻得到,更不用说过去了这么多年。

  谢让站在他身后,轻声道:“等来年开春,让人给太妃立个衣冠冢,再迁入皇陵。”

  宇文越轻轻“嗯”了声:“我能给她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母妃……其实是个很有野心的性子,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她出身寒微,如果不是选择进宫,恐怕更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只是赌输了。”

  宇文越将倒空的酒壶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望向那冷清破败,又空无一物的庭院:“所以,我不想输。”

  所以,他拼了命地想反抗帝师对他的控制,他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个位置,他想要守住这一切,不愿再重蹈覆辙。

  宇文越长长地舒了口气,又笑了笑:“说起来,以母妃的性子,要是知道我只让她做个太妃,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看向身后的青年,认真道:“既然要入皇陵,我要让她风风光光,以皇太后的名义进去。”

  谢让也笑了下:“刚解完毒,又要给我出难题啊。”

  奚太后毕竟是先帝的结发妻子,是一国之母,就连当初那个心狠手辣的帝师谢让,都没能将人废去,以宇文越的立场,更是难上加难。

  “不是给你出难题。”宇文越纠正道,“是我们。”

  从此之后的所有事,都会由他们共同承担。

  少年眸光明亮,带着不难察觉的真挚与热烈,谢让被他盯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别开了视线。

  “你再陪太妃说说话吧。”谢让快速道,“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

  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冷宫,宇文越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内,才缓缓收回目光。

  “母妃,我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他唇角微微勾起,褪去了在谢让面前那副乖顺的模样:“但既然没有天打雷劈,说明老天爷并没有很生气,对吧?”

  “生气也没用,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取,哪怕是不择手段,这是您教过我的。”

  他这么说着,视线望向前方,又难以抑制地叹了口气:“不过,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呢……”

  .

  二人回到寝宫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用过晚膳后,谢让命人传冯太医来了一趟。

  可怜的老太医,自打上了年纪,腿脚便一直不好,冬日尤为严重。可这个冬天,他频繁走动于乾清宫和太医院,运动量加起来,恐怕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冯太医给宇文越诊了脉,大喜:“解了!催情香的药效已经彻底解了!”

  “那就好。”谢让点点头,转眼却见少年眉宇低垂,仿佛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顿时又气又好笑,“陛下,顺利解了毒,你该开心才是。”

  宇文越抬眼与他对视,唇角弯了弯,皮笑肉不笑:“嗯,朕很开心。”

  谢让:“……”

  谢让懒得搭理他,亲自将冯森*晚*整*理太医送出寝宫。

  可刚出寝宫,冯太医又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欲言又止片刻,谢让道:“太医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冯太医:“敢问谢大人,为陛下解毒的……是何人?”

  “……”谢让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淡然,“这很重要吗?”

  “自然是重要的!”冯太医道,“谢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时日老臣仔细研究过那催情香,比起使得乾君动情,其促进繁衍能力的效用亦是不凡。”

  “若是处理不当,多半能使中庸也受孕啊!”

  谢让:“???”

  他过于震惊,连话音都不自觉发颤:“可、可中庸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吗,如果是个男人,那怎么可能……”

  “大人有所不知,中庸不过是人体相关部位未曾发育,并不是没有……”

  也就是说,就算是发育不完整的男性中庸,也完全有生育的可能。

  只是可能性非常微小。

  而那催情香,则恰好增加了这一可能性。

  谢让神情恍惚,缓慢低下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不……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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