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霁看着江暮瑾精神恹恹地从诊疗室出来，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
江暮瑾只是一脸受伤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老毛病了。”温子攸说道，见楚云霁一脸疑惑，又解释道，“暮瑾小时候在我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楚云霁皱眉，显然是对温子攸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暮瑾走的时候还没有结束治疗。”温子攸说，“不过不用担心，情况不严重，正常的治疗就好，每周来一次，尽快调整好。”
楚云霁又看了看江暮瑾，看上去脸色很差，他不放心道：“他现在这是怎么了？”
温子攸看了一眼神情恹恹的江暮瑾，说道：“太久没有接受过精神治疗，有些不适应，给他点时间恢复。”
说完又补充道：“对了，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没有提前告诉他吧？他好像有些难过。”
回去的路上，江暮瑾一直没有说话，楚云霁对于他难得的沉默有些不习惯，又想到温子攸说的话，他忍不住开口道：“我是担心你......”
话音未落，他就听到江暮瑾难过地开口道：“叔叔你总是喜欢替别人做决定吗？”
楚云霁被江暮瑾的质问问得愣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抱歉，我不该擅自替你做决定的。”
楚云霁软化的态度令江暮瑾眉头一挑，他想了想，干脆撒娇问道：“你很担心我吗？”
楚云霁整理了一下表情，正色道：“当然，你叫我一声叔叔，江家和楚家世代交好，我肯定是不能辜负江伯伯的托付的。”
江暮瑾咬咬牙，又是这句“不能辜负江伯伯的托付”。
这么生疏，看来要先改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所谓叔侄，听上去好像很刺激的亚子，但是着实是让人背负罪恶感。
明明只是因为长辈交好。
“那个......我可以不叫你叔叔吗？”江暮瑾低头抠着自己的指甲，一副扭捏做作的样子，心里面疯狂怒吼，快点答应我！
“诶？”楚云霁侧头看向江暮瑾，只看到一个低头抠手指的小朋友，他笑着问道，“你好像也没有很认真地叫过我叔叔，那你希望怎么称呼我？”
当然是老婆啊，江暮瑾在心里大声吼道，不过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叫你哥哥吗？”
年龄上来讲，楚云霁确实比江暮瑾大不了几岁，看着江暮瑾一脸期待的表情，楚云霁说道：“可以，不过只能私下叫，要是让你爷爷听见了，少不了会给你一顿教训。”
江暮瑾抬头惊喜道：“真的？你答应了？”
他眼睛里的光闪得楚云霁心里一动：“嗯，我们本来也没有血缘关系，让你叫一个大自己没几岁的人叔叔，确实很别扭，事实上我也别扭，理解的。”
江暮瑾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和你差着辈分。”
这话说得楚云霁心神一震，江暮瑾长着一张完美契合楚云霁期待的脸，不心动是不可能的，短暂地恍惚过后，楚云霁很快便冷静下来。
一见钟情什么的，只是皮相作怪，玩儿玩儿而已显然并不适合楚云霁和江暮瑾。
在感情上自己都还是糊里糊涂的，眼前这个小屁孩，怕是比自己更糊涂。
他说道：“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对我说这句话，也不怕我误会吗？”
江暮瑾开心地直接划错重点道：“所以哥哥也觉得我好看？”
楚云霁点点头：“盛艺没有一张普通的脸。”
自动过滤掉楚云霁话里的一视同仁，江暮瑾又继续道：“那我会好好保护这张脸的，虽然我以前不喜欢，但是为了哥哥，我会好好对它的。”
楚云霁看着他笑出了声，果然是个小孩。
转过头对上江暮瑾闪闪发光的眸子，他无奈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