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观慈音确实喉咙被撑得疼, 他不想讲话,他知道自己嗓子哑了,讲什么都会被阎玫吊儿郎当地戏谑一通。

  他的牙和舌都还疼着, 嘴里也有东西没吐干净, 他对阎玫点了点头,作为礼貌的离开请求后去了洗漱间。

  他将洗漱间的门关好,对着墙上的镜子张开了嘴, 上下唇瓣张开的缝隙还很小的时候,他就感觉衔接处彻底破开了, 甚至有血珠进了嘴里。

  阎玫之前说, 他要自己比对楼遗月, 对他更好才行。

  他今晚照做了。

  此时他镜子里分明看的是自己, 脑海里是阎玫那张餍足的脸。

  观慈音他却只觉得难受, 一丝力气也没有, 站都站不稳,最难受的是喉咙, 他的喉咙这十年来连食物都没有吃过多少, 甚至饮水都只是化为蛇身去舔食莲叶中央的水珠,喉咙早早便无他用, 今晚却被阎玫混账地用了个狠, 那样大的东西横冲直撞, 不止唇角破了皮,连舌根都被沉甸甸压得胀痛, 他刚才被阎玫逼得太急了, 他自己都听见了自己那嘴被撑满、舌尖粘腻舔过柱身的如同哽咽的喘息。

  观慈音不喜欢那个滋味, 他没有做过这种事,这是他第一次凭着感觉去做的, 阎玫看起来非常舒服,阎玫今夜易感期到了,但这个alpha很明显不喜欢易感期,于是吃了很多药活生生把易感期压下去了。

  观慈音每每发情期也会这么做,他知道进食或注射过量抑制剂会多么痛苦,胃部会被火烧如同被一双手撕裂开来,连眼前都会出现幻觉,还会被噩梦缠身。

  阎玫今夜也是这样吗?所以,刚才才那么凶地在他喉咙里撞。

  观慈音有点不解。

  他今夜冒着生命危险抓了一个犯人以此从城主那里得到了双倍工资,他拿全部的钱给阎玫买了戒指做新婚礼物,在这件事上观慈音毫无保留,他没有撒谎。

  他觉得阎玫是个好人。

  阎玫是个好人,观慈音被阎玫欺负成这种凄惨样子,他还觉得阎玫是个好人,因为阎玫救了他太多次了,不管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这场婚姻。

  小时候,观慈音的爸爸告诉他,人要懂得感恩,别人对你好,你得千般万般还回去,不要欠着人家,所以他给阎玫买了戒指,可是阎玫好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呢?

  阎玫早上分明还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家,晚上回来时脖子却受了伤,还拿绷带缠了起来,在训练场被属下打伤的吗?觉得丢了面子加上易感期,回到家里才对他生气么?

  ……alpha真是奇怪的生物。

  观慈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着自己的眼,闷闷地想。

  趁早杀了吧。

  ——

  阎玫坐在床边,地上满是空了的抑制剂药瓶和针筒,他的臂膀肌肉绷紧,十指咯吱咯吱地攥动,修长挺拔的手背随他一声叹息张开了。

  他坐在黑暗里,竖状的金色眼珠盯住门,他的眼珠的颜色太深了,不笑的时候又凶又傲慢,这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亲近感,满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嘲讽意味。

  观慈音在卧室的时候,阎玫拽得二八五万,活像二世祖大魔王,甚至在观慈音离开卧室的那么短短一秒前的时间,这只狼崽子还仰起高傲的头颅,摆出被老婆伺候爽之后还不会安慰老婆或夸奖老婆的优越感十足的丈夫架子。

  等老婆离开了,他才跟被抽了骨头一样,往后一倒,裤子拉链没拉上就瘫床上了,一双往日里恣意妄为的桃花眼里满是茫然,跟进入了贤者模式一样。

  刚才对观慈音,是不是凶了点?

  可是他身边的人都这么做啊……

  阎玫自幼是在顶尖精英层里长大的,他见过的alpha们都这样对老婆,那些alpha告诉他,alpha们不能自降高贵的身份和omega老婆达到平等,要知道,老婆伺候老公是天经地义的,这是alpha的权力。

  阎玫当年眼巴巴地问alpha,“那如果被老婆打了,我们alpha该怎么办呢?”

  “嗯……打老婆肯定不行,咱可以欺负老婆啊。”alpha笑嘻嘻对阎玫说。

  可以欺负老婆。

  阎玫这句话记了十几年,现在二十岁了,结婚了也没忘。

  阎玫今夜被观慈音打了还关监狱还差点被杀了,哪怕是他自己放水不还手才导致的,可他还是觉得丢脸。

  他不想在观慈音面前丢脸,他想让观慈音觉得自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那种世界上最强大的alpha丈夫,年纪小怎么啦,他强就好啊。

  他要强到让观慈音害怕他,敬畏他的程度才可以。

  所以他今晚装得好凶啊,还把观慈音欺负了一通,他食髓知味了,他以往最厌恶的欲I望,因为今夜观慈音对他做的那个事让他开始动摇,这种事分明很舒服……以前的自己为什么厌恶呢?因为对一只omega有欲I望,这是堕落的开始,那只omega会成为软肋。

  阎玫不要软肋。

  于是他蹭地坐了起来,在敏锐地听见观慈音穿着棉袜的双脚轻轻踩过地面,似乎朝这边走来的步音里,他把裤子穿好,把上衣套上去之后直接开了窗户,从三楼猛地一下子跳下去,开了越野往市区的军方训练场驶去。

  军方训练场的地下三层是观音城专为阎玫建造开放的医疗室,专门治疗他两个月前在战场上受过的脑伤,他今夜头又疼了,不知道是思考过多,还是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

  眼前视线受损,他本来想当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把越野停在停车场然后步行去医疗室来着,结果直接油门紧踩直接冲入了训练场大厅!

  轮胎急促擦过地面尖锐刺耳,引擎轰鸣直冲天际,警报都被吓醒了。

  几百个机械兵都拦不住他,偷摸上报给管理层后,管理层的人大半夜大着哈欠,无可奈何地说就让大少爷随便吧,随便了,把观音城炸了都随便,反正现在打仗那么厉害,人类指不定哪天就全灭,谁还管大少爷守不守规矩,趁着还年轻,多浪浪算了。

  管理层说完就挂了电话。

  机械兵听完后陷入沉默,金属涂层下的大脑险些烧短路也没计算出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佛系。

  奶奶的训练场都快被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阎大少爷开越野给全撞塌了啊啊啊啊啊!!!

  幸好训练场命够硬,阎玫这头狼崽子还没把它创塌,他下了车,掌心摸着自己的头发,把额头的赤红碎发都拨开,露出眉眼,混血的脸五官都很浓烈,眉深目阔鼻梁高,骨相都出挑得要命,他薄唇毫无温度,面无表情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是他们特战队自己的领域,里边放着许多武器,墙上还有一起玩的时候画的涂鸦。

  落地窗外月色孤冷,阎玫把上半身的黑长袖脱了,露出精壮高挑的上半身,后背的肩胛骨随他的动作而起伏,凶猛极了的肌肉爆发力令后背上那只狼头仿佛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张开了獠牙朝猎物狂奔撕咬而来。

  他随手拿了一把枪,护目镜都不戴直接冒着硝烟和这枪的强烈后阻力朝角落开了几发子弹。

  砰砰砰!

  角落的少年直接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站在两面墙的交叠处,两个掌心各抵住两面墙往上爬,他要多少阎玫开过来的子弹,结果阎玫跟他玩,子弹只沿着他的人体轮廓开的,一发没开他身上,他依旧吓得要命,直接圆圆的眼吸溜一下流了眼泪,眼泪汪汪地憋着嘴,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阎玫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枪抛给墙角的少年,“大晚上不回基地,在这儿哭个屁呢。”

  “爸、老大……”三一吸了吸鼻子,一手拿枪,一手揉了把眼,委屈巴巴朝阎玫走过来。

  “老大,我想回狂欢城。”三一一开腔就收不住了,他年纪比阎玫还小,更不会克制情绪,他直接大声哭起来,屁股坐地上开始蹬两条腿。

  阎玫啧了一声,站三一跟前,垂着眼皮看三一哭。

  三一是他年纪最小的部下,平日里就很幼稚,尤其今晚,哭得跟个小老头一样,丢不丢人。

  他眼眯了眯,低声问三一,“为什么想回?狂欢城对你又不好,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来特战队认我当爸爸的了?”

  “可是……打仗……狂欢城……打仗,我想回,我担心我爸妈……老大、咱回不好不好?不待在观音城了…………咱回去吧?”

  三一的脸哭得白里透红,小嫩脸水灵灵怪可爱的,真跟他阎玫的儿子一样了。

  阎玫觉得周斯年今晚上没跟来真是废了。

  阎玫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蹲下,一旁是隔着玻璃窗的高楼大厦,夜色无边里虚拟天棚没有一丝星子的余影,空洞压抑。

  “我保证,狂欢城不会有事。”阎玫抬起手,掌心拍了拍三一的脑门,“我保证。”

  三一吸了吸鼻子,嘴抖了半天说不出话,他肩膀乱抖,头发原本是耷拉着的,被阎玫拍了一把,就立起来了,又变成活泼的有点立起来的太阳花似的黄锅盖。

  他本来想对阎玫说一句好话,谁知道鼻子太灵了,当阎玫把手拍在他脑门,掌心那分明已经清洗过,正常人不可能闻到味道或是看到什么液体的样子了,偏偏三一不是个正常人,眼神和嗅觉锐利要命。

  他直接一句“卧槽”出了嘴。

  “老大!你该不是是撸过吧!”

  阎玫眼皮睁大,咬紧牙关,脑袋里一根线断了。

  三一没有察觉到危险,他还在自言自语“不对,这个味道不像啊,更像是从别人嘴边蹭下来的,可是从别人嘴边蹭下来,不就是那个人给你做了那个口那个啥交嘛……嘶,不对啊,为啥只做了这个,不该做全套吗?而且为啥你不在家待着,大半夜一个人来训练场啊?无家可归一样,啧啧啧,为啥啊?”

  “啊!该不会!”三一悟了,他一手握拳敲在自己脑袋瓜,然后贱兮兮弯起眼,比可达鸭的小儿子还贱地嘿嘿嘿站起来,对阎玫说:“爸爸,你该不会技术不好被妈妈赶出来——”

  三一话还没贱完。

  “卧槽闭嘴啊啊啊啊!”阎玫一记上勾拳把人打飞,他站起来,单手捂住脸,捂住脸了也没藏住脸颊上难得浮现的红森*晚*整*理,红得堪比个炮仗,可阎玫也自封为最帅炮仗,他嘀咕道:“我才不是被赶出来的,我是——”

  自己跑出来的。

  ?

  阎玫:?

  话要这么说,不是更怪?

  于是他闭了嘴。

  “哎呦你脸红啦?”三一躺地上,眼冒金星,他一语惊醒梦中人,“爸爸,你嘴上一直说不在乎他,只是利用他,可是身体分明不是嘛。”

  “你该不是真陷进去了吧?”三一翻了个白眼。

  “哈?”阎玫仰起下巴,他站在三一边上,高大的躯体跟座山一样威胁着三一,他死死盯住三一,“我他妈喜欢你都不喜欢他。”

  三一:哈?

  “那种心机深,狠毒冷漠,还喜欢勾引人,那种omega,哪里好了?他给我口,那种事我怎么会高兴?我怎么会喜欢!!!我才不会!”阎玫微微喘息。

  要不是因为击毙权,他自始至终,根本不会接近观慈音。

  “可你在脸红啊……老大……爸——”三一还想再哔哔几句,阎玫骤然蹲下,他一把揪住三一的衣领,三一的小脖子跟面条一样被阎玫晃了晃。

  阎玫的鲨鱼齿露出来,似笑非笑,电光火石噼里啪啦地哗啦啦一秒后,阎玫拿额头哐地一声撞上三一的额头。

  两个人同时瘫地上。

  都晕了。

  用额头将对方撞晕从而达到强行闭麦保留尊严,此乃阎玫的必杀技之一。

  ——

  第二天一早。

  观音城的那批被阎玫训练精锐部队都被送到观音城边境进行防守,今天来的只有阎玫手底下特战队。

  和观慈音。

  观慈音今天没有工作,他昨晚回到阎玫的房间想去捡自己的蓝袍子,结果发现阎玫不见了,窗户还开着。

  他知道阎玫去了训练场。

  他今早来的时候,门外的机械兵知道他是家属就没阻拦,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二楼的一间房间外,观慈音看到大门开着,房间里很热闹,几个alpha围在一起嘻嘻哈哈。

  “他们脑门怎么都红了啊哈哈哈哈哈!!!”

  “俩人该不会昨晚打架到最后拿脑门撞对方吧?”

  “还没醒哈哈哈哈哈!”

  观慈音没有得到允许没有进入房间。

  他站在门外,礼貌地看了一眼。

  看到这些alpha们围着倒在地上像睡着了的阎玫,和一个黄头发的少年,观慈音有点脸盲,不太记得这人是谁了,印象里好像是阎玫的部下。

  一个黑皮女人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白皮男人在这些alpha里格外突出,他们手里都拿着照相机,咔嚓咔嚓对着地上的阎玫和黄毛少年拍。

  黑皮女人束了低马尾,穿的无袖黑背心,她单手拿着相机,给地上的阎玫拍照,“诶,好,对,就这个姿势,完成了!狂欢城城主小儿子跟狂欢城前首富的小儿子的艳照,拍好了。”

  “周斯年,我看看你拍的。”黑皮女人仰高脖子,看身边那个白皮男人的,“咦哟,你怎么只拍三一啊。”

  周斯年:……

  周斯年正想难得的说几个字,结果他身后有个alpha僵了僵身子,这alpha悄悄扯了扯周斯年的袖子。

  周斯年偏过头,alpha对他说:“门外那个,好像是老大的老婆啊?”

  众人闻言朝门外看去。

  看到了观慈音。

  除了周斯年和乌南尔,他们后背咻地一下宛如被通上电流一样发了麻,差点腰一软跪地上,他们盯着观慈音的脸,这些人之前没见过观慈音,今天是真正第一次见面,早早听说观慈音漂亮,可他们想象出的最漂亮的样子也没现在看一眼差点人都死了的漂亮要漂亮。

  观慈音像是习惯了,他微微垂下脖子,长发遮住点脸,不让他们看了,他对他们说:“我来找阎玫。”

  乌南尔把相机藏起来,对观慈音嘿嘿笑了笑,“老大睡地上呢,大嫂您直接过来就行。”

  观慈音这才进门。

  他双膝跪坐在阎玫的一旁,抬起袖子,拿冰凉的指腹摸了摸阎玫的脸,阎玫还没有醒。

  这是怎么了?

  观慈音想。

  他看着阎玫昏迷的脸,赤着的上半身,额头上的红印子,和身边那个呼呼大睡的黄毛少年。

  他有点不理解这个场景了。

  于是他问乌南尔:“阎玫还活着吗?”

  阎玫是被这个黄毛拿头撞死……了吗?

  乌南尔:……

  周斯年:……

  呼呼大睡的三一:……

  阎玫:???

  阎玫其实醒过来了,闻到观慈音的香味刚醒的,可他觉得丢面子,毕竟跟部下撞头撞晕实在不光彩,于是他继续装睡了。

  观慈音不明所以,他以为乌南尔他们的沉默是在哀悼,他愈发苦恼了,觉得阎玫还不能死,阎玫的命只能得他自己来杀才对呀。

  于是他站起来,对乌南尔优雅鞠了一躬,是请求的意思,“趁早把我的丈夫送医院吧,能救活的话最好,救不活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我先不打扰了。”

  观慈音走后,阎玫睁了眼,他在乌南尔噗嗤一声的猖狂大笑里捂住自己的额头,黑着脸把上衣套上,进了他的休息室。

  进了休息室后他如释重负,瘫在椅子上闭了眼。

  忽然想起观慈音方才那句有点悲伤的“阎玫还活着吗”。

  阎玫睁开了眼,不敢睡了。

  肚子突然咕了一声。

  阎玫面露萎色,他还没吃早饭,好饿,想出去觅食的时候突然在室内闻到一股早餐的香味,不是观慈音这个月千篇一律的煎蛋面包,而是他最喜欢的奶黄包。

  偏头一看,有一笼奶黄包放在桌上。

  再偏头一看,观慈音正坐在这间休息室的窗台边沿,他像是不喜欢坐椅子,只喜欢坐在危险的边缘地带,观慈音今天穿的一件白袍子,他温声对阎玫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阎玫,吃一点好不好?”

  阎玫摸着奶黄包的手别扭地收了回去,“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你好像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和我讲话,我就撒了谎,说走了,然后在这里等你,这里没有别人了,阎玫,你可以和我讲话了吗?”观慈音下了窗台,慢慢走过来。

  “我没有不理你。”阎玫嘟囔道。

  “没关系。”观慈音轻轻地说,“阎玫,吃饭吧。”

  阎玫傲娇地吃起了奶黄包,吃了九个,第十个是最后一个了。

  他分给了观慈音一半。

  观慈音摇摇头。

  “你不喜欢?”从未给别人分享过奶黄包的阎玫小朋友睁大眼。

  观慈音的舌尖露出来,舌尖昨晚被阎玫欺负得破了皮,红得艳丽,湿漉漉的挑衅阎玫,阎玫对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楚了,可观慈音包裹住他的那种紧热令他难以忘怀,只是一张嘴,就让他彻底缴械投降。

  “昨夜撑得好满,这里,吃不下了。”观慈音说。

  阎玫心里直接去他妈的。

  去他妈的觉得自己老婆这不好那不好,这分明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又温柔又漂亮又贤惠,昨晚那样凶狠地揍他抓他,只是把他当罪犯而已!罪犯就该被抓起来该被惩罚!对,观慈音没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于是阎玫洗心革面。

  “对不起,你的喉咙还疼吗?”他说。

  “不疼了,其实,没有进那样深的。”观慈音抱歉道:“我第一次做那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全部吞进去。”

  阎玫捂住鼻子,背过身,蹲角落。

  “你怎么了?”观慈音问。

  “……奶黄包吃多,上火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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