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烛接过纸张看了一眼。
谢锦这边假装镇定，刚想说两句岔开话题，叫裴白烛别检查的那么认真，还没开口，下巴就被抬了起来，裴白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灯火重重，印得他的眉眼都幽暗几分，“小锦，你有没有什么想跟师尊说的。”
！
难道江尧帮他抄写的事情被发现了，不可能啊，师尊刚刚不是只看了一眼吗，怎么可能看得出来问题。
谢锦又想了想最近几日自己有没有犯事，最后发现好像没有啊。
他摇摇头，眼底清澈的装傻，“没有啊，师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撒谎。”
“该罚。”
裴白烛声音中的笑意淡了下去，嗓音冷了几分。
谢锦反应很快，立即抬起焉了吧唧的脑袋准备认错，头上仿佛有无形的猫耳朵，也了无神采的垂了下来。
他眼巴巴的望着芝兰玉树的裴白烛，绯色的唇艳得过分，还带着几不可闻的撒娇，“师尊……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让江尧帮我抄写的，下次不会再犯了……，这次……这次就算了吧……”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诚意一点，谢锦特地放软了声音。
湿濡濡的，像是小猫的低吟。
“再说了，哪有人不犯错的啊，就算是弟子也不行……”
“师尊，这次你就饶了我吧……”
谢锦轻仰着头，一双水润的凤眸显得委屈不已。
明明做错了事，却委屈的跟被冤枉了一样。
裴白烛一袭白衫，长发披肩，五官精致，神色间因为不虞透着淡淡的清冷。
“现在罚还是加学《戒法》，你自己选。”
裴白烛低垂着眼帘，长睫半掩眸光，修长的手指按着不知何时出来的戒尺，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在观察。
谢锦沉默了。
《戒法》是先辈写的一本讲述无边戒律的书，上上下下拢共12册，每册都有半尺那么厚。
！！
半尺！！
12乘以半尺=12个半尺。
那他不要学死啊，他到死能学完吗？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谢锦把脸埋进臂弯里，闷声闷气道，“那师尊打吧，轻……轻点……”
哼哼，此夜过后，他再也不是他爱的那个师尊了。
谢锦被戒尺打了五下臀，疼的他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小时候谢锦顽皮，被罚是家常便饭，罚跪罚站罚抄经文，也被戒尺打过很多次，都说习惯成自然，但谢锦被打了这么多次，还是没有习惯。
有的时候罚跪的地方不一样，谢锦的贴心师弟黎风眠还帮谢锦作了本天玄地图册，只要是谢锦跪过的地方就描红。
黎风眠曾兴高采烈地感叹，“师兄，你说我能不能将地图册全部描红啊？”
...
看到哭的可怜巴巴的谢锦，裴白烛修长的手指轻抚去泪水，无奈道，“小锦，师尊很讨厌受骗，下次不许再骗师尊了，好不好？”
谢锦搅搅手指，压下眼泪，怯怯的点点头。
“下次还敢不敢犯了？”
谢锦摇头，还带了点哭腔，“不……不敢了。”
下巴再次被挑了起来，对上裴白烛深邃的瞳孔，谢锦眼底的水光更甚。
不知为何，感觉今天的师尊是不是有点奇怪。
往常他犯错也会被罚，但不会像是今天这么有侵略性的目光，就像他是什么美食一样，下一秒就要被化身成野兽的师尊扑过来吃掉了。
...
裴白烛看着身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谢锦，差点抑制不住欲.望，想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亲。
压住心底的想法，裴白烛弯眼微微一笑，乌黑发丝随风轻动，“小锦过来，师尊帮你上药。”
...
抹完药回到扶风苑的谢锦许久都没有回神，只是坐在榻前发呆。
师尊罚了他，然后帮他上了药。
上等丹药的恢复能力极好，谢锦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可……
刚刚师尊帮他上药的时候，他随手拿起一旁案上的琉璃镜，在手里把玩，在某一角度的时候，背上的东西一闪而过。
是不是他看错了？
谢锦从榻上爬起来，往水镜那里走，他脱掉外袍，拉开后衣领，一转身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红痕。
！
谢锦惊的差点跌倒在地。
如果不拉开衣服、如果不特地转过身看一下，根本就不会发现。
好半天谢锦都没有回过神来，那是吻.痕吗？
他不觉得那是他摔到哪里跌成后背大片红痕的……
等等……
谢锦瞳孔皱缩，刚刚他是脱了上衣，师尊帮他上药的，也就是说师尊是看到吻.痕了的。
难道是师尊？！
可是不可能啊？！师尊怎么……怎么会对他做这种事情……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被裴白烛带到身边养育了，只是偶尔会回家看一看，在他心中师尊相当于是他的父亲了。
谢锦茫然的撑着头，思绪很乱。
而且如果真是师尊的话，吻.痕不遮不掩，师尊是想让他知道师尊对他是那种心思吗？
细思极恐。
师尊的案上为什么会放十分常见的琉璃镜，之前从来没有放过的。
琉璃镜反光能看出什么师尊不是不知道，而在他拿起琉璃镜的时候，师尊也没有阻止……
...
因为发现了师尊对自己有不寻常心思后，谢锦纠结难过的一晚上没睡着。
他万分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可事实就摆在面前。
为了彻底确认这件事情，谢锦决定试一试。
扶知峰的灵泉建好后，谢锦挑了裴白烛会路过灵泉旁边的时间去泡了灵泉。
穿了件里衣泡在灵泉里，谢锦此刻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
千万、千万不要是师尊啊……
看到谢锦在泡灵泉，裴白烛弯唇笑了一下，他顺势蹲在泉边，靠的谢锦近了些，“小锦来泡了灵泉，怎么还不搬上来住？”
谢锦往裴白烛的方向游了游，漂亮的身体曲线在水下若隐若现。
裴白烛眸色晦暗，刚想说什么，就见水中的人分开殷红的唇，邀请他，“师尊要不要下来一起泡。”
谢锦仰着头，乌发乖巧的贴着脸侧，白皙精致的小脸诱惑人心。
裴白烛没有说要与不要，反而低低一笑，“小锦知道了啊。”
还没反应过来裴白烛说的是什么意思，谢锦就被一只手拉到了岸上，然后被禁锢到了怀里。
裴白烛一只手搂着谢锦的腰，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歪头愉悦的轻笑，“小锦是不是通过琉璃镜看到了身后的吻.痕，今日在这里湿着身体泡灵泉也是为了试探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谢锦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裴白烛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男人搂着谢锦腰身的手用力，逼迫怀中人向他贴的更近，那张皎皎如明月的脸上露出了堪称是恶劣的笑，“我每天晚上都会潜入小锦的房间偷亲小锦，在小锦身上留下痕迹……小锦每天晚上浑身都缠着我的气味入睡……”
这么多年对自己那么好的师尊竟然有那种心思，谢锦心口那像是有把刀在往里面戳。
他张了张口，泪水倏地就落下了，“我、我一直都把师、师尊当做我的父亲那般……”
话还没说完，谢锦就被掐着下巴被迫分开了唇瓣。
“父亲？”裴白烛垂着眼眸，语调怪异，“做父亲的，会与小锦接吻吗？”
看到谢锦不断滚落的泪珠，他略带遗憾的虚伪感叹，“我没想到小锦的接受度会这么差，师尊把你养大，师尊对你那么好，你给师尊当小妻子有什么不好……”
裴白烛的眸光越来越晦暗，“接受师尊，和师尊在一起吧，师尊以后会更好的对待小锦的，这天上地下，小锦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师尊都会帮小锦完成的，师尊以后也再也不会罚小锦了。”
低磁的嗓音仿佛有无限的诱惑力，“小锦会是这世间最尊贵、最幸福的人。”
“不要！我不要……”谢锦那张漂亮的小脸爬满泪痕，他挣扎着想从裴白烛的怀里退出去，却被抱的更紧。
“那就没办法了。”裴白烛的声音里带着遗憾，他手下的劲儿大了几分，钳制住谢锦不让他动，“那在小锦愿意当师尊的小妻子前，先当师尊的玩.物吧。”
不敢相信这种粗俗的话，是从自己那个风光霁月的师尊嘴里吐出来的，谢锦水光潋滟的眸中充满不可置信。
看到谢锦的情绪隐隐有些崩溃，裴白烛爱怜的亲了亲他红肿的眼睛，他虚伪的提醒，“小锦别哭，小锦知不知道，每次师尊看到小锦被罚后哭的样子…都想将小锦抱在怀里……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谢锦哭的更崩溃了，就算到了现在他还在心中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幻想着两人的关系还能回到从前。
少年拉着男人的衣角，戚戚哀求，“师尊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我、我们回到从前那样好不好……我、我不想和师尊做那种事，师尊、师尊永远都是我的师尊啊……”
裴白烛像是耐心的老师一般，他爱怜的开口开导，“小锦，你怎么还不明白呀，师尊对你有yu望，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