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团建是人事部一手筹办的, 所以什么人住什么样的酒店,包括什么职位住什么房型,蒋昕都知道。
所以目睹张潇走进全公司仅靳洲和刘长鑫住的那家独栋式酒店时, 蒋昕这段时间心里的种种猜测像是终于得到验证似的。
“难怪她能坐上瞿江副总经理的位置!”
徐淮正纠正她:“是工程部的副经理。”
这对蒋昕来说不是重点, 重点是当初和她平起平坐的女人如今三级跳,重中之重, 是鲤鱼跳进龙门就甩脸不理人了。
“我当她真有两把刷子呢,”蒋昕勾唇讥笑:“原来是靠身体上位!”
徐淮正皱眉:“在你眼里,别人上位都必须靠身体?”
“那不然呢?”蒋昕眉棱一扬:“若说她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她是吗?”
徐淮正嗤笑:“所以你就心里不平衡了?”
蒋昕一个冷眼射过去:“说她, 你往我身上扯什么?”
徐淮正好笑地摇了摇头:“那可能是我对你的语气有误解。”
蒋昕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是啊, 只要说起女人, 你们这些男人总是忍不住怜香惜玉一番!”
徐淮正现在就不能在她面前说起任何的女人,哪怕话题是她挑起来的。
若是他配合着倒还好, 可他偏偏就懒得配合。
可他此时的沉默也是错。
蒋昕扫着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因为看不透他,所以她心里的不安与酸楚又开始往上翻腾:“一个有老婆的人就不要去想别人的老婆了!”
徐淮正现在就烦她三句话就往安枝予身上带,丢下一句“不可理喻”后, 他甩门离去。
经过走廊,一间半敞的门缝里传来女人的议论声, 声音不大, 但因为听到了“张潇”两个字,徐淮正停住脚。
“你是说, 她是去找靳总?”
“不然呢, 她出来的时候,刘总刚晨泡完回来!”
“可是靳太太这会儿肯定在啊, 她应该是去找靳总说公事吧?”
“她一个分公司的部门经理,还是副的,有什么公事能让她越过那么多级去找靳总?”
“也对哦,那她到底干嘛去了?”
“那谁知道,反正我看她出来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说生气吧,又不像,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
*
两天的短程小旅过得很快,午饭后,靳洲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安枝予被他‘撵’去了院子里的躺椅上。
“在这晒会儿太阳!”
暖烘烘的阳光让人犯困,离去机场也就一个小时不到,安枝予怕自己睡着就去了台阶上坐着,奈何一抬眼就看见对面已经拆掉卷帘的温泉小池。
心里好像藏了很多事,也藏了很多话,可她却没有与人诉说的习惯,把一切都放在心里任其自己消化,是她这么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
可心里积攒的情绪也会满溢到想往外倒一些。
“菲菲,你晚上有时间吗?”
电话那头,楚菲菲一语就听出了她的话外音:“怎么啦,和老公吵架啦?”
安枝予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
“不是,”她否认:“就是觉得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
楚菲菲幽幽一声长叹后,笑开玩笑:“我还以为你是要请我去你的豪宅里逛一逛呢!”
豪宅......
安枝予垂眸失笑。
或许溪侨真的称得上豪宅,毕竟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里唯一一处别墅区。
“你要是想去,那我问问他。”
电话那头当即传来一声“别”......
但是身旁突然多了一条身影,让安枝予举着手机的手落到了耳下。
靳洲在她身边坐下:“要问我什么?”
声音传过手机话筒,楚菲菲顿时不吱声了,但她没有挂断。
而她刚刚说的那声“别”,安枝予因为分了神没有留意到。
“是菲菲,”安枝予略有迟疑,“我想让她去我们那吃饭。”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靳洲的表情,见他嘴角略弯,几乎没有半分思考地应了一声“好”。
“你这是答应了吗?”
靳洲轻笑:“为什么不能答应?”
为什么不能......
这个原因,安枝予倒是没想过,就是潜意识里觉得他不会拒绝,但他这么不假思索的,安枝予又有点无所适从。
见她手里的手机一直停留在耳垂下,靳洲嘴角抿出笑痕,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耳朵。
安枝予茫然一瞬,后知后觉,她忙拿开看了眼屏幕。
还是正在通话中。
安枝予表情一窘,来不及多想,当即站起身走远了两步:“......菲菲?”
楚菲菲哭笑不得:“我的大小姐,我简直都要被你卖到阿塞俄比亚了!”
安枝予轻“啊?”一声,“什么意思?”
楚菲菲叹气:“都让你别问了。”
有吗?
安枝予无辜眨眼:“你什么时候让我别问了。”
楚菲菲不和她掰扯这个,因为她还有更感兴趣的事想知道。
“婚后生活怎么样,有没有高出预期?”
说没有是假的,无论是他对自己生活上的照顾,还是......
目光轻抬,几米远处的温泉池又落入她视线,安枝予忙别开眼:“回去见面说吧,等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行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安枝予又轻瞥一眼对面。
昨晚的画面,不知什么时候能从她脑海里抹掉......
可是心里又被这“抹掉”一词搅出了动荡。
昨晚,到底是他的一时情动才发生的失控,还是他在借机向她表明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到飞机落于京市,都没被她捋出头绪来。
出了机场,一辆黑色商务打着双闪等在路边,早一个小时回来的方宇从副驾驶门口迎过来。
接过靳洲手里的行李箱,方宇问:“靳总,是直接回溪侨吗?”
靳洲扭头看向安枝予:“要不要现在过去接你朋友?”
安枝予看了眼旁边这辆她之前没见过的车牌号,“会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
【占用】这两个字让靳洲不禁蹙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早上他下属找他,他就只给了人家十分钟的时间,结果从他出门到回来,五分钟都没用完。
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情,安枝予可能还觉得没什么,可楚菲菲与他非亲非故的......
见她不说话,嘴巴还扁了扁,靳洲走过去给她开了后座的门,“靳太太?”
他用手挡在了车顶,眼睛在笑:“请上车!”
安枝予被他突然的煞有介事弄的失笑。
等把人哄上了车,又把地址也哄出来后,靳洲开始了他越发得心应手的循循善诱。
“喊我什么?”
安枝予先是一愣,目光偏向前座,结果下巴被靳洲一秒扳了回去。
“喊我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老公?”她用的是不确定语气,但是声音很小。
听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靳洲轻“嗯”一声后点了点头。
他看向主驾驶:“靠边停车。”
方向盘就这么回到了靳洲的手里,安枝予也改坐到了副驾驶。
看着后视镜里被靳洲丢在路边的两个人,安枝予表情愣愣的,扭头看向旁边的人,真不知他是表情管理太好了,还是说真的没什么情绪。
可若是没情绪的话,干嘛把人家丢在路边不管了呢!
“生气啦?”
男人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不知会不会显得心胸太过狭窄。
但是靳洲点头了,还说:“有一点。”
虽说安枝予这么问他,但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不拐弯不抹角。
“为什么?”她也没说什么......
靳洲把车绕到了露天停车场,车子停下,他侧过身来:“你只想知道原因,都不想哄我吗?”
安枝予:“......”
见她不说话,靳洲又问一遍:“不想吗?”
安枝予被他弄懵了:“怎、怎么哄?”
那天岑颂教他哄人的那招,现在还清晰地印在靳洲脑子里。
她喜不喜欢,他因为没有实践过,所以不知道,但如果换成是他,他觉得自己很吃这一套。
连续两下,安全带从卡扣里崩开的声音响在耳边。
安枝予刚一抬头,就见他胳膊越过中控台,手指穿过她耳边的长发,轻覆于她后颈,与此同时,他人也倾身过来。
两唇相抵,微凉却又滚烫。
本来想浅尝辄止的,可一碰到她唇,就忍不住想循序渐进,舌尖探入她唇缝,想着她如果有一点点推开他的动作,他就止住,可是她没有,她乖乖松开了双齿,伸出滚烫的一点舌尖让他吮。
之后的吻就重了,扣着她的腰,半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给她留。
放开她时,安枝予的唇被他吮得发烫,因为憋了气,她喘息有点乱,脸红着,耳尖也烫着,唇峰那儿也微微有点肿。
靳洲心里虽懊恼,但却没有说对不起,指腹轻轻蹭着他作乱留下的痕迹,倾过去,啄了一下,说:“下次我轻一点。”
安枝予看了他一眼,眉目含着很浓的羞涩,“你说的哄...就是这个吗?”
如果说不是,那她会再想一些其他的方式哄他吗?
突然就很想知道。
“不是,”他撒了一个他觉得不算谎话的谎话:“就是突然很想吻你。”
所以,他还在生她的气喽?
如果......
安枝予突然凑过去,在他还没有坐正回去的唇上,啄了一下。
动作快的让人措手不及,但是唇收回去的那一瞬,落了响。
是很缠人的一声“啵”~
“在哄我吗?”
他眉眼融春,话里有藏不住的欢喜雀跃。
见她点头,那该死的‘得寸进尺’又跑了出来。
“万一我以后经常生气呢?”
他问的一本正经,可听着却又像在逗她。
安枝予突然觉得,他根本就没那么君子,甚至还有一点点坏。
*
从机场到楚菲菲住的小区,开车过去近一个半小时。因为提前打了电话,所以车子一到小区门口,楚菲菲就跑了过来。
两人一左一右从车里下来。
看见靳洲,楚菲菲眉梢一扬:“靳总也来啦?”
相比一般人看见靳洲会有的紧张或局促,楚菲菲倒是一点也没有。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安枝予喝醉被他抱走的那天晚上开始,楚菲菲心里就有了猜测,后来随着两人关系的发展,再结合之前他诱哄安枝予去参加徐淮正的婚礼,楚菲菲就意识到,这场婚姻应该是他的蓄谋已久!
这么处心积虑,那说明他是先动心的那一方。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在一段感情里,先动心的那一方才会出于劣势。
如今她这个闺蜜完全掌握了主动权,那她这个闺蜜的老公就是天皇老子,她也不带怕的!
不过她的这种心理,安枝予哪里知道,因此面对她这么没有反应的反应,安枝予着实被意外到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她是打心眼里希望楚菲菲不要因为靳洲的身份而有任何的局促。
“这两天玩的怎么样?泡温泉很爽吧!”
安枝予想了想说了三个字:“还行吧!”
这话在别人听来,或许真的就只是还行,但楚菲菲太了解她了。
“那就是说还不错喽,”她幽幽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们公司也能有这种待遇就好了!”
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那就少不了徐淮正。
楚菲菲掩嘴在她耳边,小声地问:“给那个贱男人下马威了吗?”
安枝予忙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见她眼神往前面瞥,楚菲菲抿嘴笑,然后她识趣地岔开了话题:“虽说你现在已经加入了已婚妇女的行列——”
没等她把话说完,胳膊又被安枝予搡了一下。
“什么已婚妇女啊!”
“我说错了吗?”楚菲菲朝前面递了个下巴:“难不成前面是别人的老公?”
安枝予:“......”
“已婚没错,”靳洲适时接了一句:“妇女倒是可以去掉。”
楚菲菲歪着脑袋看她那个已经有些脸红的闺蜜:“那不然喊你少妇?”
一阵嘻嘻哈哈里,车子驶入溪侨公馆。
“这里绿化覆盖率真是名不虚传!”楚菲菲扭过头来:“你晚上出门会不会怕?”
安枝予早就习惯她的上一句天堂下一句地狱了。
“我晚上都没出去过。”
楚菲菲语出惊人:“那你们晚上吃完饭干嘛,直接上床睡觉吗?”
安枝予拿小眼神戳她:“难道你一天里除了吃就是睡吗?”
楚菲菲一脸无辜:“我没有男朋友啊!”她就差说如果有,那肯定是吃完就‘睡’了!
安枝予:“......”
下了车,安枝予拽着她胳膊开始警告:“你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嘛!”
楚菲菲啧了声,笑出一脸坏:“你现在可以啊,都能秒懂我的荤段子啦!”
不等安枝予给她反应,楚菲菲突然上下开始打量她:“难不成你这趟温泉之旅旅出荤腥了?”
被她一语戳中,安枝予强掩镇定:“你说什么呢!”
楚菲菲撇嘴:“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真是白给你发了那么多的小黄图!”
安枝予:“......”
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箱后,靳洲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孩子,憋了一路,这会儿,他嘴角才掀出笑。
有点想不明白,她家这么一个害羞的性子,怎么就和那么口无遮拦的女孩子成了闺蜜。
因为互补吗?
想着她一路又窘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原本无声的笑又低了几分音色出来。
进了院子,安枝予发现一楼亮着灯,她以为是乔梦。结果刚踩上台阶,方宇迎了过来。
“靳总。”接过靳洲手里的行李箱,他又一一向跟在靳洲身后的两人问好:“靳太太、楚小姐。”
楚菲菲歪头打量他两眼,手肘往安枝予那儿一碰:“管家还是秘书啊?”
安枝予说秘书。
现在秘书都这么高这么帅了吗?
楚菲菲忍不住又多瞟了两眼。
进了客厅,靳洲简单招呼完楚菲菲后,跟安枝予说:“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
安枝予拉住他胳膊:“你该不会下厨吧?”
他笑说不是:“今天是别人下厨。”
“谁啊?”她眼睛微微睁圆。
没等靳洲回答,安枝予视线里过来一个人。
“靳总。”
安枝予定睛一愣,“张师傅?”
是上次在靳氏六楼西图澜娅餐厅吃饭时,那位亲自上菜的主厨。
张师傅朝她颔首:“靳太太。”
“你先去忙,我马上过去。”
张师傅:“好。”
安枝予再一次觉得给他添了麻烦:“本来我还想着晚一点出去吃的。”
“都已经回家了,还出去干嘛,”靳洲朝不远处正在看壁画的楚菲菲稍抬下巴:“你去陪朋友,我去厨房看看。”
他一走,楚菲菲就跑了过来:“他干嘛去了?”
安枝予:“厨房。”
“啊?”楚菲菲也愣住:“他要做饭啊?”
安枝予摇头:“他把公司的厨师喊过来了。”
听说不是他亲自下厨,楚菲菲就一点都不意外了:“那你们平时都怎么吃?”
“早饭他做,午饭我会去他公司,晚饭......”
后面的话,安枝予就没说了,因为楚菲菲眼睛已经睁成了铜铃状。
“他还会做饭呀?”
这句话,在靳洲将打理好的带鱼裹上面粉的时候,张师傅也不可思议地问出了口。
“靳总,您还会做饭?”
靳洲笑了笑:“我会的不多。”
中式厨房是双灶台,开了火,靳洲将平底锅放于上面:“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可能还要请教你。”
“靳总言重了。”
门外,楚菲菲刚偷听两句,人就被安枝予拽走了。
“我的天,他对谁都这么彬彬有礼吗?”
这话若是放在昨天晚上之前,安枝予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是”,但是昨晚从温泉池到客厅再到卧室的床上,他不仅‘不礼貌’,还‘言而无信’。
虽说已经过去快一天,但安枝予一想起来就会忍不住脸红,没遇到他之前,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人。
蜷起的手背碰了碰脸上的滚烫,安枝予忙岔开话题:“你不是说要上楼看看的吗?”
话音一落,楚菲菲就反客为主地挽住她胳膊往楼梯那儿小跑。
相比楼下的素雅风,楚菲菲刚走到二楼卧室门口就被惊到了。
“这么少女?”一屋子的粉嫩让她下巴都要掉下来,她扭头看向安枝予:“这和楼下简直两个世界!”
对此,安枝予也表示很无奈:“我搬进来那天,这里就是这样的。”
果然是只蓄谋已久的老狐狸,房子都提前装修好了!
可惜啊,她这个闺蜜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那这里以前什么样的,你也没见过喽?”
安枝予摇头。
楚菲菲拍拍她肩,语重心长:“宝,赶紧造个小人出来吧!”
虽说这男人鬼心思不少,但这么处心积虑地做这一切,那得被多少的爱意驱使啊!
也许对一般人来说,这点心思不算什么,可花心思就要花时间,但是有钱人的世界,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不过有钱人的衣帽间,楚菲菲更想了解一下。
“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人这么蓄谋我就好了!”这是楚菲菲拉开茶色玻璃柜门,发了五秒钟的呆之后,说的一句话。
安枝予歪头看她:“什么意思?”
楚菲菲从里面拿出一条长裙,在她身前比试:“眼光不错!”价格更不错!
安枝予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不过她心思浅,以为楚菲菲是在感叹她的‘富太生活’。
她把裙子挂回去,神色略焉:“这些都是你看到的表面而已。”
楚菲菲把她刚刚那句“什么意思”反问回去。
她只知道两人领了证,但不知道其中的一年期限。
安枝予本来没打算跟她说的,但是现在,这件事成了她心里的结。
明明很容易解开的,毕竟这只是她当初单方面提出的要求。可不知怎的,她就是陷在里面出不来。
想与她倾诉的话,在喉咙里来来回回拉扯后,安枝予还是给咽了回去,她苦笑了笑:“就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让她觉得薄如蝉翼,甚至不用手触碰,都会碎掉。
一阵静默里,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衣帽间门口停住。
楚菲菲扭头看过去,与站在门口的靳洲目光撞了个正着。
楚菲菲眼神一点也没收敛,把靳洲上上下下梭看了好几个来回。
最后她后退一步,“抱歉啊靳总,”她意味深长地拖了几分调子:“把你老婆惹生气了,帮我哄哄呗!”
即便她是客人,即便她是安枝予最好的朋友,可靳洲还是一秒皱了眉。
略有不悦的目光从楚菲菲脸上收回后,他定睛看着安枝予,大步走过来。
刚刚楚菲菲的语出惊人,在安枝予看来,完全就是故意在‘逗’靳洲,可她也从靳洲的表情看出他是当真了,这个时候总不能说她这个闺蜜是故意的吧!
所以没等靳洲开口,她自己就‘不打自招了:“刚刚就是开了个玩笑,没有生气。”
靳洲眼里有不确定的探究:“真的?”
安枝予硬着头皮点头。
然后楚菲菲就见他岔开了话题:“给你炸了带鱼,等下尝尝。”
都说女人才会想着用胃来管住男人,到了他这儿,反过来了!
重点是,现在哪个女人会在意吃的这方面,亲亲抱抱举高高又或者衣服鞋子包包,哪个不比吃更有吸引力?
结果呢!
只见她那个不争气的闺蜜眼睛一亮:“你做的吗?”
楚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