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扇愣了一下开口：“乔总这么晚还回来加班？”
小齐说乔悟白天不在。
乔悟侧开身体让翡扇进来, 他刚回来就听见敲门声，还以为哪个下属和他一样在加班，没想到是翡扇。
他去总裁办公室看过, 那里关了灯，没有人。
“你不也在加班？”乔悟笑一声，问翡扇吃过晚饭没。
“吃了，你呢？”实在是很没有意义的对话, 翡扇陡然觉得有点尴尬，什么时候她跟乔悟这么客气，还得找话题。
乔悟也是, 她尴尬有她的小心思, 乔悟怎么也扭扭捏捏的。
翡扇在沙发上坐下后一时没找到话题, 乔悟靠坐在办公桌上, 双手抱着胸，这架势看起来他才是老板。
两人都沉默下来，过了几秒乔悟先开口：“对了，昨晚怎么样？”
陆老爷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起昨晚的事, 翡扇就想起她来找乔悟的目的，她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忙了一天，气色算不得好。
她是说, 人有小心思时总是爱想东想西。
想了半天怎么开口，在乔悟询问的这一刻全部放弃，翡扇直截了当：“让我结婚，对象是孟李夏。”
“哦？”乔悟不动声色, 早就有这个意识，他问翡扇什么想法, “你之前也说过考虑他。”
“我吧，也不是很排斥。”翡扇拇指食指撑着额头，眼神躲在另外几根手指下一动不动看着乔悟，这个角度很适合窥探，“经历过米洛书我不期盼什么爱情了，而且年龄到了。”
乔悟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闻言点点头：“是因为合适吗？陆老爷子他们也这么想？”
“是啊。”翡扇放下右手，这一刻不再掩饰，直直看向乔悟，“他们说孟李夏有长相有能力而且没背景，最主要人忠心，也喜欢我，所以劝我接受。”
“乔特助，你觉得呢？”
称呼从乔总变成了乔特助，证明翡扇确实很认真在咨询。
乔悟闻言一字一句重复：“长得好，有能力，没背景，人忠心，喜欢你？”
他忙了一天应该感到疲惫，接手副总职位后一直连轴转，仅有的一天早下班还要牵着狗去翡扇家门口蹲守，他自己都觉得应该很累了。
可这种时刻，他眼睛亮的吓人，嫌弃眼镜遮挡视线干脆取下眼镜，眼镜下是一双深情的眼，平时从不外露。
翡扇看愣了两秒，仓促“嗯嗯”两声：“是这样。”
“既然如此，”乔悟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语气都没有起伏，“这些特点我也有，如果他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
OMG。
翡扇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乔悟这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她以为乔悟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谁能想到这句话类似告白呢？
“乔特助？”她询问，“我没会错你的意思吧？”
心已经怦怦跳了，超出正常的节奏，她死死按捺住。
“你没有听错。”乔悟从办公桌起身，双手插.进兜里，他腿很长，两步就到了翡扇面前，俯身，凝视，表白，一气呵成，“我说我也喜欢你，既然孟李夏可以，那我也可以。”
翡扇：。
等等，再等等。
这种时刻她怎么能丢脸，是有点高兴，也不是很高兴啦，她能控制住。
笑死，她就说，她这么有魅力，陪伴她几年的乔悟怎么会对她没感觉。
不愧是她。
脑子里已经自恋三百回合，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乔悟不由得再凑近一点，两人鼻尖都要碰上了，呼吸也交缠。
“你还没回答我。”
翡扇总算回过神，这才发现他们距离无限近，她都可以数乔悟睫毛了。
“那个……”
该说点什么呢。
她垂下眼眸，一点也不激动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要拒绝。
乔悟心一紧，右手捏住翡扇下巴，强硬把人的脸抬起来：“看着我，回答我。”
翡扇呼吸一紧，没见过乔悟这么强势的样子，不得不说她有点喜欢。
想回答对方，嘴巴微张，一丝笑意却从嘴角露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笑就真憋不住了，翡扇笑得停不下来，她发誓她真的想正经回答乔悟的，可是没想到一个平A乔悟把大都交了，真的愉悦到她了。
“乔特助，对不起，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哈哈哈哈。”
乔悟脸黑了，放下桎梏翡扇下巴的手，目光变得控诉。
翡扇碰碰乔悟耳朵：“我真不是，故意，笑。”
把笑声死死憋住，她重新对上乔悟的眼，乔悟应该也感觉到什么，这人一向聪明，从刚才她不是拒绝而是笑开就懂了。
万籁俱静，翡扇慢吞吞说道：“结婚对象换成你，也不是不行。”
乔悟没说话，静等翡扇作妖。
可这次翡扇却很干脆，爱情的事，有什么好作的，乔悟是她懂事以来最信任的人。
“只是乔特助，你可得好好表现啊，我爸妈那里总不能我去帮你说吧。”
乔悟等了半晌，发现翡扇没后话了，只是静静望着他。
就这样？他眼神询问。
就这样。翡扇眼神回复。
蓦地，乔悟勾起嘴角，笑的人换成了他。
如何不懂翡扇从一开始就在试探他。
可他心甘情愿。
双手往下抱住翡扇的腰，一用力，他把翡扇从沙发上抱起，紧紧搂入怀中。
翡扇顿了两秒回抱。
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拥抱，第一次，在那晚车祸。
——
很难说谈恋爱后日常有什么变化。
不过就是天气不好，翡彦却能对着乌云笑出来。
摇摇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翡扇进了公司大楼，在高层专属电梯前和乔悟碰上，她当时正手掩着打呵欠，第一眼看到乔悟，她漫不经心放下手。
“早啊，乔总。”
乔悟笑一下：“没睡好？”
“我哪天睡好了。”翡扇回道，打工人，哪怕坐到总裁的位置，只要还在上班，就不会觉得睡够了。
乔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一起进了电梯，翡扇发现只有她按了楼层，乔悟没按，明摆着要跟她走。
乔悟这是，想大早上沟通沟通感情？
没想到乔悟谈恋爱是这样的，翡扇挑眉，也不说话，和乔悟一前一后进了她的办公室。
她在办公桌后坐下，第一时间开电脑。
乔悟却说起正事：“武灵有动静了。”
翡扇：fine。
原来是有事汇报。
她打起精神：“怎么说？”
“黛西团队里有个华国人，南城那边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名叫李页姝。”乔悟慢慢说起详情，“她应该有点能力，否则进不了黛西的团队。我查过，是个富二代，出国留学后就一直留在国外，这次因为要谈合作就被派了出来。”
李页姝，南城人。
翡扇沉思，和姜溢晖一个地方的。
“她前几天就来华城了，比团队其他人都快，来了后第一时间去了市医院看望姜溢晖，不过姜溢晖没见她。”
“昨天和团队见面后我回了公司，晚上九点接到消息，武灵在李页姝入住的酒店蹲守，两人碰了面。”
“不过没说几句话李页姝就走了，似乎对武灵很不屑。”
果然，李页姝和姜溢晖认识。
没想到武灵等这么久的证据竟然和新人物有关，翡扇想了下：“李页姝喜欢姜溢晖吗？”
“更多的细节梨溪还在查。”一晚上时间查不了太多，乔悟只是跟翡扇说一下进展，“看来只靠武灵，不太拿得到证据。”
翡扇倒是不奇怪，武灵跟个小学生一样，手里没有筹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到证据。
但是武灵知道剧情，没准有什么可以威胁李页姝？
算了，等进一步调查结果吧。
“我知道了。”一谈正事翡扇就忘了她和乔悟已经在一起的事，只当乔悟汇报完工作可以走人了，“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叫你。”
说完埋下头开始看邮箱里的邮件，过了几分钟她再抬头，乔悟还在。
就抱着胸站在原地悠闲看着她，不说话也不搞出其他动静。
翡扇一惊：“你怎么还在？”
乔悟捏捏鼻根，好吧，他对翡扇抱的希望太大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翡扇：？
乔悟：“我们什么关系？”
翡扇：“最铁的合作伙伴啊……哦，差点忘了。”
下意识说出之前的身份，在乔悟黑漆漆瞳孔的注视下翡扇双手合十：“不好意思，是男女朋友。”
“哼。”乔悟哼笑一声，轻轻的，他声音好听，更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
翡扇觉得这声哼在她心上了，有点痒痒的。
不过这时候于熙打来了电话，她做个抱歉的手势接起手机，乔悟咬咬牙，还是安静出了门。
“梁越安抓到许淘了，准备送许淘进去。”
一开口就是个爆炸新闻，官方安排的男三女三竟然走到这一步。
翡扇搅着头发，觉得头发长了点，开春可以剪一截：“许淘没找米蓁？”
当初是米蓁邀请许淘回华城的，结果许淘回来没两天米蓁就出了车祸，病房有陆翡彦守着，许淘探望都不行。
但狗急跳墙，不能看望总能打电话吧。
“找了，出事当天就找了。”于熙似乎完全忘了前两天发生的事，说话语气和以前没区别，甚至更轻松点，“米蓁还给梁越安打了电话，说看在以前情分上放许淘一马，或者给许淘一个教训就行了，别做那么绝。”
“梁越安真是什么都跟你说。”翡扇感叹一声。
“是啊，他蛮听话的。”于熙笑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没答应，还问米蓁是不是也想当法治咖，所以才对许淘做的事那么不以为意，给米蓁堵的哑口无言。”
翡扇却想起乔悟曾经评价过梁越安的一句话，梁越安三观超正。
“他能做到这一步，挺出人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