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月走过去刚想说理，就被比其尔拦腰截住。
后者示意她看贴着墙的男人尸体。
理在警察那边，既然他们看了监控，肯定知道娜塔莉亚杀了人。
现在情况对他们很不妙。
一口气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察，如果不交出娜塔莉亚，恐怕他们三个都自身难保。
外面到处都是警车，这些警察手里都还拿着手枪。
比其尔看了眼简明月，他本不想让心上人掺和这些危险的事。
下一秒，余光里忽然闪过娜塔莉亚的残影。
后面的婉儿甚至没站起来，娜塔莉亚就率先将一个警察手里的枪一脚踢到空中。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娜塔莉亚这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她不能再连累婉儿了。
一群警察纷纷朝娜塔莉亚开枪。
然而子弹的速度还不及人鱼的一半快，很容易就被娜塔莉亚躲过。
她腾空而起，一脚踩在中间警察脸上，拿警察的脸当垫脚石，身子轻盈一纵。
她反身跳到所有警察身后，极力奔跑，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被娜塔莉亚踩脸的警察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哎呦”一声，大声指责道：“还不快去追！等等！留两个人，把他们三个先带走！”
多数警察都跑去追娜塔莉亚了。
被踩脸的警察摸了摸酸疼的鼻子，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们三个擅自饲养异种动物，给你们机会还不肯把人鱼交出来。”
“像这种人鱼应该上交给国家才对。”
“你们三人跟我去趟警察局，配合我们做口述，等抓到人鱼以后才能放你们走！”
-
付家别墅。
付怜的房间，埃尔罗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全身不敢动弹，小腹上被缠着绷带，双眼紫青，浑身没有一点好肉。
自从埃尔罗伊背着付怜出研究所那天，到现在，他每时每刻都在挨打。
身上原来的旧伤还没好完，又会添新的伤口。
埃尔罗伊被付怜打的鼻青脸肿，就连家里的保姆都看不下去了，偷摸报了警，但根本没用。
警察上门最多训斥付怜几句，有时候甚至只是罚款。
京城的警察很不好混，这里聚集着各大家族的人，有钱有势。
像付怜这级别的，就算他真杀了人，也没几个人真敢惹他。
埃尔罗伊平躺在床上，身体止不住的抽搐。
他看到走进来的付怜，颤颤巍巍的说：“你……你干碎还是……还是直接把我……打死吧。”
“反正……我…我也不想活了。”
埃尔罗伊眼泪都哭干了，床上是数不尽的珍珠。
他前两天被付怜打到大小便失禁，好在他有治愈能力，没多久就好的差不多了。
但他每次身体快好的时候付怜就会补刀，一直让埃尔罗伊半死不活。
直到现在，他被付怜打伤，已经不想再用能力治疗身体了。
还不如干碎点，让他好死个痛快。
付怜哼笑一声，嘲讽道：“那未免太便宜你了。”
埃尔罗伊现在已经没了生的欲望。
就因为他故意放走婉儿，还为此击晕付怜，让埃尔罗伊每天生活在挣扎和痛苦之中。
尤其是付怜醒来的第一天。
埃尔罗伊直接被打到神志不清，当场晕在地上，付怜看着奄奄一息的人鱼这才停下拳头。
离上次挨打已经过了一天，埃尔罗伊的身体还是没见好。
正常情况下，埃尔罗伊不管身上的伤再怎么严重，即使快死了，半天之内肯定全然恢复。
但现在，埃尔罗伊不仅没恢复，还主动寻死。
他身上的绷带还是付怜给他缠上的。
付怜走到床的一角，看着平躺在床上颤抖的人鱼，神色淡然。
他脱鞋上床，坐在埃尔罗伊身边。
后者眼珠子转向他，说：“为什么不……直接打死我。”
付怜没回答他。
埃尔罗伊目光再次转向天花板。
付怜随手将床上的珍珠扒拉到地上，一颗颗跟不要钱的玻璃弹珠似的随手一扔。
他靠近人鱼，手指轻轻蹭去埃尔罗伊眼角上的泪水。
埃尔罗伊本能的闭上眼，还以为付怜又想打他，害怕的打了个冷颤。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上岸么。”付怜忽然出声。
埃尔罗伊斜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还会选择上岸么，所以，埃尔罗伊九岁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付怜的。
埃尔罗伊闭上眼，试着回想。
京城付家医院。
付妈在怀付怜的时候医生就诊断出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
但那时付奶急需想抱孙子，也就没有听医生的建议，执意要让儿媳生下付怜。
付怜出生以后破坏力极强，上幼儿园的时候把班里的男生揍哭一遍。
幼儿园老师多次请付怜家长，但每次都是付奶奶过来替孙子解围。
说小孩子不懂事，长大就好了。
长大后付怜情绪越来越不对劲，连自己亲妈都打。
无奈之下，付奶奶只好带着他去医院检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出来，吓得付奶奶差点晕过去，付怜竟是先天性精神分裂症。
脾气古怪，动不动就容易生气。
最后医生给付怜开了些抑制类的药，让付怜先吃。
付怜有时候很正常，有时候犯病的厉害，好在那些药也不是完全没用。
吃了小半年，付怜的病情有所好转。
这天，付怜一如既往的跟朋友约好去网吧打游戏。
开车的是付家司机，付怜那会儿也才十一岁，他坐在车后小睡一会儿。
这时司机突然脚踩刹车，让毫无防备的付怜脑袋狠狠搁在前面的椅背上。
他当场指责道：“你干什么！怎么连车都开不好！”
司机脑袋无比僵硬的转过头，颤颤巍巍道：“少…少爷，好像撞到人了。”
付怜吃疼的揉了揉脑袋，“撞到人了就直接碾过去！谁让他不好好看路！”
司机被付怜的话惊掉下巴！
他眨了眨眼，说：“少爷，我……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万一撞死了……”
话音未落，付怜不耐烦的打开车门，率先下去。
大马路上不好好看红绿灯，该撞！让他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被他撞死了！
付怜走到车头，司机也从车里出来，就看到一个个头小小的男生躺在地上，吐出舌头。
他感觉到车上的人出来了，小心睁开一只眼，说着不流利的中文，“打……打劫！”
付怜挑了挑眉，这不没事么，“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