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不在，加上明天是周六，初棠便比往天打多了些时间，整整一个半钟才结束。
打得出了些薄汗，将手枪里的子弹卸掉放进保险柜，枪也放回了原位。
切断电源。
初棠沿着声控地脚灯出了地下室。
大抵是因为上回惹他生气的缘故，主楼里再之后就没再安排什么佣人，尤其晚上。
此刻留下的，仅有女佣长林蝶一人。
初棠上到客厅时，年轻女beta拿着干毛巾候在楼梯边，朝他温柔一笑，给他递了过来。
“谢谢林蝶姐。”
“不客气小棠少爷，您忙完早些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就好。”
“嗯，”初棠朝林蝶微笑了下，想了想看向年轻女beta，又道：“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了，林蝶姐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把门锁好就行。”
“也行。”林蝶点点头，朝初棠温柔笑道：“那我把门锁了回房间去，您上去忙吧。”
“嗯。”初棠边擦着颈间的薄汗，边往楼梯上走。
到了主卧，正找了衣服要去浴室洗澡，微信视频电话的邀请铃声响了起来。
猜到是邢寂，初棠快速摸出手机划开了接听，一看，还真没猜错，正是alpha。
初棠单手抱着衣物一手拿着手机坐到了沙发上。
“哥哥。”
很快，朝里头人甜甜叫了一声，又乖巧笑了笑，拿近了一些。
邢寂正在吃晚饭，背景像是酒店的套房。
alpha那头和这边一样，很安静。
“刚打完枪？”
邢寂注意到初棠颈间的皮肤微微泛红。
是热的。
小兔子怕热，一热，皮肤的反应就特别明显。
“嗯，刚找好衣服准备洗澡。”
初棠说，将手机往下移了移，拍了下怀里抱着的睡衣，拿起来，又看着邢寂笑了笑。
“哥哥吃的什么菜呀？看起来很好吃。”
“没有麻辣兔头。”邢寂道。
初棠微顿，面色有些羞恼了。
就见邢寂拿着手机对着桌上摆着的几盘菜慢悠悠地过了遍。
“这些，都是川菜——特意点了少辣，还是挺辣。”
初棠认认真真地看，随即就从羞恼变成了有点儿乐。
alpha平常不怎么吃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搞生物和医学的缘故。
他此刻仔细回忆alpha平常喜欢吃的食物……貌似，只能用健康以及营养来形容。
不是优质蛋白质，就是粗粮，以及……富含极高膳食纤维、各类维生素的果蔬。
“……”
好吧，他的邢寂哥哥，有时候，真的很具有科研人的可爱。
“那边的菜是这样的，不过虽然辣，但真的很香。”初棠客观道。
邢寂就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对着初棠笑了笑：“宝宝喜欢，那我等会儿给刘益发，让他招个这边的厨师？”
初棠一愣。
随即也笑了：“可以吗？”他在这种事上不会和alpha客气。
也许因为小时候生活在南方的缘故，他其实吧，挺能吃辣。
而且，也喜欢吃。
不过由于alpha这些年一直对他的饮食“严加管教”，他平常在家，也就都很收敛。
辣是能吃——但不给吃，也能过。
毕竟家里的师傅都是星级厨师，做的菜，只有他可能不会吃的，而没有称得上难吃的。
不过邢寂哥哥既然这么说，那他当然不介意在家里也能吃到地道的川菜。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邢寂满目温柔。
随即，也没再“等会儿”。
而是立即起身拿了公文包里放着的平板，给刘益把招聘厨师的事儿发了过去。
而这下，邢寂再回到餐桌，屏幕里，初棠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是不会在这些事上和alpha客气。
但，邢寂哥哥对他太好了，他还是会觉得……
太被照顾到，让他感到很害羞。
好像，又被alpha当成三岁小孩儿来宠了。
初棠平复着内心腾起的某些害臊，望向屏幕里停下筷子温柔注视着他的邢寂。
“那哥哥先吃饭吧？”
初棠说话间耳根克制不住地泛起一股热意。
再开口，就有些磕巴了：“吃，吃完了洗澡，好早点休息。”
“好，”邢寂淡淡笑了笑，“去吧，宝宝进去洗澡，哥哥吃饭。”
“嗯，”初棠乖乖点头，对上屏幕里邢寂的眼睛，忽然又说：“那……哥哥，我睡觉前，能再给你打一通视频电话吗？”
邢寂微顿，笑了笑，眉眼更是温柔。
“当然可以，乖，棠棠想什么时候打给哥哥，都行。”
想起什么，又道：“刚才让酒店这边的管家买了充电宝，充电头和数据线，电量管够。”
初棠红着耳根点了点脑袋，“哦。”
说罢抬起手朝邢寂挥了挥：“那我去洗澡啦？”
“嗯，去吧。”邢寂也抬手挥了挥。
视频通话无声结束。
邢寂将铃声音量开着，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吃完了，酒店服务生进来撤餐具的工夫，邢寂拨出了个电话：
“那边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邢哥。”钟进扬的声音响起来。
“刚刚他们负责人才发了消息，说暂时还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导致，这边我们的人也在查，也还没有消息。”
邢寂嗯了一声。
“那，有可能，不是药物导致吧。”
忽地，抛出这句。
钟进扬微愣，懵了。
“可是……”
可是不是药物的话，那是什么东西……
能让一个正常人突然性情大变？
自己做了什么，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可，这分明就是某些违禁药能起到的功效啊。
怎么，会不是药物呢？
“可能是诱导信息素所致。”邢寂忽地冷声道。
钟进扬一惊。
“可，可释放‘诱导信息素’……在联盟，不是犯法的吗？”
“对，犯法。”邢寂道。
钟进扬：“对啊，犯法，那……怎么可能呢？而且只要是信息素气味包含诱导能力的ao，满5岁后都会在警署备案的。”
钟进扬着实不明白alpha是怎么判断的。
既然犯法，而且有备案，这查起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怎么可能呢？
就听邢寂一字一顿道：“因为，除了那天你们遇到的那对ao情侣外，还有一个白人alpha，那个人，对棠棠心思不轨，和棠棠撞过面。”
钟进扬一震。
白人alpha……
邢列的供词里，那个他在玉石店路上遇到的alpha，皮肤很白。
所以其实不是皮肤白的联盟人，而是，白种人？
不过，这事邢哥之前并未和他提过。
钟进扬点头：“那，照邢哥您这样说的话，那确实有可能了。”
随即又道，“那要是这样的话，不如我们直接以这条名义，麻烦警署那边帮忙查一查？”
“毕竟，联盟的外交条例里是写得很清楚的——只要到了联盟境内，默认遵守联盟一切法律。这犯法的事儿，警署他们必然是管的吧？”
邢寂却没立即说好。
钟进扬握着手机，等待着alpha的应答，好几秒没听见邢寂的声音。
很快，也明白对方这是想到了什么。
也是，邢哥作为现在邢家的实权操控者，必须有大局意识。
这次邢列弄的那么一出，在公众场合投放放射性武器。
一周过去了，还没传到警署那边，是被邢哥动用人力压着的。
而如若传到警署那边，入了案卷，此后这事儿就属于刑事，而且犯的还是军法。
性质可不只是家丑外扬那么简单。
邢家家训宽以待人，严于律己，低调了快要百年，这事儿要是捅出去……
那还不得连续上个几周的头条新闻？
况且……那可是放射性武器。
可不是什么玻璃弹珠。
那东西，达到一定浓度，可是会导致人体变异的。
这要是报道出去，就算邢哥再怎么解释当时信息素防护罩满宴会厅都是，那武器虽然是放射性但因为型号小，受到防护罩上的信息素反弹后，很快在空气里消散了。
就像打旱雷一样，打的那一刹那惊天动地，但下不来雨。
但，某些媒体人就是靠胡编乱造吃饭的。
只恨不得这水越搅越浑，没准还就希望能牵扯到更多的利益链。
怎么可能去认真管alpha的解释呢？
因而，这事儿要是弄到警署那边，对邢家，几乎称得上是百害而无一利。
果然，邢寂否决了：“不行，宁可让军部出面，也不能让警署那边知道。”
联盟数百年来两股势力相互制衡，一为军部，二为议院。
军部负责联盟一切安危，权力和实力虽然都无限高于议院。
但议院却是民心所向，负责出台除军事法一切法律条文。
底下的执行部门警署，更是直接和各地官方媒体有牵连。
而他邢家，一直是和军部联系紧密，和警署，保持友好协作。
但这事儿，自然只能告诉亲兄弟。
邢寂决定好了，“我和文队联系吧，你继续让他们看好邢列和温瑶伊。”
知晓邢寂这是心意已决，钟进扬也不好多说什么，很快恭声应道：“是，邢哥。”
“另外，我可能要周日才能回去。”
“嗯，我知道的，我会照看好小棠少爷的。”钟进扬抢先一步接了话，“邢哥放心，您在那边，也要注意安全。”
“嗯，知道的，那就这样吧，回见。”
“嗯，回见。”
电话嘟一声挂断了。
想着小omega之前说的让他早些洗澡休息。
邢寂找了换洗衣物，想到什么，拿了手机进浴室。
不料，刚脱掉上衣，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初棠打来的视频电话。
“……”
邢寂看了眼随手甩进脏衣篓的衬衣。
“……”
皱了。